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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仙兒呢?”上戶彩問道。

  “被諸葛用神鬼之書傳送回神族大陸了。”胡武說到。并沒有像魂瀾大陸的人的說法一樣,用魔族大陸稱呼。隨后,胡武簡簡單單的說了說當時的情況。言語雖然簡單,只言片語勾勒出來那時候的戰斗場面,但上戶彩卻知道,到底發生了些個什么事情,有多么驚心動魄。

  “你很好。”上戶彩聽胡武說完,看著步離,緩緩說道。

  “我很不好。”步離搖了搖頭,有些沮喪,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揚,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容。

  “荒唐事情,哪個沒有做過,別放在心上。”上戶彩笑道,似乎在擠兌步離,但步離聽著,心里面一暖。

  “你能決定去找蔡小仙兒,這就夠了。倒時候看見那丫頭,記得幫我帶好。”上戶彩仿佛確定步離能找到蔡小仙兒似的,說道。

  步離苦笑,也沒有那么多的規矩,說道:“老奶奶啊,我這心里面可是不托底。我要是能活著出去,肯定幫您把話帶到,要是出不去,記得逢年過節幫我燒紙。”

  “滾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兒,我不會做。你要是死了,就死的遠一點,別讓我看見。”上戶彩說的干脆犀利,步離心想,我要是死了,您老人家也看不見不是。

  “老鬼,你這次來,還帶著孩子,想要說什么?”上戶彩罵了步離一句之后,便看著胡武,問道。

  “沒什么。就是這周圍沒個僻靜地兒,有些個事情要和步離說。只能用你這里。”胡武胡說八道著。連步離都聽出來其中的虛假。傳送陣,有什么難的?回到暗影門的總壇。不會比上戶彩這里危險吧。

  上戶彩也不點破,知道胡武經歷生死,險險就見不到面了,心里想念自己,總是要在自己身邊,才能安穩住心緒,和步離交代一些個事情。這么多年的習慣了,胡武就是不說,上戶彩也清楚。

  手伸了出去。落在胡武的頭上。輕輕的幫著胡武理順鬢角有些斑白的頭發,溫柔猶如往昔。

  胡武靜靜的受著,沒有動,心里面好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

  步離沒有打擾,大黑不敢打擾,木舍之中就這么安靜,溫馨,時間像是都要停止流逝一般。

  能白頭到老,真是好。步離看著上戶彩習慣性的幫著胡武整理頭發。心里思念如海,想著蔡小仙兒,心里像是被一把刀反復的戳著,疼啊!

  心疼。步離臉上的微笑卻沒有改變,一直掛在臉上。步離不知道什么時候形成的習慣,越是心疼。臉上的笑容卻越是燦爛。

  “步離總是要走的,對于滄瀾學院。我沒有一點信任。”過了好久,上戶彩收回手。胡武才緩過神,理順了自己心里面的心緒,說道。

  “知道。”上戶彩說道。

  “你準備的怎么樣?”胡武和上戶彩打著啞謎,說著只有兩人之間才明白的話,簡單到了極點。

步離看著胡武和上戶彩,一個韶華老去,一個卻依舊精壯如同少年郎,不同種族之間的愛戀,最后都是這樣的結果?步離有些個恍惚了,怪不得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總是瘋瘋癲癲的,行走在無  位面之中,遇到了許多喜歡自己,自己又喜歡的姑娘,卻又不能在一起。這種感覺,每一次都撕心裂肺。

  可是他為什么還要相信愛情,追求愛情呢?步離眼前仿佛出現了在獸人與精靈的世界里,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抱著自己心愛的姑娘的尸體,悲愴到了木然的神情。捫心自問,步離的想法是,相信,或許會讓自己覺得幸福一些。

  “差不多了。當年你留下來的東西太強,布置了這么久,整個祖荒神教差點沒掏空了。”上戶彩抱怨著,只是那語氣,那表情,不像是抱怨,倒像是小女孩在和自己的戀人撒嬌。

  “總是要有一些反制的手段才行,先動一動,讓賈天宇知道,他不想讓我好,我也不會讓他好。”胡武說道。

  “早都動了!”上戶彩的臉上表情從溫馨變成淡漠,冷冷的說道:“那時候以為你死了,諸葛老花那家伙我也打不過,再說,過去了也是一死,倒不如最后我在大陸橋上自爆來的爽快一些。可是滄瀾學院總是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們,留了點后續,準備等賈天宇回去之后,惱羞成怒,我再動手。最好諸葛老花也回去,把他們一網打盡。”

  步離愕然的看著胡武和上戶彩,這兩個人在說什么?難不成還有什么逆天術法要把整個滄瀾學院都擊碎?

  “還好,這樣也好。”胡武雖然有些錯愕,但不管上戶彩做什么,從胡武嘴里說出去的,只能是還好,他又怎么會埋怨上戶彩。

  上戶彩“哼”了一聲,手指輕揚,一道蜃影出現在面前。蜃影之中直接就是一片塵霧繚繞,幾乎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息之后,隨著蜃影流速的加快,煙霧漸漸變淡,在煙霧之中,一座高山…步離看見高山竟然開始緩緩的移動!

  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會出現高山自行移動的場面?步離不解,如饑似渴的看著蜃影,想要從蜃影里面看出點端倪來。但步離知道,不管自己怎么看,那之后都有一個影子存在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

  這種逆天的術法必然是天瀾一族流傳下來的,胡武交給上戶彩,上戶彩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精力,這才布置完成。或者根本沒有完成的那一天,只是略具雛形而已。可就是這樣,便已經讓步離震驚到了極處。步離震驚,相信滄瀾學院里面的人會比自己更驚詫。

  高山沒有“走”出多遠。也就十余丈的距離。但就是這十余丈,已經讓滄瀾江水改道。滄瀾學院里面的魂陣,那種籠罩滄瀾學院。讓滄瀾學院里面四季如春的魂陣似乎也破裂,呼嘯的寒風帶著碎裂的山石迸濺到魂陣里的滄瀾學院之中,似乎整個天都碎了,墜了下來。

  這是個什么說法?步離看的目瞪口呆,這東西,還真是強大。就算是在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存在的嘴里所說的主位面,似乎也沒有這種事情存在吧…或許上古時期,會有。但步離來的年代,卻根本不會發生。

  “這時老祖傳下來的術法。叫五丁搬山術。”胡武看著蜃影,知道步離心中好奇,便給步離解釋道,“術法龐大,就算是傾盡了暗影門和祖荒神教的力量,也不過做了三分像,是我太笨,沒…”

  “怎么會。”步離見胡武真的有些自責,便打斷了胡武的話。笑著說道:“我那大爺留下來的東西,力量到不了一定程度,估摸著都看不懂,能做出三分像。已經很好了。剛才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怎么地了呢。”

  胡武帶著些個窘色,撓了撓頭。道:“老祖交給我的事兒,總是做不好。真是笨啊。”

  “切。那家伙…”步離剛說到這里,就感覺到胡武身上氣息猛地一變。隨即反應過來,這他娘的說的是胡武老大人他家老祖,自己怎么能這么隨意?不過話說回來,要是這么計算的話,自己應該也算是胡武老大人的八輩祖宗什么的…

  “他老人家的術法,想來傳授給老大人的時候,也沒準備讓老大人完全施展出來。一切都在他老人家的掌握之中,老大人何必苦惱?”步離連忙換了一個稱呼,解釋道。

胡武聽到步離這么說,臉色才變得好看了一些。上戶彩斥道:“這么大歲  年,占據魂瀾大陸力量巔峰的滄瀾學院。步離心里面感嘆,不管是胡武老大人還是上戶彩這個老大人的老情人,都是一般蠻橫霸道。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老十八得到了老祖的指點,最近有沒有什么長進?”胡武問道。

  上戶彩瞟了步離一眼,笑道:“有步離在,什么事兒都能發生。為什么要讓老十八去,還不是上次你幫著抓到的‘山靈’被步離這小子變成了超階的紋刻獸,留在老十八身上的紋刻之中。有老十八在,五丁搬山之術的威力能倍增,我一直忍著沒動,要的就是給賈天宇和諸葛老花一個好看。沒想到小仙兒那丫頭,走了走了還把諸葛老花殺了。”

  說到蔡小仙兒,小舍里忽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大黑沉重的呼吸聲音夾雜著外面風雪聲,竟然不知道何時,隆冬的五方城里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

  靜寂的夜晚,雪花秫秫落下,步離的心思已經飄到了遙遠的虛空相隔的那一方大陸。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也下起了雪。

  “老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我隱身在哪里的?”大黑見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個尷尬,便打破了沉默,問出自己藏在心里,一直想要問的話。

  “我教你的東西,你說我怎么知道的?”胡武并沒有直接回答大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解答起來太過于麻煩,而是有些個敷衍的說道。

  “老大人…”大黑十分無奈,卻又不敢說胡武什么,想了想,綠油油的小眼睛轉來轉去,又問道:“老大人,除了你,還有人能知道嗎?”

  “當然不會。所以,你要是不聽話,不管你隱身躲在哪,我都能找到,把你吊起來打。”胡武最后說的淡漠,最后幾乎就是在恐嚇大黑。大黑心里先是一喜,隨后夾起尾巴。像是一條狗似的圍在胡武身邊,親昵的蹭著。

  “別扯淡了。我說老大人啊,咱接下來做什么?”步離有些不耐煩。從來到上戶彩的小舍里,只說了一件事情。步離心里著急,恨不得一步就邁到魔族大陸那里,找到蔡小仙兒。在這里和胡武與上戶彩磨嘴皮子的事兒,步離心里怎么想怎么覺得別扭。

  “你這是不耐煩了?”胡武忽然又變得陰慘慘的,一瞬間的氣質改變,就算是現在的步離,依舊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哪有,哪有。”步離打著岔。隨即愁眉苦臉的說道:“老大人,我這不是擔心小仙兒受苦嘛,您老人家行行方便,放我一馬,咱有什么事兒就說什么事兒,沒事兒的話,咱直接去滄瀾學院。”

  “當然還有,要是不在阿彩這里知道那面鬧成什么樣,你以為我心里托底?萬一那面直接把你按死在位面殘片里。你讓我怎么和我家老祖宗交代?”胡武話語依舊冰冷,只是其中的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嗯嗯嗯。”步離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不住的點頭。

  “步離,你這次用的時空法則之力。和賈天宇戰斗,是尖刀里面的力量吧。”胡武忽然說道,直言尖刀。沒有什么避諱的地方。

步離心里感慨,老大人真是不管什么。都不避諱上戶彩啊。想來也是,連祖巫大圣鎮魂訣。連地勢坤,連五丁搬山術都放心的給了上戶彩,自己尖刀里面的這點秘密,似乎在胡武眼睛里面還算不得什么。或許在胡武眼中,對上戶彩就是絕對的信任,信任二  雖然從沒說起,卻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是。”步離見胡武不避諱,自己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直承道。

  “有什么感悟,你自己要好生記得,參悟時空法則,竟然有你這種機緣,天下之大,當真無奇不有。”胡武感慨著。

  “很難嗎?”步離領悟的方式有些特殊,再說步離進入到修行之中,開啟血脈能力也不過才不到一年的時間,怎么會知道各中艱辛。

  “很難嗎?”胡武的語氣變得有些怪異,喉嚨之間咯咯作響,就像是一個老頭子被一口濃痰堵住,要被憋過氣去一樣。

  上戶彩連忙幫著胡武輕叩后背,幾下后,一臉嗔怪的看著步離,斥道:“我領悟了三十五年,這才體會了一點點空間法則。這老不死的來的時候就領悟了空間法則,這都多少年了,還是這般德行,連時空法則的門檻都摸不到,你說難不難?”

  呃…步離想了想,似乎真是有點難。步離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領悟,只是尖刀上鎖攜帶的能力,還不是自己激發出來的,要看對手。對手要是不使用時空法則的能力,尖刀也根本不會把自己帶入時空法則的河流之中。這應該算是一種被動的能力吧,步離想。

  胡武老大人說的有道理,這的確就是自己應該上心做到的。

  “這點,你自己多注意也就是了,想要用時空法則之力直接打敗你?呵呵。”胡武冷森森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個暫且不提,紋刻獸你要消耗什么?”

  “善翼吧。”步離毫不猶豫的說道。

  “要是賈天宇說謊呢?”胡武問道。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賈天宇肯定不會當著胡武和步離的面說那么幼稚的一個謊話,但高明也就高明在這里。謊話,總歸是有些真的這才能讓人相信。也就是說,賈天宇說的犧牲不會是假,可是到底是一階的老蔓藤就能解決問題,還是用六階的善翼。在胡武看來,這是一個天大的問題。六階的善翼,那可是了不得的上古兇獸,且不說會飛翔,就是天生的各種天賦本能,說出來也讓人羨慕不已。

  所以,胡武才有這么一問。

  但步離似乎不知道胡武在說什么,想也不想的就說是善翼。以胡武對步離的了解,這個年輕人看上去粗獷、憨厚,其實插上毛比猴都要精明,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

  胡武看著步離,眼神有些錯愕。

步離心思剔透,雖然蔡小仙兒莫名的消失在自己身邊,讓步離一度狂亂,但這點事兒步離哪能不知道,知道胡武看著自己,沒有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么,便說道:“老大人,不是那樣。我就是覺得老蔓藤,當時他老人家收服的時候,給了老蔓藤承諾。我想,既然咱都把話說了,就不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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