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光頭哥下定決心要給金大根出頭的時候,他就已經跟這家KTV的老板說好了,無論里面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準派人進來干涉。
所以,被逼急了的光頭哥,肆無忌憚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黑色的五四手槍,將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袁奮。
“呵呵,小子,沒想到吧。”右手持槍的光頭哥頓時有了依仗,示意小弟將包廂的門給關上后,對袁奮說道,“怎么樣,現在還想讓我給你的女人道歉嗎?”
袁奮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帶著槍,心里猛地就是一顫。
這個時候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這可是槍啊,雖然在電影、電視劇里經常能夠看到,可是現實的世界里,被人用槍指著這種事情,發生的的幾率發生實在是太小了。
這到底算是我的運氣太好,還是太壞了?
“放下槍!”袁奮強壓住心中的悸動,冷靜地說道。
“放下槍?你在說笑嗎?哈哈!”光頭哥將額頭上的血跡抹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剛才不是很威風嗎?現在怎么慫了?給我跪下!”
“做夢!”袁奮梗著脖子說道,“拿一把噴水槍就想嚇唬我?你當我三歲的小孩子么?”
他們老袁家的男人,可沒有隨隨便便給人下跪的習慣。
“噴水槍?”光頭哥沒想到這個小子那么硬氣,見到自己拿槍還不肯服輸,當下冷笑道,“你敢賭么?”
“有什么不敢!”袁奮挺了挺胸膛,堅決地說道,“我就賭你這把是假槍!”
開玩笑,這里是什么地方,華夏!絕對嚴禁槍支的地方,光是拿著槍要是被人抓到,下場都會非常的慘淡,更別說開槍了。
“你有種!”光頭哥怒喝一聲,抬手就朝著袁奮開了一槍。
子彈打在袁奮的腳邊,發出了一陣巨響。袁奮下意識地往下看去,不但在地上看到了一個冒著煙的坑洞,鼻子里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硫磺味兒。
尼瑪,這是真槍!
要說這家KTV包廂的密封性還真好,槍響聲雖然震耳欲聾,可并沒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袁奮這一下真的是怕了。不管怎么說,他還是一個才剛從高中畢業的學生,雖然平時架沒有少打,可他們用的最多就是砍刀鐵鏈之類的,哪里見過真槍了?
袁奮從出生到現在,還真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么棘手、危險的情況。
要說這槍是山寨貨,質量不好,不小心走火了怎么辦?
“小子,現在相信了吧?”光頭哥一槍打完,裝逼似的吹了吹槍口,有恃無恐地對袁奮說道,“跪下!”
“不可能!我再賭你不可能朝我身上開槍!”
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是碰到這樣或那樣的問題,袁奮也不例外。小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袁奮經常受到同齡孩子的欺負。可是他的自尊心非常的強,不肯輕易服輸。
有很長一段時間,袁奮幾乎每天都會帶著傷回家。袁飛問他原因,他就說是自己摔的。袁飛當時沒放在心上,只是讓袁奮自己當心點。
后來還是老師打電話把他叫去了學校,袁飛才知道袁奮受傷的原因。他的同學因為袁奮個子小,總喜歡組團去欺負他。
他身上的傷就是因為反抗而留下的。
而老師把袁飛叫去學校的原因,卻是因為袁奮用一根木棍硬生生地敲斷了一個大他三歲的男孩的手和腳。
而這個時候,袁奮這種有些病態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的心底里面更是涌出一股非常強烈的嗜血欲望。
你欺負我,可以,我會還手;你想要欺負我袁奮看中的女人,欺負完了還想像沒事人一樣,做夢!
袁奮瞇起眼睛說道,“這里可是華夏!你應該知道開槍打傷我的后果!”
“呵呵,怎么,剛才我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跟我動拳頭,現在我跟你動拳頭了,你又要跟我講道理了?”光頭哥拿著槍,優哉游哉地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我數到三,給我跪下!一!”
我勒個去,這句話怎么說也應該是作為主角的我踩完人之后說的吧,怎么被這個家伙給搶走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袁奮想要退縮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芙蓉還在身旁看著自己,他可不想給這個小妮子留下一個膽小如鼠、委曲求全的印象。
所以,袁奮只能強壓住心中的恐懼,左手指了指胸口,說道,“你妹的,有本事你就朝這里開槍啊!”
說話的同時,他的右手悄悄地移到了背后,從口袋里摸出了剛才在建國大酒店收獲的匕首。
看來,這次必須得破戒了。老爸,不是我故意要這么做的啊,人家可是拿槍指著我,用刀反擊,應該不過分吧。
“二!”光頭哥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有刀在手,袁奮信心大增。憑自己多年練就的本事,他自信能夠在一秒鐘之內將光頭哥放到。
可問題是,這把槍卻有走火的可能!畢竟自己可不是什么銅皮鐵骨,更沒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子彈打到肉里會痛的,弄得不好還是會死人。
怎么辦?
就在他仔細尋找破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心中響了起來:“袁奮,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是芙蓉啦,你不用開口說話,只要在心里想就可以了。”
袁奮愣了一下,立刻在心中默念道,“聽得見。”
“嗯,那個光頭手里拿著的東西是什么啊?我看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是不是很厲害的東西?”
“是,那叫手槍!是地球上面非常危險的武器,能夠進行遠程攻擊,射出的子彈速度極快。像我這種普通人,只要一發子彈就能讓我撲街了。”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就好像地精他們用的魔導武器一樣的對吧。我告訴你哦,我剛剛趁著你們對持的時候,在你的身體周圍釋放了整整三個光明防護盾呢。據我的觀察,這種武器是絕對沒有辦法傷害到你的,你放心好了。”
“真的?”袁奮吃驚地問道。
“當然了!請相信我的專業!”芙蓉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的理想是當一個救死扶傷的牧師!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好,我相信你!”或許是將她的保證當成是一種心理暗示吧,袁奮深深地看了芙蓉一眼,點了點頭。
他將匕首藏在背后,對光頭哥說道,“放下槍,給我的女朋友道歉,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想要怎么不客氣?”光頭哥和眾小弟們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嚇傻了吧?要知道,現在拿槍的人是我哎!用你剛才的話來說,現在占優勢的可是我哦!”
說完光頭哥還上前一步,將槍口對準袁奮的額頭,冷笑著說道:“小子!我最后再說一遍,給我跪下,過來把我的鞋子給舔干凈,我就考慮饒過你!”
聽了光頭哥的話,袁奮知道已經沒有任何和談的可能了。他閉上了眼睛,像是認命了似的蹲下身子。
就在光頭哥以為袁奮已經認輸了,準備朝自己跪地求饒的時候,袁奮動了。
他深深地一口氣,握刀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揮起。匕首就好像一道閃電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向光頭哥手中的五四手槍斬去。
袁奮的揮刀的速度極快,刀鋒與手槍剛一接觸,就好像是熱刀切黃油一樣,直直地切了進去,整個過程中沒有收到任何的阻礙,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在芙蓉“光明之迅捷”的加持下,袁奮的速度大大增加,一揮一收兩個動作竟然連一秒鐘也沒有用到。
光頭哥仍然保持著握槍的姿勢,愣愣地看著自己手槍的槍管被袁奮一刀斬斷,掉落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
這可是真槍哎,不是什么橡皮泥,怎么可能被人一刀劈開?!
一擊即中的袁奮并沒有停手,而是再一次出刀,目標直指光頭哥的腹部。
“我讓你用槍嚇我,讓你用槍嚇我!嚇出毛病來怎么辦?你不知道我身體虛弱,是嚇不起的嗎?”
袁奮眼睛發紅,對著光頭哥的大腿猛地扎了下去,一連捅了四刀才停手。左右兩邊各兩下,刀刀到底。
過了三四秒,血才從傷口噴了出來。
光頭哥低下頭,看了一眼血水如泉涌般流出的傷口,“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這一幕發生得實在太快,整個過程才三秒鐘不到。
眾馬甲兄弟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頓時傻了眼。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撲街了,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其中幾個機靈的家伙連忙上前查看起光頭哥的狀態來。
“光頭哥,你怎么了?”
“我擦,不得了了,光頭哥的手槍被這小子斬斷了!”
再看袁奮,右手握著帶血的匕首,冷冷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此時的袁奮,眼睛里充滿了血絲,仿佛一頭嗜血的惡魔一樣。
眾小弟們這個時候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變了,從一開始的幸災樂禍變成了深深的恐懼。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會武功的閃電俠么,連手槍都能砍斷,也太厲害了一點吧。
而且,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這四刀,每一刀都捅得那么深…
現在光頭哥倒在地上,看他的樣子應該差不多是廢了,槍也被弄斷了。他們打也打不過袁奮,罵更不敢罵。
眾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沒了主意。最主要的是,他們不敢報警啊,光頭哥可是拿槍威脅袁奮哎,要是被警察抓住了,自己可就變成從犯了!
“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再一次被打了開來。這一次進來的是五六個KTV的保安。
他們得到指示,知道光頭哥要在這個包廂里教訓幾個不懂事的年輕人。這種事情在這里也算是經常發生,他們保安要做的就是在事情快要結束的時候,過來為他們擦屁股而已。
只是,當他們聽到慘叫聲后打開門一看,見到包廂內的場景,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本來要教訓人的光頭哥怎么會倒在地上,地上怎么有那么多血,還有,他旁邊地上那把斷成兩截的手槍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本來么,要教訓人,用棒子、鐵鏈甚至刀具是很正常的,可是,這可是槍哎!
幾個人高馬大穿著制服的保安看到這種平時只有在電視電影里面才能看到的大殺器,頓時沒有了注意。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了。有個機靈的保安連忙退了出去,拿起對講機與這里的負責人聯系了起來。
見到有一個人動了,其他的保安也頓時反應了過來,好像約好了似的一起跟著退了出去,最后離開的那個人還順手把包廂的門給關了起來。
袁奮和芙蓉看著這極其戲劇性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
接著,袁奮將匕首在光頭哥的身上擦了兩下,拉著芙蓉坐到了沙發上面。
他翹起二郎腿,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眾馬甲兄弟們,說道:“好了,你們的老大已經掛了,你們說說看,這件事情該怎么解決吧。”
眾小弟沒有一個人回答,只有光頭哥一個人抱著手腕躺在地上哀嚎。
“好吧,你們先慢慢想,我不著急的。”袁奮從兜里拿出手機,旁若無人似的撥起了電話。
任憑光頭哥的血,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