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張逸夫沖夏雪肯定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是成心的。”
“你,也是成心的吧。”
“不,我是真心的。”張逸夫呵呵一笑,就此起身,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得了,你沒事兒就好了,我守規矩,咱們理性商議,等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再說吧。”
“啊…”夏雪反倒愣了,張逸夫竟然老老實實真要走。
“明天下午,我抽時間去趟火車站,看看行李有沒有找著。”張逸夫披上衣服,做出一副外面應該很寒冷的表情,“再沒有,我就借輛車,陪你把證件補上,這得抓緊時間。”
看了看窗外,雖然很寒冷,但張逸夫還是很堅決,將兩張百元大鈔拍在桌上。
“身上錢不多,這兩天你先將就花了,明天要是還沒找到行李,我找人撬鎖,你先回家。”
真的不多么!真的不多么!這又是文天明一個月的工資了吧?
張逸夫就此轉過身去,喉頭一癢,咳了兩聲:“哎…晚上喝多了,沒事兒,剛好出去吹吹風,降降溫。”
緊接著,他一步一埃地朝門口踱去,堪比百歲老人。
“啊!!!”夏雪已經要被張逸夫玩懵了,捂著腦袋道,“你不想走就別走了…別玩這套…”
張逸夫驀然回首:“不行,我不能欺負你,你好好睡,出門左轉有個早點攤,豆腐腦特好吃,包子不錯,千萬別要油餅,炸的不行,咳…”
張逸夫歷經千辛萬苦。終于走到了門口。
“好啦!別走了…睡這兒吧…”
“不不,君子不…”
“算我求你了成不?”
“哦?”張逸夫神色一震,“既然你有這個要求。那我就先去洗澡了。”
話罷他不給夏雪任何反悔的機會,扔下外套就進了衛生間。
半分鐘后。他不忘探出頭來,挑眉弄眼:“一起么,少女?”
“滾!”
十幾分鐘,張逸夫洗的絕對干凈,這輩子沒這么干凈過。待他充分熱身出來準備開搞的時候,卻發現夏雪早已睡著了,穿著衣服半蓋著被子睡著的。
“…喂,真睡裝睡啊?”張逸夫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小聲問道。
對方眼皮動了一下。而后扭了個身子背了過去。
“裝睡嘍?”張逸夫搖了搖頭,“算了,時候也不早了,別忘了吃他家的豆腐腦。”
話罷他便提上外褲,拿起外套,這次是真的要走,利索的很。
轉身的時候,卻見床上那位使勁扭了扭。
張逸夫也不管,還是走。
“你真走啊?”夏雪躺不住了撐起身子,“平時圓潤得很。現在倒非黑即白起來了?”
“…”張逸夫擰著臉,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釋了,“你教教我…這事兒怎么不非黑即白?”
“可以…可以那樣么…”夏雪抓著床單道。“你那邊,我這邊。”
“得了,那我還是走吧,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我…我…”夏雪極少結巴,這次真的是亂了,“我不是…完全不想…只是不想在這里,這里太隨便,太廉價了,我討厭這種感覺。”
“尼瑪早說我就拉你去薊京飯店了!離這兒不遠!!”張逸夫悔不該當初。
“不是的。不是說奢華。”夏雪低頭抓著被子道,“女孩子第一次。總是要值得回憶的吧,發生在外面的旅館。你覺得這回憶過得去么?”
“奶奶,你真講究,不過我尊重你。”張逸夫也算服了,這估計就是所謂的男女有別吧,男的可不管在什么地方,進去就得了,“可我都要走了,你干嘛又給我叫回來?”
“我…就是覺得…你也怪不容易的,覺得你特可憐…”
“你還知道我可憐?”
“可我又不能接受在這里,我自己沒想好。”夏雪咬著嘴唇正色道,“愛,不是可憐對方,或者是被感動,而做出的決定,你認可么?”
“這我認可。”張逸夫點了點頭,“如果你覺得我最近點兒背,或者覺得我今天付出太多,讓你可憐的話,那還是下次吧。你也知道,我對待感情很嚴肅。”
“噗嗤…”夏雪沒忍住笑了出來,“你確定嚴肅可以用在這里么?”
“你那邊,我這邊。”夏雪也不管那么多,自己往被窩里一藏,讓后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道,“可以…碰兩下。”
碰兩下,俗稱過干癮,是比不過癮還要可怕的存在。
但誰讓人就這么賤呢?能更進一步總是好的,外加張逸夫也真的累了,想趕緊上床,就此往床上一躍。
夏雪胸口酥麻,閉著眼睛,總感覺身后有股可怕的力量在虎視眈眈,這種懸而未決應到未到的感覺是最可怕的。人都受激素控制,與此同時在張逸夫粗重的呼吸聲中,她的身體也難免有些反應。
如果張逸夫突然撲過來怎么辦?
等了很久,張逸夫終也是沒撲過來,反是鼾聲先來了。
夏雪顫顫轉過頭去,這位爺已經睡著,不像裝的。
“不是說你經常失眠的么…”夏雪恨恨罵道,“這會兒倒頭就睡了?”
女人的思維和表現永遠這么讓人捉摸不透,張逸夫也不琢磨了,累壞的他是真的睡著了。
等張逸夫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才發現昨天自己竟然在十秒鐘之內就睡著了,他上床的時候確實也沒想那么多,也沒想著揩油,就想先迷瞪一下,結果一迷瞪卻已過去八九個小時。
已經九點多了,張逸夫鐵定遲到,身邊的人自然早已上班去了。夏雪這人及其規律,七點半必到單位食堂吃早點。
他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起身,第一時間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房間桌上,一碗豆腐腦非常醒目,旁邊是一袋小籠包。
張逸夫樂了,這一天有個不錯的開始。
雖然辣椒放少了,包子也基本涼了,但有人照顧的生活終究是美好的,雖然夏雪在這方便估計也就這點兒能耐了。
十點到單位,單位一切如常,好像昨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還是有一點與往常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