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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利益的競逐

  白南本人接觸胡發奎并不多,只要有限幾面的會面,白南對他的印象不錯,本身胡發奎年輕俊朗,而且跟明代眾主事的那群太監公公們不同,他是勛貴世家,參加下西洋艦隊是刷資歷的。↖頂↖↖↖,..本身明代眾的太監們,年紀都比較大了,除了少數像鄭和這樣的比較積極主動地去接觸近現代歷史和科技知識的,大部分還墨守成規,雖然表面上已經與其他兩個時代的同胞和諧相處,但從來沒有想過融合成一個新的整體。

  一些比較年輕的明代眾就不是這樣的,特別是擔任船隊水手的一些年輕人,在穿越前生活比較艱辛,十五世紀的航海也是一種高危險的折磨行動,穿越后成為了大唐共和國的水兵,甚或是加入了別的工作行業,他們的生活環境無不是顯著提高,而且年輕人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比較強,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文化,受到新的大唐文化的熏陶,慢慢也就被同化了。

  相比之下,胡發奎就是一個不太容易琢磨的人。他年輕而且喜歡新鮮東西,但是他又從生長在一個傳統文化教養的勛貴家庭,很難他會更傾向于哪一方面。

  白南特地詢問了與胡發奎接觸相對較多的林有德,林有德的評價是:“膽大心細,表面看上去粗蠻,但實際上很有想法,比楊真似乎更認同大唐共和國,而且進行計劃部署和考慮問題上,都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上考慮的,私心當然也有。恐怕不是很服氣楊真。所以特別悉心打造自己的部眾。我覺得他已經充分認識到一個強大國家作為后盾的意義了,不能排除他會借助婆羅洲壯大自身的實力,但是拋棄大唐,與我們對著干,可能性也不大。”

  白南沉吟片刻,道:“這么來,胡發奎這個人也不是不能用。人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私心,他有些野心也算是正常。想在婆羅洲這片土地上發展出自己的勢力,也不是不能容忍的。倒是,要把婆羅洲納入我們的體系中,不僅是要向這里輸出更先進的生產力和生產模式,而且我們還要把大唐的諸多理念帶過去,比如法制、以人為本、公平公正等。這恐怕還是需要咱們派遣一部分受過培訓的人員過去,而且我們還要培訓胡發奎手下的那些有意從事行政的海盜頭領們。”

  林有德道:“這個倒是沒有問題,胡發奎向國內匯報的文書里,就專門提到了希望國內派遣一部分專門人才過去協助他,我們專門開設一個‘管理人才速成班’。在增強相關人士在行政上的能力的同時,也對他們施加我們大唐的影響。也是很好的。”

  “嗯,這樣的話,我就向總統建議,支持胡發奎利用他的海盜力量,以及當地華人移民,對西婆羅洲進行征服和控制,同時輸出大唐的政體模式,將婆羅洲也發展成為大唐鏈條上的一部分。”

  很大程度上白南的想法,最終決定了總統趙大嶺的想法,在經過討論之后,最終內閣還是許可了胡發奎布局西婆羅洲的計劃。胡發奎得到了大唐共和國國政院的委任狀,成為了正式的第一任大唐共和國婆羅洲海外領總督。

  這里面有兩個講頭,首先婆羅洲屬于海外領而不屬于大唐共和國直屬的州,這就使得其政治地位上要低于州,雖然國政院仍舊可以向其派遣官員,并制定法律與稅收,但當地也保留一些自主性,可以靈活處置。另外,胡發奎統領的是婆羅洲海外領而不是西婆羅洲海外領,也就是,在大唐尚未派出一兵一卒到這個世界第三大島的時候,唐人就已經把整個島嶼的主權名分給定下了,大唐對于婆羅洲的統治不限于西婆羅洲一隅,而是整個婆羅洲。這也給了胡發奎動力,使他可以在實力增長后,可以繼續拓展,而最終大唐也會在盡可能少的資源傾斜下,收獲七十五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雖然人力上大唐做不到向婆羅洲投入很多,但是大唐是典型不差錢的,國家基礎設施建設支出是大唐最大的支出,包括修建各種學校、醫院、交通、水利等設施,不過大唐的家底和收入能力也是很強的。穿越帶來的大批真金白銀,根本不愁花,再加上貿易線開通之后,大量的白銀輸入本地,央行將這些白銀鑄成牡丹銀幣,雖然不流入本國流通市場,但是卻大量用于貿易。本地還有不少產量巨大的金礦,有著更先進采礦設施和冶金手段,大唐黃金產量高得驚人。而在這個年代,真金白銀就是財富,大唐的富裕程度甚至不遜于當年的西班牙王室,畢竟那時候西班牙王室發掘金銀的能力比較有限。

  大唐國內的稅收也比較可觀,這也是很多集權國家的特征,盡管大唐的稅率不算高,而且存在很多優惠政策,但是現代國家的斂財能力絕不是古代國家和近代國家能媲美的。

  胡發奎將得到來自大唐財政的大量資金援助,這筆資金援助的第一筆去向,將會為胡發奎所統領的軍隊,購置一批數量相當可觀的武器。自然,這些武器不會多么先進,還是以sc后裝擊發槍以及sc1774青銅炮為主。除了武器之外,還有其他物資的采購,這些采購都將從大唐國內進行,惠及北方工業等一系列大唐企業,大量的訂單會使得他們狠賺一筆,而且繼而會提供國家的利稅。簡單來,這也是一種多贏的策略。

  所有物資將跟隨下一批的候鳥船隊抵達婆羅洲,林有德不禁想要看看胡發奎在拿到這么一大批物資之后,臉上興奮的表情。而胡發奎本人在南海也在不斷地擴張著自己的實力,香盜在發展了一年后,已經壯大到了過萬人,雖然楊真仍舊掌舵,但胡發奎嫡系的人馬也有近三千人了。胡發奎將重心轉移到西婆羅洲后,便讓手下于英將他的人馬和船艦逐漸從香港轉移到婆羅洲,在香港只保留一個形式存在。

  而他這么做,就已經有脫離楊真獨立的意思了。

  楊真站在香港水寨的高臺上,看著從碼頭的船只,怒不可遏,罵道:“豎子不足與謀,枉雜家一意栽培他胡發奎,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打算踹開雜家,自己到那婆羅洲開一片局面,他這一走對于我香盜打擊頗重,不僅少了三成人馬,而且還鬧得香盜內部人心惶惶!”

  天地會的人陳丕現在已經留在楊真身邊辦事,他立即附和道:“這胡發奎持功自傲,目中無人,絲毫不把大當家放在眼中。現在居然就隨便打了一個招呼,也沒問過大當家的意思,就要帶人出走,實在是不忠不孝,大當家必須阻止胡發奎帶走部眾,狠狠地斥責一番,以儆效尤啊!”

  楊真頭,有些意動,但是朱良卻出聲勸阻楊真道:“一旦雙方真正反目,那么少不了就是胡發奎手下部眾與大哥的人馬一番龍爭虎斗。此刻雖然大哥更為人強馬壯,但胡發奎手下部眾戰斗力不錯,屢戰屢勝,人人皆見過血,近日還得到了那國貿公司副經理林有德的資助,拿到了一批國內過來的武器。若是雙方真正開戰,我們現在吞了他留在香港的人馬,到時候胡發奎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先不大唐會有什么反應,我們辛苦在南海上經營出來的局面就要泡湯了,他必然會對我們的船只進行干擾,甚至主動攻擊我們勢單力薄的船只,更不排除會發動主力部隊,攻打香港水寨。雖然我們勝算更大,卻恐怕只有付出極大傷亡才會拿下,后果仍是得不償失。打贏了這一仗,滅了胡發奎,南海仍舊可保,但我們也實力大損,對于香盜的發展是極為不利的。”

  陳丕道:“二當家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呢?我們大當家英明神武,才是真正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那胡發奎以往的勝果,還不是大當家統領有方,只要大當家想,滅他不過須臾工夫。”

  朱良才不理陳丕這個外來的馬屁精,他又道:“胡發奎并無意與大哥爭奪香盜的主導權,而是圖謀婆羅洲,恐怕他也是想學唐人,在海外開個局面,而且這回怕是要當個土皇帝了。大哥向來看不上海外之地,而且這婆羅洲水也頗深,放任他去闖了,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建樹。到時候若是他撞個頭破血流了,還是會回來投效大哥的,何必真的撕破了臉皮。大哥不如做個樣子,自己簽一份令,許他在婆羅洲施為,但我們也要從婆羅洲抽一份利,婆羅洲華人經營金礦,收入不菲,光是靠大唐的資金支持和咱們對海商的抽成,還是少了些。能從婆羅洲拿到利益,對于我們來再好不過了。”

  楊真聽后也是頭,道:“那么,派人去跟胡發奎,他在婆羅洲想干什么我不管,但是婆羅洲金礦必須有三成的利益交給香港這邊!”

  朱良看到楊真這模樣,不由心中慨嘆:“楊真現在越來越剛愎自用和貪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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