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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狹路相逢

  68號公路上,四號坦克、vw82型桶車和sdkfz251型裝甲車組成的車隊一眼望不到頭。

  車隊中部的裝甲車上,陳道仰面靠在車廂擋板上,緊閉雙眼睡得很是香甜。

  車廂里其他的座位上,尼采上尉和洛倫茲少校也裹著毯子,抓緊時間享受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

  通過無線電,陳道已經確認,沿途要經過的斯洛尼姆和巴拉諾維奇等城市全部躥德國軍隊的控制下。

  和第九裝甲師師長惠畢奇中將商量過后,兩人當即決定連夜趕路,劇趕到明斯克城外,第九裝甲師的部隊兵分兩路,沿著兩條平行的公路浩浩蕩蕩沖向明斯克。

  與隆美爾聯系后,陳道得知明斯克的攻城戰已經進入尾聲,最多一個上午就能解決戰斗,不需要第九裝甲師的部隊參戰。

  陳道和惠畢奇中將再次商量后,決定先讓部隊在城南集結,等攻城戰結束后再出發。

  這一路三百多公里的急行軍下來,陳道基本都是在裝甲車上度過的,就連吃飯都是在車上就著軍用水壺里冷水啃幾口面包。

  械,m.一夜的趕路,一夜的顛簸,陳道只能靠聊天打法時間,也不知道是從幾點開始,從那一個人開始,車廂里聊天的氣氛越來越淡薄,直到整個車廂都陷入沉寂。

  椅晃中,洛倫茲少校的腦袋猛地一沉,隨后抬起頭,眼睛緩緩睜開。

  他抬起右手摸了摸滿是胡茬的下巴,有一種砂紙般粗糙的感覺。

  抬頭看看天空,洛倫茲少校發現夜晚已經過去。

  站起身,他看到太陽已經在東方的地平線上露出半張臉。將金色的光輝灑向大地。

  遠方的大地上,一座村莊坐落在一望無際的綠色中,幾縷白色的炊煙裊裊升起。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洛倫茲少校耳邊響起一個熟悉聲音。

  “閣下,你醒了。”

  陳道點點頭隨后指著遠處的村莊說道:“前面村莊里應該有第二裝甲集團軍的部隊駐扎,看樣子正在做早餐,我們來的正是時候。讓車隊到前面的村莊里停下。休息一段時間,大家連夜趕路都累壞了,到前面的村子里好好吃頓熱食,補充下體力。”

  陳道的命令迅速通過無線電網絡傳遍車隊,得知車隊要在村子里休息兩個斜時,車隊里所有的成員都是精神一振,就連身下的車輛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欣喜,噴著白色的尾氣沖向前面的村莊。

  車隊里的各種車輛忙著尋找痛地點時,陳道的裝甲車一馬當先沖進村莊。一路詢問著找到開到村中心一處臨街的平房旁。

  “立正。”

  陳道的身影出現在屋內時,所有人都隨著一聲高喊站直身子。

  陳道掃了一眼屋內,看到客廳內的茶幾上擺滿了杯具和沒吃完的食物,杯子里的咖啡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兩個立正站立的士兵鼓著腮幫子,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

  陳道笑著說道:“稍息......很抱歉打擾你們的早飯,你們的連長在哪里?”

  屋內軍銜最高的一個少尉說道:“我們的連長去處理,啊,他回來了。將軍。”

  陳道回頭看向門口,就見一個上尉軍官走進客廳。

  看到人群中那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道對上尉抬手回禮,隨后說道:“我是海因茨.馮.羅森將軍,你是比爾曼上尉?”

  “我是比爾曼上尉,有什么能為你效勞的?羅森將軍。”比爾曼上尉的神情很是激動,很顯然,他認出陳道的身份。

  “我的部隊要在這里臨時停留至少兩個斜。希望你的人能給騰出一些房屋供我們休息。”

  “這好辦,以公路為分界線,公路南邊的房屋歸我們使用,北面由你們使用。這里是臨時食堂,我的辦公室在隔壁的那間房屋。請跟我來,將軍。”

  走出這個臨時食堂后,陳道看到穿過村莊的額公路上站著一圈人,四個德軍士兵在一個上士的帶領下,圍站在一對老年夫婦和兩個蘇軍俘虜身邊,看老年夫婦的著裝,應該是本地的村民。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陳道問道:“這四個人是誰?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們?”

  比爾曼上尉說道:“這兩個俘虜是我們昨晚剛剛抓到的,他們窩藏在那對夫婦家中,昨天晚上試圖逃走,要不是古斯特曼上士機警,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我們幾乎讓他們從眼睛低下溜走。我們正在尋找.......將軍,你接到那道命令了嗎?”

  “我接到的命令有很多,你指的是哪一道命令?”陳道說道。

  “就是尋找斯大林長子雅科夫.朱加什維利的那道命令。”比爾曼上尉說道。

  陳道揉揉腦袋,笑著說道:“你不說我幾乎忘記了,這兩個俘虜里面有一個是軍官,說不定正是我們要找的人。剛好我現在有空,我們一起審問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一群人走進比爾曼上尉的臨時連部,都坐下之后,陳道問起事情的經過。

  比爾曼上尉說道:“是古斯特曼上士察覺到住處的異常,用了些手段才抓到這兩個俘虜的,還是讓他這個當事人給您講解吧。”

  陳道看向古斯特曼上士,他是一個長相渴,說話條理分明的青年,看年齡不過二十五六歲。

  聽古斯特曼講完抓捕的經過,陳道笑著說道:“這個故事還真是有趣,你上廁所時偶然看到廁所里掉落的紗布和衛生棉,就判定卡巴斯基夫婦家中藏有蘇軍潰兵,你的觀察力和判斷戀得稱贊。”

  古斯特曼上士說道:“我平時喜歡看福爾摩斯探案集,還經常把自己代入到械里福爾摩斯的身上,時間長了,已經形成思維慣性。”

  陳道一邊回憶古斯特曼上士的抓捕經過。一邊贊嘆道:“這真是個好習慣,希望你能敝下去。你說你認定有蘇軍俘虜躲藏后,詐稱部隊要在這里常駐,給這對夫婦增添心理壓力,逼他們放走這兩個俘虜。然后有判定他們會利用后窗戶逃跑,就已放哨為名親自帶人埋伏在窗戶后面。將他們一舉抓獲。你一個人完美地策劃并實施了這次抓捕行動,值得稱贊。”

  比爾曼上尉打趣道:“如果那個軍官真是我們要找的人,這次抓捕行動就更完美了。”

  古斯特曼上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原本只是想試試看,沒想到他們沉不坐,當天晚上就要出逃,才被我當償住,總的來說,還是我的運氣好,他們運氣太差。”

  陳道說道:“你不用謙虛。上士,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樣吧,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你來審問這兩個蘇軍戰俘,問問他們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古斯特曼上士說道:“我已經問過了他們的姓名,但是我懷疑他們的姓名是假的,至少有一個人是假的。”

  “哦?為什么?”陳道問道。

  “因為那個軍官報上自己名字的時候,不敢和我對視。我聽過一句諺語。說謊者從不看你的眼睛。所以我判定,他是在說謊。”古斯特曼上士說道。

  “你決定怎么解決讓他們說出實話?除了使用暴廉外。”陳道問道。

  “我的辦法。很簡單,對他們進行隔離審問。”古斯特曼上士說道。

  對兩名俘虜和卡巴斯基夫婦進行隔離審問后,兩名俘虜身上果然露出巨大的破綻。

  陳道對穿著上尉制服的俘虜說道:“親愛的上尉同志,你自稱是謝爾蓋.布林.布爾卡托夫斯基,可是你的同伴卻說你的全名是謝爾蓋.伊萬諾夫.布爾卡托夫斯基,到底哪個才是你真正的名字。或者兩個都不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在浪費大家的時間,說出你真正的名字和身份。”

  洛倫茲少校聲色俱厲地將陳道的文化翻譯給兩個俘虜聽,兩個俘虜臉上露出沮喪、頹唐、驚慌。

  猶豫了幾秒鐘后,自稱謝爾蓋的俘虜說道:“我的名字叫......”

  “等等要低頭,上尉先生,請看著古斯特曼上士的眼睛說出你真正的名字。”陳道說道。

  俘虜無奈只得抬頭盯著古斯特曼上士,在古斯特曼上士的逼視下緩緩說道:“我的名字是謝爾蓋.布林.陀思妥耶夫斯基。”

  “怎么樣?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陳道問道。

  古斯特曼上士說道:“我在他的眼拘看到,呃,他說的是真話。”

  陳道跟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他之前為什么要騙我們,但是我也認為他這次說的是真話,所以,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陳道身邊,比爾曼上尉垂下頭,滿懷的希望破滅了,果然在戰場上要找到一個人無異于大禾針,不是隨便抓到個上尉就是斯大林的兒子。

  古斯特曼上士眼中的希望之光也黯淡下去。

  比爾曼上尉說道:“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帶他們出去,叫醫務兵處理謝爾蓋腿上的傷口,羅森將軍,我馬上叫人送飯來。”

  陳道曳,笑著說道:“不忙著吃飯,審訊還沒完。”

  比爾曼上尉看到陳道的目光落在那個被俘的列兵身上。

  “將軍,你懷疑他的身份是偽造的?”比爾曼上尉問道。

  “正是,古斯特曼上士,你難道沒察覺他們兩個人的穿著和氣質有什么異常嗎?”陳道問道。

  古斯特曼上士看向兩個俘虜,上下打量了十幾秒鐘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專注。

  “他們身上的衣服不對勁,謝爾蓋身上穿的衣服號碼偏大,這個叫阿廖沙.約瑟夫維奇的士兵身上的衣服號碼偏小,他們很可能是互換了軍裝。至于氣質,這個穿著信軍裝的列兵倒是更具有軍官氣質。”古斯特曼認真地分析道。

  比爾曼上尉說道:“我也認為這個列兵更像軍官,我沒有證據,只是憑直覺。”

  “除了軍裝和氣質,你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發現?例如年齡。”陳道接著提醒道。

  古斯特曼和比爾曼上士齊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古斯特曼激動地說道:“您說的對,他們看起來滿臉胡茬,年齡差不多,但是仔細看,謝爾蓋的年齡要比阿廖沙謝些,只有二十歲左右。一個上尉比一個列兵年齡小,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古斯特曼上士走上前去,抓起列兵阿廖沙的左手翻看,隨后又抓起謝爾蓋的手。

  看過之后,他驚喜地說道:“阿廖沙左手無名指上有戒指的痕跡,謝爾蓋手上沒有,現在我基本可以判定,他們互換了軍裝,列兵阿廖沙才是真正的軍官。謝謝你的提醒,將軍,如果不是你,我幾乎被他們騙過去了。”

  比爾曼上尉適時地說道:“您的洞察力真是敏銳,將軍,你是怎么發現他們身上的異常的?將軍?”

  “昨天,我幾乎被一個狡猾的蘇聯中校騙過,所以警惕性前所未有的高,該著這兩個家伙倒霉。”陳道笑著說道。

  笑過之后,陳道拉下臉,對屋內的一個士兵說道:“你去用你的槍頂在那個謝爾蓋的頭上。”

  那個士兵忠實地執行了陳道的命令。

  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自己的腦門上,謝爾蓋頭頂黃豆粒大小的汗水止不住地流淌。

  “給子彈上膛。”陳道說道。

  那個士兵咔嚓一聲將子彈推上槍膛,謝爾蓋喉頭跳動,干咽了一口唾沫。

  陳道看向“列兵阿廖沙”,沉著臉說道:“我還沒有吃早飯,肚子很餓,軍官先生。所以我不想再和你玩什么猜名字的游戲。告訴我你的真名,然后我們都可以去吃早飯。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我發現你說謊,我真的會下令開槍,如果你想害死你的戰友,盡管來欺騙我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有很多種辦法來拆穿你的謊言。”

  洛倫茲少校將陳道的話一字不落地翻譯給“列兵阿廖沙”,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看了一眼頭頂槍口的謝爾蓋,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氣后,“列兵阿廖沙”說道:“我的名字是雅科夫.約瑟夫維奇......朱加什維利。”

  洛倫茲少校的嗓門猛地拔高了八度,大聲問道:“你說你姓什么?大點聲。”

  “我的名字是雅科夫.約瑟夫維奇.朱加什維利。”

  聽到這個名字之后,陳道霍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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