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要投給 隨著高端的嚎叫,整個審訊室都震動起來。
那三名彪形大吅漢,壓根就沒有搞清楚狀況,被高端這么一催,什么都不想,轟隆轟隆就往前沖。這幾位,那是真正的打手,身吅份大約和卷毛那幫人差不多。至于是收容所雇的還是云河市駐元辦雇的,那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過干這種活的家伙,腦子通常都不是那么靈光。
但凡靈光一點,也不在這干這種傻活計了。
一陣噼里啪啦的爆響,拳拳到肉。
審訊室里的慘呼悶嚎,當真是驚天動地,眾人眼花繚亂之際,兩條大吅漢已經躺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打斷了手還是打斷了腳,哼哼唧唧的,就是爬不起來。
當燕飛揚剛剛將最后一條大吅漢放倒在地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住手!”
“再不住手,老吅子一槍蹦了你!”
不知何時,高端已經欺到了燕飛揚身邊,手中握著一把左輪槍,指向燕飛揚的太陽穴,脖子上青筋一條條暴綻開來,咬牙切齒地喝道。
這不是真正的手吅槍,只是用發令槍改裝的,真正的威力,自然和手吅槍不能相提并論。不過這么近的距離,就算是山寨貨,也沒人的腦袋可以挨上一槍而若無其事。
高端臉色扭曲,不住都呼呼喘氣。
不遠處,洪科長也和他一樣,靠墻站著,“呼哧呼哧”的大喘息,滿頭滿臉的大汗,實在燕飛揚剛才那凌厲無匹的攻擊,讓他腦袋都快驚得炸開了。
洪科長其實是當兵的出身,雖然自己的本事一般,但身手矯健的人,見過不少,特種兵自吅由搏擊都見識過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一個人的徒手攻擊,能達到這樣犀利的程度。
加上小彪在內,四條大吅漢,在這么一間房子里,硬碰硬趴下,幾乎沒費什么事。
和眼前這個自稱是高中生的“燕同學”比起來,洪科長以前見過的那些自吅由搏擊高手,簡直什么都不是,和最溫和的乖孩子也沒什么區別。
饒是嚇得這么厲害,洪科長還是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求援。
很明顯,憑著他和高端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這位“燕同學”。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燕同學好像還打發了興,審訊室內,就剩下他和高端還是站著的,洪科長覺得,如果自己是燕飛揚的話,一定會毫不客氣將這最后剩下兩個還站著的直接干趴下。
反正干趴一個是干,干趴一堆也是干。
故而洪科長直接將電話打到了附近的派吅出所。
不過他和高端是否能頂到警吅察趕到,還真的不好說。
緊接著,他就看到高端掏出了槍。
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
他不知道高端有槍,雖然這把槍是改制的山寨貨,但只要能傷人,也算是管制槍吅械。非法持槍,罪名不小。
好在非法持槍的不是他洪科長,而是高端這飛揚跋扈的二代。只是,真要是出了大事,他還得承擔領導責任。
誰叫那飛揚跋扈的高二代,名義上是他的部下呢?
“跪下!”
那邊廂,高端還在惡狠狠,咬牙切齒地叫,握槍的手因為太用力,指節都發白了。
“你特么給老吅子跪下!”
“信不信老吅子一槍嘣了你?”
燕飛揚就笑了,迎著他的槍口,笑得很淡,滿是譏諷和不屑之意。
“你會不會玩槍?”
燕飛揚輕輕笑著。
“你倒是先把保險打開啊!”
“連保險都沒打開,你這槍能打響?”
“保險?”
高端頓時一愣,眼睛情不自禁地往發令槍看去。
“傻吅逼!”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燕飛揚對他的評價。
剎那間,高端就明白過來,燕飛揚罵得沒錯,自己就是個傻吅逼——一把發令槍改裝的破山寨貨,哪里來的什么狗屁保險?
這姓燕的小子,純粹就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不過這么一分神,對燕飛揚來說,已經足夠了,對高端而言,則是從云端到地獄,從主宰到傻吅逼的終極轉換。
“你么的,騙老吅子…”
高端的腦子其實轉得足夠快,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一句話沒說完,一陣劇痛就從手腕上傳了過來,握槍的五指情不自禁地張開來,脫手而飛。
“我是騙你了,就你這豬腦子,不就是被人騙的嗎?”
燕飛揚手里把玩著,笑著說道。
“你么的…”
高端只覺得燕飛揚的笑臉說不出的可惡,想都不想,一聲怒喝,抬起膝蓋就向燕飛揚的猛撞而去。
這一招,高端小時候在學校和人打架經常用,不說百試百靈,十次之中,也有三四次能夠湊效,乃是高少的殺手锏,壓箱底的絕招。
如今事急,自然而然就將這壓箱底的絕招施展出來。
至于自己到底是不是這混蛋的對手,當此之時,高少又哪里想得那么清楚了?
腦子早就亂成了一團漿糊。
下一刻,高端就后悔了,只覺得手腕處一緊,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不是那種騰云駕霧的飛翔,而是以手臂做軸承,身子在半空中轉了個圈,雙膝向著地板,重重跪了下去。
“哎呀…”
雙膝著地的瞬間,一股鉆心的劇痛,直接散播開來,高端眼淚鼻涕一齊噴涌而出,只“哎呀”了一聲,就大張著嘴,半晌都出不了聲。
這種極度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難以想象的。
燕飛揚慢慢將自己坐的椅子拖了過來,掏出手銬,“咔嚓”一聲,將跪在那里的高端右手銬在了椅子扶手上。
“手銬?”
洪科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好像,在車上的時候,小彪明明給這家伙戴上了手銬。怎么現在看去,他手腕上光溜溜的,那副手銬,卻銬在了高端的手腕上?
進門的時候,好像手銬還好好銬在他的手上來著,這么多人盯著他,前前后后都有眼睛,眾目睽睽之下,這戲法怎么變的?
當真搞不明白!
這還是燕飛揚平日里沒怎么認真練習吅,要是銬住的是李無歸那個立志要當全世界最厲害小偷的人,只怕這種老式的手銬,要被他徹底玩壞了。
燕飛揚慢慢在椅子里坐下來,手里把玩著那把,輕輕在高端的腦袋上敲打著。
高端已經痛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如紙,卻只能這么硬挺挺的杵在那里,一動不能動。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膝蓋是不是徹底粉碎了,但無論是誰,被這么重重杵下來,都不可能自己站得起來的。
洪科長趁著燕飛揚沒注意,背靠著墻,偷偷往門口移動。
盡管審訊室里燈火通明,洪科長卻只覺得背脊處涼颼颼的,屋子里吅陰風陣陣,坐在對面的那個中學生,就好像來自修羅地獄的惡魔,隨時都有可能將他的性命勾了去。
“洪科長,還是坐下吧。”
燕飛揚終于抬起眼皮,看了洪科長一眼,淡淡說道。
洪科長頓時就僵在那里,一動不敢動,臉色訕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燕飛揚手里把玩著那柄小巧的改裝,輕聲問道:“你當過兵吧?”
“啊…”
洪科長懵喳喳地點頭,一時之間,又哪里想得明白,燕飛揚是怎樣看出他當過兵的?
“那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改裝得不錯,雖然比不上制式手吅槍,十米之內的殺傷力,還是很強大的。不過沒有準星…”
燕飛揚說著,抬起槍口,緩緩指向洪科長。
“哎哎,別亂來啊,你別亂來…”
洪科長立馬臉色大變,腦袋搖得像撥郎鼓似的。
“你我之間,大約相距七米左右,這把沒有準星的,你覺得,在這個距離上,我能不能一槍崩了你?”
“能,能,肯定能…”
洪科長嚇得冷汗澹澹而下,一疊聲說道。
“那你怎么還不坐下,不相信我能打中你?要不要試試?”
“相信相信,不用試不用試…”
洪科長魂飛天外,忙不迭在桌子邊坐了下來,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更多一點,更燦爛一點。
“這個,這個燕同學…這是個誤會…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打電話給派吅出所報警了,警吅察馬上就會趕過來…要不,咱們這樣吧,你和你的朋友先走,就不等警吅察過來了?好不好?是個誤會…”
洪科長吞了口吅口水,試探著說道,臉上滿是患得患失的神情。
燕飛揚就笑,說道:“都報警了,就這么放了我們,怕是不好吧?洪科長,你這可是玩忽職守啊。”
“不,不,不是那個意思,我…這是個誤會,誤會了。你們是學生,不是盲流。那我們就管不著…學生的事不歸我們管啊,是不是?誤會誤會,你們可以立即離開,絕對沒人阻攔…”
洪科長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瑪個巴子的,這個時候,誰還管什么職守不職守?趕緊忽悠這個煞星走人是第一要務。
毫無疑問,在洪科長看來,這位“燕同學”眼下的情緒很不穩定,他手里還拿著槍,一個走火,一槍崩了高少,還則罷了,萬一殺上了癮,再隨手給自己一槍,豈不是冤枉?
洪科長可不想莫名奇妙在這里變成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