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夫婦聽到段延慶的要挾,頓時大驚失色:“苗大俠千萬不要相信他,四大惡人哪有信譽可言。若是你自斷右手,豈不是成了待宰魚肉?”
“爹爹不要啊!”小若蘭也焦急地叫了起來。
苗人鳳臉色陰晴變換,顯然心中極為掙扎,段延慶磔磔一笑:“苗大俠,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過你自斷右手,令千金還有活的希望,不然的話,我四弟可是不介意讓令千金在死前享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哦。”
“無恥!”苗人鳳大怒,正想沖過來,哪知段延慶鑌鐵杖往前一送,苗若蘭下意識痛呼一聲,苗人鳳不得不停下腳步,虎目幾欲噴火。
“嘖嘖嘖,既然苗大俠不愿意,這可就難辦了啊,”段延慶搖著頭,“那這樣吧,老夫再給你一個選擇。”
“什么選擇?”苗人鳳明知道對方的條件肯定極難辦成,但總比自己自斷右手,兩父女的生死操于他人之手來得強。
“這兩個人,”段延慶往河間雙煞身上一指,“為禍江湖多年,若是苗大俠能取了兩人人頭來交換,老夫自當將令千金完璧歸趙。”
河間雙煞聞言怒罵不已:“段延慶你這個死瘸子,說到為禍江湖,誰比得上你們四大惡人!分明是當初我們不愿加入西夏一品堂,你懷恨在心。”
段延慶笑而不語,一副默認的姿態。原來河間雙煞是位于西夏境內的青海派最有名的高手,一品堂數次招攬,兩人都一一謝絕。近日一品堂得到消息,原來河間雙煞看不上西夏的勢力,有心投靠如日中天的蒙古,聽說最近得人引薦,拜入了汝陽王府門下。
這一切是秘密進行,汝陽王府不欲他們身份暴露,將他們當做一顆棋子安插在西夏境內,希望有朝一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一品堂也就裝作不知,有心趁機除掉二人,讓蒙古方面吃上一個啞巴虧。
“好,素聞段先生一陽指上的造詣乃大理段式俗家第一,今日我們兄弟就見識一下看似你們段家的一陽指厲害,還是我們的一指禪厲害。”
卜泰怒罵一聲,便和郝密一起撲了過去,他們可不像苗人鳳一般有所顧忌,遙遙射出了幾縷指風,也不顧苗若蘭的性命。
段延慶拉著苗若蘭往后一躲,所立之處被戳出了幾個小窟窿,見兩人凌空撲了過來,段延慶冷哼一聲抬起鐵杖在空中一個橫掃,一股凌厲的勁風將兩人硬生生逼了回去。
見兩人欲再次沖上來,段延慶深知若是被兩人盡了身,自己一個手要挾持苗若蘭,恐怕絕不是他們的對手,立馬快速說道:“苗大俠,若是你由著兩人進攻,我可不敢保證每次都能像剛才那樣護住令千金的安危。”
苗人鳳見河間雙煞剛才出招狠辣,完全不顧自己女兒的生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聞言陰沉著臉揮劍將河間雙煞攔了下來。
“段先生,河間雙煞武功高強,苗某并沒有能力取他們性命。”
聽到苗人鳳的吹捧,河間雙煞面露得色,哼了一聲:“算你有自知之明。”
段延慶說道:“也罷,只要苗大俠能取任何一人性命,老夫便將令千金還給你。”
他心中有如明鏡一般,若堅持讓苗人鳳必須殺了兩人,諸多顧忌之下,恐怕打不起來。但如果只讓他取一人性命,難度系數大大降低,想必苗人鳳心中有幾分把握。而河間雙煞感情至篤,苗人鳳殺了一人,剩下的一人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按照段延慶的設想,雙方一番生死搏斗,苗人鳳恐怕難逃一死,河間雙煞一死一傷,自己再出手,剩下的那個人絕不是對手。
苗人鳳雖然大致也猜到段延慶的心思,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何況他向來對自己劍法極為自負,河間雙煞武功雖高,自己小心應對,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兩位,得罪了!”苗人鳳趁河間雙煞還沒回過神來之際,一道犀利的劍光刺了過去。
見苗人鳳選擇了來殺自己,河間雙煞怒極反笑:“苗人鳳你未免也太自大了點。”一個揮動判官筆,一個舞動打穴撅,打算合二人之力,先將苗人鳳斃于指下,再回頭找段延慶算賬。
一方劍法精妙,一方點穴功夫超絕,三人上下騰挪,打得好不精彩。段延慶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柄鐵杖微微顫抖,打算趁三人僵持的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
“叔叔,你快去救小若蘭吧,苗大俠英雄一世,總不能就這樣折在這里。”聽著外面的情形,冰雪兒有些焦急起來。
“當年雖然有人從中作梗,但胡大哥的死苗人鳳也有一定責任,讓他吃點苦頭也好。”宋青書說道。
冰雪兒搖搖頭:“當年胡大哥是非常佩服苗人鳳的為人的,雖然我的確因為當年的事情,一直刻意避著他。不過如今他陷入危機,若是胡大哥在天有靈,也會同意我救他的。”
見冰雪兒作勢起身,宋青書連忙將她按住:“哎哎哎,你出去添什么亂啊,你能從段延慶手中救出苗若蘭么?”
冰雪兒臉上展現出一絲嫵媚笑容:“我的確不能,不過叔叔不會看著我陷入險境,便會出手了啊。”
宋青書啞然失笑:“你倒是打得好算盤。”
“叔叔,求你了。”冰雪兒突然眼巴巴地看著他,膩聲撒嬌道。
宋青書心中一蕩,差點被這聲甜膩的叔叔弄得把持不住,哪還忍心拒絕,連忙說道:“好好,我去,我去。”
幸好平一指經常接待江湖人士,所以客廳弄得非常寬敞,兩撥人打來打去,倒也不覺得擁擠。
段延慶正在猶豫先偷襲卜泰還是偷襲郝密,突然聽到里屋傳來一聲輕咳,不免大驚失色抬頭看去,以他的功力,居然一直沒有發覺里面有人。
原來冰雪兒擔心兩人同處一室被苗人鳳看見,所以說話的時候都是緊緊咬著宋青書的耳朵竊竊私語。
宋青書其實真氣流轉間已經在床頭布置了一層真氣,兩人說話的聲音外面人是聽不到的。不過他十分享受冰雪兒靠在自己身上吐氣如蘭的感覺,因此也不說破,就由著溫香軟玉在懷。
“喂喂喂,你們這些混蛋在這兒打得乒乒乓乓的,有沒有想過我這個主人的感受啊?吵到老子睡覺不說,打爛了什么東西不要錢啊。”宋青書隨手拿起屋中一頂帽子,扣在頭上遮住大半張臉,罵罵咧咧地從里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