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趙敏如此震驚,畢竟之前任盈盈還一副喊打喊殺的模樣,可只過了一晚,居然變成了一個一臉嬌羞的小媳婦躲在一旁,對宋青書的話表示默認…這轉變未免也太快了點。
趙敏突然臉色一紅,原來她胡思亂想,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莫非是姓宋的那方面功夫特別厲害?這念頭剛一出來,趙敏就覺得臉頰一熱,不禁暗啐一口,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這就好,這就好,”任我行聽到女兒終于愿意接受這門婚事,頓覺老懷大慰,笑呵呵地說道,“盈盈,爹爹有事情和青書商量,你正好帶兩位姑娘到黑木崖四處轉一轉,順便和她們親近親近。”
盡管趙敏二人是宋青書帶來的女人,任我行心中有些機密的事情并不想被第三人聽見。
任盈盈也猜到了父親的心思,盡管內息實在不欲與宋青書的女人產生什么瓜葛,還是往趙敏、李莫愁二人走去。
李莫愁對金蛇營與日月神教結盟一事并沒什么興趣,自然很樂意和任盈盈出去轉轉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黑木崖。
至于趙敏倒是真想聽聽二人聊些什么,不過她也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宋青書不會允許自己留下來旁聽,再加上她更好奇宋青書是用了什么辦法征服了任盈盈這個素來高傲的圣姑,因此經過開初的片刻猶豫之后,也興致盎然地和任盈盈出去了。
看著女兒消失的背影,任我行不禁感嘆萬分:“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我這個女兒素來嬌慣,又一心喜歡令狐沖那個臭小子,沒想到一晚上的時間就被你折服了。”任我行言語中隱隱約約有股醋意,畢竟隨便哪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這么容易被其他男人騙走,心里也會有些不自在。
宋青書靦腆地笑了笑,并沒有答話,因為他清楚這時候回答什么都是不合適的。果然沒過多久,任我行的眼神就恢復了狠厲,不再是那個慈祥的父親,而是堂堂日月神教教主。
兩人很快開始就金蛇營以及日月神教結盟一事開始商討起來,大到各自的戰略,小到細節,都一一討論,時間很快就流逝過去。
幾個時辰后,盡管還有很多細節無法達成一致,但兩人大致上也算達成了一定的共識,這個時候任我行突然面露猶豫之色,試探著問道:“賢婿啊,那次你與東方不敗一同墜入山崖,如今你安然無恙,東方不敗是不是也…還活著?”
東方不敗一直以來可以說是任我行心中的一根刺,自從知道宋青書沒死后,任我行就猜測東方不敗也還活著,仿佛如鯁在喉,這次不惜用女兒來拉攏宋青書,很大一個愿意也是因為東方不敗。
畢竟當初宋青書是與東方不敗并肩作戰的,以宋青書今時今日的武功,若是繼續與東方不敗聯手,任我行清楚自己絕不是對手,因此他借女兒來拉攏宋青書。在他看來,宋青書與東方不敗聯手也只是利益的聯合,東方不敗能給的,如今身為教主的他同樣也能給,還多送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兒,他就不信宋青書還會選擇幫東方不敗。
宋青書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岳父大人究竟想不想他還活著了。”
任我行眼神一凝,似乎能從他這句話品位出潛在的意思,良久過后方才哈哈大笑:“那個狗賊被打下山崖,自然不會還活著。”
宋青書點點頭,仿佛下了判決一般:“那他自然是死了。”
任我行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賢婿果然懂我的心思,哈哈哈哈…”
宋青書臉上依然掛著那副淡淡的笑意,心中卻是暗想:我也不算騙你,東方不敗的確早就死了,如今活著的那個是東方暮雪而已。
宋青書自然不會傻到將他和東方暮雪的關系跟任我行和盤托出,不過他也有另一層顧慮,就是東方暮雪這個人實在太琢磨不透了。
宋青書與東方暮雪的關系非常微妙,說敵人肯定不是,說朋友呢好像又不止,可是又遠遠算不上戀人。
其實就算他們真的是戀人關系,宋青書對她依然不怎么放心。東方暮雪與阿九夏青青她們不同,她曾是堂堂日月神教的教主,是威名赫赫的黑道第一高手,她有自己的野心與追求,宋青書并不相信她日后會甘當一個相夫教子的后宮一員,所以宋青書難保不對她產生戒意。
如今兩人目標一致,所以處于合作的蜜月期,可鬼知道什么時候兩人的利益會產生沖突,到時候難免決裂…
因此宋青書也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通過與任盈盈聯姻,慢慢取得日月神教的控制權,到時候就算東方暮雪重返日月神教,也失去了她的根基,沒有決裂的資本,只能與宋青書綁在同一輛戰車上。
宋青書正在沉思之際,任我行又說道:“多虧了賢婿,如今老夫心中三個大患已經解決了一個了。”
“哦?”宋青書神色一動,頓時來了興趣,“不知道另外兩個大患是什么?”
“一個自然是五岳劍派,幾十年來日月神教與五岳劍派弟子相互廝殺,早已結下了無法化解的仇怨,之前五岳劍派一直是一盤散沙,也不足為據,可前些年嵩山派出了個左冷禪,五岳劍派的聲勢漸隆,漸漸有了威脅到神教的資本,”任我行哼了一聲,“不過左冷禪此人人品低下,五岳劍派中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因此也算不上心腹大患。老夫頭疼的反而是另外一個人…”
宋青書心中頓時了然,笑道:“泰山大人頭疼的可是明教張無忌?”
“不錯!”任我行訕訕地笑了笑,“上次為了奪回教主之位,老夫不得不和張無忌聯合,借助他的力量方才勝了東方不敗,不過誰知道前門驅狼,后門進虎。張無忌此子包藏禍心,居然想趁機吞并我日月神教。日月神教當年雖然源出明教,但自立門派兩百多年,早已和明教沒什么瓜葛。可他卻利用當年的事情,以宗主的名義很是籠絡了教中一批不明真相的長老、堂主和香主,再加上我剛奪回教主之位不久,羽翼未成,是以無力阻止。”
任我行之所以表情訕訕,一來當初他和張無忌一起攻擊宋青書與東方不敗,二來如今他這個教主大權旁落的狀態,難免會被宋青書恥笑與看清。
若這次結盟的對象不是宋青書,任我行絕不會這般自爆其短,可是宋青書與張無忌的恩怨江湖上可謂無人不知,他明白張無忌是兩人共同的敵人,因此他也沒必要故意遮掩了。
“泰山何必費神,直接把那些有二心的長老堂主們撤了便是。”宋青書心中一動,這倒是一個插手日月神教的好機會,日月神教十大長老,堂主,還有各處分舵香主,若是能控制一半以上,就可以成為神教事實上的掌控人。
“談何容易。”任我行苦笑一聲,“一來教中各長老、堂主、香主素有威望與功績,也不是我想換就能換的,更重要的是,他們背后有張無忌支持,我一旦動他們,說不定會逼得張無忌狗急跳墻,徹底撕破臉和我火并,那樣無論誰勝誰敗,日月神教都會元氣大傷。”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張無忌,”宋青書眼中精光閃動,沉聲說道,“張無忌由我來對付,泰山大人盡管放手清洗教中有二心的人,同時我也會派高手過來支援,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將張無忌在神教里的勢力清洗干凈。”
張無忌剛被自己打跑,還要借助吸星驅除體內的先天劍氣,短時間內肯定難以恢復功力,宋青書若不好好利用這段時間,真就是太傻了。
任我行眼中異光一閃,他并不知道張無忌的現狀,不過宋青書的承諾卻讓他非常放心,畢竟以這段時間宋青書表現出來的武功名聲,絕不在張無忌之下。
至于宋青書提出派高手過來支援,任我行一眼就看穿了他背后的目的,不過他卻并不在意,一來人家出力相助,自己總得付出些什么投桃報李,二來宋青書與張無忌有本質的不同,張無忌是外人,宋青書可是他的女婿,就算被他趁機控制了一些教中勢力,也勉強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又過了一個時辰,宋青書見清洗計劃商量得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我這里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泰山大人首肯。”
任我行一直以來都被內憂外患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如今得宋青書相助,頓時有了豁然開朗之感,心情正高興,聽他有所請求,便哈哈笑道:“你我翁婿二人何必這么客氣,盡管說。”
“我想要一顆三尸腦神丹的解藥?”聽清宋青書的話,任我行一雙瞳孔霍然緊縮,全身霍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
三尸腦神丹是日月神教歷任教主控制屬下的不二法門,甚至比黑木令還能象征教主的權柄,可以毫不客氣地說,誰有三尸腦神丹解藥,誰就能控制日月神教,任我行可以不在意宋青書在教中安插自己的親信,可他決不允許宋青書觸碰三尸腦神丹這個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