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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淫賊花淄以往的作案規律來看,只要受害的女子沒有報官,沒有向家人坦白,那么他一定會再去第二次。[斗破蒼穹]
不過,跟花淄的色心相比,他的膽子卻不大,第二次基本也是最后一次。此次過后,淫賊花淄立刻就會離開城市,所以白崖就只有一次出手機會。
當然,在此之前,他也可以跟著陳聰,因為花淄這兩天一定會在暗中觀察陳聰的舉止,以便確認萬氏沒有向丈夫坦白。
白崖聽過陳聰的分析,本想暗中跟著他,以便能多一個機會抓住花扇公子,但最后還是被陳聰說服,沒有選擇輕舉妄動。
花淄做了十余年的淫賊和逃犯,武功雖然不怎么樣,但對于風吹草動很敏感,又精于易容和逃遁。萬一被他發現有一個宗門武者跟著陳聰,那他十有不會再去找萬氏了。
陳聰讓白崖安心回去等消息,花淄至少要間隔兩天以上,才會開始第二次行動。
既然陳聰愿意當誘餌,白崖樂得輕松。
他跟這位大捕頭接觸過之后,發現此人很有本事,心理素質和承受力都很強,至少在刑偵這一行是個中翹楚。
當然,這也可能是陳聰跟萬氏感情淡薄了,所以就算被戴了綠帽,依然能保持某種程度的鎮$∈$∈,x.定。
無論如何,這對白崖都算是好消息,有陳聰這個大捕頭幫忙,他就可以偷懶了。
因為淫賊花淄的輕功很高,所以白崖之前給他下藥的提議,得到了陳聰的認可。但捕頭拒絕讓白崖準備藥物,他天天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能弄來很好的麻藥,保證花淄察覺不出來。
不過,兩人做出這一計劃的基礎是陳聰回家后,萬氏沒有向他坦白。那樣的話,陳聰會假裝什么都沒發生,暗地里準備好麻藥,到時候連萬氏一塊麻倒。[不滅龍帝]
如果萬氏向丈夫坦白,那兩人的計劃就要修改了,陳聰不會再讓萬氏冒險。
白崖提議讓萬氏蒙騙花淄的計劃不太靠譜,花淄這種花叢老手,察言觀色能力極強,萬氏稍有遲疑,就會被他看出來。
因此,萬氏假如坦白實情,他們就要放棄原計劃,轉而向官府或者龍泉劍派求援。等花淄入甕后,用人海戰術圍死他,這樣也是行得通的。
唯一受損失的就是白崖,官府或者龍泉劍派一介入,青城肯定不會再給他發功德了。
不過,白崖倒也不在乎這個,他本就不擅長這種費腦的活,能抓住壞蛋,他就很開心了。
功德嗎,以后可以再賺!
回到宿身的客棧后,白崖美美地睡了一覺,接下來終于不用整晚在人家的屋頂上吹冷風了。
他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晨練之后就帶著銅尸白彤趕到陳聰家所在里坊的坊門口,坐在原本的早餐攤木凳上,一邊吃東西,一邊默默等候。
大約一盞茶功夫,陳聰就從坊街那頭走了過來。
大捕頭這回看都沒看白崖一眼,面無表情地快步走出坊門,朝著衙門的方向而去。
白崖目送著他離開,心里暗自嘆了口氣,他看到陳聰右手抓著樸刀的刀鞘。
昨日他們分別的時候,陳聰告訴過他,假如他右手抓刀,那么就表明萬氏沒有向他坦白,下藥計劃照舊。
如果刀鞘在左手,那么白崖今天就必須上龍泉劍派求援,多找幾個氣境和意境武者一起配合。
“那萬氏看著柔柔弱弱,良善賢淑,沒想到也是個水性楊花之人。[斗破蒼穹]”
這個世界的女子對待貞節問題,跟白崖前世是不一樣的。
三從四德的女子要是受人凌辱,少數會留封遺書,直接選擇自盡。半數以上不敢自殺也會坦白交代,剩下小半隱瞞真相的女人,至少也會內心有愧。
別看陳聰昨日一口一個賤人,可他說過萬氏肯坦白,那就不能再拿她冒險。如果萬氏內心有愧,陳聰甚至不需要試探,只要大捕頭本色演出,萬氏就會頂不住壓力交代實情。
既然沒有交代,那就說明萬氏將此事掩蓋得很好,并未表現出羞愧之意,所以陳聰今天才會刀交右手,不再顧忌妻子的死活。
這樣的女人不是水性楊花,那什么才叫水性楊花?
白崖心里對萬氏的那一點點憐憫和內疚,很快就消失了,干脆回客棧睡回籠覺,等著陳聰再傳消息過來。
兩天之后,陳聰終于暗中遣人過來找他。
“可是白崖白公子?”
陳聰派來的人是個十三四歲的瘦弱少年,名叫陳東。他穿得臟兮兮的,神情猥瑣,走路喜歡抖著腿,看上去像個小混混。
白崖問了幾句,才知道他果然是個地痞,平時經常在廣漢的城隍廟附近偷雞摸狗,也順帶給陳聰當眼線。
“跟我走!”陳東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崖,便扭頭示意他跟上自己。
白崖帶上銅尸跟在陳東身后,兩人走了一會,就到了陳聰住的坊街。
“你可是要帶我去陳捕頭的家?”看著陳聰的家門出現在視野里,白崖不由皺起了眉頭。
淫賊花淄說不定現在還在暗中窺視,就這么找上陳聰的家門,搞不好會嚇跑他。
“不是,你跟我來就知道了。”陳東搖了搖頭,帶著白崖徑直走過陳聰的家門,轉進了隔壁的一戶人家。
進門之后,兩人就朝后院走去,白崖在內堂的一間廂房里,再次見到了陳聰陳大捕頭。
“好了,你回去吧!”陳聰見到兩人,便朝陳東抬了抬下巴,將他打發走了。
“可是要動手了?”白崖早就閑不住了,急忙問道。
“嗯,這兩天某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探,只是找不出嫌疑人。”陳聰過了兩天,神情越發沉穩,謹慎地說道,“按時間來算,應該是差不多了。那淫賊不會再拖下去,今明兩天是關鍵。”
“那…你準備怎么設局?還有麻藥弄到了嗎?”白崖好奇地問道。
“麻藥太低級,我弄了半根九蟾天香!”陳聰從懷里取出一根只有半寸來長的檀香,在白崖眼前晃了晃。
他冷笑著說道,“我前幾天勘察過現場,那淫賊上次來得時候,賤人房里就有焚香。這東西的氣味跟檀香一模一樣,而且極為偏門。那淫賊就是知道有這東西,到時候也不會留意。”
“這香能代替麻藥嗎?”白崖疑惑地問道。
“比麻藥更好,吸了這香以后,就是意境強者一時半會也要筋骨松軟,站立不穩。”陳聰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過,九蟾天香也有一個缺點,它起效很慢,必須要小半個時辰才能見效。”
白崖聽得苦笑,若是淫賊花淄跟萬氏同房小半個時辰,里面會發生些什么不言而喻,陳聰算是豁出去了。
“那在下要如何計算…”
“不用計算,你就直接待在房里,等九蟾天香奏效,再出來抓捕花淄就好了。”陳聰又從懷里摸出兩粒丹藥,遞給白崖和他身邊的銅尸,“這是天香的解藥,你們一人一顆,只要含在舌下就好,不要吞咽進去。”
“躲在房里的話,花淄不會看出來嗎?”白崖不由苦笑。
“呵呵,這便是某讓你來此屋的原因了。”陳聰抬手指了指他們所處的這間廂房,“白少俠請看,這間屋子有何特點?”
“好像跟你家的主屋差不多!”白崖那天透過窗孔看過陳聰家的主屋,現在就有一種熟悉感。
“不錯,這片里坊是廣漢府衙統一布局建造,內部結構都大同小異。”陳聰點頭,帶著白崖和銅尸來到外面的廂房,指著一處空地說道。
“我家在這個位置,正好是丫鬟小蘭的床底下。”陳聰看了一眼白崖身邊的銅尸白彤,淡然說道,“她今明兩天夜里可以埋伏在此,堵死花淄的外逃之力。”
白崖不由點了點頭,白彤的真實身份是銅尸,沒有呼吸,不怕天香,是絕好的潛伏者。
“那我呢?總不能也藏在小蘭的床底下吧?”白崖伸指戳了戳自己。
“呵呵,你不用!”陳聰忽然后退了兩步,抬頭觀察了一下,一個縱身就躍上了房梁,朝白崖招了招手。
等白崖跳上去以后,才發現房梁和圓柱的上方夾角,也就是斗拱的內側有一處陰暗角落,這地方正好能屈身坐下一個人。
如果不是在特殊的角度,站在下面肯定就看不見這塊。
“你的屋子也有這么個地方嗎?”白崖眼睛一亮,笑著問道。
“有,而且我曾經還特地在這里釘了一塊板。不過,這兩天趁那個賤人和小蘭出門,我已經將這塊木板給重新做成了活門。”
陳聰忽然有些感慨地說道,“原本這塊板是為了防賊,沒想到今天居然要故意請人藏進去。”
“陳捕頭,這不太好吧?你自己也是氣境武者,要不你藏這里?”
白崖大汗,九蟾天香起效時間太長,他藏這里可必須要聽一場活春宮了,這也太刺激了點吧!
“不行,如果要讓那個淫賊放心過來,我就不能在家附近。至少在四更以前,都必須待在衙門。”陳聰苦笑著搖頭,朝白崖拱了拱手,“白少俠,一切都只能拜托你了!”
“好吧…”白崖無奈,很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