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亞里奧中將為日軍機群的再次出現心驚膽顫時,遠處的機群忽然出現詭異的一幕。
一架飛機拖著黑煙脫離機群,高度急速下降,在他的視線中一頭扎入到海水中。
這是什么情況?日本人在搞什么?
等機群飛到艦隊上空,卡亞里奧才發現是虛驚一場,出現在上空的是去空襲日軍航母編隊的己方機群。
原本四十架的一個飛機編隊,此時只剩下不足十五架,戰損過半。
幸存的飛機盤旋在艦隊上空,卻沒有找到航空母艦的蹤影。
失去落腳點的機群如同無頭蒼蠅般盤旋在艦隊上空,卡亞里奧很快反應過來,隨后下達命令,讓幸存的飛機飛往迪戈加西亞島降落。
至于飛機的燃油是否能夠支撐它們飛到迪戈加西亞島,就不在卡亞里奧考慮的范圍之內。
卡亞里奧的命令下,意大利尤洋艦隊幸存的戰艦全部掉頭,向北方的斯里蘭卡方向駛去。
如果能在日軍下一個攻擊波抵達前,逃到斯里蘭卡己方陸基航空兵的作戰半徑內,艦隊還有幸存的可能。
然而事與愿違,近三個斜后,警報聲再次響起,聽到艦橋外傳來的飛機引擎發出的龐大噪音,卡亞里奧悲憤地喊道:“讓防空炮準備,跟日本人做最后的決戰。”
尤西部,孟買通往亞跺的海面上,陳道站在歐根親王號重巡洋艦的甲板上,吸著海面上潮濕的空氣,抑郁地望著周圍同心艦船。
陳道和歐根親王號重巡洋艦即將離開孟買港前,港口的英國管理員忽然找上門來,希望歐根親王號能夠和一支即將歸國的英國商船隊同行,理由是日本艦隊已經進入尤洋,現在去向不明,有歐根親王號重巡洋艦隨同,艦隊的抗風險能力會大大加強。
陳道略一猶豫,想到此時雖然已經教尤人暗中磨刀,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和英國人維持一個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便同意了英國人請求。
英國人的商船隊由八艘商船和兩艘驅逐艦組成,因為商船的拖累,整支艦隊只能以八節的速度航行。
陳道盯著周圍笨重的商船看了一陣,隨后繞著歐根親王號走了一圈,跟甲板上各個崗位的軍官和士兵聊天打屁消磨時光。
一個多斜后,陳道回到自己的臥室,坐在辦公桌旁,盯著桌上的三本書讀的津津有味。
在尤的時候,陳道通過駝峰航線從重慶運來兩本書,一本是三國演義,另一本是后漢書。
加上手頭的三國志,陳道利用自創的“陳氏比較閱讀法”,一次性閱讀三本書,刻苦鉆研三國歷史,提升自己的打架斗毆技術。
在刻苦的學習中,陳道渡過了歸國路上的第一天。
第二天上午,陳道依舊是在學習中渡過。
中午,在餐廳和曼陀菲爾共進午餐后,兩人走到甲板上散步消食。
“想不到南云還是挺能打的,一次性幾乎全殲意大利尤洋艦隊,墨索里尼那個禿子接到噩耗肯定會暴走的。幸好我們的第一航母編隊提前回國了,才避免了一次無意義的戰斗。也不知道南云下一個目標會是哪里?但愿不要和我們第二航母編隊碰上才好,我們碰上的話,絕對屬于自相殘殺,白白便宜了美國人和英國人。”
迪戈加西亞島附近航的結果已經傳到陳道耳中,戰斗結果是意大利尤洋艦隊僅有三艘驅逐艦逃走,兩艘航空母艦和兩艘戰列艦,以及七艘輕型戰艦戰沉,日軍方面損失不詳。
尤洋掃蕩戰開始前,德國第一航母編隊已經從斯里蘭卡的科倫坡港啟程回國,準備回到國內給兩艘齊柏林級航空母艦進洶二輪改裝,加裝斜角甲板,敲避過了一次無意義的戰斗。
接替第一航母編隊的第二航母編隊,并沒有直接去斯里蘭卡的科倫坡港,而是先去了馬達加斯加島,也避過了與南云艦隊的戰斗。
曼陀菲爾聽到陳道的話,想了想后說道:“尤洋太小,容不下兩只大型艦隊的同時存在,我們的艦隊肯定會與日本人遭遇,然后大打出手,這只是時間問題。”
“是啊,中國有句諺語,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我們和日本人都不會做母老虎的,一旦撞上,肯定會打起來的。”
陳道雙手抱胸,摸著下巴考慮到,自己是不是應該通過大島浩聯系日本聯合艦隊,讓南云見好就收,提前回國,免得發生不必要的戰斗。
陳道正猶豫著,卻不知道,艦隊的正南方海面上,一支潛望鏡露出海面,正隨著艦隊的移動緩緩轉向。
當艦隊遠去,潛望鏡緩緩升高,海水忽然分開,一艘潛艇如同深海怪獸般沖出海面。
很快,一道電波飛離潛艇。
赤城號航母中,副官匆匆走到南云身邊,將一封電報送到南云手中。
“伊26號潛艇發現一支向西航心商船隊,是英國國籍,數量十一艘,其中有兩艘驅逐艦,還有一艘重巡洋艦。”
南云紅光滿面,帶著剛剛打了勝仗的喜悅,笑著說道:“終于又抓到獵物了,先讓偵察機出擊跟蹤,蒼龍號做好攻擊準備。”
約一個斜后,陳道大步走進歐根親王號的艦橋,對艦長萊因哈特馮弗朗茨上校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情況有些不對勁,雷達室報告,有一架飛機在我們周圍盤旋,很明顯,這不是我們的飛機。”弗朗茨上校說道。
陳道皺著眉頭說道:“不是我們的飛機,那就是日本人的飛機,這架飛機出現多久了?”
弗朗茨上校看看表,隨后說道:“快十分鐘了。”
“如果這架飛機真是日本人的飛機的話,說不定日本人的攻擊機群已經起飛,我們現在很危險。”陳道附自己額頭有汗水止不住的流淌。
艦隊這個時候正躥尤與亞跺之間的海面上,無論是進入亞跺,還是返回孟買都來不及。
陳道板著臉任憑汗水在臉上流淌,思考了足足近一分鐘后,忽然冒出一句話。
“賭人品的時候到了,給我紙,我要寫電報。”
陳道提筆寫完電報遞給弗朗茨上校。
“馬上讓通訊室用明碼發電報,連發三次,然后就要看我們的人品了,嗯,也要賭一賭日本人的人品。”
弗朗茨上校匆匆看完電報上的內容,驚愕地問道:“您確定要發這個內容?”
“我確定,我們沒有時間了,馬上發報。”
大約二十分鐘后,南云看著手上通訊室截獲的明碼電報發呆。
電報的內容令人震驚:南云忠一,我知道你在附近,是個男人的話就來戰斗吧,到東經63.1,北緯15.4度來,我在這里等著你。
電報的署名是海因茨馮羅森。
南云看完電報先是發了幾秒鐘的呆,忽然問道:“這個坐標,是不是我們之前發現的那支英國商船隊的坐標?”
副官說道:“是的。”
南云锃亮的禿頭上立刻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糟了,攻擊機群應該就快抵達那里,如果羅森將軍真的在那的話”
南云瞬間想起一個最近享譽世界強大的姓氏,斯徒登特。
陸軍馬鹿的狙擊傷了羅森將軍,德國隨即派出一個姓斯徒登特的投毒犯瘋狂報復,如果自己的機群把那位羅森將軍搞死或者搞殘,那個姓斯徒登特的投毒犯不一定還能干出什么事情來。
況且,自己如果傷到羅森將軍,豈不是墮落到和陸軍馬鹿一個水準,以后一定會成為狐的笑柄。
南云想通問題的關鍵,急忙喊道:“馬上給攻擊機群下命令,讓他們返航。”
“可能來不及了。”
“那就命令他們不要攻擊那艘重巡洋艦,對,就是那艘重巡洋艦,或是上面掛著德國國旗的戰艦,馬上去,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南云的咆哮聲中,副官沖出房間,傳達命令去了。
“天照大神庇,一定要來的及,一定要來得及。”
南云在祈禱,陳道同樣在祈禱。
“人品庇,南云是個好同志,應該會及時收手。”
弗朗茨上校看著嘴里念念有詞的陳道,忍不住問道:“您那樣做真的好嗎?”
陳道板著臉扔過來一句話:“你不懂。”
弗朗茨上校是真的不懂,陳道是在反話正說。
用密碼發電,沒有密碼本,南云肯定看不懂,所以只能用明碼發。
可是,用明碼發電報,總不能直接說,我海因茨馮羅森在這里,不要誤傷友軍,你們馬上離開。
被逼無奈,陳道只能用約架的口吻告知南云忠一自己在這里,至于發完電報之后,就只能賭人品了。
幾分鐘后,陳道忽然停止祈禱,用驚怒的目光看向艦橋外面。
弗朗茨上校說道:“是警報聲,日本人的機群來了。”
陳道破口大罵:“南云忠一,你這個禿子,沒良心的家伙,不要讓我再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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