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滔除,反復地說著太好了,一向口若懸河,機智百出的他,此刻連再多余的話一句都說不上來,金澤滔的欣喜若狂感染了蘇子厚,也感染了宋雅容。
當金澤滔放下她時,蘇子厚也擁了上來,緊緊擁抱著兩人,宋雅容卻靠在蘇子厚的肩頭,低聲飲泣,或許是因為欣喜,或許是因為委曲,或許有太多的或許。
金澤滔連忙說:“師母,不要太激動,一定要心平氣和地,不行,這里太嘈雜了,我現在就送師母住到我那里去,那里的環境才適合師母保養胎兒。”
金澤滔想到宋雅容好不容易懷上了,卻是干萬不能有失,如果再出意外,金澤滔不敢想象,蘇教授兩人,還是否有勇氣面對生活。
蘇子厚疑惑地問:“你不是住賓館嗎?,
金澤滔忙將最近新購置的抱金別院的事說了,蘇子厚也有些意動:“這倒是個好地方,清新雅靜,確實是個養身保胎的好地方。
宋雅容卻是不太愿意:“子厚一個人在家,我還是不放心,不用了,再過兩天,我就先回東珠,哎,對了,何悅現在怎么樣?”
何悅懷孕的消息,金澤滔聳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宋雅容的,金澤滔只好將何悅赴京出差的事說了 宋雅容因年輕不懂事導致流產,一直心有余悸,連連嘆息:“這丫頭太不知好歹了,這要有個萬一,哎,你還是讓她盡快回來,早知道這樣,應該告訴我,我來做她的工作,年輕任性,總以為來日方長,有些事發生了,卻是沒有來日的。,
宋雅容不愿就住抱合別院,金澤滔也不好勉強,蘇子厚拉著他去書房談事,進書房坐下后,蘇子厚喜滋滋說:‘,說起來,這次雅容能懷上,還是托你的福。”金澤滔卻是奇怪地看了正安靜坐在旁邊的宋雅容,蘇子厚哈哈大笑:“還記得那晚你打電話報喜說小悅懷上了,估計雅容就在那晚有了的。,
宋雅容臉色有此羞紅,白了蘇子厚一眼,蘇子厚卻洋洋得意,顧盼自雄,金澤滔忍不住笑了,恭維了一句:“老師威武”
宋雅容再也坐不住,啐了一口,落荒而逃。
宋雅容離開后,蘇子厚仍舊還沉靜在中年有后的喜悅中,道:“澤滔,你劃才的提議我覺是還是可行,離開的時候,我再動員一下。”
金澤滔笑說:“其實老師不妨也住進別院,那里地方寬敞,既不影響老師的會客,也不妨礙師母的休息,最主要的是那里有一堆有侍候孕婦經驗的長輩,你若住進來,我還可以早晚請教,一舉三得呢。”
蘇子厚大為意動,思索了片刻,一拍桌子,道:“就這樣定了。”
金澤滔大喜,這可是迎財神上門,最為吉利不過了,他還生怕蘇教授反悔,急忙椎門讓師母先準備。
蘇子厚伸手攔住,說:“不急,先跟你說幾件事,一是你們南門財稅局的預算外資金管理陽光工程,省廳已經總結經驗,準備逐步在全省推開,二是分稅制新財政體制改革,已經在金省金面推行,你們南門的體制文章做得不錯,通報全省予以肯定。”
“三是稅務機構分設的利弊,我們財政廳黨組,已經正式提請省委向國務院要求分工不分家,三套人馬一套班子,省委省政府領導十分肯定我們財政廳的做法。”
“四是在新分稅制條件下,我們在稅務管理方面也要及時跟上,你們南門總結的征收管理稽查三分離的新征管模式,很適應稅務管理的長遠發展目標,我們正準備試點推廣。”
金澤滔也聽得眉飛色舞,蘇教授所說的這幾件大事,卻都跟他有著不小的關系,能得到老師肯定,他也有些喜不自禁。
蘇子厚也很欣喜地看著這個得意門生,當初金澤滔沒有答應來省廳就職,他還遺憾了很久,這個有著不凡的財經嗅覺,以及有著較深的理論造詣和實踐經驗的財稅干部,實在是省廳機關缺乏的中堅骨干力量。
特別在這改革的關鍵時刻,他很希望金澤滔能過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只因當時還未上位廳長,再加上陳建華的阻撓,一時間竟疏忽了過去,最后被溫重岳近水樓臺,先下手為強。
這個學生還真是員干將,短短不過半年,在南門市干得風生水起,據說在南門市推行的新經濟發展一攬子計劃,連省領導都表示首肯,可以預見,南門市在未來幾年,將因為這個發展計劃,將迎來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新一輪熱潮。
他溫和地拍著金澤滔的手說:“幾年來,你對浜海和南門財稅事業,發展的貢獻,夫家都有目共睹,我也很欣慰,你不但在財經學術上頗有見解,更難得的是,你能腳踏實地,干出了許多干部一輩子望塵莫及的成績,這一點,做老師的,我很以你為榮。”
蘇子厚說到動情處,讓金澤滔也頗為感動,他說:“老師,這一切成悄的取得,離不開你的教誨和提點,學生,何德何能得老師如此地謬贊,倒是老師入主財政廳后,氣象萬千,煥然一新,廣為人所稱頌。”
此時,宋雅容提水推門進來,正看到兩人緊握著手,神情激動地互相吹棒著,不由撇著嘴說:‘,行了,你們兩師徒就別互相往對方臉上貼金,我都聽得汗毛直豎,子厚,我看你和澤滔一時半刻也說不完話,將客廳等候的人先打發回去了。”
蘇子厚哈哈大笑:“有點王婆賣瓜的味道,行了,閑話不多說了,澤滔,我們廳黨組已經將你推薦到財政部勞動模范,如果一切順利1年后會有個表彰會,你先有個思想準備。”
金澤滔又驚又喜,部勞動模范,那是個可以榮耀一生的榮譽稱號,不但有實質性的物質待遇,更重要的是其巨大的政治待遇。
省部級勞模,在永州,毒逢重大節日,當地黨委政府都有專門領導上門慰問,有了這個榮譽傍身,自己的政治前途將減少很多壓力和阻力。
金澤滔正想說話,蘇子厚擺擺手說:“這是你應得的榮譽,也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政府部門,不同與業務單位,關系相對復雜,矛盾相當尖銳,在發揮自己聰明才智的同時,要注意調動多方積極因素,要學會發現人才,發揮更多人的待用。”
金澤滔謙虛聆聽,頻頻點頭,宋雅容也說:“澤滔,你這兩年進步很快,行了,我也不夸你了,師母就贈你幾個字,有進有退,有取有舍。,
金澤滔悚然一驚,師母的話卻和浜海原副書記程云慶的臨別贈言有異工同曲之妙,金澤滔還清晰地記得當時程云慶調任北山縣任縣長話別時,曾說過兩句話,叫張馳有度,進退有據。
他深深地向兩人鞠躬道:“學生受教!”
當晚蘇子厚和宋雅容就搬進抱金別院,對金澤滔這個傳說中的老師,老金家是素聞大名,上次金澤滔的婚禮上,因為來賓眾多,場面嘈雜,金澤滔也沒有給家人介紹,這次算是雙方正式見面,聽說金澤滔的師母因有身孕特地搬來別院居住,老金家傾巢出動。
特別是奶奶等更是拉著宋雅容的手問長問短,恨不得將自己生兒育女的經驗傾囊相授,母親和何母等人在旁不斷補充,讓宋雅容頓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爺爺還是第一次和蘇子厚這么大的領導面對面說話,有些拘謹,只是握著蘇子厚的手說:,哎呀,你可是小滔的老師,我們全家都感謝你對小滔的培養“小滔有今天,都是老師你教導有方“小滔以后要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就要象父親一樣狠狠地批評。”
蘇子厚溫厚地說:,老人家,透是你們金家家教好,能培養人,還有澤滔自己爭氣,跟我這個老師沒多大關系。,
爺爺語無倫次地說:“有關系的,有關系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就是小滔的父親,是我們全家人的父親。”
奶奶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上次從南門參加婚禮回來,老頭可是在村里的祠堂足足擺了好幾天的龍門陣,逢人便吹噓跟某某大領導說上話了,還和自己握手,一個勁地夸他金家培養出一個好苗子。
現在見到小滔的老師,竟然失態到把他抬舉到全家人的父親上面,真丟死人了!
金澤滔呵呵笑說:‘,爺爺,老師很好說話的,你和他相處久了,就發現他跟我們村小校的教書先生沒什么兩樣。”
爺爺都快急出一身汗,父親擠了上來,卻比爺爺沉靜多了:“蘇教授,對你,我們全家是一直久聞大名,只是無緣識荊,今日相見,足慰平生啊!”
金澤滔直拍腦門,父親愈發的書腐了,跟蘇教授相見,卻象江湖俠客見面,幸好沒說“如雷貫耳”之類的客套話,伯父撥開看熱鬧的眾小輩,抓著蘇子厚的手說:“蘇教授“小滔在家,總愛嘮叨你,我們金家可是如雷貫耳,久仰久仰!,
金澤滔直接敗退,這金家不管是種田的,教書的,還是經商的,居然都會來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