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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你真的想聽嗎

  李觀棋這才想起還需要掏兩千兩銀子的腰包的,可自己并沒有帶錢出來啊,看賀子銘的表情,估計也是空著荷包出來的,就算帶了,也決計不可能有兩千兩之多。笑容當下便僵在了臉上。

  正在尷尬之時,雅間的屏風一開一合,一位學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沖蕓娘笑道:“老板娘精明一世,怎么卻又糊涂一時啊。這位兄弟是我家主人的貼身護衛,他哪里有什么銀子啊。要銀子你得找我這位賬房管事。”

  那人又沖李觀棋行禮道:“兩千兩為含煙姑娘梳攏,奉外再拿一千兩出來,請今兒來的諸位喝酒。公子看這樣安排可好?”說完沖李觀棋擠了擠眼睛。

  這人正是吏部侍郎曹遠山,他剛才便覺得賀子銘面熟,只是因為一共只在朝會上匆匆見過一面,所以遲遲沒有想起來,但是再加上李觀棋的聲音,終究還是讓他醒悟過來,這“竹”字雅間里的正是大乾朝的當今皇上。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曹遠山在醒悟過來的當口,便決定過來一探究竟,李觀棋的相貌他還是很有印象的,所以立刻便認了出來,這才有了他給李觀棋解圍的這一幕。

  李觀棋卻沒有認出曹遠山來,雖然不知道他此舉用意何在,但至少是讓自己脫離了眼前的尷尬,當下也笑道:“就照你說的辦吧。賀子銘,你和他一起。”

  “我還是跟著公子的好。”賀子銘聽說李觀棋要自己留下,立刻提出了異議。

  “賀護衛,公子是去見含煙小姐,你還要跟著不成?”曹遠山在旁說道。

  “可是…”賀子銘還欲爭辯。

  “不用可是了,就這么辦吧。”李觀棋打斷賀子銘的話,沖他使了個眼色,說道:“你們二人辦完了這邊的事情,再過來找我。”

  “是。”賀子銘躬身答應道。他也是極聰明的一個人,當下便明白李觀棋是讓自己趁機問清楚這個神秘人的身份,然后再帶馮玉華去見他。

  當下李觀棋隨著蕓娘,沿著窄窄的回廊來到了樓上,含煙的房間便在二樓的最里角。

  李觀棋一進房門,便覺有一股香氣撲面而來,卻并不是普通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淡淡的百合花香,極是醒神,不由地多吸了兩口。

  說起來,這還是李觀棋第一次踏入女子的閨房,雖然是青樓,但還是下意識地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見房中并無過多的陳設,整體布局透著細膩與精致,外間只有一張紅木桌和一張紅木茶幾,幾上擺著一架瑤琴。此刻桌上已是擺滿了精致的酒菜,紅燭香案,余香裊裊,含煙也已換了一件大紅衣裙,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向里望去,透過珠簾,隱約可見雕花床上紅幔微垂。

  “公子請坐。”含煙見李觀棋果然是一位豐神俊朗的年輕公子,心下歡喜的同時,又感到十分的羞澀,因為自己的這間閨房還從沒有男人進來過。眼見李觀棋的目光又轉向了臥室,臉頰更是一陣陣地發燒起來,忙出聲招呼李觀棋坐下。語氣雖然鎮靜,手指卻已將手絹繞了不知道幾個圈。

  李觀棋見含煙如此模樣,哪兒還有京師第一名妓那超凡脫俗的氣場,分明就是一位羞怯含情的小姑娘嘛。微微一笑,便故作大方地坐到了含煙對面,仔細地打量起自己有生以來見過的第一美女來。

  俗話說,燈下觀美人。迎著燭光,含煙的姿色更加動人,柔和的鼻翼,溫潤的香腮,兩彎淡淡蛾眉,一張櫻桃小嘴,還有那蘊含清亮與聰明的媚眼…尤其是項間露出的那一抹象牙白的柔嫩肌膚,在紅燭的光影下是更是誘人。

  李觀棋本來還打算說幾句禮貌的話,面對如此美色,也只好先咽了咽口水。

  含煙見李觀棋直直地看著自己,更是羞的將頭都深深的低了下去,不敢直面李觀棋那火熱的眼神,可是在發現李觀棋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的時候,含煙也只好再次主動打破沉默,輕聲說道:“公子才智過人,技壓群雄,小女子深感佩服,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還請不吝相告。”

  “哦。在下姓李。”李觀棋從神往中醒了過來,說道:“姑娘才是才智過人,我那都只不過是碰巧而已,不足掛齒。”俗話說,環境改變人。李觀棋面對著含煙這樣的知性美女,也不自覺地充起文明人來了。

  “李公子太過謙了。含煙敬您一杯。”說這話,含煙便要起身為李觀棋斟酒。

  “還是我自己來吧。”李觀棋笑著拿過了酒壺,說道,“幾上有琴,不知小姐可否為在下奏上一曲。”

  “當然可以。”含煙移步到幾前,調了調弦,問道:“公子想聽什么?”

  “隨意就好。”李觀棋對這個時候流行什么樣的曲子并不了解。

  “公子才智超群,不若公子即興口占一首,或詩或詞,由奴家應景兒配上曲子。”

  “啊?”李觀棋心說,我哪里有那種本事啊?這不是讓我當眾出丑嗎?好在前世自己還是記誦了不少出奇的詩詞,現在少不得又得行這剽竊之舉了。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選擇哪一首拿來用才能應眼前之景。

  含煙見李觀棋皺眉不語,便又幽幽嘆道:“公子可是不愿隨意留下佳作?如是那般,倒辜負了這窗外的秋風秋雨。”

  風雨兩字恰好給了李觀棋靈感,他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

  “公子好急才,這是寫今兒的實景了。”含煙笑著說道。

  “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李觀棋又吟誦了一句。

  含煙臉色微微一紅,請嗔道:“公子莫要取笑奴家了。”含煙以為李觀棋這是在說她了。

  李觀棋這一句出口,才想起來這首《丑奴兒》是首春詞,此時此地讀出來,十有是要給含煙留下一個輕薄的印象了。不過沒招啊,哥們前世留意的也就是這些別具一格的詩詞,正兒八經的東西,還真沒記下多少來。

  含煙見李觀棋突然住了口,還以為自己剛才那么說,讓他不高興了呢。忙又輕笑道:“公子的詞婉約動人,比我們女孩兒作的詞還像女孩兒。奴家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聽公子這下半闕又是如何意境。”

  李觀棋抿了抿嘴唇,說道:“你真的還想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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