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法寶!
韋春花瞬間就激動起來,小心翼翼地捧著那臺沒了電的廢棄手機,如同捧著玉皇大帝賜下的寶貝。..
嗯…這東西做工好精致,卻明顯不是嶄新的物事,想來是擼管老祖曾經用過的,必然是沾了許多仙氣啊!
韋春花越發興奮,翻過來覆過去打量手中的這件“法寶”,這可是能用來和仙人通話的神器!
只要老老實實幫擼管老祖辦事,說不定若干年后,我韋春花也能白日飛升,位列仙班!
好吧,韋春花的腦洞向來夠用。
之前還是一只普通雞的時候,就敢大膽構想還沒出生的孩子能夠君臨天下。
現在她可是堂堂的麗春院院長,手下管理了好大一個養雞場,設想一下自己能當神仙,很順理成章嘛,沒什么了不起的。
昊學手機送過去,久久不見回應,不耐煩道:“明白了沒有,可別胡亂騷擾我哈,只有見到江湖人再來叫我!”
他確定自己最常做的動作就是玩手機,所以讓韋春花弄個二手手機模擬手機黨的慣用動作,如果剛好趕上自己也在刷通訊錄之類的,就K了,可是他并不想這麗春院院長有事沒事就給自己打電話,搞得跟聲訊臺似的。
“謹遵老祖法旨!”
韋春花匍匐在地,把那臺就算充了電也不見得還能點亮的廢手機高高舉過頭頂,虔誠地一個頭磕到地上…
昊學被一聲老祖叫得隱隱蛋疼,還好這韋春花沒把擼管兩字帶上,不然疼的可就不止是蛋了。
都怪當時信手拈來用了這么個名號,瑪格吉,現在要改口都不容易。
“婉君,飯好了嗎?”
昊學掛掉電話走下樓,和韋小寶玩了一下午,也有點餓了。
“材料準備好啦,今晚歆姐回來吃嗎?”
何婉君回答得很快。廚房里整整齊齊的擺了一大堆各種新鮮食材,然而沒有成菜肴。
呃…昊學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家里主廚現在換成了自己。
慘那!自從獲得了黃藥師那婆娘的烹調技能,何婉君表示壓力太大,不愿意下廚了,這光榮的任務就落在昊學肩上。
堂堂金手指獲得者、豬腳光環籠罩,竟然淪為一個廚子。
“歆姐。晚上好像還是有飯局吧。”
何婉君身體不舒服,做菜的事昊學更加當仁不讓。一邊收拾食材一邊抱怨道:“我是真后悔給她開了個車行。這忙起來簡直沒日沒夜,飯都不在家吃了!咱家不缺那點車行的錢,只是想讓歆姐有點事情做,心情能開朗些。可現在…”
“我看歆姐是真的挺高興這攤生意的,你也沒做錯。”
何婉君沒有去休息,倚著廚房的門,看昊學熟練地打理晚餐,的確像是在廚房浸淫了多年的大廚風范。
可為什么之前從沒見他露過這一手?
就說自己剛來京都那天吧,冰箱里的剩菜。明明就是豬食的水準!
今晚昊學烹飪的兩道素菜,都是馮蘅記憶傳承過來的菜式。
這兩道菜,有兩個很雅致的名字——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
這是詩人杜牧傳世之作《寄揚州韓綽判官》當中的詩句,被馮蘅用作菜名,讓原本就清新淡雅的菜式,更加多了一分盎然古意。
現在昊學知道。這四句詩,其實是被馮蘅做成了四道菜,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佳的極美食,卻又各有側重不同。
在《射雕英雄傳》當中,黃蓉曾經展示過這一套名菜當中的第三款——二十四橋明月夜。
那其實只是蒸豆腐而已,卻需要黃蓉施展家傳的“蘭花拂穴手”。用靈巧輕柔的十根手指,將豆腐這樣觸手即爛的食材削成二十四個小球,放入預先挖了二十四個圓孔的火腿內,扎住火腿再蒸,使火腿的鮮味全到了豆腐中,火腿本身卻棄之不食。
憑借這道菜,黃蓉進一步征服了洪七公的胃。可見已經達到了美食的最高境界。
好吧,其實昊學最喜歡的毫無疑問是最后一句詩——玉人何處教,然而今天何婉君身體不適,最后這道是葷菜,也就沒選用。
青山隱隱水迢迢,看似是簡單的冬瓜湯,卻用到了十余種食材,取其鮮香,把每一片冬瓜都融入了不同的味道,在乳白色的湯汁里載沉載浮,無論怎么吃,都能有層次分明的不同驚喜。
秋盡江南草未凋,卻是把色香味當中的“色”做到極致,看上去裝在盤子里的根本不像是入口的菜肴,而是藝術家極盡精巧的一幅工筆畫,甚至讓人完全不忍心動筷子去破壞。
雖然側重點在色,然而昊學選用幾樣新鮮蔬菜做成的這道菜,味道上也絕對邁進了一流水準。
何婉君來了那啥,原本胃口不會好,然而這一菜一湯擺在面前,竟然讓她胃口大開,一口氣吃了兩小碗米飯,直到菜光湯凈,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
“昊學哥哥,你專門培訓過廚藝嗎?”
拍拍肚子,何婉君嘆服,跟正在洗碗的昊學閑聊。
“沒有啊!”
昊學心想以馮蘅的水準,有哪個廚藝學校敢收?
去給他們當老師還差不多!
“我覺得就算一些五星級名廚,都未必能和你相提并論。最難得的是你不但調味水準達到極致,就連菜肴的造型工藝也盡善盡美,完全不像是自己能體悟到的,如果沒培訓過,那可真是天賦異稟了。”
何婉君自忖做得一手好菜,可到頭來和昊學一比,簡直就是八流飯店喂豬的水準,笑道:“你沒去報名參加個廚神爭霸賽之類的東西?我看你要是肯去,穩穩的會有把冠軍拿回來!”
“冠軍?”
昊學手腳麻利地收拾完殘局,畢竟何婉君這幾天不能沾涼水,聽到這問題,嗤之以鼻道:“冠軍值幾個錢一斤?我會去參加那種嘩眾取的比賽?完全沒意義嘛!”
兩人說著話,門鈴響起來。
誰啊這么晚了?
昊學一開門,就有一個柔軟的身體直撲進來,帶著熏人的酒氣。
“歆姐?”
昊學皺起眉頭,怎么喝成這樣!連鑰匙都拿不出來了?
不用何婉君幫忙,昊學輕松地將趙歆打著橫抱起來,放在她房間里的大上。
這可絕對不行!
昊學又是心疼又是懊惱,趙歆太好強了,為了做好車行的生意,難免會有這種逃避不開的應酬。
可是,何苦如此?
昊學這次下了決心,等趙歆醒過來,必須好好談一談這件事,哪怕是車行扔掉不干了,也絕不能讓趙歆再這樣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