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學宮的深處,盤坐著一名白發老者,這名老者正是太學宮的大公。即使是燕王前來,也得要叫一聲老師的人物。
而且,老者平時深居簡出,即使是太學宮的學子也是難得一見,很神秘的存在。
但是在此時,深處中卻是走來了一名戴著斗笠的白衣女子,如同神女般不食人間煙火,微微打量了一下老者,輕言道:“如何了?”
“見過蘇姑娘。”
老者站了起來,微微一禮,他行禮并不是向她行禮,而是向她身后的那一座書院行禮,接著又道:“應該快了。不過蘇姑娘深夜來此,可是有事?”
蘇子魚點了點頭,道:“小女子來燕云已經七年了,你也大概猜測出小女子來這里是為了干什么。”
“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不肯定,蘇姑娘可否說一二?”大公沉默了一下道。
“也沒有什么不可說的,小女子來這里是為了尋找遠古圣人失落之秘,而且這一片燕云的天空頗有不同…”蘇子魚微微仰望著天空,輕言著。
“原來如此。”大公點了點頭,和自己的猜測并沒有相差多大。
“這里有一尊法器,其名為‘太平有象’,在他們走試煉之路時,你可否幫小女子放上去?”蘇子魚的手中出現一尊小小的稱臺,如同天平般,其中一邊有著一頭大象。
“這…竟然是傳說中的‘太平有象’?但它,怎么可能真實的存在,這不是傳說么?”大公看到那一尊法器,雙目立即瞪了起來,心中無比的震撼。
蘇子魚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只是一尊偽法器而已,并不是傳說中真正的‘太平有象’。”
“原來如此。”
大公也恢復了過來,然后道:“傳說,在遠古的時代有一尊‘太平有象’,可以稱其文才,你這個‘太平有象’是否也是這樣?”
蘇子魚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吧。”
當蘇子魚離開的時候,大公拿著“太平有象”細細地看了起來,同時心中也在思索著一些東西。
黑夜中,月光如水。
李圖背著古琴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沉默不語,周圍一片的寂靜,而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只小狐貍和一只烏鴉。
“狀元與國士之爭,終于要開始了么?”
李圖在這時候向太學宮走去,自然是引起了那些人的關注,也漸漸向太學宮走來。同時,他們心中也希望,希望李圖和蘇定邦不是深夜睡不著出來散心,然后再隨便吃個夜宵。
如果是那樣,可能有很多人會崩潰。
這么嚴肅的狀元與國士之爭,怎么能那樣!
走著走著,不知在何時,身邊已經起了霧氣,同時也籠罩著前方,一片的朦朧。
李圖感受到周圍霧氣生出,于是停了下來,回頭對著小狐貍和烏鴉道:“你們就在此等著吧,下面你們不能繼續走下去了。”
小狐貍眨了眨那雙靈動的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同時小爪子用力揮了揮,似乎是在幫李圖打氣;而烏鴉則是歪著腦袋,眼珠子碌碌直轉,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李圖繼續向前方走去,空曠中只剩下自己的腳步聲,而且早已經知道腳下不再是街道,而是踏入了一片未知之地。不知走了多久,在前方的霧氣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一個身影是一名穿著儒服的中年男子。正是今天早上太學宮門前,在寒風中凌亂的中年男子。
在李圖走到中年男子前面的時候,蘇定邦也從另一個方向走到了,他的手中拿著一支筆。
中年男子姓羅,長著一張國字臉,是太學宮中的一名執事,看到兩人都到了,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打量了一下,道:“兩位請吧。”
李圖和蘇定邦點了點頭,然后一步跨入中年男子身后的黑暗中去。
太學宮中,走進的人越來越多,凡是能夠走進太學宮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看到李圖和蘇定邦踏入了太學宮的試煉之路,不由睜著眼睛認真觀看起來。
“這條試煉之路,似乎和以往的頗有不同啊,怎么回事?”一名中男子疑惑起來。
“不錯,似乎是太學宮增加了難度。”一名老人細細地看了看后道,接著雙眼一瞪,驚呼出來:“這竟然是最高難度的,太學宮竟然給他們走最高難度的試煉之路。”
看到這一條已經變得不同的試煉之路,就連觀戰的公羊傳也臉色變了變,他是太學宮的學子,自然是知道試煉之路的難走。
“哥哥,這個難度的試煉,即使是大學士也未必走得過去,太學宮是在想什么?”七公主微微蹙著眉頭道,心中頗為不解。
太子丹也是皺了皺眉頭,這個難度對于李圖和蘇定邦來說,的確是高過頭,然后看向身后的兩名老者,行了一禮道:“文公、武公,這個難度是不是有些過了,他們怎么可能走得過去?”
“這個難度雖然高,但也未必沒人走不過去,而且這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大公開口了。”文公搖搖頭道。
“大公?”
太子丹微微驚訝一下,想不到此事竟然還驚動了大公。
“一般的試煉之路,他們必然可以走得過去,但既然是競爭,就要有難度,要不如何看他們的潛力。太子,你擔心什么?”武公毫不在意地道。
太子丹也無話可說,即然是大公開口了,他也無法去改變什么。
李圖的右腳剛剛踏入那黑暗中,眉頭驟然一緊,臉色瞬間變得像白雪般蒼白,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烈痛楚,從他的身體百骸上襲向腦海!
突如其來的痛楚,令他雙腿一軟險些跌倒,但他強行用撐住地面,悶哼一聲才地重新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如有十幾萬根無形的鋼針穿透了他的全身,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種痛楚,只怕早就已經跌倒在地,抱頭痛呼,然而他雖然臉色發白,雙手顫抖,意識卻異常清醒,這種痛楚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接著,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而且,他的體魄經過了一絲不朽神姓的融合,天下第一烈酒燒山火的淬煉,再加上修為的提升和習劍,已經等同第三步的武強,無比的強悍。
豈是那么容易被擊倒!
在前方的一百步外,立有一塊石碑,碑下有著一支筆和一個墨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走過去,拿起那一支筆,在石碑寫下自己的答案。
但當李圖左腳踏出一步的時候,身體上有如萬斤壓在身上,而且四肢百骸也如萬箭穿身。
另一處的蘇定邦,在他剛剛踏入的時候,更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一下子慘白,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流下來。
在后面觀戰的人,看到兩人都是如此慘狀,不由怔了怔,同時有些愕然,這難度似乎真的太高了些。同時也有擔心著,不會連第一關都走不過吧?
太學宮到底是在搞什么嗎?
如果兩人連第一關都走不過,還有什么看頭。
李圖強忍著身體上的楚痛,一步步走下去,但是每走一步都無比的困難,無比的沉重,而且自己也如木偶般,似乎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走起來歪歪斜斜的。
大概半個時辰后,李圖終于走到了石碑下,但是全身似乎虛脫了般,沒一絲的力氣。而這個時候,蘇定邦也離石碑不遠,雖然他身子在不斷地顫抖著,臉色慘白,似乎比李圖慘了好幾倍。
但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李圖,猛然走上幾步,身體內蘊藏著一股如同山岳般的磅礴氣息,猛然爆發了出來。
這一百步,兩人都走了過來。
當李圖拿起了毛筆的時候,石碑上出現了兩個字“儒者”。
“儒者…”
李圖不由怔了怔,接著提筆蘸了蘸墨。
“寫了,你說可以顯現幾個圣像?”
在這時,那些在觀戰的人都瞪大的了眼睛,盯著李圖,看看他筆下是寫什么。
這一關的考核,就是誰可以讓圣像顯現出更多,如果無法顯現出圣像,那么這一關就算失敗了。
“幾個?有圣像顯現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幾個?”
李圖沉默了一下,平靜心神,然后提筆寫下了“胸懷天下”四個字。
儒者,胸懷天下!
當這四個字落在石碑上,突然間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天而降臨,在石碑后面,凝成了一尊十分模糊的圣像。接著又是一股氣息降臨,在石碑后面又是凝成了一尊圣像。
看到一股股的氣息降臨,一尊尊圣像的凝成,觀戰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心中無比的震撼。
“一尊,兩尊,三尊…已經三尊了,不會再降臨吧?”有人震驚地道。
“竟然出現了三圣像,這是要逆天了嗎?”
公羊傳緊緊地盯著李圖,自然是希望降臨的氣息越多。
“老武,你說這一句話,可以讓幾尊圣像顯現?”遠遠在后面看著的文公問著。
“這一句話很厲害,五尊圣像應該不成問題。”武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