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前,望海市作為世界級的大都市,擁有著整個PAC規模最大的高科技園區,以及數不勝數的研究所。
也正是因此,在戰爭爆發后,望海市便成為了PAC與AO在東海岸戰場的焦點,自然是難逃各種核生化武器的洗地。其中以市中心尤為慘烈,幾乎是被炸成了一片焦土,只有極端的變異生物或者已經死掉的喪尸能在那里生存。
在這片廢土上,市中心就是危險的代名詞。哪怕是實力最強悍的狩獵者小隊,也未曾踏足那片區域。成群結隊的喪尸,食尸鬼的巢穴,強悍到不可理喻的異種......探索市中心的回報與風險完全不成正比。
可如果說市中心什么時候相對安全點的話,那便是冬天了。
到了冬天,大多數異種都需要冬眠,唯一的麻煩只剩下了喪尸。
但即便如此......
“市中心?那里除了核彈坑和破銅爛鐵還有什么?”一名戴著方框眼鏡的議員不屑地嗤笑道。
“或許是一件前人留下來的殺人工具?亦或許只是一塊裝載著神秘代碼的U盤?無論那里有什么,我們的鄰居已經產生興趣了不是嗎?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們是有確鑿的證據,才會不遠千里地跑來圖謀我們這里。”曹勁松微笑的說道。
“如果只是想進入市中心的話,為何不和我們商量?”趙辰武皺眉,沉聲道,“我們并不一定非得打起來,我們完全可以合作。比如向他們的遠征軍提供補給,收取一定的傭金——”
“你以為北方聯統區是什么,駐扎在我們這里的狩獵者小隊嗎?提供補給?干嘛不直接掠奪?他們可不是商人,而是一群軍閥統治下的土匪。”一名議員諷刺道。
“且不論他們打不打得贏我們,就算他們贏了,還有余力去圖謀市中心嗎?我贊同趙議員的觀點,他們的行為很反常。或許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在里面。”一位看上去比較穩重的議員說道。
“因為傲慢。”馮德冷笑一聲開口道。
“然而傲慢與智商無關,他們在明知道合作是最佳選項的情況下直接選擇了開戰,除非——”
“除非那個寶藏足夠誘人,”曹勁松開口了。交叉的十指擋住了鼻尖,“他們堅信那個寶藏的價值,也堅信我們在知道那個寶藏的真面目后,會拼盡全力搶奪。哪怕是我們堅持了十數年的信譽,也無法為我們的誠實擔保。”
“所以說。那個寶藏會是什么?”有人出聲問道。
“我個人更傾向于是一件武器,”曹勁松的臉上閃過一抹神秘的笑意,他壓低了聲音,“如果有一件超級武器,它能在一瞬間壓制一座基地,甚至是一座城的人——”
“這不可能,如果真有這樣的武器,在戰時也是重點照顧的對象。”當即有人反駁道。
“附議。而且,他們是如何肯定望海市的市中心一定存在那種玩意兒?”
對于其它議員的反駁,曹勁松并沒有在意。只是淡定地笑了笑。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
“我們都是不幸沒能進入避難所的人,相信你們對那場戰爭不會陌生。那破開圣盾系統的天基武器——上帝之杖。”
聽到上帝之杖這個名字,在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即便是十數年后的今天,他們也不會忘記那天發生的事。
覆蓋天空的穹頂在湛藍色的射線下瓦解,隨后而至的是如雨點般墜落的軌道空降兵......
趙辰武難以置信地看著曹勁松,艱難地開口道:“那玩意兒不是被炸成太空垃圾了嗎?我記得是被PAC的航天特種部隊占領,然后AO啟動了自毀——”
“根據我的超級計算機進行的數據建模分析,”說著的同時。曹勁松從兜里摸出一張石墨烯卡片,夾在兩指間晃了晃,然后貼在了桌面上。
全息圖像再次顯現,網狀結構的模擬地球。還有漂浮在其上空的武器平臺——上帝之杖。
“259公斤當量的自毀爆炸,武器模塊會墜落在望海市中心。”網狀編織的上帝之杖武器部件變紅,劃出了一個紅色的軌跡,指在了模擬地球的望海市位置。
“如果他們獲得了衛星碎片,并修復了它,將它重新射上太空。它會成為一柄懸在我們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成為我們永恒的夢魘。”
隨著他最后一個字出口,全息圖像消失,會議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精彩了起來。
除了恐懼與驚怒之外,竟然還帶著一絲貪婪?
“他們想做什么......”趙辰武艱難地開口道。
“統治,或者說奴役。”曹勁松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他們想在西北之地以外的地方延續他們的獨裁。除了這,我想不出更多理由。”
“抵抗是必然的,自由的意志絕不會向獨裁者低頭,這點毋庸置疑。那么此刻擺在我們面前的選擇無非兩個。”
“一,在他們來到望海市之前,先行探索市中心。如果那里真有著一件大殺器,我們完全能用那樣東西來對付他們。”
“二,背對我們的‘寶藏’,圍繞郊區布防,與侵略者決一死戰。”
“那么,像往常一樣,我們投票吧。”
說完,曹勁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后按下了投票鍵。
投票最終以2:8的絕對優勢,通過了第二項決議——與侵略者決一死戰。
即便是冬季,探索市中心也是件很冒險的事。如果為此付出了一定代價,卻沒能找尋到那件寶藏,或者那寶藏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器,即便是武器也無法在短時間修復并投入使用,那無疑會為戰爭增添變數。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更為穩妥的方案,先解決了外患,在去看看那廢墟中到底藏著什么。
會議結束后,議員紛紛離席。
走出議事大廳,趙辰武的眉頭緊鎖,等候在門口的蘇蕾見到老板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從貼身秘書的手中取過大衣,他順手披在了身上,一言不發地快步走向國會大廈外。
“有什么麻煩了嗎?”身為老板的左右手,蘇蕾低聲問道。
“沒有更多的麻煩,我只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趙辰武沉聲道。
“生意上的嗎?”
“不......但愿只是我的錯覺。”
看著快步離開的同僚們,不知為何,他的心頭涌現了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