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18兩難正文218兩難 5點多的時候,華婷婷過來敲林泉的門,讓他過來一起吃飯,林泉本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婉拒,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將進行的工作,以及心中的疑問,他還是答應了。最快最全盡在貓撲())
伊凡的家里還是跟自己印象中一樣,稍顯雜亂的書房,井井有條的客廳,還有廚房飄出的香氣,以及鍋鏟和鐵鍋刮擦的碰撞,林泉至今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劉妍拖來伊凡家吃夜宵,當時記得吃的是炸醬面,華婷婷說她剛從網上學的,華婷婷的廚藝不錯,伊凡娶了她,真是一種福氣。
“你來啦?”伊凡走出書房的時候,對林泉打了個招呼,林泉注意到他的手里拿著一本書,不過下一秒,這本書就從伊凡手里消失了,林泉沒覺得奇怪,在他認識的幾個施法者當中,這種日常的使用魔法已經逐漸司空見慣,就連他自己,有時候懶得倒水,也會借助魔法的便利。
按照慣例,華婷婷可能還要在廚房折騰一會,林泉看了伊凡一眼,發現對方也正看著自己,他對著伊凡笑笑,有些意外,伊凡也對他回了一個笑容。
“別這么拘謹,”伊凡說,“對了,我聽李立天說,現在由你負責的工作,你好像有些無從下手。”
“額…是有點,”林泉習慣性的低下頭說話,不善與人說話的習慣始終還是改不了,“以前是不知道該怎么做…現在…老實說,在知道我一個月拿15萬之后,我可能連做的膽子都沒有了。”
“哦?”伊凡點點頭,“這么多錢,在你們這里應該不是很多吧,連一輛好的交通工具都買不起,月收入15萬的人,在你們這里應該是大有人在吧。”
“是有很多…但…”林泉搖搖頭,“沒有人像我賺的這么輕松的,對了,你怎么會想到給我們定這么高的工資的?”
“高?”伊凡搖搖頭說道,“這已經很低了,當初李立天跟我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定的價錢是這個的十倍。”
“我倒不是覺得這個價錢很高,”伊凡沒關林泉不可置信的眼神,繼續了下去,“即使是一個月一百多萬,對現在的意識網來說也只是一個小數字,一百五十萬,在你們這也就是買一套普通的房子,一輛高級的汽車,如此而已罷了。”
“李立天他認為目前意識網正是用人之際,現在的每一個人對意識網的發展都至關重要,所以他希望用這種方式把你們這些‘高層’給穩定下來,”伊凡說到這里,笑了笑,他注意到林泉也笑了一下,“怎么,你也覺得他的這種行為很可笑?”
林泉點點頭;“是的,不過我能夠理解,在我們這里,除了用錢…似乎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留人辦法了。”
“那如果有人用一個月一百萬,讓你離開意識網,去做另一份工作,你會去嘛?”伊凡說。
林泉搖搖頭:“恐怕不會。”
“嗯,說說看。”
“嗯,我想在其他地方,我很難找到意識網這種工作方式,”林泉說,“況且,錢多到某個程度,多到遠遠超出你所需的程度…對人的影響也變得越來越小…嗯,這叫…邊界…”
“邊界效應。”伊凡接過話頭,“這也是一個原因,給你定15萬的標準,很大程度我也是這么考慮的,這些收入應該能夠保證讓人免除物質上的匱乏,在這里過上相對舒適的生活,并還有一定的富余,但這些富余又不會多到需要耗費你其他的精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這很容易理解,”林泉說,“但是說實話,這么點錢,已經讓我拿著感覺燙手了,中午我甚至花了一個小時,來考慮該怎么花這筆錢…”
“那你考慮出什么結果沒有?”
“額,最后我還是…只能放棄這種徒勞…”林泉兩手一攤道,“不過,說真的,我必須得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這份工作,當然,我說的不僅僅是這份工作的報酬。”
“不必如此,”伊凡正色道,“我說過,這只是一場交易,而我認為你值得起這個價錢。”
第二天一早,空間站。
“你好,林先生,我是李先生派來協助你的威廉哈林頓,”一個穿著西裝,拿著筆記本,一看就很專業的美國人站在林泉面前,對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暫時由我來當你的助理。”
林泉不是一個合格的上司,但威廉肯定是一個合格的下屬:“林先生,根據你昨天晚上對我闡述的計劃,我做了相應的工作安排,上午就有需要你主持的相應的面試。”
走進在空間站臨時開辟的面試間的時候,林泉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到有些緊張,就好像是他才是過來的面試人員一樣,房間里很空曠,只有兩張桌子,三張椅子,林泉在桌子后坐下之后,情不自禁的低頭去看自己昨天晚上打的“草稿”,就好像他之前去那家電子公司面試之前,拼命回憶相關的技術資料一樣。
“林先生,你不用太過緊張,”威廉實現估計已經知道了林泉的情況,安慰他說,“在這里,你只需要坐著就行,面試人員的初步情況詢問會由我來進行。”
7點整,當吳同他們宿舍四個手機同時響起了鬧鈴,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四個人竟然同時起床了!在平均溫度10度以下的12月份!在沒有任何考試,也沒有任何聯誼活動的前提下!
一早上,他們幾個人都在擠在宿舍衛生間的鏡子前,紛紛整理自己的儀容,為了表示重視,所有人在前一天都把自己全身上下換了個遍,一向最邋遢懶惰的郭磊甚至還穿上了西裝,在頭發上摸了啫喱水,現在的他,看起來竟然是全宿舍最像樣的人,用吳同的話來說,有一種非常憂郁的包工頭氣質…
在整理完畢之后,每個人不約而同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通訊器,然后大家端正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通訊器,閉上眼睛。
整個宿舍很快又恢復了一片安靜,甚至比之前他們睡著的時候更安靜,因為可能少了郭磊的鼾聲。
三十分鐘以后,四個人的身體陸續在他們各自的座位上消失了,而這個時候,這個普通的大學宿舍樓才剛剛蘇醒。
吳同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附近有很多人,他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郭磊他們,郭磊看起來有些興奮,指著房間一側漆黑的窗戶說:“看,我們真的在空間站了!”
窗外的一片漆黑中,有一排想星星一樣亮起的光點,但吳同知道那肯定是人工光源——星星不會在夜空中排成整齊的直線,在這條直線的盡頭,吳同他們看到一個亮著燈光的空間站,這個鏡頭在意識網中他已經見過,但是輪到自己親身見識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走進門的是一個背著槍的黑人少年,如果吳同沒有認錯的話,這支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AK系列,黑人少年看到他們,對他們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和笑容:“你——們——好,我——叫——卡——莫,是來接你們的。”
少年的中文很生疏,看的出來是剛學沒多久,但是已經能夠把完整的句子說出來,不過這無關緊要,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甚至在他把話說完之前。
在跟著這個少年出門的過程中,吳同這才注意到,在前來面試的人群中,有相當一部分手里都拿著十字架,另外還有一部分穿著阿拉伯長袍…他們四個人原本正常的裝束,在這樣的氛圍下好像反而變得詭異起來。
人群陸續走出們去,吳同他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點擔心和茫然,雖然這次面試本來就有玩票的性質,但出發之前,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但是現在,好像是他們搞錯了。
難道意識網監察員還有宗教方面的要求?
一行人大概有四十多個人,吳同他們幾個就吊在隊伍的最末尾,在這并不寬闊的走廊中,這些人也算是一只長長的隊伍了,一路上,吳同又看到許多跟卡莫差不多的黑人,他注意到,在卡莫和這些黑人交錯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舉起自己的右手,筆直的對著頭頂伸出兩個手指頭,做了一個類似傳統意義上指天發誓的動作,似乎是某種奇怪的禮節,可是吳同不記得非洲人有這樣的傳統。
后來,在經過一處插著旗桿的房間,林泉再次看到卡莫對著一幅陌生的旗幟做了同樣的動作,他心里猜測,這種動作一定有著特殊的含義。
空間站實際面積并不是很大,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狹小,在十幾分鐘的步行,上了兩層樓之后,少年終于停下了腳步,吳同注意到,他面前的這個房間上寫著“教室”兩個漢字,字下面畫著一個打開的書本圖案。
少年很禮貌的敲了敲門,幾秒鐘后,門打開了,門里面露出一張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亞洲面孔,他顯然是認識這個黑人少年的,問:“卡莫,有什么事嗎?我正在上課。”
他說的是中文,說的很慢,一字一頓的那種,但卡莫這次沒和他說話,兩個人只是眼神之間互相打了打交道,隨后,這名“老師”就在意識網中對著所有人說:“你們先進來吧。”
這個教室看起來很大,有上百張座椅,不過卻只有二三十個小孩,大概有一半是黑人,不過里面也能看到黃種,甚至白種人小孩,看樣子從七八歲到十幾歲都有,他們進來的時候,這些小孩子好奇的看著他們,課堂的氣氛不自覺的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老師回到講臺,直接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字:“下課。”
然后他對著所有小孩說:“現在下課吧,記住,二十分鐘以后上課,二十分鐘,你們知道了嗎?”
一群膚色不同的小孩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回答:“知道了!”然后,男孩子們蜂擁的朝著教室最后方走過去,林泉驚訝的發現,在那里竟然有朝上和朝下的樓梯。
那名老師走下講臺,徑自走到吳同他們這里,對他們幾個人問道:“你們是中國人嗎?”
吳同他們給出確定的答案之后,這名青年老師拍了拍腦袋,長出一口氣道:“總算盼來一群中國人,對了,你們是哪的?”
“寧州的。”
“寧州,真巧,我也是寧州的,”青年笑道,不過隨后又不好意思的笑,“我都快忘了,通訊器就在寧州賣過一段時間,來的當然是寧州人居多,對了,你們是來干什么工作的?”
“聽說這里監察部要招實習監察員,我們來面試。”郭磊回答,隨后又有些不放心問道,“對了,監察員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來的大多數都是…”說罷,他用眼神示意了旁邊正摸著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的一幫人。
“監察部?現在監察部也開始招人了?”青年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是剛來一個月不到,對這里的情況也不算了解,前一階段來這里的都是建設部招的人,以工人居多,監察部…聽說是個權利很大的部門,其他就不知道了。”
吳同他們正想跟這個老師多套幾句話,忽然看見他像長了眼睛一樣回過頭,對著一個準備偷溜出門的白皮膚小女孩說:“路易斯,你又準備偷溜去哪?”
“老師,我的課本掉家里了,我想回家去拿。”這個小女孩一臉正經的說。
“好吧,你每次都是這個把戲,”老師說完,閉上了自己眼睛。過了幾秒,又睜開,他上前兩步,用手去摸小女孩的頭,小女孩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果然,兩秒鐘后,老師搖著頭,對她露出無奈的笑容說,“你又在撒謊,路易斯,我告訴過你,這招是行不通的,如果你想你爸爸,可以打電話叫他過來,但你自己不能出去,懂嗎?”
小女孩撅著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等這個老師回來的時候,吳同他們驚訝的問他:“你怎么知道她在撒謊的。”
老師揚了揚手腕,指了指自己的手表:“魔法。”
“你是施法者?”四個人異口同聲道,語氣中已經不僅僅是驚訝了,還有掩飾不住的羨慕。
“施法者?”青年搖頭,“當然不是,這些只是…恩,工作配額的魔法而已,每用一次之前都是需要經過批準的。”
說話間,一個穿著阿拉伯長袍的大胡子男人忽然站起身,徑自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來你們的面試開始了,”青年說道,隨后又對著四個人點點頭,“那我不打擾你們準備了,祝你們好運,哦,對了,我叫王有祥,如果你們在空間站里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
四個人也紛紛自報了姓名,吳同還想跟他互留手機號碼,但是后者卻笑著婉拒了:“這里現在不通手機的,只有公共無繩電話,用的人很多,也不方便,如果你要找我的話,可以上網,我倒是可以留個QQ號碼。”
說實話,吳同也沒什么好準備的,平均每個人面試的時間大概有十幾分鐘,而在他前面,貌似還排了不少的人,乘著這段時間,他便在這個大教室四處查看了一下,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里好像不僅僅是一個教室,而簡直有點像一個封閉的學校。
剛剛學生們順著樓梯下去的地方,是一個鋪著厚地毯的游樂場,而在樓梯上面,是公共衛生間還有小型的醫療室,里面甚至還有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過這一位好像是外國人,樓梯上面還有一層,好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
“吳同,請做好面試準備。”
來自意識網的提醒讓吳同不得不暫時放棄繼續探險的,他回到剛剛的教室,打開教室門,順著來自意識網的提示,敲響了對面的門。
“你可以進來。”腦海中那個聲音繼續說。
吳同打開門,眼光快速的瞥了一眼面試桌前的兩個人,一個是穿著西裝,滿臉正經的外國人,正對著自己露出微笑,而另一個則低著頭,正在看桌面上的資料。
“請坐,”外國人一指他們面對著的座位,用流利的漢語說道,同時很職業的打開自己面前的資料。
“在面試之前,我想先問一句,你知道你面試的是怎樣的一份工作嗎?”
吳同有些尷尬的搖頭,但面試官只是看著他,沒再說話。
足足十幾秒,意識到有些不太對的吳同才反應過來,慌忙回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可以嗎?”
吳同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吳同聽到另一個面試官發出一個熟悉的驚訝聲音:“是你?!”
吳同抬起頭,看到正盯著自己看的林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好像有點面熟…但是很快,他就回憶起,似乎就在幾個星期前,他還滿身霸氣的對他揚言“早點回家吃晚飯”…
吳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林泉卻沒再多說什么,還是低頭看之前面試人員的資料。
威廉看了一眼林泉,再次發問:“那你能說說,對這份工作,你了解到的情況有哪些嗎?”
吳同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結果還只是三個字:“不知道。”
“不,你應該知道的,”威廉皺起眉頭說,“隨便什么,只要你想到,說出來就行,如果你什么也不說,我們之間就無法交流,這樣,我自然也沒有辦法對你有深入的了解,對你也不會有立體的判斷,學會放松自己,說出來,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善于語言表達的話,也可以通過意識網告訴我。”
“嗯…”吳同撓了撓頭,說實話,他實在是想不到對這個話題有什么可說的,不過看到眼前這個外國人的表情,吳同覺得要是再什么也不說,似乎又不太好,算了,死馬當活馬醫。
“嗯,這份工作…這份工作…”吳同琢磨了一下用詞,“這份工作的待遇很好,對工作地點和工作時間的要求都很寬松,而且我還聽說有機會接觸甚至使用魔法…”
說話間,吳同偷偷看了一眼兩人的神色,似乎沒發現有什么不滿,于是繼續說下去道:“因為我目前還只是學生,平時需要上課,而這份工作好像也說可以兼職…所以我就來試試看,至于其他的…其他的相關信息,我并不是很了解。”
“很誠實的回答,”威廉點頭,“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項工作基本的一些內容,請注意聽仔細了。監察員是一份負責檢查意識網動向的工作,這份工作需要工作人員對事物有清晰的判斷,并能在關鍵時候果斷的下決定,你覺得你是這樣的人嗎?”
吳同心里已經完全否認了自己,但僥幸心還是讓他厚著臉皮回答:“我覺得我是。”畢竟打DOTA需要下決斷的時候也不少不是嗎?
“很好,”意料之外,威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刁難吳同,“你現在可以閉上眼睛。”
吳同閉上了眼睛,一下刻,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游泳館當中,在他面前有兩個游泳池,兩個很大,很藍的游泳池,他就坐在兩個游泳池中間的過道上,腳浸泡在被加熱過的,略顯溫暖的池水中,他的鼻子好像還能嗅到游泳池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嘩啦,”忽然出現的水花聲打斷了他的觀察,他扭頭一看,卻看見一個小女孩——就是剛剛他見到的那個白皮膚的被稱作路易斯的小女孩,正在游泳池里慌亂的撲騰著水花,她嘴里含糊不清的似乎想喊救命,但她這個動作卻只能讓她灌進更多的水。
游泳池的水深只相當于吳同胸口高度,但是對于小女孩來說,這個深度是足以致命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幾乎來不及多想,轉身就想游過去救,但當他剛剛轉過身的時候,“撲通!”
他的背后,也就是剛剛面對的那個游泳池,再次出現了同樣的水花聲,不過這一次,出現的水花卻是兩個,兩個黑色的,同樣無助的孩童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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