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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袁術的請求

  雖然袁術的稱帝,在呂義看來不過是一場鬧劇,但是皇宮之內,一切的布置,卻是絲毫不輸給許昌皇宮。

  唯一不同的是,漢室的朝廷,盡管大權旁落,朝堂之上,依然有著文臣武將,三呼萬歲。

  袁術這邊的朝堂,卻是冷冷清清,除了幾個宮中的侍從,黃金鑄就的御座之上,不過是孤零零的一人罷了。

  更令呂義驚訝的是,此時的袁術,干瘦刻薄的臉上,蒼白如紙,時不時還會傳出幾聲劇烈的咳嗽。

  兩個宮中的侍女陪同在一旁,正手忙腳亂的給袁術捶背。但是袁術立即擺手,拒絕侍女的靠近,反而是盡量抬頭挺胸,努力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打量著呂義。

  “父親,這位就是呂義呂將軍!聽說我們的處境后,呂將軍愿意送給我們一些軍糧!”進入里面后,袁菲的臉上,多了一絲明快的神色,幾步走到袁術身邊,為他介紹呂義。

  聽說有軍糧,袁術的臉上一喜,趕忙朝著呂義露出一個笑容,頷首道:“好,好,不不愧是賢侄!呂奉先后繼有人!”

  “將軍謬獎了!我叔父在徐州的時候,將軍也曾幫助過我并州軍,我在河北的時候,袁大公子也再三拜托過我,若是可能,當護送了將軍前往河北!”

  呂義客氣的說道,這時也終于明白了,為何袁術會派自己的女兒前來迎接,實在是現在的袁術,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估計身邊的文臣武將都是跑光了。而且,看起來袁術本人也是重病纏身,才會讓一個女子拋頭露面。

  一方諸侯,雄踞一方的袁術,到頭來盡然會落到如此地步,這不得不讓呂義心中感嘆。真的是自做孽,不可活!

  若是沒有他的到來,以袁術現在的處境,估計真的會死在北上的路上。

  聽說呂義會護送自己北上,御座上的袁術,病態般蒼白的臉上忽然涌起了一絲紅暈,哈哈大笑道:“好,好,那袁本初,總算是知道顧念兄弟之情,派了人馬前來接應我!”

  感嘆完后,袁術的身上,越發的威嚴起來,此時的他,似乎有回到了當初稱帝的風光時候,就那么居高臨下,注視著呂義,隨即降旨道:“呂義聽令,我命你速速從軍中拿出一半軍糧,接濟我的部下!此事刻不容緩,你馬上去辦!”

  “大膽!”

  袁術話音未落,一旁的趙云卻是怒了,在他看來,袁術完全就是一個暴君,這樣的人,竟然敢對呂義指手畫腳,立刻就是出言呵斥。、

  袁渙的神色也很不善,冷冷哼了一身。

  趙云的態度,讓袁術楞了一下,狹長的雙目之中,露出一絲不悅,冷哼道:“呂將軍,這是你的部下?竟然這樣對我說話!還不給我速速拿下!”

  聽到這里,呂義終于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冷道:“袁將軍,我想你搞錯了,我可不是河北的部將,也不是奉了那袁紹的軍令,才來淮南的,若你是這樣跟我說話,恕我不奉陪了!”

  微微的抱了抱拳,呂義真的是扭頭轉身,帶著趙云袁渙就要離去,對于袁術的自大,他算是徹底的領教了。也懶得在跟袁術廢話。

  御座上的袁術,立即是呆住了,想不到呂義真的說走就走,隨即,就被呂義的舉動給氣的不輕,剛要開口說話,卻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難道他真不是大將軍派來的?”

  袁菲心中也是震驚,但她沒有懷疑呂義的話,袁術都到了如此地步,袁菲不認為呂義會說謊。

  那么這樣一來,他們還真的是誤會了呂義。

  “呂將軍,且慢走,剛才是我們不對,我們以為你是大將軍派來的部將,我代表家父,鄭重向你道歉!”

  袁菲趕忙快步上前,滿臉都是歉意,鄭重朝著呂義道歉。

  “道歉就免了,軍糧我會送一些給你們,我還有事,告辭!”呂義冷哼了一聲,他入城,不過是心中好奇,誰知道袁術竟然敢把他當作一般的部將呼來喝去,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

  這下袁菲是真的急了,她時常聽袁術說起并州軍的勇猛,心中還有打算拜托了呂義一件事,哪里肯讓呂義生氣離開。

  再度快走幾步,攔住了呂義,鄭重的朝著呂義道歉道:“呂將軍,家父真的不是有心的,還請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呂賢侄,剛才是我誤會你了,老夫正式向你道歉!”御座之上,袁術頹然的嘆了口氣,哪里還有一開始的威風,見到呂義的表現,他終于是意識到,并州軍,也許真的不是河北的部將。

  “主公….”

  見到袁術主動示弱,落后幾步的袁渙卻是微微有些不忍,盡管兩人沒有說話,到底是同族。

  呂義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嘆了口氣。袁術的面子可以不給,袁渙開口了,他若是拒絕,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權當給袁渙一個面子吧!而且,袁術父女的態度變化,也讓呂義微微有些疑惑,就算這袁術在落魄,也不至于對自己如此低聲下氣吧。似乎求著自己一般。

  難道,這袁術有事情要我幫忙?

  呂義心中有些好奇,于是停了下來。直接問道:“袁將軍,看你們欲言又止的樣子,你是否有事情要我幫忙?”

  “這,沒錯!”袁術父女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得知了呂義不是河北的部將,也不是袁紹派來的,兩人多多少少有些為難。也不敢拿出命令的口氣,讓呂義幫他們辦事。

  最終,還是袁術久經風浪,最先調整好心態,臉上露出溫和的神色,詢問道:“呂賢侄啊,算起來,我們還算是親戚,我兒與溫侯之女,可是有著婚約的!”

  “袁將軍,你有話但可明說!”呂義卻是冷笑,沒錯,呂布與袁術,卻是有何婚約,不過這關他何事!

  再說,并州軍的家人都被關押在許昌,即使呂義,也沒有多少把握能夠成功的救出來、,那婚約,自然也就作廢了。

  袁術此時跟他講親情,實在是有些可笑!

  見到了呂義不悅的臉色,袁術更是尷尬,一咬牙,只能說道:“呂將軍,不瞞你說,老夫本來是可以北上的,誰知道我軍中出了兩個叛將,趁我不備,搶走了我的軍糧,所以,我相請并州軍出手,幫我奪回軍糧!”

  “我憑什么幫你?”

  呂義恍然,怪不得袁術那么態度變化如此之大,搞了半天,是要自己出兵,去攻打那陳蘭雷薄。

  史書上,不就是這兩個人偷偷的搶走了袁術的軍糧,害得袁術兵敗的。對于這兩人,呂義是沒有好感的,但是他也不可能為了袁術,讓自己的士卒上去白白送命。

  “老夫當然不會讓并州軍白白為我出力,若你能奪回我的軍糧,老夫定然重金酬謝!”并州軍善戰是出了名的,雖然呂布身死,袁術卻是一點沒有小瞧呂義的意思,當即即使許下了重諾。

  但是出乎袁術預料的,呂義只是冷笑,臉上絲毫動心的神色。

  金銀,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金銀,他缺的是名望,兵甲,人才!而且,他也不想躺淮南這趟渾水。

  輕輕的搖了搖頭,呂義朝著袁術一拱手,就要轉身離開。

  “豈有此理!”

  袁術氣的怒吼,他已經如此低聲下氣,請呂義幫忙,誰知道竟然還是被拒絕,這讓一向眼高于頂的他氣到暴。

  站立的袁菲卻是也皺了皺眉頭,看著大步離去呂義,咬了咬紅潤的嘴唇,沉聲道:“父皇,難道我們還能遇到善戰的并州軍,最難得的是,他們還不屬于任何勢力,難道我們就這樣錯過嗎?”

  “還能有什么辦法,你也看到了,為父如此委曲求全,甚至許下重金,那呂義依然是拒絕了,我看,不要指望他們了,也許靠著紀靈的兵馬,就能奪回軍糧!”

  袁術一手垂著御座的扶手上,恨聲說道,只是說道最后、,聲韻卻是漸漸的弱了下去。

  擁有者一雙修長美腿的袁菲,此時也是幽幽一嘆,她搖頭,苦笑道:“紀將軍雖是我淮南上將,可是他的軍中,兵糧也僅僅只能支持三天!如今,已經是第三日了,還沒有傳來劉紀將軍的消息,父皇,若是我們再不派上援軍,我恐怕….”

  后面的話,袁菲沒有說,久居高位的袁術,卻又如何不知道,沒有軍糧,紀靈就是在勇猛,也無法打敗陳蘭雷薄。

  “父皇,我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并州軍幫助我們!”

  朝堂之上,袁菲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漂亮的眸子之中,露出一絲決然的神色,附耳在袁術的身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不行,那些東西,可是我們能夠在河北立足的保障,如何能送給那呂義!”袁術勃然變色,猛然的搖了搖頭。

  袁菲卻是既有決斷,、一臉堅定的道:“父皇。事到如今,保住軍心不散才是關鍵,若是軍心散了,你守著那些東西,又有何用!”

  “這….”

  一聽袁菲這樣說,袁術蒼白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袁先生,你去軍中,撥一萬斛軍糧給那袁術,然后我們繼續啟程,離開壽春!”走出了袁術的皇宮,呂義沒有久留,吩咐了袁渙了一聲,就是召集兵馬,要繼續趕路。

  他到淮南,只是路過,并沒有久留的意思。也不會為了一些金銀,就跑去為袁術賣命。

  袁渙也沒有多言,只是朝著呂義深施一禮,然后趕忙去準備軍糧了,在袁渙看來,呂義此舉,已經是仁至義盡。

  有了這萬斛軍糧,只要袁術行軍快速一點,勉強撐到瑯琊不是問題。

  只是,就在袁渙要轉身走的時候,皇宮之內,卻是傳來陣陣腳步之聲,隨即,一股淡淡的香風撲面而來。

  袁菲邁動自己修長的的玉腿,帶著幾個宮女,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因為跑的太過劇烈,她那被軟銀甲包裹住的酥胸都是微微的顫了顫,說不出風情萬種,嫵媚動人,尤其是她沒有帶著面紗,就那么把自己美麗的容顏暴露出來。

  皇宮周圍,負責守衛的軍卒,都是看的楞住了。

  但是呂義卻是不為所動,家中就有個仙子般的美人,袁菲固然也是漂亮非常,卻還不能讓他迷醉,。板著臉,呂義冷冷的道:“公主殿下,叫住我等,可是有何指教?”

  “怎么,奴家沒事就不能跟將軍說說話嗎?”袁菲嫵媚的朝著呂義眨了眨眼睛,她本就明艷動人,此時卻是忽然作出一副小女兒之態,更添了一份誘人的美麗。尤其是她那雙休修長的玉腿,雖然被戰裙緊緊的包裹住,依然令人忍不住矚目,忍不住遐想。

  甚至為了吸引呂義的目光,袁菲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的打扮了一番。

  但是呂義只是看了一眼,隨即扭頭就走,絲毫沒有留戀的意思。這讓了袁菲暗惱不已,忍不住跺了跺腳,平常多少世家公子,為了見她一面,都是守在皇宮之外,苦苦等候。

  誰知道,自己的美貌竟然被呂義視而不見!

  “等一等!”看到呂義真的要走,袁菲不得不放棄了魅惑呂義的念頭,沉聲道:“兩千套步軍重甲,不知道能夠請的呂將軍出手!”

  “重甲?”

  呂義的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啊,雖然他的騎兵已經是人人重甲,不過步卒卻是有些寒酸,除了陷陣士擁有全身甲胄,其余的步卒,很多都是只有武器,而沒有鎧甲。

  事實上,很多步卒都是不用重鎧的、那樣太花錢。不過呂義卻不怎么認為,他的部下,都是精兵。

  精兵,自然要穿最精良的戰甲!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殺傷敵人!

  “兩千件重鎧,只要你能幫我們搶回軍糧!”

  看到呂義停下腳步,袁菲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誘人的條件。

  “三千件,而且,你們必須立即交付!”呂義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身旁的袁渙拼命給他打眼色,示意答應下來,呂義卻是權當沒有看見。

  不是他孤傲,而是他覺得,從袁菲一口氣能給出兩千鎧甲來看,這恐怕還不是袁術的底線!

袁術畢竟是把富庶的淮南壓榨的一干二凈的人,搜刮上來的民脂民膏,也不可能全部用來享受  “三千件,你怎么不去搶!”

  后面的袁菲氣的胸脯劇烈起伏,覺得呂義這完全是趁火打劫。兩千重鎧,那也是一筆相當恐怖的橫財了。

  甚至可以組建一支精兵,沒想到呂義竟然還嫌少!

  “主公,兩千重鎧,我們若是得到,戰力肯定大增!”趙云也聽的心動了,趕忙對呂義說道,暗示呂義不妨答應下來。

  呂義心中也是惴惴,暗暗打定主意,自己在走三步,若是那袁菲不松口,兩千鎧甲,雖然少了點,自己也只能答應了。

  “倒霉!”呂義暗叫可惜,決定妥協。

  不遠處的袁菲也是臉色陰晴不定,跺著腳道:“呂將軍,算奴家怕了你了,兩千五百件,先給你五百,奪回軍糧之后,再給你其他的!”

  “好!”

  能多的五百件,那也是意外之喜啊,呂義唯恐袁菲反悔了,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大力的拍著胸脯道:“公主殿下放心,不就是兩個蟊賊,本將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對了,那陳蘭雷薄,現在何處?”

  “天柱山!”袁菲翻著白眼,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什么,天柱山!”

  一聽是那個地方,袁渙臉色立即一變,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天柱山,那是什么地方?”

  看到袁渙臉色不對,呂義奇怪的問道,不就是一座山,為何連一向沉穩的袁渙都是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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