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不笨,考慮起事情還很有條件,但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個智多星,所以他決定不想了,先把孟甜他們救出來再說,或許救了人就有答案了。◎,
不過,他們現在的局勢很危險,他和兩個異類就算立刻加入戰局,也不一定就能翻盤。
銅尸可以對抗一個意境武者,但憑借的是堅如鋼鐵的身軀和悍不畏死的戰斗意志,而不是說它真能擊敗意境武者了。
白崖對自己倒是有些自信,他主修混元鐵布衫,形成了全身氣脈,真氣較一般的意境武者更加充沛。
何況,硬功武者在氣境、意境階段,本身就比較壓制同階武者,雖然才剛剛突破到意境,他覺得至少可以對付一個敵方意境。
再接著就是道嬰桃偶,這個小東西在沒有被寧清真人凈化之前,血嬰攻擊力是很高的,原本的幻瘴神通還只是當做輔助手段。
不過,在被凈化以后,它的血氣全消,物理性的戰斗手段已經差不多沒有了,只剩下了玄法神通。對付無實體的神鬼妖魔更好用,對武者就有些無力了,還不如銅尸。
“…寧清真人將兩女托付給我,我為了突破境界而將她們丟下,現在卻不能不管!”白崖咬了咬牙,眼中泛起一絲血光,“事到如今,也只有行險一搏…”
白崖用神識給銅尸和道嬰分別作出了回應,銅尸只能接受比較簡單直接的指示。而道嬰的智慧很高,白崖給它布置了點“高級任務”。
此時,在半山腰的演武場上,水賊頭目和幾個江洋大盜商議了一會,終于開始嘗試著破陣了。
“幾位可曾考慮好了!”水賊的大當家韋寵見到手上人質陷入了昏迷,頓時獰笑一聲,將其丟到一旁,“降了也只是暫時做個俘虜,你們的師長自會前來贖人,何必負隅頑抗呢?”
“是啊,韋大當家不過憐惜你們年輕氣盛,想給你們個活命的機會,可不要不識好歹。”白頭雕曹瑾鷹目勾鼻,神情陰沉,加上一頭銀發,面相有些奇異,看著就讓人感覺不好惹。
“哼,小小蟊賊口氣挺大,莫真以為你們已經贏了?”孟甜小臉露出一絲不屑,抬了抬光潔的下巴,傲然說道,“本宮的旗陣可不是好破的,小心你們陣沒破成,渾天門的仙長們已然趕來,到時候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聽了此話,曹瑾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嘿,死丫頭嘴還挺硬,老大,等破了陣,這丫頭就交給小妹來料理,管叫她后悔來這世上走一遭!”見曹瑾不悅,他身旁的苗鳳鳳立刻陰聲說道。
此女全身都包在一件大黑袍里,只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黑眸,嗓音嘶啞陰厲,還真不愧有個“鬼婆”的外號。
“三位當家在此,我等兄弟豈可越俎代庖!”
曹瑾掃了一眼以韋寵為首的三個水賊統領,眼中暗自露出一絲忌憚。
他們三個來此地本來只為了救出義妹苗鳳鳳,可沒想到會在西鄂城牢獄中,順手撈出了一群水賊。
后來這幫水賊的三個頭領見他們武功很高,便出了重金請他們對付幾個武者,說是那幾個武者鼓動淯水邊的泥腿子跟蕩蘆幫作對。
可那一戰打得有些怪異,曹瑾等人還沒碰上正主,水賊們就主動退了,說是西鄂城那個沒死的縣尉又帶兵來了。
曹瑾那時就有了退意,他很清楚事情本就鬧大了,再拖下去必定會惹來仙武宗門的武者。
只是三個水賊頭目卻在回去后,依然付給了他們一大筆黃金,并拿出了幾種荊北特產的天材地寶,言他們只要幫忙抓住前來報復的幾個武者,就以這些天材地寶當做報酬。
曹瑾三人不是不知對抗宗門武者的風險,但一方面是寶貝動人心,另一方面是抱有僥幸心理。他們反正不是本地人,做完這一票立刻遠走高飛就好了。
至于這幫水賊接下來是死是活,跟他們有何關系?
不過,今晚這一戰打下來,卻讓三個江洋大盜大吃一驚。
他們中曹瑾是意境,花眼范青和鬼婆苗鳳鳳都是氣境,本以為自己三人才是這一戰的主力。
沒想到三個水賊頭領,除了動口不動手的“書公子”陸績,“銅錘韋陀”韋寵和那個矮矬子倭奴木島隆居然也都是意境。
而對面這幫宗門武者明顯有些輕敵了,雖然利用機關船潛入水賊,沒有在蕩蘆幫幫眾身上浪費精力,但意境武力以一對三,卻照樣是個脆敗之局。
盡管最后關頭逃進了旗陣,但曹瑾卻知道他們輸定了。
起碼在這個環境下,他自己就有好幾個法子來破掉旗陣,別說那個事事都料敵機先的“書公子”陸績。
可就因為是這樣,曹瑾才首次對這三個水賊頭目起了疑心,多了一份忌憚。
他們真的像自己三人認為的那樣只是土包子,不懂宗門武者代表的意義嗎?
土包子能把武功練到意境?
如果這三個水賊頭領不是土包子,那問題就更多了。
曹瑾和白崖一樣,不知道這三人想干嘛,他甚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綠林武者黑吃黑的次數可不算少,他現在隱隱覺得自己三人處境不妙!
要不是這三個水賊頭目還有腳下這座陂陀洲水寨拖累,他真以為他們要殺了這幾個宗門武者,然后把自己三人當替罪羊了!
“呵呵,姑娘這旗陣倒也有趣,只是幾桿破旗子居然就讓這方圓幾坪,有了顛倒陰陽,倒轉乾坤的效果。”一個斯文儒雅的年輕人用折扇敲了敲手掌,從韋寵身后走了出來,正是水賊的二當家“書公子”陸績。
“江湖上以奇門遁術著稱的仙門可不多,不是道家,便是兵家。姑娘之前未參與前排沖殺,只怕不是兵家,那么是道門出身?”
“你管本宮是何出身,有能耐就破了旗陣,我等自然引頸就戮!”孟甜皺起柳眉,粉面帶煞,冷冷地說道。
“呵呵,姑娘有此符陣技藝,倒也可引以為傲。可惜你的幾個同伴太沒用,沒給你騰出太多布陣時間,否則小生就要頭疼了。”陸績俊臉帶笑,用折扇點了點額門。
“既是道門出身,此陣不外乎是內外八陣之一,只要知道了是何陣,破來就不算難。三當家剛才闖過一次,言入陣后旌旗茫茫,不知門戶所在,稀里糊涂就退了出來,卻無遭受任何攻擊。
小生猜此陣乃是外八陣之一的玄襄之陣,也叫八門疑陣,這位姑娘,小生猜得可對?”
馬穎和蒙崇雖人在陣中,但外面的一切依然看得清楚。聽到書生這話,頓時滿臉憂色。
“這兩個笨蛋!”
孟甜暗嘆,那書生滔滔不絕,她就知道瞞不了對方太多時間,可對方總歸只是用猜的,還不敢確定。馬穎和蒙崇現在這種表情一露,豈不是幫了對方一把嗎?
“哼,就算你知道是玄襄陣又能如何,本宮這門旗陣可不僅僅只有玄襄陣。這是本宮獨創的陣中陣,也叫五行玄襄陣!”孟甜眼中露出一絲戲謔。
“小白臉,你那么有見識,不如自己進來闖一闖就好了!”
“呵呵,姑娘不必激我,小生也僅是多讀了幾本書爾,可不敢闖姑娘的旗陣!”陸績風度翩翩地一搖折扇,瞇起眼睛微笑道,“不過,五行陣和玄襄陣都是最基礎的陣法,就算兩兩疊加,也有一個不小的弱點!”
孟甜聽完一愣,沉默了下來,死死地盯著陸績。
“甜姐,你的旗陣真有弱點?”馬穎擔心地輕聲問道。
“不錯,那錯,五行陣和玄襄陣都是小陣。雖然被我兩兩疊加,但依然有弱點。”孟甜咬著貝齒,不甘地輕聲說道,“我能布陣時間太少,所以旗陣范圍小,只要數人同時進陣,陣眼就會不可避免的暴露出來。”
果然,孟甜這邊話音未落,陸績已是笑著說道:“你的陣法再高明,旗陣的地方也就這么大,我們從四個方向一起進陣,就算用腳踩,都能把旗子給踩沒了,破陣有何難度可言?”
“老二,這是真的?”韋寵大喜,遲疑了一下,朝曹瑾幾人拱了拱手,“三位,某與三位一起進陣好了,就讓我家老三護著老二,在外面給我們晾陣好了!”
曹瑾三人對視一眼,盡管心里不安,但韋寵親自下陣,也讓他們無話可說。
何況,他們也覺得“書公子”應該不是武人,留個人看護他實屬正常。沒有他的話,大家還不知道怎么破陣。
“那就開始吧,早點完事!”曹瑾朝兩個義兄妹遞了個眼色,暗示他們自己小心,便跟韋寵分站死角,緩緩步入面前的旗陣。
四人這邊剛剛入陣,演武場上忽然開始起風,空氣中多了一絲陰嗖嗖的感覺。一陣迷霧無中生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漫了開來。
“這是…陣法效果嗎?”陸績目光閃爍,微微皺眉。
他的陣法造詣畢竟不深,不知道這是不是五行中的水行陣效果。
不過,困在旗陣里的孟甜卻是眼睛一亮,對著馬穎和蒙崇悄聲吩咐道:“你們看護好渾天門的楊前輩,有人來救我們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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