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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又是交易

  小男孩晶亮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之色,緩緩的搖了搖頭。品書網》,

  “小姨!你糊涂了?問倬兒這些做什么?”頭戴銀環的女子大驚失色,立刻開口提醒她道。

  被小男孩叫婆姨的女人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失控,她趕緊拭去眼角的淚水,將小男孩抱在了懷里,似乎是害怕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立刻將小男孩從她懷中奪走。

  這個女人,便是故去的彤郅皇帝的遺妾瑜妃。

  瑜妃姓紇石烈氏,彤郅十一年十月被冊封瑜嬪,時年17歲,地位在慧妃之次,平于珣嬪,高于瑨貴人。

  彤郅皇帝的后妃共有五人,是同時選秀入宮的,但瑜嬪,珣嬪,瑨貴人三位妃嬪作為鄂魯特氏皇后和慧妃福姹氏之外的“編外”人員,被安排在皇后和慧妃入宮后一個月才入宮。

  瑜嬪容貌美麗,頗有心計,彤郅皇帝在和皇后恩愛之余亦時不時會臨幸于她(再其次是瑨貴人),應該說她婚后最初的那段時光還是快樂的,但沒有多久,生性風流的彤郅皇帝在敬親王兒子承明的誘導下,一度丟開所有后妃去尋覓“野趣”,瑜嬪等三人和皇后,慧妃一起經過不懈的努力,盡管最后終于將彤郅帝“拉”了回來,但為時已晚。

  在仁曦太后萬壽之時,大封妃嬪,瑜嬪得以晉升為瑜妃。彤郅十三年十一月,彤郅皇帝病重,不久彤郅皇帝就去世了。年僅19歲的瑜妃不得不就此成為節婦。

  仁曦太后本來對瑜妃還算不錯,但在彤郅皇帝去世后。雖近在咫尺。她卻和瑜。珣,瑨這些兒子的遺妾絕少來往,因為她們會讓她想起夭折的兒子。光旭皇帝即位后,瑜妃被晉為瑜貴妃,生活待遇再次有了提升,但寂寞的日子仍和以前一樣,太多無趣的時間她則只能花在書畫和織錦上。

  而后來仁曦太后讓她撫養的這個被過繼給了敬親王次子承瑩名為普倬的男孩,則成了她寂寞生活中的最大安慰。

  但這個孩子的真正身世。在宮中卻是諱莫如深,關于這個盡管仁曦太后并沒有和她說過什么,只是囑咐她好生撫養他,不要讓她學得象兒子彤郅皇帝和敬親王長子承明貝勒一樣,但她通過暗中打探,還是知道了這個驚天的秘密!

  一想到這個孩子在未來可能遭遇什么,瑜妃就心驚肉跳。

  而今這個孩子已經7歲了,本該去讀書了(大乾朝諸皇子貝勒都是5歲開始在上書房讀書),但不知為什么,仁曦太后卻遲遲沒有讓這個孩子去上書房讀書的旨意。這個孩子只能在深宮中和她們這些被遺忘的女人一起,度過寂寞的時光。

  “倬兒。你記著,你的爹是鐘郡王的兒子承瑩,是由敬親王家過繼過去的,你是從鐘郡王家又過繼回來,是敬親王的孫子,未來的小敬親王,記住了么?”頭戴束發銀環的女子——瑜妃的外甥女對小男孩柔聲說道。

  “記住了。”小男孩懂事的點了點頭。

  “倬兒,你還要記著,去園子里的時候,一定不要亂說話,明白么?”瑜妃愛憐的看著懷中的小男孩,輕聲說道。

  “倬兒沒有亂說話。”天真可愛的小男孩輕聲嘟囔著,目光專注,全投在小手擺弄著的紋版上,“那天在太后婆婆的園子里,太后婆婆和兩個爺爺在屋里說話的時候,倬兒就在邊上坐著。太后婆婆常說打斷別人講話不好,倬兒就乖乖聽著,可他們說的事情,倬兒都聽不懂。倬兒要是亂說,就不是婆姨的好孩子啦!”他說著,停下手,歪起頭欣賞著已然把彩線盤織成模糊的圖案,“婆姨織的花紋,都是我認得的的,象這個花,我也認得的。”小男孩嘀咕著,將小手輕輕覆上織機的銀梭,瞳子晶亮。

  “神佛諸天啊…列祖列宗啊!”稚氣的童音,對瑜妃卻像是末世箴言,她丟下升降鉤,雙手合什,挺直身體仰天禱告,“我的孩子單純如一匹白絹,愿你們以亙古的光芒,圓滿的輪回,保佑他平安…”美麗的瑜妃聲音顫抖,華麗的流彩遮住了她的惶恐。

  好似他母親的這個女人的驚懼震住了小男孩,孩子不顧一切的從織凳上滑下地,繞到織機另一側,想到瑜妃身邊又夠不著,只能努力掂起腳尖,抬起雪白的小臉,拉著她的裙角:“婆姨,婆姨,倬兒做錯什么了嗎?…”

  瑜妃在孩子楚楚可憐的話語中仰頭閉上了眼睛,許久,她拂開拽著裙角的小手,輕嘆一聲,走下織凳,彎腰攬住了孩子,好像攬住一尊易溶的雪雕:“孩子,你沒有錯…神佛是仁慈的,所有罪過都會得到寬恕…”她轉向旁邊神情復雜的外甥女,努力揚起的嘴角僵住,終究湊成半個笑容“…孩子,不要擔心,神佛會一直保佑你和你的母親的…”她攬著孩子上前一步,捧起織機架子上擱著的幾張畫稿,“乖孩子,這幾種花紋的織法,你能看明白么?…”

  小男孩勾住瑜妃的脖子,望向姨婆本來應該年輕但現在卻有了歲月刻痕的面孔,“姨婆,蕉葉紋的織法,回紋,沿脈挖花盤織…倬兒都記住了。”他慢慢地,小聲地說,透明的黑瞳子靜靜的,有著一種和幼小年齡不符的嚴肅。

  織機那頭靜了很久,才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皇太后沒有了親生兒子,畢竟是她的心病——當今皇上大位已經穩了,就讓倬兒做個無憂無慮的貝勒,難道不是最好不過嗎?…”

  “有些事,哪怕是皇太后,也左右不了的…”瑜妃聽到宮外似乎傳來了腳步聲,趕忙縮下了后面的話,將小普倬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幾個太監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各色禮盒。

  “稟瑜主子。一等歸義男爵林逸青入營覲見。帶了許多東西洋特產進獻,圣母皇太后特意囑咐奴才給瑜主子送一份過來。”為首的一個太監哈腰行禮,說完揮了揮手,手下的太監們將禮盒擺于桌上之后,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這陰冷氣氛濃重的宮中多待。

  “林逸青,過年了,他…這是來和妻小團聚吧?一年了。只能回來這一趟,也真是難為他了…”瑜妃想起林逸青在清綺園的妻小的境遇,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不由得更加感慨普倬的身世之可憐。

  此時的林逸青,則沉浸于和愛人兒女重會的喜悅之中,并不會想到,未來他將和這個名字叫普倬的孩子,有怎樣的交集。

  “你什么時候置辦的這所宅子?我和千穗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吧?”

  “千穗,你說,他是不是有好多的事兒瞞著咱們倆?”

  “嗯。”

  “說吧。那幾個女忍者是怎么回事?以前我好象沒見過。”

  “霧隱流的女忍,怎么沒見過?星月琉璃記不記得?”

  “不知道。我們光記得望月姐妹,對了,她們倆怎么沒跟來?”

  “我安排她們有重要的事要做。”

  “路上帶了這么多的女忍者,是不是都睡過了?”

  “都睡過了,我就好成人干了,還能這么生龍活虎的來見你們?”

  “怎么不摸人家了?”

  “你惱了嗎?…”

  “我惱了…才怪!你們兩個,我一回來就象審犯人似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哎呀!”

  “啊!…”

  “韻晴,千穗,我能與你們心意相通,親近如此,已是前世造化了。”

  “哼!你若嫌我們老了,那便罷了。”

  “在我心里,你們便如天仙一般,是最最值得珍惜的。”

  “那你來疼人家,好好疼…真的不惱你了。”

  “別急,愈弄愈緊啦。”

  “韻晴,千穗…”

  “瀚鵬…”

  “抱我…”

  “瀚鵬,我…好想你…”

  “千穗…我也想你…”

  “韻晴,上邊也脫了好么?”

  “想怎樣便怎樣…莫問我。”

  “呵呵,我來。”

  “瀚鵬,快停下…我不行了…”

  “咦?你向來是十分耐久,怎么今兒個早早的就挨不過了?”

  “求你…”

  “呵呵,服了吧?…”

  “好象要…要出來了。”

  “姐姐…暈過去了…”

  “是啊!該你了!千穗!”

  “不要…”

  何韻晴和桐野千穗沉沉睡去,林逸青則起身來到了窗前,望著窗外的細雪,陷入了沉思當中。

  此時的他,思緒又回到了白天的覲見賜宴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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