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東升,一名穿著白袍院服背著古琴的少年,靜靜地站在學府大門前的校訓巨石下,用心地去感受一切。
良久…
“什么也沒有么?”
李圖怔了怔,不由搖了搖頭,但董教授應該不會欺他,這校訓巨石肯定隱藏著什么奧秘,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用心地去感受,但感受什么?
李圖不知道,只能用心地去感受,自己慢慢地去發現。
“這校訓巨石中,到底隱藏著什么?弄得如此神秘。”
李圖陷入沉思中。
清晨,一輛輛烙有學府標志的馬車在草坪上停了下來,走下了一個個朝氣蓬勃的學子,相互喧寒作揖,清靜的草坪也頓時喧鬧起來。
一些學子看到李圖靜靜地呆在校訓巨石下,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由好奇地看了看,但并沒有作過多的理會。
“李圖,你呆在這校訓下干什么?快要上課了。”這時常飛走過來,提醒著。
“常飛,你能感覺到這校訓有什么不同嗎?”
“有什么不同的?還不是一樣。”常飛看了看校訓巨石笑了笑,道:“不過,這字倒是點如墜石,畫如夏云,鉤如屈金,戈如發弩,縱橫有象,低昂有志,非常不凡,恐怕是國士所書。”
李圖笑了笑,然后和常飛一起走進了學府。
因為公羊傳在前天已經離校前往王都,午后的琴課,李圖和澹臺紀只能去找董教授學琴,兩人在經過畫廊時,就聽到前面的荷塘傳來了斷斷續續地琴聲。
“有人在練指法。”李圖細心地聽了聽,然后疑惑地道:“會不會是董教授?”
“或許吧,過去看看就知道。”澹臺紀不肯定。
然后兩人一起走了過去,看到荷塘邊的亭臺內,一名灰袍文雅的老者隨意坐著,膝上放著古琴,正在認真地練習指法。
老者的指法顯得有些生澀,斷斷續續,不時要停下來想一想。
“是董教授。”
澹臺紀輕聲道,于是和李圖走了過去,在董教授的對面安靜地坐了下來。當看到董教授所練習的指法有些熟悉時,微微一怔,這正是李圖昨天早上與西貢琴社天才琴師水年華斗指法時所使用的古指法。
“他竟然把古指法授予董教授了?”
看了看安靜坐著的李圖,澹臺紀的臉上露出了些差異的神色,她實在是想不到李圖這么輕易就把這些珍貴無比的古指法授予他人。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古指法,萬金難求,說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看到李圖和澹臺紀到來,董教授也停止了練習指法,感嘆地道:“這些古指法果然不簡單,蘊藏著一股古老的韻味,對磨練琴技很有幫助,只是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是我練習起來也很困難。”
“但,真不愧是真正意義上的古指法。”
然后疑惑地看了看李圖,很奇怪他小小年輕就能夠把一千種指法練得運用自如,難道這就是天賦?同時也很奇怪,他是從何處學到的一千種古指法?這些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古指法,似乎從來就沒有現于世間。
難道他另有師承?
那他的老師起碼是國士之上的存在,甚至是傳說中的圣手也不定。只是在燕云七國,也沒有聽說過有琴師中有圣手的存在啊?
雖然心中疑惑重重,不過董教授并沒有冒然出聲相問。
只是董教授并不知道,這一千種指法出現在李圖的腦海中,只要稍稍練習就能夠運用自如了,根本費不了多少功夫。
隨后,董教授突然想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出聲道:“小圖,你把一千種指法給予學府,你的老師會不會怪罪于你?”
“老師?”
李圖楞了一下,自己并沒有老師啊。但自己沒有老師,那自己的一千種指法就有些解釋不清楚了。不過把懸空琴臺中授自己琴藝的白衣人,說為自己的老師并不過。
聞言,澹臺紀也是轉過頭好奇地看著李圖。
“應該不會吧,老師并沒有說過不許把指法授予他人。”李圖搖了搖頭,只能這樣說。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董教授松了一口氣,好奇中帶著些顧慮,道:“小圖,你的老師是何處高人,竟然懂得一千種指法?”
“其實,我也不知道老師是何人。”李圖再次搖了搖頭,他也很想知道白衣人是誰。
董教授和澹臺紀兩同時一怔,愕然地看著李圖。
“你不知道?”董教授疑惑了。
“老師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身份,也沒有說過他的名字,有些神秘。我也只是見過一次,老師傳我一些琴技后就再沒有出現過了。”李圖臉上露出了些無奈。
董教授點了點頭,也沒有再作詢問,然后看著澹臺紀,道:“小紀,小圖已經把他的一千種指法給予了學府,只是他的雙目不便,不易作指法琴譜,就由你作,如何?”
聞言,澹臺紀臉上露了些喜色,道:“多謝董教授給澹臺這個機會。”
“不過,小紀以你現在的琴藝,切記不可沉迷于指法。”
澹臺紀點了點頭。
“小圖,由你演示講解指法,然后由小紀作指法琴譜,如何?”
“沒有問題,這正好,我也怕自己一時不慎記錯了。”李圖點了點頭。
“那現在開始上課吧。”
李圖和澹臺紀立即身形一正,認真地聽課。
“常見的古琴為伏羲式、仲尼式、連珠式、落霞式、靈機式…”
授完課后,董教授對著兩人道:“這些古指法對大琴師的幫助很大,很能磨練琴技,或許能夠讓人突破成為國士也說不定。本來我是想由我自己親自作指法琴譜的,但是一看到這些古指法,我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練習起來。小紀你在作指法琴譜時,定要小心謹慎,一定記得清清楚楚,不可有絲毫的錯誤,可明白?”
“董教授放心,我也作過琴譜,不會出錯的。”
董教授離開后,李圖開始演示自己的指法,并一邊講解,而澹臺紀則是認真地記錄著。
日薄西山,學子們早已經乘著馬車回城。
而在此時,李圖獨自一人站學府大門前的校訓巨石下,靜靜地呆著,用心地去感受一切。
良久,暮色降臨。
“還是什么都沒有感受到。”
“這校訓巨石到底隱藏著什么奧秘呢?”
李圖腦海中不斷地想著,只是什么也沒有想到,這根本就無法推測。
就這樣,連續十多天過去了,澹臺紀終于把李圖的一千種指法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下來,做成了指法琴譜,而她在作琴譜時從李圖的指法中也悟到了不少的東西,對琴技的幫助也相當大。
只是十多天來,李圖朝晚都靜靜地呆在校訓巨石下,用心地去感受一切,卻是什么也沒有感受。
而李圖的奇怪行為也引起了一些學子的注意,不由好奇起來:“瞎子整天呆在校訓下干什么?”
看到李圖如同傻子一樣呆在校訓下,吳起不時也會嘲諷幾句,只是李圖并沒有理會他。
“李圖你每天站在校訓下,到底是干什么?這已經是十七天了。”常飛也非常疑惑地。
“你能感受到這校訓巨石有什么不同么?我懷疑,這校訓巨石與學府的第七科有關。”李圖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什么?”
常飛震驚地看著李圖,然后又看了看校訓巨石,良久才道:“這怎么可能?”
“為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