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城之外,黑山軍大舉出動,數萬人大吼,發出排山倒海一般的聲音。一群群槍兵,在黑山軍戰將的指揮下,緩緩朝著并州軍逼近。
但是最先出現的,卻是一群騎著白馬的騎兵。這是一群通體雪白的戰馬群,足有兩千左右。
為首一人,顴骨高高的突起,一雙眼神,如同鷹隼一般,極其的銳利。千人的騎兵,也都是簇擁在他周圍。
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士,舉著一面皂色戰旗,上面繡著公孫二字。
見到此人,張燕的眼睛一亮,認得是公孫續。
歡喜道:“公孫賢侄,只有你的騎兵出手,才能牽制并州狼騎!只是呂義小兒武勇非常,賢侄務必小心!”
“哼,呂義雖然有些本事,又豈能入我眼中!我麾下自有大將,可以斬他!”公孫續很是傲然,冷冷的瞥了一眼遠處沖過來的并州狼騎,沉聲道:“趙將軍,你上去,斬了那呂義!”
“諾!”
一聲虎喝,公孫續的身后,一青年戰將出現。先是朝著公孫續一抱拳,隨即飛馬出陣,手中一把銀槍一抖,指向了狂沖過來的并州軍。
“殺啊!”
千名公孫家的騎士,齊聲大吼,同樣是端平了手中的長槍,怒吼殺出了軍陣。
轟隆!
大地顫抖的更加劇烈了,如同風中的浮萍,隨時都是搖晃,幾乎令人有一種立腳不穩的錯覺!
千匹白馬,龍騰虎嘯,氣勢磅礴的奔騰而來。組成一把鋒利的矛頭,朝著并州軍狂沖鋒而上。
矛頭的最前方,則是一面色剛毅,俊朗不凡的青年戰將。他亦是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身上,則是覆蓋著厚重的亮銀鎧。
此時沖鋒在前,如同一輪明月照山河,威猛,勇悍,氣勢磅礴。
已經一頭扎進箭雨中的呂義,頓時就有一種罵娘的沖動。白馬銀槍,還有那面并不顯眼趙字戰旗。這人的身份,幾乎不用刻意去想,就是呼之欲出了!
“趙云,趙子龍!”
呂義冷哼了一聲,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他沒有再向前,勒住馬韁,強行的扯住了興奮的烏云駒,大手一揮,命令狼騎兵暫停了沖鋒的腳步。
“主公,怎么了!”張遼提著戰刀沖來,神色露出一絲疑惑。此時,黑山軍已經全線出擊。突然停下,不是憑白的浪費一次沖鋒的機會。
“我們有對手了!敵軍戰線太長,若是糾纏,很可能被合圍!”
戰場之上,喊殺震天,鼓聲驚世。讓無數人血液沸騰,大呼一戰。但呂義的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冷冷的注視著越來越近大片騎兵。隨即,他果斷搖頭,下令大軍轉向,主動避開了黑山軍的正面,朝著側翼沖去。
張遼沒有多問,戰刀揮動,兩千鐵蹄同時大吼,一起掉頭,緊跟在呂義身后。
“怎么回事,這個呂義,竟然逃了!”
黑山軍陣之中,張燕神色一變,心中很是震驚。要知道,并州軍作戰,從來都是遇陣破陣。
哪怕明知必敗,依然不惜一戰。
像呂義這樣,還沒有接戰,就是突然撤走,幾乎是瞬間就是打亂了黑山軍進攻的步驟。
很多士卒,都是一臉茫然的停止前進,眼睜睜的看著一群騎兵逐漸遠處,在猶豫著是不是該追下去!
“哈哈哈….走了更好,賢侄,麻煩你纏住那呂義,其余人等聽令,全軍進攻,把此城給我夷為平地!”
雖然不能合圍住呂義,張燕有些遺憾。但是隨即,他就是振作起來。迅速指揮大軍,朝著毛城撲去。
停頓的黑山軍,立即敲響戰鼓,一架架云梯被推了出來,朝著毛城不斷的逼近,沒有了狼騎兵的騷擾,張燕完全是放心大膽,直接就是下令攻城。
毛城城頭,臧霸的神色立即一變,大喝道:“傳令,讓所有人上城,我們,誓死守衛此城!”
“誓死守城!”
毛城城頭,無數青州軍將士在大呼,只是聲音參差不齊,并沒有多少氣勢,很顯然,剛才呂義的奇怪舉動,對城中的士卒的士氣,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臧將軍,呂將軍這是做什么?還未接戰,卻是突然撤走了!”
就是眭固,也是大惑不解,忍不住抬起眼,看著遠處彌漫的煙塵。狼騎兵的身影,幾乎快要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臧霸冷冷的瞪了眭固一眼,還是解釋道:“黑山軍人數眾多,又有騎兵,主公此舉,恐怕是害怕與對方騎兵糾纏的時候,張燕趁機指揮步卒合圍!”
“原來如此!”
臧霸身邊,一群青州戰將恍然大悟,臉上的陰霾不在,都是振奮精神,大聲指揮部下,準備抵擋黑山軍的攻城。
戰場的邊沿,狼隊騎兵正在策馬狂奔。最前方,一面墨色的蒼狼旗高高的舉起,因為戰馬的速度過快,薄薄的戰旗被崩的筆直,發出撲撲的脆響。
并州軍不遠處,一群白色的戰馬正在賣力的追趕。最前方,兩員年輕的戰將,都是滿臉的怒色,希望盡快追趕上去。
“呂義,你不是自負武勇嗎,怎么今日見了我公孫續,卻跟狗一樣的逃走!”
騎兵的最前方,公孫續哈哈狂笑,一邊拼命揮動馬鞭,一邊放開了嗓門,大聲的叫罵起來。
公孫續心中簡直爽透了!并州軍天下威名,哪怕如今是殘軍,依然令很多人生畏。可是再看看自己公孫家的白馬義從,雖然也是騎兵中的精銳,威震胡虜。
但是比起名震天下的狼騎兵,就要差的遠了。
可是今天,自己的白馬義從一出,呂義卻是嚇得不戰而逃,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公孫續恨不得立即告訴天下人,自己的騎兵,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面對公孫續的叫囂,呂義并沒有回頭,甚至懶得廢話。只是看了看不遠處匆忙殺過來的一群黑山軍,馬韁一抖,再次加快了速度,徹底脫離了黑山軍的戰場。
后面的公孫續,自然是奮起直追。呂義越是這樣,他的心中越是暢快,哈哈狂笑,意氣風發。依然不忘大吼道:“呂義,你就只會逃啊,若是怕了,乖乖的跪下來,給本公子磕頭認錯,束手就擒,我可以饒你一命,哈哈哈…”
“此人,該殺!”
公孫續的話,立即讓前方的張遼臉色鐵青一片,很多人狼騎兵,更是忍不住怒吼,都想停下戰馬,轉身廝殺。
“別沖動!我們去前面的山坡布陣!”
呂義冷喝出聲,制止了狼騎兵的暴躁。此時,他們已經完全脫離了黑山軍的戰場呂義估計,即使張燕追趕過來。一時半會兒也是無法趕到。嘴角,終于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烏云駒率先脫離馬群,朝著對面的山坡直接沖了上去。隨后,轉過了身體,朝著遠處無數的白馬,發出一聲大吼!
“列陣!”
戰馬之上,呂義的臉上,露出一抹狂熱的戰意,他鋼刀高舉向天,森然的刀鋒,立即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吼!”
跑了許久,兩千鐵騎皆是憋了一肚子火氣,聞聽呂義終于要布陣,臉上皆是殺氣大盛,戰意滔天。
轟隆一聲,馬群由動轉靜,瞬間在山坡上布成一個沖鋒的陣型。
后方公孫續,頓時就是一驚。他此時才是發現,自己光顧著追趕并州軍,卻是跑過頭了,如今已經完全脫離了戰場。
這意味著,他不會得到任何的支援!
“前面的可是趙子龍,我等你好久了,今日,我并州軍,與你等幽州軍,一對一,決一死戰!”
呂義策馬,站在了最前列。張遼夏侯德一左一右,立在側面,都是神情冷漠,冷冷的注視著靠近的白馬義從。
“呂義,休要說大話,今日,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騎兵!”公孫續一聲冷笑,同樣揮手,讓自己的部下停下,在積蓄馬力。
只是,讓公孫續覺得郁悶的是,這里就一個山坡,卻被呂義占據,他的白馬義從,卻只能從平地上沖鋒,先天上有些吃虧。
“不過沒關系,白馬義從,是天下最強大的騎兵,一群并州殘軍,豈是我的對手,再說,我還有趙云!”
公孫續默默的想到,覺得自己的勝算還是很大。趕忙扭頭,對趙云吩咐道:“等會交戰,你把那呂義給我殺了,可有問題!”
“屬下一定盡力!”趙云面容俊朗,風采神秀,有一種大威勢。此時卻是微微皺眉,看著遠處的并州軍,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什么盡力!是一定要斬殺此人!”公孫續冷冷的瞥了一眼趙云。沉聲命令道,隨即,他舉起手中的馬槊,就要下令大軍沖鋒。
“小將軍,敵軍占據高地,我們率先沖鋒,似乎不妥!”趙云一看,趕忙提醒道。
“這….”公孫續覺得趙云說的有理,舉起的馬槊,就要放下。
山坡之上,呂義把公孫續的舉動看到一清二楚。先是看到公孫續要下令沖鋒,心中一喜、隨即又看到趙云不知道過去說了什么,公孫續高舉的馬槊又要放下去。
心中不由一驚,臉上立即露出一臉的鄙夷之色,大喝道:“公孫續,原來這軍中,你自己是做不得主的,既然如此,速度給我滾開,讓趙子龍與我說話!”
“呂義,你找死!”公孫續暴怒,馬槊高舉,就要下令沖鋒。
“小將軍,此人是要激怒你啊!”趙云一看,心中微微一嘆,趕忙再次勸說。
“是啊,我勸你還是聽趙將軍的話,反正這軍中,你就是個多余的!”呂義冷冷一笑,繼續刺激公孫續道。
“啊!呂義,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公孫續徹底的暴走了。呂義的話太毒了。剛好戳到了公孫續的痛處。這一次,本來是他一個人帶兵過來的,誰知道臨時公孫瓚不放心,干脆把趙云跑了過來。
因此,雖然對于趙云,公孫續很是看中,內心沒有一點怨氣是不可能的。呂義的話,更是火上澆油,公孫續的臉色立即就是猙獰起來,一把推開趙云,馬槊用力的朝著呂義一指。
“諸將士,全軍沖鋒!”
轟隆!
大地震顫,公孫續話音一落,兩千白馬義從,立即就是放馬狂奔,所有人的手中,長槍端平,怒吼著殺了過來。
趙云微微一嘆,隨即也是振作精神,手中銀槍舞動,沖在了最前方。
“主公,敵軍沖鋒了!”張遼的臉上,露出一絲強烈的殺氣,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戰刀,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呂義的臉色,越發的冷漠。看著沖在最前方的趙云,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沉聲道:“張叔,此人交給你了,小心,他的武藝,恐怕還在你之上!”
“什么?”張遼震驚,雙目死死的看著前面的趙云,繼而,眼神疑惑,覺得呂義是否太過重視此人了。
呂義自然看到了張遼的表情,還想勸說,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敵軍已經沖到了白布之外。
“是時候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呂義戰站到了隊伍的最前排,大聲吼道:“將士們,打垮他們,世人知道,誰才是最厲害騎兵!”
“殺!”
兩千鐵騎,一起怒吼。所有的鐵戟都是高舉,組成一片恐怖的戟林。
轟隆!
下一刻,并州軍動了,馬蹄飛揚,沙塵漫天。沉重的鎧甲,狂奔的戰馬,如同一把最堅固的鐵錘,朝著對面的騎兵砸了過去。
“沖啊,滅掉并州軍!”
白馬義從,同樣在怒吼,他們皆是幽州鐵騎,縱橫塞外,未嘗一敗。令無數胡虜都聞風喪膽。
此時,他們人人嗜血,個個悍勇,組成一個最鋒利的箭頭,朝著并州軍狠射而出。
大地猛烈一震,似山崩地裂,兩股鋼鐵洪流,如同兩股最恐怖的金屬風暴,劇烈的撞擊在一起。
鐵戟與長槍,幾乎是不分先后,同時從雙方將士的手中探出。立即就是血浪翻涌,慘叫聲不斷,雙方不斷有人落馬,被狂奔的馬蹄,瞬間踩為肉泥!
這是一場殘酷的對決,雙方,皆是最勇猛的戰士。此時剿殺在一起,立即即使展開生死搏殺,很多人喋血倒下,很多人同樣在肆意狂殺。
“吼!”
面臨如此激勵的大戰,烏云駒徹底的興奮起來。它不斷的咆哮,威懾著附近的戰馬,馱著呂義,絲毫沒有影響它的速度。
它如同最堅硬的鐵錘,瞬間就把狂沖的箭頭砸出了一缺口,馬背之上,呂義鋼刀狂舞,真正的戰到了狂。
刀鋒不斷的鳴叫,似乎在渴望鮮血一般。
“殺!”
呂義一個豎斬,鋼刀從上至下,把一個白馬義從連人帶馬,斬為兩端,血水瘋狂噴灑,暴雨一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但呂義根本來不及擦拭,鋼刀又是斜斬而出,咔嚓一聲,把數個圍攻夏侯德的白馬義從全部斬殺。
“集中精神,你死了,曹操也不能怨我!”
擦了把臉上的血水,呂義冷冷的喝道。
“我不用你管!”
夏侯德眼中的感激,立即化作惱怒,他發狂了,不再束手束腳,真正的大開殺戒,掌中一柄鋼槍,噗的一下就是刺入了一個騎兵的身體,然后他大吼,盡然是挑著那人的尸體,朝著附近的敵軍砸去。
呂義看的點了點頭。覺得這小子總算是有了一絲并州軍的兇戾。就在此時,忽然,一柄長槍無聲無息,刺向了他的后背。
一名公孫家的戰將,滿臉陰笑著偷偷接近了呂義的身邊,手中長槍,立即猛刺出去,時機,力道,都是妙到了極點。
對此,呂義心中也是微微一驚,但僅僅是一驚,他并不回頭,鋼刀朝著后面怒甩而出。碰的一聲。刀口斬到了那名戰將的頭上,勢如破竹,直接把那人的半個腦袋削掉。
“啊,呂義在那里,子龍,快去殺他!”
戰將身死的同時,又是一人趁機沖來,是公孫續,他連續出槍,刺倒了數個狼騎兵,怒吼著朝著呂義殺來。
交手之前,還不忘叫來趙云。
“公孫續,你連跟我單獨交手都是不敢嗎?”
呂義橫刀立馬;勒住馬韁,冷冷的盯住公孫續,并沒有逃跑。他的眼中,燃燒著一股熊熊的烈火,看向沖向他的趙云。
雖然明知道打不過,雖然明知道不是對手,但是,身為武人的驕傲,不容許他有著絲毫的退縮。
這是他的堅持,哪怕明知道的要敗,他也要戰!
“殺!”
呂義大吼,鋼刀朝前揮出,似一道道巨大瀑布沖向了趙云。
“哼!”
趙云只能冷哼,并沒有言語。就在呂義刀鋒砸過來時候,他梨花槍飛舞,周身上下,迅速爆出無數團璀璨的槍花,真的仿佛朵朵梨花在盛開。
寒風瑟瑟,殺生遍地,卻有一樹梨花,開的燦爛。
鏘!鏘!鏘!
刀槍不斷撞擊,每一道都是力道狂猛。兩人瞬間就是交手十五六合,呂義的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紅暈。
還是第一次,被人逼的被迫防守。
趙云的臉上,同樣也是震驚無比。呂義的武藝盡管不如他,但是鋼刀斬出的氣勢,實在是太可怕了,真的是每一刀都是猶如泰山。
震的握槍的手,都是一陣酸麻。
“吼!”
烏云駒似乎感覺到呂義不敵。它忽然抬腳,朝著趙云的戰馬踢去。神駿的白馬立即大驚,飛速的退后一步。
“好機會!”
高手交戰,一個疏忽,就可能決定勝負。他趕忙鼓起全身力氣,鋼刀如一輪明月,朝著趙云的胸口砸去。
“咔嚓!”
趙云的胸甲之上,立即被刀鋒斬出了一條長長的缺口。但是趙云畢竟是趙云,雖然吃驚,手中鋼槍卻是飛速的抬起,刺向呂義的小腹。
槍尖劃破鎧甲,冰涼的氣息,幾乎令的呂義心中瞬間猛跳。好在此時,烏云駒靈巧的一個后退,讓呂義躲過了這一擊。
“好險!”
呂義收回鋼刀,策馬在距離趙云十余步外停了下來,額頭,更是一片冷。剛才那一擊,若不是烏云駒反應夠快,他恐怕已經重傷!
對面的趙云,也是神情凝重無比,他低頭,皺眉看了看胸甲上的長長劃痕,劍眉微微的揚了起來。
若是剛才呂義不顧一切的斬出這一刀,他必定已經受傷!
“可恨!趙云,你搞什么!還不殺了他!”不遠處,公孫續正要過來,幫助趙云夾攻呂義,誰知道碰上了瘋子一般夏侯德。
徹底放開了手腳的夏侯德,真正是猶如瘋子一般,截住公孫續,就是不要命的進攻。若是殺了此人,功勞肯定巨大,夏侯德甚至覺得,能夠以此換回他的自由。
此時他是真正的豁出去了,招招都是最恐怖的殺招,甚至不惜以傷換命,公孫續頓時被壓制,感覺抬不起頭。
追知道趙云卻站在戰場上發愣,這如何不讓公孫續狂怒。
聽到公孫續的叫喊,趙云眉頭皺了皺,卻是再次舞動梨花槍,又是滿樹的梨花盛開,只是這一次,繽紛的梨花,潛藏著無窮的殺機。
呂義毫不懷疑,若是被刺上一槍,他很有可能死掉。死亡的威脅,幾乎瞬間讓他全的神經都是繃緊了。渾身,再次透出一股恐怖的勢!
“主公,我來助你!”
就在呂義凝神,要與趙云死戰的時候,張遼終于殺頭重圍,策馬沖了上來。二話不說,戰刀輪動,如紫電驚雷,嘩啦一下,與趙云對轟了一次。
兩人對撞在一起,然后火速的分開,張遼的身體,劇烈的搖晃,火紅的馬王,更是嘶鳴著狂退了十幾步。
對面的趙云,同樣也是身體晃動,戰馬蹬蹬蹬往后狂退,也是退了十余步,才是穩住身體。
“好強!不想公孫瓚手下,竟有此虎將!”張遼神色震驚,剛才呂義說趙云的武藝還在他之上,張遼滿心的不服氣,現在,卻是真正的凝重起來。、
“殺!”
張遼大吼,神情肅穆無比,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此時,他滿臉剛毅,氣勢滔天,揮出了自己的刀勢,如同一個威猛戰神,一刀可斬天裂地。
“你很強!不過,呂義我必殺!”
趙云猛喝。這是他第一次大吼,如同龍吟,一聲吼,九天銀河都要倒流。他刺出一槍。槍,強勢而又霸道,似乎無堅不摧。槍鋒一出,能弒神屠魔!
兩人激烈的廝殺在一起。真正飛沙走石,天地都要為之失色。槍尖與刀鋒,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瘋狂的撞擊在一起。
戰到五十合,張遼忽然大叫,甲胄鏗鏘做作響,隨即四分五裂,被趙云一槍挑碎了肩甲,一個血洞,清晰可見,有汨汨血水滾動。
這讓張遼立即發狂,戰刀砍出,刺啦一聲,同樣斬在了趙云的胸甲之上,甲胄啪的一下凹陷了下去,趙云悶哼出聲,張口即是咳血。
“不好,這兩人要生死大戰!”
呂義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剛才他有意測試趙云的實力,故此一直沒有插手,只是斬殺試圖靠近的敵兵。
現在,看到張遼受傷,呂義立即急了,烏云駒一聲咆哮,瞬間來到趙云身后,一刀斬向趙云的后背。
“不好!”趙云大驚,他與張遼,已經戰的旗鼓相當,難以分出勝負,此時在加一個呂義,趙云的額頭,第一次流出了一絲冷汗。
但是不容趙云思考,呂義的鋼刀,已經是斬在了趙云的背上。趙云急忙轉身,卻是使出了一記回馬槍。擋住了呂義的刀鋒。
隨后,呂義與張遼聯手,夾攻趙云。但是趙云怡然不懼,只是神色越發凝重,依然是是殺招不斷,并沒有絲毫敗相。
這讓呂義看的贊嘆不已,即使是敵人,也掩飾不住對此人的欣賞。不愧是五虎將有名,除非是呂布復生,想要短時間拿下趙云。幾乎是不可能的!
雙方的主將在亡命廝殺,兩邊的將士,也是蠻橫的撞擊在一起。四千余名,全大漢最頂尖的騎兵,就在這里許戰場之上,往來縱橫,不斷發起一波又一波的沖鋒。
但是,白馬義從固然悍勇,狼騎兵同樣也是不弱;而且,比起這些只是跟胡虜交戰的白馬義從來。
狼騎兵,陷陣士,都是跟隨呂布流浪天下,經歷過的惡戰,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并州軍還是全身重鎧,武器精良無比。
絕對不是被袁紹的打的縮在易京,缺兵少甲的白馬義從可比的。
廝殺了大約半個時辰,騎著白馬的騎兵,越來越少。狼騎兵,逐漸開始占據了上風。
轟隆!
又是一次大規模的騎兵沖鋒,只是與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一股狂猛的鋼鐵洪流。,朝著白馬義從席卷而來。
鐵戟染血,馬蹄踏裂大地。組合起來的狼騎兵,幾乎就是一股無堅不摧的可怕鐵錘。瞬間把白馬義從的箭頭砸的粉碎。
趙云的臉上,瞬間變色,繼而,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他知道,白馬義從,敗了!他們同樣勇猛,但是遇到更加兇悍,全身重鎧的狼騎兵,他們只能敗退!
“公子,快走!我為你斷后!”
趙云果斷的退出了戰場,殺到公孫續身邊,大聲的吼道。
“不,我不走,我怎么可能失敗!不會的,不會的!”公孫續猛烈搖頭,尤其是看到白馬義從的人數不斷的倒下,然后被鐵蹄碾為肉泥。
公孫續感覺心都在顫抖,他不是為了那些士卒的死亡而哀傷,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騎兵竟然戰敗這個事實!
白馬義從,曾經縱橫胡虜,殺的無數人聞風喪膽。是幽州最可怕,甚至河北最可怕六的一股騎兵。
他們,怎么可能會敗?
我公孫家,怎么可能會敗!
“對了,一定是你,是你沒有盡力,沒有殺掉那呂義!”公孫續突然轉頭,怒瞪著趙云,大聲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