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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有理說不清

每天要投給  “不想死啊?”

  燕飛揚微笑著問道。

  洪科長不由得滿嘴發苦,雙眼發直,臉上陪著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毫無疑問,眼下的燕同學,情緒極其不穩定,已經進入癲狂狀態,聽聽,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不是瘋了嗎?

  這當兒,無論回答什么,都有可能極度激怒他,讓自己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

  “不想死也行,你先把何彩兩口子叫到這來…哎,別亂動,我說了讓你自己去叫嗎?你是領導,這種跑腿的事,用不著你。你打電話,讓別人去辦。”

  燕飛揚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輕言細語。

  “好好,我打電話,打電話…”

  洪科長現在是一點不敢違拗他的命令,忙不迭地掏出電話來,撥打出去。

  這會兒,葉小桐也終于從震驚中清新,急忙站起身,從那邊跑了過來,站在了燕飛揚身邊,用征詢的眼神看著他。

  燕飛揚笑了笑,輕聲說道:“不要緊,待會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不用害怕,也別開口,知道嗎?”

  葉小桐猛點頭。

  若不是她早就見識過燕飛揚的本事和遇事鎮定的脾性,只怕這時候她的心中所想,也和洪科長一樣,認定燕飛揚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這邊鬧得天翻地覆,早已驚動了其他人,不時有人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往里邊瞅,一見躺了一地的四條大吅吅漢,和跪在燕飛揚面前,渾身顫抖的高端,就像受驚的耗子一樣,“嗖”地將腦袋收了回去。

  有槍!

  這是大伙傳遞的第一個信息。

  漸漸的,就沒人敢靠近了。

  不管是制式手吅槍還是改制的,總之都是遠程打擊武器,無論如何,不要靠得太近。萬一挨一槍,太不劃算。

  連“押解”何彩夫婦過來的爛疤眼,也是遠遠就停住了腳步,絕不靠過來。

  這位本來屁顛屁顛跑過來,是想看“高少審美女”的,結果就看到燕同學痛打高少的一幕,雖然也同樣精彩,畢竟有所區別了。

  何彩夫婦有些莫名奇妙,戰戰兢兢來到審訊室一看,更是嚇得不得了。何彩妻子看不見還好點,何彩當時就嚇得呆住了,半晌不敢邁步。

  沒見過這樣的。

  剛才在青山公園,燕飛揚放翻卷毛等三人,遠沒有眼前這情形看來那么慘烈。在青山公園的時候,大庭廣眾之下,燕飛揚下手很有分寸,盡管卷毛等人吃足了苦頭,傷得卻是不重,也沒有滿地吐血。

  眼下這審訊室內,亂七八糟躺了一地的人,還一個個是牛高馬大的肌肉男,縱算蜷縮成一團,那也是好大一堆肉!

  看得瘆人。

  燕飛揚微笑著向他們招了招手,揚聲說道:“何伯伯,這邊。過來坐吧。”

  看著平日里趾高氣揚,如今卻跪在燕飛揚面前,滿頭大汗,面色煞白如紙的高端,何彩眼神一亮,隨即一咬牙,不管三七冇二十一,拉著瞎眼妻子,就走進了門。

  反正到了這地步,兩口子活著也只是為了爭口氣,想要為兒子平反昭雪而已,其他的,真是生無可戀。不小心將人家兩個學生娃卷了進來,實在對不起人。

  既然如此,也沒什么好怕的。

  就算是死,至少死前能看到高端這狼狽的樣子,也閉眼。

  他們雖然沒讀過書,見識也不廣,卻也知道,高端一家子,就是他兒子何光輝案最大的幕后推手。高家在云河市,勢吅力不小。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只要一到省城來申訴,高端總是會“如影隨形”,死死盯住他們,派聯防隊員和綜治辦的人,千方百計也要把他們逮回去。

  兩口子不知挨過多少拳腳,受過多少窩囊氣。

  慢慢走到燕飛揚身邊,何彩目不轉睛地盯著高端,忽然“呸”地一聲,一口痰就吐在高端臉上。

  高端甚至連抬起手擦一把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仰起頭,有氣無力地瞥了何彩一眼,面對這個平日里完全不放在他眼里的“死鄉巴佬”,實在是威風不起來了。

  “你們高家,為什么要害我兒子?”

  何彩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振作了起來,盯住高端,大聲問道。

  高端再次抬起頭,嘴巴張了幾下,深深吸一口氣,憋足了力氣,說道:“我沒有害你兒子,你兒子判刑的時候,我還在外地出差…”

  說到這里,呼呼地喘了幾口氣,轉向燕飛揚,竭盡全力咧開嘴唇,算是擠出了一點笑容。

  “燕同學,你贏了,帶著這兩個人,走吧,我保證,以后不找你的麻煩,也不找他們的麻煩,行不?”

  燕飛揚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不得不說,這位高少是傲氣一點,但到了這時候,腦袋還算清醒,沒有像洪科長一樣,和他滿嘴胡說八道地說“誤會”什么的,一聽就假。

  輸了,就干脆利落認輸,看上去,還算光棍。

  只不過,燕飛揚沒有容易打發罷了。

  “高科長,其實我跟你們來,就是想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黑。口吅口聲聲跟我講規定,講制度。一到這里,跟個黑窩子一樣,這就是你們的規定,你們的制度?”

  燕飛揚臉上那一絲笑容,隨即收斂不見,冷淡的問道,手中的,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兩下。

  “哎,洪科長,你乖乖坐那,別動,當心我槍走火。”

  這邊廂,燕飛揚的目光剛一轉移,那邊洪科長就左顧右盼,想要趁機逃離是非之地。只可惜,哪里逃得過燕飛揚的眼睛。

  洪科長臉上賠笑,心中也是無奈。

  早知道這樣,今晚上真不該趟這趟渾水,羊肉沒吃到,惹一身騷。

  高端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掙扎著說道:“燕哥,我們這吃碗公家飯,也不容易,大家都這樣,不止我們是這樣…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你大人大量,放過這一回…我,我保證以后絕不報復。我發誓…”

  說著,很努力地舉起唯一能活動的那只手,更加努力地作出一副誠摯的表情,爭取讓燕飛揚相信他。

  下半身已經完全麻木,高端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這兩條腿就全廢了。只要一想起后半生就要坐在輪椅上度過,高端連死的心都有了。

  燕飛揚搖搖頭。

  洪科長又在那邊開口了:“燕哥,你看,這個…派吅出所的馬上就要過來了,等他們到了,就不大好辦了,我們都做不了主啊,你說是不是?我看啊,你們還是現在走比較好。”

  要說,他這個建議聽起來是真的發自內心,完全為燕飛揚著想。雖然說從這里跑掉之后,公吅安機關肯定會通緝抓捕他們,但總比抓個現行要好。

  最起碼多呼吸幾口自吅由空氣。

  再說了,這小子那么厲害,只要不被堵在這無處可去的審訊室,到了外邊,要抓他可就沒那么容易了。現如今,逃犯可不在少數。

  “嗨嗨,派吅出所的來好啊,我就等著他們來呢。不好好把這事鬧一鬧,何光輝那個案子,怕是不會引起重視。”

  洪科長差點就破口大罵。

  這是什么破邏輯?

  派吅出所來了,他們只管抓人。你在這里鬧事,打傷這么多工作人員,還非法持槍,你以為是鬧著玩的?雖然這把槍實際上是高端的,但到了那時冇候,到底怎么定性,是公吅安機關說了算,不是嫌犯自己說了算。

  他們會來管何光輝的案子?

  不要說派吅出所,就算是元平市公吅安機關,也無權管轄人家云河市的案件。

  高中生就是高中生,屁都不懂,可惜自己要跟著被他害死了。

  這家伙,一旦發現情形不對,說不定先就給自己一槍,再挾持高端做人質。

  高端也苦笑起來,望著燕飛揚,喘息著說道:“原來,你還是什么都不懂,我高估你了…”

  到了這當兒,他也知道燕飛揚絕不會輕易放他離開,反正都是當人質,索性豁出去了。與其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還不如拉著這小子一塊死!

  這一瞬間,高端眼里飛快閃過一抹兇光。

  燕飛揚淡淡一笑,說道:“你是低估我了。你以為,到時我會拿你當人質沖出去?真要是那樣,我現在就走,不是更好?”

  對啊!

  高端不由得又郁悶起來。

  這小子你要說他腦子瘋了,他腦子清醒得很,條理分明,沒有一點混亂的跡象。可是你要說他清醒,他又是在等死!

  “你是不是覺得,元平的司法機關,能管到云河的案子?那你就錯了,大錯特錯。元平跟云河是平級的,云河管不到元平,元平也管不到云河。等云河的警吅察來了,只會把你們抓走,不會管何光輝的案子。”

  高端郁悶過后,又開始給燕飛揚科普。

  很少有人能搞得懂這些彎彎繞,大多數人總以為省會城市就能代表省里,將元平和省里混為一談。

  這個燕飛揚,估摸著也是這么認為的。

  “我知道。云河的案子,元平管不到,省里總管得到。你們收容所出了這么大事,省里領導會來的。”

  燕飛揚微笑著說道,語氣篤定。

  高端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

  省里領導?

  省里領導來了,也是叫人抓你這個暴徒啊。人家會管何光輝的案子?

  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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