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葵花老祖眉毛倒豎,怒視著他。
“沒什么沒什么,”宋青書尷尬地訕笑幾聲,這個老妖怪真翻臉了,自己可打不過,“記得老祖你練功需要吸食真龍之氣,最近感覺如何啊?”
“吸食?”葵花老祖眉頭一皺,“這個詞兒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宋青書腦海中浮現一個齷齪的畫面,頓時渾身一個冷顫,連忙說道:“老祖你練功需要多少真龍之氣?”
“當然是越濃郁越好。”葵花老祖答道,心中尋思不知為何,之前康熙的真龍之氣在穩步壯大,最近卻有衰竭的勢頭。
“如果能吸食足夠的真龍之氣,你能白日飛升么?”宋青書對這點非常好奇。
“飛升?”葵花老祖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光芒,可惜很快又黯淡下來,搖了搖頭說道,“那樣需要的真龍之氣不知道要多少,把現在所有皇帝加起來也不夠。”
“葵花老祖聽說過大清龍脈么?”宋青書說道。
“大清龍脈?”葵花老祖渾身一顫,“似乎有這個傳說,遼東某地藏著大清的龍脈…怎么,你知道?”
宋青書高深莫測一笑:“我只是隨口說說…”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葵花老祖怔怔留在原地。
出了皇宮,宋青書一路往自己府邸走去。看著牌匾上的宋府兩字,宋青書一時間有些恍惚,這間宅子還是當初韋小寶送給他的…一定要找時間去看看雙兒現在過得如何。
推門而入,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男一女爭吵的聲音,宋青書好奇地走了過去。
“你讓我死在里面不就好了,非要去求福康安那個畜生,結果他…那個了你,也絲毫沒有放我走的意思,最后還是靠宋青書才救了我。”一個男人聲音充滿了憤怒。
“我怎么知道他不守承諾…自從你進去過后,我找了你昔日那些好友,沒一個肯幫忙的。那天我聽到你遭受了極大的酷刑,一時情急才去找他的嘛。”
女人聲音中充滿了委屈。
“你個賤人,如果不是青文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男人怒吼道。
“這種事情你知道了也只是徒增難受,我一個人傷心就夠了,又何必再讓你知道呢。”女人幽幽一嘆,心中也是暗捏了一把冷汗,當初聽到丈夫質問自己,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自己和宋青書的事情暴露了,后來才慢慢聽出門道,原來田青文以為那晚自己是去找的福康安,田歸農也就被她誤導了。
“蘭兒,對不起,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如今…我已經是廢人一個,心情難免有些暴躁。”聽到妻子哀怨的聲音,男人心中一軟,連忙說道。
這兩人自然就是田歸農和南蘭夫婦了,當初宋青書將田歸農救出來后,便安排五湖門的掌門桑飛虹將他們護送到了燕京城自己的宅子里面安頓下來。
雖然現在這個時機有點尷尬,但宋青書回來后總得和他們夫婦打個招呼,只好假裝咳嗽一聲。里面兩人聽到聲音,果然停止了爭吵,很快房門打開,風采依舊的南蘭站在門前,滿臉倦容,看到是宋青書,先是一喜,很快就將情緒壓了下來,不動聲色將他迎了進去,“歸農,宋恩公來了。”
躺在床上的田歸農連忙掙扎著想爬起來,宋青書連忙過去按住他:“田兄有傷在身,不必拘禮。”說完轉過頭來看著南蘭,“嫂子,田兄怎么這么虛弱?”
聽到他一本正經喊自己嫂子,南蘭心中一跳,臉色有些不自然:“從盛京城中逃出來途中,歸農受了風寒,因此加重了傷勢。”
“這樣啊,”宋青書眉頭一皺,說道,“我跟宮中御醫比較熟,明天叫他們來給田兄看看,放心,他們對這種傷勢有經驗…”
突然注意到田歸農臉色不好看,連忙賠罪道:“田兄,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田歸農潒農搖了搖頭:“若不是你救我逃出升天,我早已爛死在王府的大牢里,我又怎么會怪你。只是如今我連男人都算不上了,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還免得拖累南蘭。”
“歸農,不許你這樣說。當初我為了你,離開…武功高你十倍的他,就是因為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南蘭在床邊坐了下來,抓起田歸農的手放在自己臉蛋兒上,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一旁的宋青書一愣,后世之人說起這兩人,一個勾引朋友妻子,一個背夫偷漢,妥妥的奸夫淫婦,沒想到這兩人之間也有真正的愛情。
“蘭,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你跟著我只會毀了你半生的幸福,何必呢?你看宋兄弟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又對我們有大恩,如果宋兄弟不嫌棄,你就跟他好了。”田歸農用手指抹干了南蘭臉頰上的眼淚,嘆了一口氣。
這一番話說得兩人臉色大變,南蘭一下子站了起來:“我一心一意打算服侍你一輩子,你以后要是再說這種話來試探我,那我就去死好了!”
宋青書也連忙勸慰道:“嫂夫人難得如此深情,田兄你又何必傷她的心呢。”
田歸農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能給她什么幸福?”
“我會暗中幫你盡到丈夫的義務的。”當然這句話宋青書不可能說出來,正色勸慰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又何必著眼于床第之小愛,一旦他日田兄建功立業,封妻蔭子,又何嘗不是給了嫂夫人幸福呢?”
“建功立業?”田歸農又想起了當日王府之中賽總管對自己說的話,精神不由得振奮了幾分,“可是以我的武功,恐怕成不了什么大事啊。”
“學了武功也不過百人敵,那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能夠萬人敵的哪個是靠武功的,”宋青書發自內心地感嘆道,不過見田歸農臉上泛起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笑道,“田兄是江湖中人,當然覺得武功更靠譜,好吧,既然你想學武功,這世上倒也有一門武功非常適合你,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成為一流高手。”
“什么武功?”田歸農雙眼冒光。
“辟邪劍譜。”宋青書嘴中緩緩吐出四個字。
“林家的辟邪劍譜?這一兩年來五岳劍派爭奪這個劍譜鬧得沸沸揚揚,相傳青城派為了它還滅了林家滿門,不過過了這么久,也沒聽說過誰真正得到了辟邪劍譜,”田歸農身為一派掌門,自然清楚這件武林之中的大事,“怎么,辟邪劍譜在宋兄弟手中?”
“那倒沒有,”宋青書搖了搖頭,“只是我知道辟邪劍譜藏在哪里。等田兄養好傷,可以和我一起去福建取回來。”辟邪劍譜只是殘本的葵花寶典,東方暮雪和葵花老祖搗鼓一份辟邪劍譜出來也不過分分鐘的事情,不過宋青書不愿意欠兩人人情,而且兩人不一定愿意把自己的秘籍給別人,還是直接到福建林家老宅去取更方便一點。
“多謝宋兄弟,”田歸農大喜道,不過很快又有些擔憂地問道,“這個辟邪劍譜真有這么大威力,能短時間內將我變成一流高手么?”
“其他人不敢說,你練起來肯定事倍功半。”宋青書表情有些古怪,“辟邪劍譜第一句口訣便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此言一出,南蘭一聲驚呼,“這世上怎么有這么邪門的功法?”田歸農臉色也極為不自然。
“嫂夫人有所不知,”宋青書解釋道,“這門功法是前朝一個太監所創,以練氣為主,練習的時候會欲念叢生,若是不自宮,往往會欲火焚身,走火入魔而死。不過威力卻是極大,林家先祖憑借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威震天下,打遍黑白兩道無敵手。”
“真有這么厲害…”田歸農瞠目結舌,心中火熱起來,之前其他人的勸慰雖然在情在理,但是沒有一個具體的解決方案,所以田歸農表面上被開解了,但心里其實依然痛苦不堪,如今有了一個具體奮斗方向,立馬精神百倍。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田兄休息了。”宋青書起身告辭道。
“蘭兒,你送送宋兄弟。”田歸農連忙說道。
“哦。”南蘭不自然地應了一聲。
“你們在燕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嫂夫人若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開口。”宋青書一邊說著一邊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感受著上面柔膩的肌膚。
南蘭被嚇了一大跳,急忙想扯回去,可惜沒成功,只好說道:“多謝宋兄弟。”
宋青書笑了笑,繼續問道:“上次送你們來的桑姑娘現在在哪里?”
南蘭心中焦急被身后的田歸農看到兩人握在一起的雙手,又擔心田青文突然出現,急忙快速說道:“她住在西邊廂房,一直在等你回來。”
“哦?”宋青書知道桑飛虹應該是有事情和自己商量,想了想最后捏了南蘭手心一把,笑著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