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泓說,這個人是一個天生的刺客,如果家族不過來幫助他們收拾殘局的話,那么他們的下場,就會越加的凄慘。
現在,按照王浩泓的計劃,他們在朝著一個府城退卻,只要進入州城,有宗師級別的高手坐鎮,他們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變的非常的大。
可是那州城和他們的距離,是五千里路程,平時,以兇獸駿馬的速度,也就是一兩日就能夠達到的路程,卻猶如噩夢一般。
走了足足一天的時間,他們也只不過走了兩千里路,而且那鄭鳴不時的就會出現在他們畢竟之路上,對沒有防范的人,進行斬殺。
這般的情況,讓他們感到恐懼,那策馬狂奔,最終也就變成了緩慢前行。
“看,雀鷹,那是雀鷹!”一個充滿了欣喜的聲音,將正在沉吟的司空龍象驚醒。
他抬頭一看,就見一只通體烏金的雀鷹,正朝著他們飛來,這雀鷹他并不陌生,是王室在發生了緊急事情之后,才會出現的高等雀鷹。
現在這等的雀鷹出現在此地,代表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王室已經出手。
心中歡喜的司空龍象,絲毫沒有遲疑,他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唇邊,發出一聲古怪的叫聲。
伴隨著這叫聲,那雀鷹猶如一根箭一般的朝著司空龍象飛了過來,剎那功夫,就落在了司空龍象的肩頭。
將一個竹筒,小心翼翼的從雀鷹的身上取下,司空龍象就好似拿著世間最珍貴的東西,小心翼翼的看了起來。
他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多,他的神色之間,更是充斥著無盡的歡喜。
就在他激動不已的,想要將這個消息宣布出去的時候,一柄猶如閃電般的劍光,從他身下的枯草叢中升起。
這劍光所取得位置。是他的脖頸,這劍光的目的,就是要讓他死于劍光之下。
面對著這突然而來的劍光,面對這鋒利無匹的劍鋒。已經沒有絲毫警惕的司空龍象,就覺得自己的性命,在這一刻,已經完全不屬于自己。
死,自己不能死!
自己眼看就要被救出。自己眼見就要平安無事,自己不要死,自己不能死。
幾乎在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司空龍象的腦子,變的比以往聰明了不知道多少。
他幾乎用盡了力氣的喊道:“鄭鳴,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父母將死無葬身之地!”
劍鋒已經挨近了司空龍象的肌膚,劍鋒已經觸到了司空龍象的脖頸,劍鋒很冷。只有他的血,還有點熱。
生死一瞬間,司空龍象驚呆了,但是剎那間,他又忍不住狂笑了起來。他沒有死,他司空龍象并沒有死,看著那指在自己脖頸處的長劍,司空龍象有一種想要仰天大笑的沖動。
沒有死,哈哈哈,自己沒有死!
就在司空龍象覺得自己該仰天大笑的時候。那橫在他脖頸處的長劍提醒他,現在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鄭鳴,你的父母,你的全家。都已經被王左軍大哥帶到了京城,他剛剛用雀鷹傳信,就是要我告訴你,讓你立即到京城受死,這樣還能夠保住你的家人。”
“他還說,只要你膽敢再殺一人。他就那去你親人的一條性命,哈哈哈!”
“你要是覺得殺了我,你父母能夠沒有事情,來啊,用你手中的長劍,從這里刺下去。”
司空龍象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囂張,好似他要將鄭鳴給予他的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都發出去。
可是,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絲絲疼痛的感覺,從他的脖頸中傳來,他看到,鄭鳴是沒有在催動長劍,但是鄭鳴的手掌在顫抖,被手掌抓在手中的長劍,同樣在顫抖。
劍在顫抖,司空龍象卻在恐懼,他這一刻又后悔了起來,自己的性命在鄭鳴的手中,自己怎么不知道死活的刺激鄭鳴。
如果鄭鳴真的不注意,就這樣一劍將自己刺死,那么自己的死,豈不算是白死。
“鄭鳴,鳴少,你不要胡來,左軍大哥做事,一向是言出必行,我這條命不是那么珍貴,但是你的親人的性命,少了可就沒有了。”
鄭鳴的眼神中,已經全部被憤怒的火焰所占據,他本以為,這些人將自己當成獵物,已經是夠無恥的。
他卻沒有想到,在自己抵抗之后,他們不說對自己動手,卻直接將自己的家人抓住威脅自己。一時間,鄭鳴有一種催動太古金烏,將整個大晉王朝,化成灰燼。
同時,他的心中,對于黑心老人,也帶著五分的怨恨,本來,他幫助黑心老人救助他的女兒,就是要讓黑心老人坐鎮鹿鳴鎮,保護自己的家人。
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被自己給予無窮希望的黑心老人,并沒有做到對自己的承諾。
不行,越是在這個時候,你越是不能憤怒,越是在這個時候,你越是要冷靜,不然你不但救不了父母等人,而且還要將自己也搭上去。
手中的長劍,緩緩的收回了幾寸,鄭鳴的直直的看著司空龍象,淡淡的道:“司空兄,恭喜你,你的性命,這一次算是保住了。”
司空龍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他這一刻,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但是鄭鳴有一點說得不錯,他司空龍象的性命,這一次算是保住了,最起碼,這是一個值得恭喜的地方。
他看到鄭鳴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后,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但是表面上,他還是朝著鄭鳴笑道:“多謝鄭兄,還請鄭兄將您的長劍收起來。”
四周,本來正在休息的王浩泓等人,就好似潮水一般的圍了上來,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眸看著鄭鳴,從他們的眼睛之中,射出的不僅是無邊的憤怒,還有恐懼。
一種發自內心的,對鄭鳴的恐懼。
“殺了他。殺了他,他殺了我們十多個兄弟,讓他血債血償!”一個粗豪的大漢,用手掌指著鄭鳴。話語之中,充斥著無盡的憤怒之色。
而這一聲大叫,好似將在場所有人的憤怒全部點燃了起來,他么紛紛手指著鄭鳴,聲音之中充斥著怒意的道:“殺了他。報仇啊!”
更有人已經開始拿自己的兵器,更有人準備動手。但是站在司空龍象身邊的鄭鳴,卻一動不動,一絲一毫,都沒有將這些吼叫的聲音放在眼中。
“鄭鳴,你作惡多端,濫殺無辜,今日,就是你葬身之地!”王浩泓手持一柄月牙長刀,目光冷然的朝著鄭鳴沉聲的說道。
鄭鳴朝著王浩泓掃了一眼。隨即目光落在了司空龍象的身上,他沒有說話,可是他眼眸中的殺機,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住。
司空龍象這一刻,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他自然不反對要殺了鄭鳴,可是他現在在鄭鳴的手中,如果王浩泓等人動手的話,那么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他知道,雖然他被公推為領頭者。但是實際上,他的性命,在這些已經紅了眼的心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世家子弟已經死了那么多。就算是添加他一個司空龍象,也真的算不了什么。
“王浩泓,你給我住手,左軍大哥的書信中已經寫的很清楚,讓鄭鳴去京城送死,你現在對他動手。莫非你覺得左軍大哥的手令是放屁嗎?”
左軍震天,凌風傲世,這兩個稱號,在整個大晉王朝,有著異樣的魅力,就算是作為少年一代第一人的卓英亢,也不敢說可以和這兩個人并肩。
畢竟,他之所以被暫時排在第一,并不是因為他超越這兩個人,而是這兩個人的年齡已經超過。
而作為王家的人,王浩泓對于王左軍,更是有一種巨大的畏懼,雖然他也算是家族之中的天才,但是只要左軍公子一句話,他狗屁都不是。
一個個念頭,在王浩泓的心頭閃過,他朝著那些憤怒的人群一揮手道:“大家都等一等,既然我大哥已經說了要讓他死,他絕對沒有可能活。”
“不如,就讓他看著自己的親屬,卻無能為力的死在京城,這樣咱們也更痛快些。”
說道此處,王浩泓發現依舊有一些人,帶著不服氣的神色,當下淡淡的道:“我家左軍大哥的話,是言出必行,誰如果惹我們左軍大哥不高興,那么就不要怪我王浩泓,不認他是兄弟。”
本來兇氣沖天的少年們,在聽到王浩泓最后一段話,一個個神色中的顧忌更多了起來。
他們可以不在乎王浩泓,也不在乎司空龍象,但是他們必須要在意王左軍。
別說他們,就算是他們家族的長者,都不會惹王左軍不高興,他們要是忤逆了王左軍的意思,說不定還沒有回到家族,就已經被家族降罪。
“既然是左軍大哥的命令,就讓這小子多活兩天!”
“哼哼,在京城之外,我到要看看,左軍大哥究竟要如何斬殺這小子,讓他看著自己親人的尸體自殺,嘖嘖,我覺得這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這小子,以后也是死路一條,哈哈哈!”
各種各樣的笑聲中,鄭鳴絲毫沒有在意,他看著被自己長劍逼住的司空龍象,淡淡的道:“你給我告訴王左軍,他要是敢傷我父母親人一根毛發,我必將他們王家的所有人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鄭鳴的聲音,充斥著洶涌的殺意,聽著鄭鳴的聲音司空龍象就覺得自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鄭鳴走了,單人獨劍,傲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