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心中一樂,這倒不錯,他選大宗門加入,還不是因為大宗門功法眾多,讓自己的武道之路寬敞一點嗎?
有了箓壇道童的身份,起碼后天階段的功法就不用愁了,以劉鈺的見識一定能幫他挑選最適合的。
不過,也不能只為自己著想,白崖眼珠一轉,謹慎地問道,“前輩可能幫我那個蒙師馮揚,爭取一下館主之位?”
“本座不能干涉振武道場的私務!”劉鈺輕笑,很干脆地拒絕,旋即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振武道場這屆的成績并不怎么樣,若你能加入清都觀,想必能幫馮揚加分不少…”
白崖點了點頭,他能明白劉鈺所說,當下也不強求。
“可只是一個道童身份…”白崖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做你學徒就沒點其他優惠?”
劉鈺苦笑,心說別人求還求不來呢,就你小子事多。
“那…等你達到內氣外放之時,本座身負絕學任你挑選一門,如何?”
“這樣做,不違青城門規嗎?”白崖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
“本座自創武學,想教誰就教誰,這可不在青城門規之內!”劉鈺撫須一笑。
白崖一想也是,就算按授武二問的原則,這回是∫≧長∫≧風∫≧文∫≧學,w※ww.cf≦wx.ne↑t劉鈺求著收他做徒弟,教他一門自創武學,也算是代價了。
想到這里,白崖有點沾沾自喜,他這回第一次有了穿越者的優越感,有人求著收他做徒弟了!
“學生白崖拜見老師!”
既然談好了條件,白崖干脆就在屋里給劉鈺遞茶施禮,算是就此跟這位勢境強者定下了蒙師名分。
“哈哈,好,好,好!”劉鈺嘴上笑開花,心中卻嘆了口氣。
這搞得跟師傅求徒弟似的,估計整個萬里青城也就屬他頭一份了。等會還得跟這臭小子好好談談,不能讓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然讓那幫師兄弟聽見,就沒臉回清都觀了。
“對了,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那個身份的?”白崖認了蒙師,不敢再無禮,恭敬地問道。
“嗯?是金剛寺的圓明禪師來信,說明了此事!”劉鈺覺得這沒什么好瞞的,當下實話實說。
“我說呢…原來是那個老禿驢出賣了哥!”白崖恨得牙癢癢,他可不覺得圓明禪師這番泄密是為了他好。
“好了,你先回去吧!”劉鈺揮發白崖走人,臨了鄭重囑咐他,“道童一事先莫告訴旁人,本座回山還要稟明觀中!”
白崖有些詫異,一個小小的道童身份而已,看起來好像也不簡單嘛。他卻不知道青城雖然家大業大,但道童已經需要真正列入道觀人員名冊了。
換到白崖前世,那就是上崗公務員和臨時工的區別,涉及到了“五險一金”,當然不能馬虎從事。
回到客棧睡了一覺,武試后休整期間的第三天,終于又有青城武者過來,讓他填一些類似資料檔案的表單。跟報名時不同,這些表單的內容有些多,而且不能隨意填。
除非以后他像馮揚一樣下山,不然這份名冊檔案要跟他一輩子了。
在這份名單上,白崖沒有再填自己在漢中郡云龍嶺的假身份,而是填上了真正的生辰八字,以及出身塞北石羊集的小廝身份。
反正劉鈺都已經知道了,就算其他武徒不清楚,卻也不能再在檔案上作假。
在填寫表單期間,他不時看到有青城武者出入這家客棧,估計也是借公務之便,宣傳自己所屬支脈的好處。
在昨天跟劉鈺的攀談中,他就已經知道青城不允許各大支脈私下招徒,但卻不禁止這些打擦邊球的行為,算是開了一個小小的后門。
其實這個后門更多時候,是為了照顧除一閣兩洞五觀之外的那些青城小支脈。
這些青城支脈的名氣肯定不如一閣兩洞五觀那么大,但它們也是青城正宗,武道功法皆有獨到之處。若是武道宗義契合心性,同樣也有機會招攬到武試成績出色的武徒。
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這個道理人人都懂,若是在大支脈不受重視,小支脈又肯悉心培養,那還真不如就干脆進小支脈。
白崖在表單上,除了申明自愿去清都觀受教,還寫了另外兩個以拳腳和劍道為主的小支脈。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劉鈺最后不能依諾,他也有個去處,不至于被隨機分配。
現在盡管已經走上了拳腳武道,但他內心其實還有學習劍道的想法,不得不說前世那些YY小說在他腦海里留下的痕跡太濃了。
三日時光匆匆而過,小鎮上的武徒陸續選定了心儀的青城宗派,逐漸都被各大支脈派人給接走了。
這天下午,白崖和另外二三十名武徒也在清都觀派來的意境武者帶領下,傳送到了一個新地方。
等到傳送完畢,白崖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此地是一處峽谷,準確地說是一處山腰峽谷。它被夾在兩座高峰之間,又像是一座巨大的山脈被人從上到下劈了一道口子,結果從峰頂到山腰裂開了一道縫隙,于是就產生了位于半山腰的這處峽谷。
峽谷面積并不是很大,左側山峰極為高聳險峻,雖然沒有白崖爬過的雪嶺頂那么高,但至少也有八九千米,峰頂處白雪皚皚。
而右側的山峰要低矮一些,坡度平緩,全峰林木翠綠,一片青幽。
在峽谷的后方,白崖看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其寬度居然比高度還要大,整個如同水簾銀屏,傾掛而下。瀑布下方水霧彌漫,匯聚出了一個碧綠清澈的水塘。
在峽谷右側是一座半埋進山壁的小小道觀,左側是一排青竹搭成的高腳屋,兩者隔著一個面積頗大的演武場。
峽谷最前方有兩道石欄,部分石欄之外就是斷崖,另外部分則有一條曲徑通幽的盤山石梯,看模樣正是通往山下。
“這地方真不錯,若是飯食再好點,再裝上電腦和網絡,換棟前世的別墅也不干!”白崖心里高興,山里有山里的好處,某些方面還真是很適合宅男居住。
不過,這地方顯然不止白崖這些剛來的武徒,起碼現在演武場上就已經有不少武徒在練武了,應該是他們的前輩,前幾屆的武徒。
“今后數年,你們就要在此生活了。若是有事出山,必須先征得劉鈺師伯的同意!”帶他們前來的青城武者也不著急,但眾人看完了周圍環境,這才微笑著招呼。
“大家隨我來,師伯已在觀中等候,我等需要先拜祖師爺!”
眾人回神,一邊跟著青城武者朝谷中道觀走去,一邊興奮地低聲交談,顯然都很滿意清都觀對他們的安排。
相比較峽谷的秀麗景色,道觀就顯得有些樸素了。大殿供奉著真武大帝,側殿則供奉著一些清都觀的祖師靈牌。
真武大帝全稱“鎮天真武靈應佑圣帝君”,也稱玄武上帝、玄天上帝、九天蕩魔天尊、無量祖師等等。
真武大帝據傳為盤古之子,玉帝退位后的第三任天帝,生有炎黃二帝。曾降世為伏羲,為龍身,中華之祖龍。
道觀里的這尊真武大帝形象威武,身長二十余尺,披散著頭發,金鎖甲胄,腳下踏著五色靈龜,按劍而立,眼如電光,身邊侍立著龜蛇二將,以及記錄三界功過善惡的金童玉女。
真武大帝司掌北極六天,主風雨,蕩魔伏邪,攝伏邪魅。
這位大帝可說是道家的武門之祖,不少道家的仙武宗門都以其為祭祀主神,其中又以武當真武道最為出名。
劉鈺此時已在觀中大殿等候眾人,帶著他們先拜真武,后拜祖師,完成了一系列入門儀式。
“好了,拜過大帝和門中祖師,爾等現在已可在外人面前,自稱一聲青城門徒!”劉鈺對著眾人笑道,“等下會有道觀弟子給你們分配房舍,以后若有問題就去找宣季。”
劉鈺伸手指了指帶他們前來的青城武者,眾人這才知道這位貌不出眾的意境師兄叫做宣季。
等劉鈺完成了需要他主持的諸多事項,便將眾武徒丟給了宣季,臨去前朝白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過來。
“先生叫我何事?”白崖心知可能有好處給他,頓時屁顛屁顛地跟著劉鈺去了道觀廂房。
“叫師傅!”劉鈺沒好氣地丟給他一件事物,打開來看,卻是一份道士的度牒。
這份度牒是由一張薄薄的金屬片刻制而成,上面證明白崖以后就是一個清都觀的箓壇道童了,下面落款引路人是箓壇傳度師劉鈺。
這樣一來,白崖跟劉鈺不僅是蒙師和學生的關系,而且還有了一層道門師生關系,確實可以叫師傅了。
“以本座的年紀,本來還未到收徒之時,乃是你的祖師特例允許,另外宣季此次也與你一起拜入門下,他是大師兄,你以后就是老二!”劉鈺一陣長吁短嘆,悻悻然地說道。
以劉鈺的年紀,本來正是沖擊先天的關鍵時刻,是不太愿意收徒的。
收了徒弟就要負責教導,雖說以后教徒弟的具體事務,大多是宣季等人負責,但劉鈺也要時時出來傳道解惑,耽誤不少自己的清修時間。
只是他也沒有辦法,清都觀在上一次青城大清洗當中,損失了十多年的武徒積累,這會也只有他們這些勢境受累了,總不能讓先天強者出來教一群剛入氣境的小家伙吧。
“老二啊,太難聽了!”白崖同樣愁眉苦臉,看得劉鈺心頭冒火。
“宣季以后要監督你練功,莫不成還想讓他叫你師兄!”
“那…老二就老二吧!”白崖嘆了口氣,終于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