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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易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心里本來就煩躁至極,語氣也沖了一些道:“您忙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需要勞煩您老?云家人才濟濟,達官顯貴那么多?什么時候輪得到我們插手了?”
“混賬,難道我們就不是云家人,你不姓云?”云林一把將手中的文件摔在辦公桌上,面若寒霜的盯著云易。
云易同樣不爽,不過剛才花說的太過,現在也只能忍著氣,父子兩人之間沉默下來。
好半響云易才說道:“爸,我這次來沒有別的事,就只有一件事問您,和交代您一句話。”
“小姨來找您,您當初說是姨夫想下放,我想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易眼神灼灼的看著父親。
云林皺起眉頭,云易已經三番五次的問這件事,剛開始要告訴他,他也不想知道,最近怎么總是問這個?
“云易,你為什么最近總是關心這件事?”云林疑惑道。
“爺爺這次錯了,很有可能會把整個云家拖下水,我想知道您是否也在云家倒臺之中推了一把?”云易這次沒有遮掩,直言不諱道。
他知道云林可能不會接受,平靜的看著云林的臉上瞬間怒氣勃發,抄起桌上的杯子,一把向著云易頭上砸來。
云易沒有躲,而是身手接住杯子,晃都沒有晃一下reads;。
云林伸出手指著云易罵道:“孽子,你簡直混賬,你爺爺是什么人物?是您能夠質疑的,沒上沒下,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剛才的話是你能說的?給我滾,滾出去!”
他這次是真的動氣了,老爺子在他心中就是天,云易如此大逆不道,這觸犯他的底線。
云易面色平靜的搖頭道:“父親,我可以滾,但是您必須告訴我小姨來這里和您去京城到底是什么事?”
云林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怒目瞪著云易,云易這次卻絲毫不退縮,一雙眼睛平靜的和父親對視。
云林盯著云易,兩人之間沉默好久,云林怒氣稍息,才說道:“好,我告訴你!你姨夫想去深海,但是你外公家并不答應,但是卻攔不住,他和你外公家鬧的很僵,你小姨是想讓你大伯伸手攔住他,他們都鬧的快離婚了,我也看不下去就給你大伯打了個電話。”
云易面若死灰的看著父親,聲音有些沙啞道:“這樣的事情,您怎么就敢卷進去?”
云林沉聲道:“你還年輕,有些事你不懂!”
云易苦笑兩聲道:“您是想說,云家和孟家是保守派,而姨夫是改革派,所以姨夫出走這樣的事,您覺得對孟家和云家都沒有好處,也想幫幫小姨,不讓她為難,也是幫了姨夫,不讓他走錯路?”
云林悚然一驚,看向兒子,只見兒子面色蒼白的沒有血色,嘴角帶著嘲諷。
不過他沒有在乎這些,只是兒子怎么會如此清楚這其中的始末?
云易繼續說道:“您覺得云家是保守,因為大伯跟一些領導走的近,而且最近的風向又很明顯,很快就要塵埃落定了是不是?”
“父親您一直說您是個商人,為什么要參與到這件事中間去?”
“是我的錯,當初我應該聽完您說的話,就不至于到今天這樣,事情竟然會是從您身上引發?”
云易說完這幾句話,站起身來看著云林強自壓抑著怒火的臉,最后說道:“爸,您不用發火,從現在起如果您還在乎我媽,我姐,就請您別在這件事上發言,和云家劃清界線,對誰都如此。如果您一定要參與其中,那好,將天云集團今天就交割給我,您去京城吧,以后我來照顧我媽和我姐。”
說完云易腳步有些沉重的離開了辦公室,云林坐在那里呆若木雞的好半響沒有動靜,云易這是什么意思?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兒子,自己看不懂了。
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之前因為立功的歡喜逐漸淡去,反而有了一絲擔憂,雖然他依然堅信自己是對的,但是云易的話終究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根釘子。
最后拿起電話打給桐叔!
“阿桐!”云林沉聲道。
“林哥,怎么了?回到臨海了吧!”桐叔的聲音依舊鎮定。
“云易和我說了一些話…”云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那邊匯報。
他的政治智慧是有,但是終究事情太大了,他也不敢擅自認定一方reads;。
桐叔拿著電話,眉頭蹙起老高,他不是驚訝云易的話,而是云易這個人,他竟然有這么深的政治覺悟。
以前怎么絲毫沒有體現,他如此決絕的不準他父親參與,這種態度已經說明并不是別人教授的,而是他心底認定的。
“我知道了!”桐叔就這四個字,沒有贊同,沒有反對。
云林放下電話,還有些發愣,桐叔沒有反對,說明事情并非大哥說的那樣十拿九穩啊。
坐在辦公室里,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云易離開天云后,來到輝煌集團,坐在新的辦公室中,沉思這件事的解決辦法。
目前他什么也沒有,除了寫了一封不見得能夠上報的信,和自己手上唯一剩下的就是輝煌集團這個娛樂機構。
輝煌?云易的眼睛微微一亮,隨即拿起筆在一張文件紙上寫了些什么。
寫完后,又皺起眉頭,鳳凰如今虎視眈眈,如果輝煌有點什么問題,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底要不要這么做?
站起身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眉頭始終不展,考慮良久,終于拿起電話給木杉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云總您找我?”木杉推開門走進來。
云易看著他意氣風發的臉,點點頭問道:“嗯,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同時也需要你做些準備。”
木杉坐下,兩人談了近一個小時,最后木杉眉頭深深蹙起道:“云總,既然您決定了,我也沒有辦法,三天后就是穆琳在粵州的簽唱會。”
木杉腳步有些沉重的離開了云易的辦公室!和進來之前卻是截然不同的臉色。
云易看著木杉離開,心里微微一嘆,拿起桌上的文件紙,臉色也并不好看。
關鍵是不知道那位老人的行程,如果提前準備效果雖然有,可是終究差強人意,可是如果之后在準備,那就已經晚了。
還有穆琳,這次她恐怕要受委屈了。
百姓日報社是主流媒體機構,代表著喉舌,社長張興華是正部級領導,最近這段時間他幾乎常駐報社。
每一篇報道都要經過他的審核才能發出,今天卻是對著面前的一封拆開的信件發呆。
面前的三頁紙上秘密麻麻的文字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可是現在依舊還在看。
眼睛盯著一行行如刀的文字,心里卻是震撼莫名,除了這篇文章的筆力和意思之外更讓他吃驚的是文章的署名,實名云易!
更加讓他想不通的是第三張紙上面的信,卻是膽大包天,還從來沒有人敢向百姓日報寄威脅信!這是第一次,面色凝重的拿起旁邊的一張紙上記載的云易信息。
前領導云衛江同志的嫡孫,組織部長云木一同志的侄兒,父親云林從商,久居臨海。十八歲進入部隊,二十四歲退伍,高中文化,目前輝煌娛樂董事長,天易投資總經理reads;。
張興華心里實在是不解這篇文章怎么會出于云易的手中,不管從立場還是文化程度都不應該是他寫得出來的,后面那封信倒是可以確認是他寫的。
這件事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他苦思良久,最終還是不敢擅專,急匆匆離去。
而此時京城一個農家小院里,一個老人正在整理一塊旱地上鋤草,邊上則是幾個警衛與秘書靜候。
時間接近正午,陽光越發火熱,秘書上前來對著草帽老頭道:“首長,日頭正毒,您先休息一會吧!”
草帽老頭慢慢站起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道:“老了,才兩個小時,就不行咯!”
不過心態很不錯的,一只手插著腰,慢慢向屋里走去,年紀雖大,腿腳還算利索。
進了屋子和了口水坐在一條長板凳上,正屋里沒有沙發,就是一張桌子四條板凳。
老人自己拉開一條板凳坐下,秘書連忙幫他倒了杯水,然后恭敬的遞給老人。
老人接過,喝了杯水后,站起身來,走進中院的葡萄架下一張躺椅上躺下。
秘書獨自跟了過來,警衛留在五米開外,看著老人躺在葡萄架下睜著眼睛。
“首長,今天報社收到了一片有意思的文章,我念給您聽聽!”秘書知道老人這段時間并沒有午休的習慣。
老人笑呵呵的點頭道:“好啊,看看又是哪位大才子發表高論了,我們也學習學習嘛。”
秘書嘴角卻抽了抽,搖頭笑道:“這文章還沒發表呢,也不是哪位大才子寫的。這次的文章還沒有發表呢,是敬文同志轉交過來的。”
老人眼睛微微一瞇,隨即又笑道:“好,能讓你這么上心肯定是好文章。”
“何以解憂,唯有改革…”
整篇文章在老人耳邊輕輕念著,老人的眼睛越來越亮,卻始終沒有打斷靜靜的聽著。
直到秘書念完最后一個字,老人才又恢復笑瞇瞇道:“好啊,中國的明白人還是有的嘛。”
秘書不敢評論,低頭笑而不語。
老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三頁紙,明顯才念了兩頁,還有一頁沒有念,有些好奇道:“還有一頁呢?”
秘書連忙將手中最后一頁放在最下面,搖頭道:“這最后一頁有些不堪入耳,所以我就沒有念。”
老人微微一愣,隨即道:“怎么會呢?你念給我聽聽!”
“首長,這,好吧!”秘書苦笑道。
說著最后一頁,當初拿到手上的時候,他也是一愣,能寫出上面文章的人,怎么會說話如此混賬。
“我當了六年兵,有九個戰友,我退伍后替他們回家看了看!”
“慢!”老人一聲斷喝。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