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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依然還是屋檐下(下)

  青瓦臺配樓,總統秘書室的常務會議室里…剛上任幾個小時的內廷大員們都還沒用過一次呢,結果就讓一群酒后斗毆的當事人給先用了。

  不過這也是沒轍,不放這里放哪兒呢?難道要把當時還不省人事的kbs新任臺長金時君給抬到青瓦臺主樓?

  沒錯,在青瓦臺秘書室這里看來一切都要怪金時君,要是這廝能抗打一些,一拳挨過去還能清醒一點的話,估計禹柄宇…呃,也就是青瓦臺秘書室里檢察官出身,而且位階極高的一位首席秘書,可以稱得上是內廷的刑部了,這位肯定會逼著金時君說沒有酒后,沒有斗毆,無窮花花園里一片和諧!然后強行捏著鼻子先把這件破事給了了。

  沒辦法,新總統剛上任第一天,和諧大于天啊!金時君估計也能理解的,有什么事情咱們以后慢慢來嘛…

  然而,可是,但是!誰讓這廝被一發ko了呢?

  按照那個前棒球選手鄭云浩的私下描述,金鐘銘一拳正中金臺長面部三角區不說(估計當時就應該失去意識了),還在他倒地后連著往臉上踹了足足三腳…還是甭管過程如何了,反正這廝是當場昏了過去,逼得急救人員穿越了半個無窮花花園去把他抬了回來,然后半個首爾的權勢人物路上看的真真切切,所以青瓦臺無窮花花園酒后斗毆這件事情本身肯定是瞞都瞞不住的!

  于是乎,現在的情況是,會議室里,一群當事人一聲不吭的坐在那里,而受害人金時君臺長也沒了之前的賣相極佳的知識分子風范,只是躺在幾把拼起來的椅子上哼哼唧唧個不停,也不知道想表達什么。

  而幾位青瓦臺秘書的工作人員則或坐或立的守著這幾位,防止他們再起沖突。

  你說青瓦臺警務室的駐派檢察官們和不得不捏著鼻子趕過來的孝子洞派出所的警員們?對不起,那就只好請這幾位公務員們暫時干站在會議室外面的走廊里,然后和里面的這幾位當事人一樣老老實實等消息了。

  等誰的消息?自然是總統的!不然還能是誰的?這尼瑪可是總統時隔幾十年第一次搬回到青瓦臺,涉世者又都是這個級別,然后估計kakao之類東西上謠言已經滿天飛了,她老人家不先給個定論怎么好查案?

  “都是等消息,我們查案的只能站在外面,那些涉案卻都坐在會議室里…”有年輕的警員不知輕重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引來了自家所長和青瓦臺這邊一眾檢察官的集體冷眼,逼得他把話又咽了下去。

  “行了!”就在這時,‘內廷刑部’禹柄宇突然滿頭大汗的出現在了走廊里。“總統那邊還在忙,不好電話打擾,所以我親自跑過去問了下…”

  幾名青瓦臺檢察官登時無語,這尼瑪兩棟樓相隔一里路,怪不得會滿頭大汗。

  “總統說了,不管怎么樣,讓我們先問下情況,然后她會聽取我們的匯報…”

  眾人紛紛點頭,這是應有之意,無論是走形式還是真的要尊重事實尊重司法,都得有這么一出,這就好像他們必須要等到總統開這個口才好接觸當事人一樣…看起來是在互相浪費時間,也毫無實際意義,但這就是政治。

  而不懂政治的人,是怎么被安排到青瓦臺這個風水寶地當檢察官的?

  不管如何了,就這樣,隨著一眾人數足足是當事人數倍的檢察官、警察涌入到會議室里,這件案子總算是有了一點點往前推進的感覺。

  禹柄宇之前的位階再高,如今也不是現役檢察官了,所以一進去就坐到了邊上,可是,接下來卻又有了新麻煩,一群檢察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時間竟然沒人敢再坐下。

  為什么?很簡單,看看這些等著被問詢的當事人就知道了,他們不知道坐下后找誰問話。

  照理說,第一個該找到受害者,可是受害者一直哼哼唧唧的面朝墻躺在那里,明顯是不想露臉丟面子,考慮到人家是受害者,還是kbs電視臺的臺長,這時候也就沒必要死盯著人家不放吧?

  那犯罪者…呃,那最大嫌疑人金鐘銘呢?

  這這時候就不要說什么國民級別的電影演員這種話了,這可是韓國個人財富前五的超級富豪,對上他難道就輕松了?

  那問一下理論上的這群證人們?

  講實話,打眼一掃,這群人精一般的青瓦臺檢察官們心里也照樣發怵。

  幾個人里,地位最高的自然是韓聯社社長樸魯晃,這位的級別可是部長級的,實際權力也是部長級的,內廷的這些個什么首席秘書跟他比也要差點名分的,從官面上來講,理論和實際上這屋子里就是他最大…你確定找他?

  然后就是新任文化體育觀光部副部長李炳淳和電影振興委員會的委員長鄭進周,前者是標準副部級的,后者雖然只是半官方,但實際上也跟分管影視的副部長差不離了。還有那位李副總編,雖然不是官方人物,但他任職的報紙可是《朝鮮日報》,他是《朝鮮日報》經濟版的副總編,筆桿子分量不是一般二般的重…好像都不好惹!

  可是,不是官面人物的那三個人呢?

  小女孩不用說了,這是金鐘銘的妹妹,能問出個花來算你能耐,真要是問急了,人家大不了哭給你看。

  殷志源…檢察官們倒是沒去想對方和金鐘銘的私交,因為他們第一反應是這位是新總統的外甥。

  那么就只有那個鄭允浩可以問問了,可是這位剛才一來,就已經在外面跟禹柄宇首席嘀嘀咕咕半天了,儼然是禹柄宇首席的人。

  所以說蛋疼不?

  眼看著這群人不落坐,禹柄宇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思,可明白歸明白,他可沒那個惻隱之心去照顧這群人的想法,于是乎,這位前檢察官大佬直接一眼瞪了過去。

  這下子,這群檢察官們徹底扛不住了,又是一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倒是一名資歷最低也最年輕,明顯是想出風頭的青年檢察官第一個坐了下來,

  有愣頭青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按流程來吧!”這名檢察官說話的時候明顯有些中氣過旺的感覺,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沒底氣。“麻煩幾位前輩幫忙記錄…金時君臺長,作為受害者你能描述下當時的情形嗎?”

  “我…哎呦…你問別人吧?”金時君明顯是不想丟臉,當然也有可能確實是挺慘,所以頭都不回就拒絕了。“這么多證人呢,還是在青瓦臺,我不說他也不跑掉!”

  “那好。”年輕檢察官等自己的前輩記錄完畢,馬上就干脆的對準了下一位…他竟然是按照順時針順序的挨個問的,也算得上是一直對待有禮有節了。“鄭進周委員長,你當時應該就在金時君臺長的身邊,而且是緊挨著…你們在聊什么?”

  “一群搞文藝的聚在一起能聊什么?當然是在聊韓國文化的發展路線…”鄭進周恬不知恥的應道。

  “那回到傷害案件本身上面來,當時你看到什么情況了嗎?”

  “我只知道金時君臺長是回過頭時被打的,誰打的我沒看到,因為我當時沒回頭…”鄭進周回答的非常干脆。

  金時君冷哼了一聲,明顯是對這個回復不夠滿意,但卻也多沒說什么,甚至滿屋子秘書室的政治精英們和檢察官們都沒什么反應…鄭進周既然是個搞電影的,那維護一下韓國電影皇帝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以后幾年還要繼續在這個崗位上混下去呢好不好?

  “鄭秀晶小姐呢?”檢察官又問了一些形式上的話題,什么時間地點之類的,然后很干脆的轉移到了下一個人身上。“鄭秀晶小姐對剛才鄭進周委員長關于環境的描述有什么異議嗎?”

  “沒有。”低頭搓手的krystal立即搖頭。

  “那你當時看到什么了嗎?”

  “我走的比較慢,而且志源oppa在我前面擋住了視線,所以我到那里就看到有人倒地上了,然后韓聯社的樸社長就打電話通知了秘書室去抬人…具體情況還真不清楚。”

  這下子,金時君連哼哼兩聲的意思都沒有了,這個小女孩沒說她親眼看見自己憑空栽了一跤就已經很讓他滿意了…枉論其他人?

  “那下一個…殷志源先生對鄭秀晶的小姐的描述…”

  “沒有異議!”殷志源趕緊搖頭。“我跟krystal走在最后面,我擋住了krystal,鄭云浩先生也擋住了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哼!”金時君心里冷哼了一聲,卻依舊沒發出聲音,殷志源的表現無疑讓這位臺長覺得自己前兩天的一片好心都喂了狗,只不過在今天這個新總統上任的環境和氣氛下,他潛意識里依舊不愿意得罪對方罷了。

  “那好,殷志源先生…嗯,樸社長,樸魯晃社長,您…”檢察官儼然也是受到了新總統‘登基’這種氛圍的影響,所以尤其不想在殷志源身上多花時間。“您怎么看這件事情呢?”

  “我不怎么看…也沒看!”樸魯晃黑著臉答道。“我當時在聽李副總編講解他對文化經濟發展的看法,聽得很認真,全程都在看李副總編的臉,沒看到打人的過程…”

  金時君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而剩下三個沒說話的證人則一起面色微變…樸魯晃這廝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記恨金時君動用他的韓聯社不打招呼,又或者是單純的因為愛惜羽毛而不想多事,反正是要裝路人了!

  “反正我一回頭人就看到金時君臺長躺在地上了!”樸魯晃等金時君咳嗽完,不慌不忙的繼續說了下去。“事情就是這樣,多余的我不知道。”

  “那下一位…金鐘銘先生,您也在現場,注意到當時發生什么事情了嗎?”青年檢察官自然不敢跟一個不想說話正部級官員多嘴,更何況這明擺著沒他的事情,但是,他下一個詢問的對象卻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

  金鐘銘饒有興致的盯著眼前這個檢察官看了兩眼,忍不住笑了一下,卻沒有直接回復對方的話,而是提出了一個蠻有意思的請求:“李檢察官,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問詢…能像電視里那樣給我們這些人每人來杯咖啡嗎?”

  強作鎮定!面朝著墻的金時君心里暗自冷笑了一聲。

  “誰去到隔壁孝子洞買杯咖啡過來?”不待年輕檢察官開口,一名年長的檢察官立即回頭朝身后問了出來,這態度有些殷切的過了頭,當然,他眼睛是盯著孝子洞派出所那幾位警察的…給檢察官跑腿,本來就是警察的慣例。

  “不用。”禹柄宇當即擺了下手。“秘書室里就有咖啡機,我讓工作人員給金鐘銘先生送來…”

  “我去吧!”又一人站了起來,赫然是秘書室的新星,青瓦臺秘書室發言人小金淇春秘書。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小金淇春是秘書室最年輕的人,他去顯得格外理所當然。而僅僅兩分鐘后,這位秘書室的新星果然就一口氣端來了足足十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然后挨個的分發了下去:

  “總統還在等消息,所以時間倉促,只有簡單的苦咖啡,諸位不要見外…金時君臺長要來一杯嗎?”

  金時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翻過了身勉強坐了起來。

  之所以如此,一來擔心金鐘銘會亂說一氣,所以決定以受害人的身份站出來震懾對方;二來嘛,剛才樸魯晃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所以他覺得要主動一些。

  怎么說呢?前一條的效果應該還是很好的,因為他雖然用一只手盡量遮住了面部的傷口處,可是從指縫以及手掌外的一些區域來看,剛才挨得確實不輕,甚至引起了會議室內的騷動…最起碼坐在他正對面的禹柄宇是立即就相信了之前鄭云浩的那個說法,金鐘銘絕對是一拳ko后還上去朝臉連踹了三腳,不然絕對不至于此。

  “金臺長不要緊吧?”小金淇春秘書一邊遞過來一杯咖啡一邊關心的問道。“還是去做下處理和檢查吧,青瓦臺這里還是有很高等的醫務室的…”

  “不用!”金時君一邊接過咖啡一邊毫不客氣的答道。“待會我就帶這張臉去見總統…咳!咳咳!”

  “您小心一些。”小金淇春繼續安慰道。“咖啡確實有些苦…但是這里也沒什么準備。”

  “多謝。”金時君費了好大力氣才止住苦咖啡帶來的咳嗽和以及進一步扯動傷口帶來的痛苦,然后勉力道了聲謝。“金秘書去忙吧!”

  “咱們繼續。”眼看著金淇春挨個的發完咖啡,年輕檢察官馬上繼續了調查。“金鐘銘先生怎么說?”

  “我不知道。”金鐘銘毫不猶豫的搖了下頭。“我和志源哥還有krystal一樣,走過去才發現有人倒地上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講。”金時君氣喘吁吁的打斷了對方。“但是我警告你,這里是青瓦臺,總統就在那邊的主樓上,她才是決定一切的人物,不要覺得一拳把我蒙圈了就可以假裝沒事…”

  金鐘銘理都沒理對方。

  “那么”

  “咱們繼續。”眼看著金淇春挨個的發完咖啡,年輕檢察官馬上繼續了調查。“金鐘銘先生怎么說?”

  “我不知道。”金鐘銘毫不猶豫的搖了下頭。“我和志源哥還有krystal一樣,走過去才發現有人倒地上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講。”金時君氣喘吁吁的打斷了對方。“但是我警告你,這里是青瓦臺,總統就在那邊的主樓上,她才是決定一切的人物,不要覺得一拳把我蒙圈了就可以假裝沒事…”

  金鐘銘理都沒理對方。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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