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人搭手走圈有默認的規矩,力量不能超過一階,否則,一旦失中要害,非死即殘。
這是古拳法的特點,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就是生死之差,對于師父來說,功力更深,收發自然,打人游刃有余,怕就怕新手,功夫不到,手腳收不住,而師父又不忍心傷了徒弟,此消彼長,那這一下來,師父的風險就大了。
一階力量是岑牧的要害部位所能承受的極限力量,而對唐霄來說,雖然被一階力量命中要害不會致命,但也會受到傷痛的困擾,以他的年紀,還是不要受些傷比較好,因此,就有了這個約定。
兩人在懸崖邊兜圈,腳步交替間,雙方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岑牧按捺不住進攻欲,原本橫移的步伐,突然轉向,右腳一震,踏地有聲,是標準的“震步”。
頓時,整個人瞬間提速,左腳往圈內邁入,眨眼便至,說時遲,那時快,旋身,擺胯,右腳前踏,右拳迅猛無比,如同蛟龍出海,一擊撐錘蓄勢而出…
三盤合一,集于一點爆發,手腳同時而至,正是“崩弓竄箭急”,很漂亮的一擊撐錘。
唐霄眼睛一亮,大喝一聲,“來得好!”
單塊肌肉的力量控制在一階,但℃∑長℃∑風℃∑文℃∑學,w○ww.c→fwx.n+et匯集了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力量,這一拳的威力不亞于三階力量者的全力一擊。
對于被壓制在一階境界的唐霄來說,這一拳幾乎無法避讓,唐霄不能作弊,自然不能強用高階力量來防御,只見他微微側身,不見多快的速度,右手自下而上,劃出半個圓,手掌恰好搭上岑牧手腕,這一撐捶被帶到一旁,正是太極的推手。
唐霄迎著岑牧的來勢,左手閃電般伸出,往下一壓,掄出一道弧線,劈頭蓋臉,直砸向岑牧鼻梁,劈山斧加鋼,“劈山掌”,也是金剛八勢中的招數。
怎么應對這招,岑牧并未學過,金剛八勢中沒有應對,然而,感知場早已給出建議,只見他雙手一舉,作霸王舉鼎狀,是新式軍體拳中的招式。
“啪”的一聲脆響,兩掌相交,力量不小。
緊接著,唐霄震步一邁,右掌閃電般插出,直取咽喉,登山探馬準,正好掐著岑牧喉間破綻畢露的瞬間出手,這一招恰到好處。
岑牧早已料到這招,雙腿微蹲,兩手收縮,一上一下,如螳螂一般抖一抖,恰巧抓住這只手,背上兩根大筋發力,含胸拔背,整個人身體往下一沉,雙手拉臂下壓,只將唐霄拽得重心全無,岑牧后跨一步,順勢一帶,唐霄直往另一邊沖了出去…
岑牧自然不會認為是自己打得太好,而讓唐霄毫無還手的機會,這是唐霄的“喂招”,讓岑牧的打法連貫起來,引導他的實戰能力,彌補招法的缺陷,讓直覺來取代主意識,這是讓“身體明白”必須經歷的步驟。
岑牧說道:“謝謝師父。”
唐霄拍了拍兩手的塵土,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狽,笑道:“小子,打法倒是練得很快,不過半個月的功夫,有模有樣嘛!”
誠然,岑牧第一擊撐捶從架勢到發力,可以說相當標準,讓唐霄來打,也不過如此,而這一擊的效果被發揮到了極致,想像一下,一個一階力量的能力者,能打出堪比三階力量的拳,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如果對手不懂拳法套路,又閃躲不開,那這一擊可以直接K.O.對手。
岑牧笑道:“那是師父教的好。”
唐霄笑了笑,神情卻是逐漸嚴肅起來,說道:“你進境這么快,也不全然是好事,為師就擔心會影響你的心境。”見岑牧有意反駁,唐霄抬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感知場確實可以給你帶來許多便利,所以你學東西才如此之快,但我想說,心境的變化是潛移默化的,長年累月,大把大把的小順累積起來,就會潛移默化地改變一個人,圣人也不能免俗?!想想幾個月之前,你是什么心態,現在又是什么心態?就可以看到一些改變了。”
暗自比對,岑牧默然,事實上,他以前也意識到過這一點變化,然而,正如唐霄所說,一個人順得太久,確實會影響到心境,最近一個月,自己拜名師,晉高階,入洞房,人生三大樂事享受了兩件,還有伊人白首之約,不知不覺間,岑牧心態早已不復當初,若是讓邱老知道他現在的模樣,恐怕會大吃一驚,這是環境改變人的典型例子!
看到岑牧凝重的模樣,唐霄笑道:“好了,接著練吧!至少你現在的態度,我還是挺滿意的,以后,要發現你稍微懈怠,不要怪我罵你!”
岑牧點點頭,應了一聲。
見岑牧已練了很長一段時間,唐霄說道:“好了,休息下吧!”
閑暇之余,岑牧問道:“最近不見趙哥,他去哪了?”
唐霄說道:“他新官上任,被我派去做各小區巡視,讓那幫老戰友熟悉熟悉他的新身份。”
岑牧笑道:“趙哥年紀輕輕有如此成就,真是不簡單啊!”
唐霄卻是一臉擔憂,說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太過異于常人,也是有些麻煩的,多的不說,最近唐府周圍發現不少可疑人,甚至是唐府內部也發現不少密探,為師多年不受人待見,現在不同了,聯邦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咱們吶!善意的、惡意的、有目的的、看熱鬧的,太多了!”
岑牧問道:“那師父打算怎么處理?”
唐霄沒有接茬,叮囑道:“你要千萬小心,一定不能暴露自己,越低調越好,底牌只有沒有掀開之前,才算是底牌。”
岑牧點點頭,想了想,他還是將那晚的發現跟唐霄說了一下,他倒不虞受到田濤的挑戰,只是擔心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難以保守自己的秘密。
聞言,唐霄勃然作色,罵道:“豎子如此下作?!小莉也如此不知廉恥!!”
唐霄自詡風流,然風流不是下流,對于一些道德倫理,唐霄比一些道貌岸然的“君子”還要保守,“人妻不能淫”,便是玄門戒律的第一條禁令,姐夫不能欺負小姨子也是一個道理!從王祖師開始,這些戒律被執行得非常嚴格,如有犯錯是可能被逐出門墻的,再惡劣一點,甚至可能廢掉徒弟的武功。
這件事情是岑牧所說,唐霄根本沒有懷疑,而且要證實也很簡單,只需稍微注意一下田濤與唐莉的小動作,并且,看接下來田濤是否會主動找岑牧的碴,就知道了。
幾息深呼吸,唐霄平穩下情緒,說道:“對于小莉,為師確實有愧于她,平日對她管教不多,她是她娘教出來的,六姨太是有一半的白人血統,從小在歐聯體的區域長大的,那邊思想相對開放,小莉她能堅守最后一道防線,也還算個好孩子。”說著,他抬頭看了岑牧一眼,說道:“既然,她對你有心,不如你收了她,如何?”
岑牧立刻回道:“師父,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吶!我有小馨一人,足矣。”
唐霄笑道:“那你還招惹凌叮?聽說,你還中意蘇家掌上明珠,蘇子涵?”
岑牧尷尬,笑了笑,這話應該反過來問,為什么在已有小叮的情況下,還要招惹唐馨?岑牧沒有正面解釋,只是說道:“小叮待我真心,我怎么能辜負她?蘇子涵,那是小時候的夢想罷了,國民公主,哪個男人不喜歡?!”
唐霄點頭,表示理解,促狹道:“你要真想追求她,為師支持你,做我唐霄的徒兒,能力可以不一定最強,但泡的妞一定要是最好的!難度是最高的!”
岑牧啞然一笑,說道:“好,那就借師父的膽子,等我去了超能學院,再試一試。”
唐霄哈哈大笑,說道:“光有膽子可不行,拳法得加倍練起來,沒有金剛鉆,攬不起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