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有點見識。”郝密嘿嘿笑了一聲,甫又攻了上去。
苗人鳳臉色一沉,伸手輕輕將苗若蘭推到了閔柔手中:“還望石夫人幫苗某照看一下小女。”
苗人鳳行走江湖,素聞黑白雙劍一身正氣,特別是冰雪神劍閔柔更是出了名的善良,此時郝密攻擊甚急,苗人鳳顧忌他的一指禪傷到女兒,便索性.交由閔柔幫他照看著。
“苗大俠請放心。”看著苗若蘭粉團兒似的一個小姑娘,閔柔頓時母愛泛濫,微微捏了捏手中之劍,做好了防備。
“又打架啊,爹爹,蘭兒不喜歡刀劍,你快收起來吧。”苗若蘭此時已經驚醒,迷迷糊糊看著場中情況,奶聲奶氣地說道。
“蘭兒,等爹爹料理了這個人,馬上就把劍收起來。”苗人鳳沉聲說罷,手中劍刷刷刷刺出,比剛才又快上幾分。
郝密一下子被弄得頗為狼狽,身上多處中了劍傷,若不是修為在那里,恐怕早已命喪當場。
見師弟被苗人鳳的劍法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根本無暇使出一指禪反擊,卜泰清楚單打獨斗,兩兄弟都不是苗人鳳對手,看了一眼苗若蘭,猶豫一番,本想利用女兒讓苗人鳳分心,但是如今苗若蘭被黑白雙劍護著,沒必要再惹強敵。
見苗人鳳招式狠辣,卜泰心知過不了多久,師弟恐怕就會折在他手里,哪還顧得了什么臉面,大喝一聲,便揮動著打穴橛加入了戰團。
河間雙煞雖然在江湖中聲名不顯,但每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更擅長合擊之術,兩人一個用判官筆,一個使打穴橛,架住對方兵刃的間隙,配合著一指禪偷襲,威力何止倍增。
兩人聯手,已不亞于江湖上的頂尖高手,當初連少林神僧渡難都敗于二人之手,苗人鳳劍法雖高,但忌憚著對方時不時射出的一指禪指風,頓時顯得有些左支右絀。
不過苗人鳳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雖然有很大水分,卻也并非泛泛之輩。雖然初期有些狼狽,但他對敵經驗何等豐富,很快便調整過來,三人你來我往,有攻有守,居然斗了個不分勝敗之局。
卜泰自忖再打個幾百招,兩兄弟應該能勝過對方,不過恐怕也要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試本來就是兩人不屑對方名號,如今合二人之力,方才和他打個平手,在外人看來,兩人已經輸了。
正打算說點場面話雙方罷手,突然背后一股凌厲的勁風襲來,三人慌忙分開,一把巨大的金黃剪刀在墻壁上一磕,重新彈了回去,落入一個一頭紅發的胖子手中。
“好家伙,都是高手,有架打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我南海惡神呢。”
聽到他的言語,閔柔心中一怔,心想莫非是四大惡人里的老三,人稱兇神惡煞的那位?突然聽到丈夫大叫“小心!”連忙舉劍相迎,長劍尚未出鞘,只覺眼前一花,胸脯似乎被一個人肆意捏了一把,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苗若蘭已經被一個灰衣人擄走。
苗人鳳冷哼一聲,一劍往來人背心刺去,灰衣人沒想到他出劍如此之快,不由亡魂大冒,不過又舍不得放下懷中的苗若蘭,眼看就要斃命當場,門外突然嗖的一聲,一縷熾熱的指風往苗人鳳臉上迎了過去。
這道指風剛猛異常,苗人鳳知道若是被擊中,恐怕非死即傷,只好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灰衣人驚魂甫定,看著進來的人說道:“多謝老大。”
門外走進了一男一女,男的穿著青袍,長須垂胸,面目漆黑,一雙眼睜大大,湛湛有神,臉上還有有幾道猙獰的疤痕。
女的一席紅衣,倒是頗有姿色,可惜臉上左右頰各有三道血紅的抓痕,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卻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愁苦。
苗人鳳見青袍男子雙腿殘廢,杵著一對鑌鐵杖,不由心中一動,沉聲問道:“閣下可是四大惡人之首,人稱惡貫滿盈的段延慶?”
青袍人雙唇緊閉,腹中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沒想到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金面佛也知道老夫的名號,實在倍感榮幸。”
苗人鳳冷哼一聲:“苗某素來與四大惡人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難為我女兒。”
剛才擄走苗若蘭的灰衣人正是云中鶴,聞言桀桀笑道:“你女兒小小年紀,便生得這么花容月貌,長大了恐怕是國色之姿,我云中鶴平生最好女色,可惜還未曾嘗過這般幼女的滋味,今日就來嘗嘗鮮。”
“大壞蛋,快放開我。”苗若蘭雖然年紀尚小,不太懂云中鶴話中的意思,但也明白眼前這個面目可憎的怪叔叔不是個好人,慌亂之間連忙拳打腳踢。
苗若蘭小胳膊小腿,打在云中鶴身上有如搔癢一般,云中鶴一臉享受,“叔叔可不是什么壞蛋哦,叔叔最喜歡小妹妹了。”
里屋的宋青書一臉古怪,在冰雪兒耳邊低語道:“叔叔二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
“你還不去救小若蘭?順便把這種無恥淫賊殺了。”胡一刀和苗人鳳相交莫逆,苗人鳳認識冰雪兒,冰雪兒自然也認識他的妻子。
幾年前冰雪兒還抱過苗若蘭,心中也喜歡這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娃,見她落入淫賊云中鶴的手中,頓時焦急起來。
宋青書連忙安撫道:“我這個時候出去,你我之間的關系豈不曝光了?先看看情況吧,苗人鳳武功高強,黑白雙劍也素來正直,應該會助他一臂之力的。”
冰雪兒小臉一紅,忍不住咕噥道:“我們之間有啥關系見不得光的。”不過終究還是沒再催促宋青書出去了。
聽到云中鶴的言辭,莫說苗人鳳大怒,黑白雙劍也義憤填膺,閔柔一邊惱怒剛才云中鶴輕薄自己,一邊愧疚有負苗人鳳所托,害得苗若蘭落入敵手,頓時長劍出鞘,清聲斥道:“云中鶴你這種無恥敗類,今天我們夫妻便要替天行道。”
云中鶴看了一眼閔柔,露出一絲垂涎之色:“嘖嘖嘖,今天我云中鶴真是飛來艷福啊,不僅有這么一個國色天香的小美人兒,還有這么一位清秀文靜的美少婦。”
石清聞言大怒,罵道:“云中鶴,我石清必將你碎尸萬段。”
云中鶴搖了搖頭,嘖嘖笑道:“這種話我聽得多了,如今不還是活得好好的。我云中鶴向來擅長殺其夫霸其妻,尊夫人胸脯又飽滿又綿軟,簡直是極品。尊夫人這副嬌怯怯的模樣,平日肯定缺乏閣下灌溉,沒關系,以后就由我云中鶴代勞了,哈哈哈。”
“淫賊受死!”石清目眥欲裂,再也按捺不住,此劍攻了過去。
云中鶴早有防備,見他攻過來,連忙舉起爛銀鶴爪將他長劍擋開,火光一閃,只見鶴爪上居然被削掉了一小塊,云中鶴暗暗心驚:素聞黑白雙劍是天下難得的寶劍,果然名不虛傳。
閔柔擔心丈夫有失,也連忙揮劍攻了過去,葉二娘嬌笑一聲:“四弟,二姐來幫你。”說完舉起雙刀擋住了閔柔。
剛才閔柔不過是一時大意,沒想到云中鶴輕功如此之高,才被他偷襲得手。不過她終究是北四怪之一,真實武功尚在云中鶴之上。
她和丈夫石清心意相通,劍法互補,再加上利劍之為威,很快便將云中鶴與葉二娘逼得手忙腳亂。
“霍,武功這么好!我岳老三來了。”南海鱷神一愣過后,就揮動著鱷嘴剪哇哇叫著加入了戰團。
得到岳老三相助,葉二娘和云中鶴這才穩定了下來。
見黑白雙劍劍法中正平和,一副大家風范,苗人鳳暗暗點點頭,兩人的上清劍法造詣頗深,雖然以二敵三,卻依然占據上風,只不過要分出勝負,恐怕非一時半刻之事。
苗若蘭被云中鶴點了穴道留在了段延慶身邊,兩只大眼睛噙著淚水,心中顯然極為害怕,不過她卻緊閉雙唇,不哭也不鬧。
“苗大俠,令千金年紀輕輕,便如此懂事,生怕出聲會分散了你的心神,老夫實在欣賞不已。”段延慶望著苗人鳳說道。
“蘭兒莫怕。”苗人鳳安慰了苗若蘭過后,便將劍尖對準段延慶,沉聲說道,“久聞段先生是西夏一品堂第一高手,今天苗某便領教一二。”
段延慶微微一笑,舉起一根鑌鐵杖杵在苗若蘭背心:“苗大俠若是再上前一步,休怪老夫辣手摧花。”
“老大,這丫頭小小年紀便如此美貌,殺了未免也忒可惜了。”陣中的云中鶴連忙大叫道。
段延慶冷哼一聲,他們此次前來是奉了西夏國主之命,暗中相助滿清朝廷剿滅金蛇營的。原來西夏為了自保,希望滿清能牽制蒙古精力,自然不愿意滿清被國內的義軍白白消耗力量。
當然如今西夏還不敢明著得罪蒙古,一切需要在暗中進行。西夏一品堂早早探得消息,知道大批江湖上俠義之輩紛紛前往山東,便打算暗中替滿清朝廷除掉一些。
不敢是苗人鳳還是黑白雙劍,都是大大有名之輩,四大惡人若是能將這些人擒殺,回到西夏自然是大功一件。
里屋的宋青書聽著奇怪不已,心想西夏一品堂的人不呆在國內準備銀川公主的招親事宜,大老遠跑這么遠趟這溏渾水做什么。
苗人鳳果然不敢上前,沉聲問道:“閣下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女兒?”
段延慶嘿嘿一笑:“這個倒也簡單,只要苗大俠自斷右臂,老夫自會放了令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