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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車行駛到沁春街的時候,后面跟著的人數,早就達到了數千。
吳溪和一群紈绔們,在渭城中橫行霸道,不得人心,這個時候,有好多人都想要親眼看一看這個紈绔倒霉的樣子,看著他垂頭喪氣地驅趕馬車的樣子,好多人都覺得無比的解氣。
當然,更多的人,都在猜測,到底這一回渭城第一公子踢到了什么樣的鐵板上,竟然栽了這個么大的一個跟頭。
而一直都被人群圍觀者的吳溪,終于已經快到了一個忍耐極限了。
“誰他媽的再跟著,我回頭弄死他。”
吳溪如同狂怒的野狗一樣,揮著鞭子咆哮了起來。
馬車周圍的人,頓時被他給嚇住了。
跟著的人群,終于少了一些。
沁春街的街口,數十個身穿紫衣的護院,將整個街口都已經封住了。
三名幽燕軍士押著馬車,進入街道。
街道上并沒有什么人,兩側的店鋪,大多都已經關門。
這個時候,是行人最多,店鋪生意最好的時候,出現如此場景,顯然并不正常。
看到那十幾個紫衣護院,吳溪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興奮了起來。
那是他吳府的人。
一定是爹爹聞訊趕來了。
而且將整個沁春街都封住戒嚴,這樣的事情,只有身為城主的伯父才能做到,這說明連伯父都已經到了,這下子吳溪不怎么害怕了,他的心里,又變得活絡了起來。
轉眼之后。
馬車來到了沁春街中部的一家店鋪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一間三層樓的店鋪,規模不小,門口懸掛著的本應該是四海商鋪的字號,可惜此時卻變成了永鑫堂的招牌,而永鑫堂真是吳府的字號產業。
店鋪門口,數十氣象森嚴的護衛腰間懸刀而立。
兩個看起來四五十歲,面色威嚴的魁梧中年人靜靜地站立。
“爹,伯父!”
吳溪興奮地喊了起來。
果然爹爹和伯父都出馬了。
他剛要扔掉手中的長鞭,從車轅上跳下來,突然一股寒意瞬間將他籠罩,旁邊三名幽燕軍士眼神如刀,嚇得吳溪連忙縮了回去,一動也不敢動。
馬車停下。
但卻沒有人下車。
三名幽燕軍士面無表情,靜靜地站立等待著。
臺階上。
右側的紫袍中年人往前走了幾步,微微一拱手,道:“聽聞是葉侯爺駕臨我們渭城了,恕老朽招待不周,還請侯爺大駕,現身一見吧。”
這人,正是吳溪的父親吳博雄,渭城的主簿。
馬車上沒有回應。
倒是旁邊的高俅抬了抬手,道:“我家侯爺另有要事,稍后便到。”
葉青羽并未跟來。
剛才出了驢尾巴巷之后,看到去往渭城牢獄的高守還未回來,葉青羽猜測可能遇到了變故,所以親自趕過去一看究竟。
“原來侯爺還未到,這位小兄弟,能否先讓小兒下車呢?”吳博雄面帶微笑,說話很是客氣,絲毫沒有怨恨或者是惱怒之意。
高俅搖搖頭:“侯爺之命,需他到了之后,令公子才可以離去,所以,恕難從命。”
吳博雄怔了怔,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個三屢黑色長髯,面色如古銅般的中年人,后者正是如今渭城的城主吳冠雄,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不可造次,吳博雄這才忍住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等葉侯爺駕臨吧。”
吳溪聞言,頓時苦了一張臉。
沒想到爹爹和伯父來了,竟然也不能解決事情。
而且看起來,爹爹和伯父對于那個什么葉侯爺,竟然也是一副很忌憚的樣子。
吳溪這才隱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此時,車中的廖家人,透過縫隙,已經看到了外面出現的是什么人,事情既然已經至此,他們也只能靜靜地等待在馬車里了。
眾人等了不到一盞茶時間。
馬車前突然光華一閃。
吳博雄兄弟二人只覺得眼睛一花,一個白衣冠玉的身影,出現在了馬車旁。
正是葉青羽。
除了葉青羽之外,高守也已經返回,扶著一個渾身血跡,氣息孱弱的中年人站在一邊。
“二哥!”
馬車中一聲驚呼,廖翠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抱住那中年人就打哭了起來。
“小妹?”中年人艱難地睜開眼睛,他就是被抓緊了牢獄折磨了數十天的廖日,好在吳溪想要用廖日的命,來威脅廖翠去向他現身,所以并未下殺手,廖日留了半條命,不過卻也被折磨的傷痕累累了。
“兒啊。”
廖雄義和夫人也跳下車,一家四口抱頭痛哭。
另一邊。
吳博雄、吳冠雄兩兄弟卻是被葉青羽現身瞬間展現出來的不可思議的實力所震懾,關于葉青羽的傳聞,他們早就聽了無數遍,心中本就忌憚,他們兩個人,也都是武道高手,一看剛才葉青羽現身的奧義,就知道,此人的真正實力,只怕是還在傳聞之上。
“葉侯爺,久仰大名了。”
渭城城主吳冠雄走下臺階,面帶微笑拱手。
葉青羽點了點頭。
沁春街被封,這兩大巨頭又出現在這里,想來是之前撤離的巡防營統帥關山度,已經向這兩個人通了氣。
“小兒無知,得罪了葉侯爺,還請侯爺贖罪,念在他初犯,饒他一次,如何?”吳博雄也湊過來,態度客氣,開口求情。
葉青羽揮了揮手。
高俅一把把吳溪拎下來,推了過去。
吳溪大口喘氣,如同從死神手中逃出來一樣,疾步跑到父親的身后,捂著胸口,這才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哪里還敢有什么怨恨和報復的念頭,將頭埋得低低的,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那個叫做葉侯爺的年輕人是誰了。
幽燕一葉葉青羽,傳說之中的殺人狂魔,肆無忌憚的武道強者,據說已經進入了頂級強者行列,這樣的存在,絕對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貴族公子所能得罪的起。
“多謝葉侯爺。”吳冠雄也松了一口氣。
他生怕葉青羽在這件事情上,不依不饒,到時候就難辦了。
“不用謝我。”葉青羽開門見山地道:“我之所以留他一命,并非是我心軟,也并非是我忌憚你們吳家的勢力,更不是因為你們背后的什么右相府,而是為了廖伯父一家,還能安安穩穩地在渭城生活下去,我的意思,你們明白吧?”
渭城兩位大佬,臉色就有點兒難堪。
這個葉青羽,還真的是如傳說之中的一樣,絲毫情面都不留啊。
吳博雄擠出了一絲笑容:“葉侯爺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您放心,廖家日后在渭城,絕對安全,不會有任何人膽敢騷擾為難他們。”
葉青羽面色稍霽,又道:“廖伯父的二兒子廖天,當年因為救我而死,我于廖家四海商會,有天大的恩情,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日后廖家四口人,不管是誰,只要是出了意外,我不管原因如何,事情經過如何,都會親自前來,斬了吳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什么?
吳氏兄弟面色頓時大變。
“這…萬一是因為意外,廖家出現傷亡,這…”吳博雄面帶難色地道,試圖辯解什么。
葉青羽冷哼一聲,直接打斷:“那你們就最好祈禱不要出現這種意外,我不會去調查那么多事情,只要廖家人出意外,吳溪就必須死。”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帶絲毫商量的口吻。
吳博雄臉上出現了不忿之色。
葉青羽又道:“怎么?覺得不公平?”
吳博雄冷著臉,不說話。
他在渭城里,也算是大人物,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跺一跺腳都會讓整個渭城抖三抖,何曾被人這么威脅過?
“你兒子作惡多端,橫行渭城,坐下的一幢幢事情,隨便查一查,都足夠他掉十次腦袋的,就算是你這個主簿,也脫不了關系,你還要和本侯談什么公平?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殺了他都嫌臟了本侯的手,實話和你們說,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什么,而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覺得自己可以在出手的時候保護住他,那就讓他繼續作惡,看看到底最后老天爺怎么收你們吳家。”
葉青羽一字一句地道。
身為頂級強者的氣勢威壓,無形之中彌漫開來。
吳氏兄弟和吳溪等人,頓覺得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仿佛是整個人被一座無形的太古山巒壓在下面,隨時都有可能被壓爆一樣。
“侯…侯爺手下留情,我…我知道了。”吳博雄艱難地道。
葉青羽氣勢一收,周圍眾人才覺得呼吸順暢了起來。
“廖家的產業還回來,再付三倍賠償金,這件事情,暫時就算是了了。”葉青羽一臉不耐煩之色,道:“廖家二子廖天,乃是幽燕英烈,有帝國的特殊照顧,其家人帝國軍部庇護,我之前問過廖伯父,廖家竟然未收到帝國的撫恤金,也是你們干的好事吧?竟然也能被你們迫害到折沖程度,此事,若是被幽燕關陸大人知道,你們吳府就等著陪葬吧。”
這話一出,吳氏兄弟的額頭,頓時冷汗噌噌。
這個時候,他們還哪里敢計較其他事情。
他們做的事情,如果沒人查,那是小事,如果帝國軍方真的有人一查到底,那就是捅了天大的窟窿,尤其是涉及到軍方,即便是世襲的貴族爵位,也難以保住他們。
葉青羽看這兩人也被嚇得差不多了,不再說什么。
轉身與廖氏一家三口叮囑了一些,親眼看著永鑫記的招牌被換下來,四海商會的招牌掛上去,一應事情都交接結束,這才將哨兵乙的尸身交給廖家人,安頓好了之后,算是終于結束了這一次的渭城之行。
一炷香時間之后。
亮劍號拔高,沒入了云層之中,離開渭城,朝著雪京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今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