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剛跑了沒幾步,腳下一拌蒜,直接往地上撲去。幸好身邊侍衛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才不至于臉蛋兒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只是這一折騰,酒意上涌,宋青書竟然沉沉睡去。
“這怎么辦?”張康年趙齊賢大眼對小眼,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還是先將大人扶到床上休息,再幫他清理一番吧。”最后兩人達成一致,連忙將他往臥室扶去。
好不容易將宋青書放到床上過后,張康年心中突然警鈴大作,連忙回頭喝道:“是誰?”趙齊賢也悚然一驚,連忙拔出刀來警惕地看著角落陰影處。
“宋公子他怎么了?”這個時候角落里一個柔弱的女聲響了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張康年趙齊賢兩人不自覺地放松下來,聲音這么溫柔的女人,即使不是嬌弱無力的千金小姐,也不會是什么刺客匪人。
借著燈光一看,一旁的椅子邊上站著一個溫柔婉約的少婦,全身裹在一席雪白的披風之中,臉上雖然有疲憊之色,但難掩精致嫵媚的容顏。
張康年一愣:“夫人您是?”
南蘭心中尋思:如果我說只是有事求見宋青書的,他們狗眼看人低,說不定會將我趕走,還不如唬他們一唬。這段時間南蘭見慣了衙門小吏的嘴臉,自然心中有所防備。
“我是青書的好朋友,他是不是…喝醉了?”聞到滿屋的酒氣,南蘭不由秀眉一蹙。
“好朋友啊?”張康年趙齊賢詭異的對視一眼,頓時堆出一副諂媚的微笑,“明白明白。”心中紛紛尋思:這深更半夜的,一個女人孤身呆在宋大人臥室,兩人關系豈不是不言而喻?只是看著女人的發髻,似乎是一個已婚女子,沒想到宋大人居然好這一口,不過長得這么漂亮的小娘子,就算是嫁過人,也很少有男人能不心動啊,宋大人真是好福氣,只是不知哪家男人要當烏龜了。
“你們去準備點熱水和毛巾,這里就交給我吧。”南蘭將披風脫下來放在椅子之上,快步走了過來,撩起衣袖,露出兩只潔白的小臂,看得兩個侍衛狂吞口水。
“是是是。”見她像女主人一樣發號施令,張趙二人不僅不反感,反而覺得理所當然,急急忙忙退到屋外,張羅熱水去了。
“老張,你剛才看到那娘們兒的皮膚沒有,簡直嫩得可以掐出水來。”感覺離開了不少距離,趙齊賢用肩膀頂了頂旁邊的張康年。
“噤聲,不要命啦,那可是宋大人的女人…不過么,的確是胸大屁股翹,人間尤物啊。”張康年擠眉弄眼道,兩個男人發出一陣會 意的奸笑。
從侍衛手中接過熱水盆,南蘭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了。她注意到兩人眼神中那份猥瑣的笑意,當然明白對方誤會了自己與宋青書的關系,只是她這么晚來找宋青書也純屬逼不得已。
日間她打探到一個消息,自己的丈夫今天受到了一種慘無人道的酷刑,一條命去了大半,心中焦急,連忙跑到城西的如家客棧,發現宋青書已經人去樓空。一經打聽,才知道他已經用欽差大臣的身份住進了四方館,連忙又趕了過來。
由于擔心被丈夫官場上的朋友認出來,南蘭刻意用披風將自己里三層外三層裹了起來,由一個身段婀娜的少婦,變成一個臃腫的農婦,哪知宋青書留在四方館的侍衛也是個機靈人,,看清她艷麗的容顏,又注意到她身上的打扮,一聽她要找宋大人,連忙將她領了進去。
不過四方館中進進出出的人太多,為保險起見,侍衛將她領到了宋青書的臥室等他回來,結果一等就等到現在。
“宋公子宋公子?”南蘭輕輕搖晃著宋青書的肩膀,哪知對方除了呢喃幾句,再也沒動靜。
“哎”南蘭幽幽嘆了一口氣,她今天說什么也要想辦法將他喚醒,不然等到明天,誰知道自己丈夫的性命還保不保得住。
擰干了毛巾,南蘭細心地替他擦干凈了嘴角的污物,然后重新換過毛巾,不停擦拭額頭,頸脖等位置。
宋青書渾身發燙的身體終于平靜下來,南蘭伸出手去輕輕推了推,口中喚道:“宋公子,宋公子你醒醒…求求你了,我真的沒辦法了,本來我都決定去找福康安了,但不死心地想先來你這邊看看…哪知道你又…”說著說著南蘭悲從心來,雙肩聳動,開始抽泣起來。
止不住的清淚奪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到宋青書臉上,宋青書臉皮抖動幾下,朦朦朧朧睜開了雙眼。
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原因,宋青書幾次眨眼,仍然看不真切眼前女人的樣貌,只能從輪廓感覺出是一個極為美貌的女子。
“幽幽,是你么?”剛才模模糊糊的感覺浮上心頭,那溫熱貼心的擦拭,床邊傷心的抽泣,宋青書下意識便把她當成了夏青青,只有她才會為自己擦身,才會為自己哭泣。
“宋公子,你醒了?”見他悠悠轉醒,南蘭一邊擦拭眼中淚水,一邊高興地笑了出來。
“幽幽,看來你果然還是放不下我,偷偷來這里找我。”宋青書下意識一把抓住了南蘭的柔荑,嘴里迷迷糊糊地說道。
“幽幽,是宋公子的心上人么?”南蘭一陣錯愕,急忙試圖從他手中抽 回手掌,一邊解釋道,“宋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幽幽姑娘,我是田夫人南蘭吶。”
感覺到對方試圖將手抽回去,宋青書握得更緊了:“幽幽,不要離開我,這次我說什么也不會放手了,嘿嘿,幽幽你的手好滑哦…”
對方掌心傳來的絲絲熱氣,讓南蘭感到羞怒難當,可是宋青書的手如鐵箍一樣,南蘭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也不能挪動分毫。
“你不要去當什么福晉,那個老淫棍弘歷,哪有那個本事幫你報仇,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宋青書接下來的話讓南蘭渾身一僵,不可抑制的發起抖來。
福晉?弘歷?莫非宋青書與王爺的福晉有染,南蘭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知道了這般天大的秘密,結局不是被宋青書滅口便是被寶親王滅口,全身一下子癱軟下來。
宋青書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鼻尖傳來女子身體獨特的芳香,手中柔荑滑膩異常,臂膀間似乎也觸碰到一具柔軟的身體,頓時欲念大織,用力一扯,便將對方拉到懷中,一張嘴便往對方臉上湊:“幽幽,以前我就是對你太好了,結果你反而這樣那樣,我決定以后再也不遷就你了。”
南蘭拼命閃躲著,聽到他的話,又好氣又好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幽幽。”
“怎么可能,除了幽幽,哪個女人能這么香,這么軟,當日揚州城中,除了最后一步,我們已經做了夫妻間一切可以做的,你不要害羞嘛,今天我要彌補一下當日的遺憾。”宋青書將腦袋往她衣襟中拱了進去,只覺撲鼻的,頓時更醉了。
“又聽到一個不該聽的秘密。”南蘭哀嘆一聲,感受到他的動作,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心中生氣,一口咬到了他臉上。
“哎喲,”宋青書痛呼一聲,“幽幽你怎么咬我。”
“都說了我不是幽幽了!”南蘭氣得在他耳邊怒吼一聲。
“那你是誰?”宋青書一聽過后便愣了,停止動作,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著眼前女人的臉龐。
“我是田夫人。”南蘭被他壓在身下,極為不自在,感受到他鼻尖呼出的熱氣,連忙偏過頭去,將臉側到一邊。
“田夫人是誰?”宋青書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我是田歸農的妻子——南蘭!”南蘭咬著下唇,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眼前男人一眼,真不知道他是真癡還是假顛。
“南蘭啊,我想起來了,那個膚白貌美,柳腰長腿的豐滿小少婦啊,咦,莫非是日有所思,不然我怎么會做這種夢,太不和諧了。”宋青 書怔怔地看著身下的女人,嘿嘿傻笑道。
“你不是在做夢!”聽到自己在他心中居然是這樣的評價,南蘭都快氣瘋了,本來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原來也在偷偷打自己主意。跟他對視一陣,南蘭終歸抵不住他侵略的目光,將眼神轉移到了別處。
“但愿這樣的美夢天天做才好。”宋青書低頭在她臉蛋兒親了一口,只覺得分外暢快。
周圍全是濃烈的男子氣息,被他下顎的胡渣刺到臉上,南蘭感覺到雙腿間一股熱流,有那么一剎那甚至有一種不想抵抗,放開身心任他蹂躪的沖動,但女人的羞恥還是讓她回過神來,冷靜地說道:“宋青書,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還是被看出來了啊。”宋青書迷茫的神色頓時一清,露出兩只清亮的眼睛。
“那你還下來。”南蘭只覺得快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舍不得。”宋青書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