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焦雷提著一籃子水果看了看趴在病床上的強子,他以為強子睡著了,就躡手躡腳的走進來,聲音輕的就好像一只貓一樣。一進門就聽見強子自言自語的說著什么,焦雷側耳聽了聽。
“你真的是外星來的?你真的是艦隊司令?”
焦雷一愣,心說強子是在和誰說話呢?
焦雷悄悄的走過去,猛的閃到強子的身前,他一看,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只見趴在病床上的強子,手里拿著一個綠色的毛絨玩具,這玩具的樣子很奇怪,腦袋特別大還長著個天線,身子特別小,而且離近了看才發現不是毛絨的,而是一種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因為焦雷發現這個玩具在強子手里被虐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強子…你在干嗎?”
強子假裝剛發現焦雷,表現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他拿著手里的玩具,尷尬的搖了搖然后對焦雷訕訕的笑了笑:“雷子叔,這是長江七號。”
“長江七號?”
“對啊,你都不看電影的嗎?周星馳的電影,很好看的。”
“這東西誰給你買的?”
“護士…她說這里是VIP單間,我的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她就能滿足。雷子叔,你說她說這個的時候臉紅什么啊?我問她一切合理的要求都能答應嗎?她咬著牙點頭說是。我說一男一女是不是干什么都挺合理的?她還咬牙,然后說是。我說那你給我唱個曲兒吧,就唱楊子榮的智取威虎山!然后她就跟吃了雞蛋似的張大嘴巴,還說我的興趣真奇怪。她就唱了兩句,我說不好聽換一個。問她會什么,她說十八摸。我說行,她就唱,然后唱了幾句我心就癢癢了,我說你出去買件東西吧。她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問我買什么,我說塑料的,軟軟的。就是電影里的那種。”
焦雷瞪大了眼睛,就好像看死豬一樣看著強子。他舔了舔嘴唇問道:“然后呢?”
強子撇了撇嘴說道:“她說不用買,我準備了!我本來挺高興的,心說她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說你快拿出來吧。誰知道她拿出個盒子掏出一個包裝挺好的氣球給我,還問我是自己來還是她來。這小兒科的東西我還用她?我就說自己來。一下子我就給吹起來了,你還別說雷子叔,那氣球橡膠真好,我費了好大勁才吹起來。”
焦雷一腦門子的汗,心說MB的也不知道是強子這小子不正常還是那護士妹妹不正常。這挺好的一場制服誘惑大片,怎么演成港式喜劇了呢?
強子抹了把嘴上的哈喇子,繼續吐沫橫飛的說道:“我吹起來后跟她顯擺了一通,問她能吹起來嗎?你才她說什么,哈哈,她說小弟弟,這氣球不是這么玩的。是給小弟弟玩的。我心話說你不是就叫我小弟弟嗎?她說話真逗,然后她就要給我脫褲子,我說剛打完針,她說要給我試試體溫!”
焦雷不知不覺嘴里也流出了哈喇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然后呢!然后呢!”
強子擺了擺手說道:“然后那個劉醫師就來查房了,那護士就開始跟劉醫師討論關于嘴巴和體溫表的問題。我聽著無聊,就讓那護士給我出去買了這個。”強子晃了晃手里的長江七號。“雷子叔你玩不?特好玩。”
焦雷咽了吐沫,擦了擦汗說:“吃水果,吃水果。”他心說真難為強子了,想了想不對,是真難為那護士了。
焦雷給強子剝了一支香蕉遞給強子,強子假裝很愉快的樣子接了過來,其實也不能怪強子說謊,畢竟對于那個夢到底是否真實,強子自己都不能確定。如果說只是一個夢而已,那為什么強子的身體恢復的如此之快?快到讓強子自己都不信自己是地球人了。可是這事怎么和焦雷說?就說雷子說,我被外星人給救了。強子不認為焦雷能有這個魄力覺得自己是認真的,也不認為自己說完了就能心安理得。
再等等吧,夢里好像說這基因有很多副作用,一樣比一樣不是人,強子痛苦極了。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這件事還是先保密的好。
強子把香蕉放下,可憐兮兮的看著焦雷說道:“雷子叔,有煙嗎?”
“有,但是不能給你,醫院有規定。”
“雷子叔…”
“你身體還沒有好,不能抽煙。”
“雷子叔…”
“好吧,只許抽一根。”
“嗯!”
強子接過焦雷遞給他煙看了看,是蘇煙。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點上,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煙癮簡直,簡直就和寫玩世的那個知白有的一拼嘛。那家伙只要一坐在電腦前碼字,煙就一根接一根的抽。用他的話說,碼字的時候不抽煙,就好像拉屎不看報紙一樣難受,同樣都是憋著出不來東西。強子點上之后吸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出現了和他年紀有些不相符的淫蕩。(才四章,第二次這樣形容可愛的強子童鞋了。)
焦雷挨著強子在病床上坐下,也點上一支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開始很愜意的吞云吐霧。
“強子,你還想上學嗎?”
“…想!”
“你以前上到幾年級?”
“初一,后來就跟著師傅學手藝了。不過初中的書我都留著,有時間就看,應該都沒落下,基本上初中的知識沒什么問題。我跟你走之前已經看到高二的書了,都是師傅給我買的。”
“行,明天我帶個人來給你測試一下,看看你現在什么水平。你今年才十七吧?就算重新上初一也沒什么,比正常上初一的孩子大不了幾歲。等你出院了我給你安排一個好點的學校,人不能沒有文化。就像我吧,前幾天剛知道唱牽手的那個女歌星不叫蘇肉,叫蘇芮。唉…之前十幾年我都是跟人那么說的,現在才明白人家為什么都說沒聽說過這么個歌星了。其實我也是高中畢業,不過上學那會只顧著跟著你師父打架斗毆了。什么都沒學著。你不能走我們的老路。”
“雷子叔,能給我講講我師父以前的事嗎?”
“…算了,以后再說吧。”
雷子站起來,他拍了拍強子的頭說道:“強子,雷子叔的命是你救的,我記得。”強子笑道:“雷子叔,其實我是被嚇傻了腿發軟沒跑了,你可別把我當董存瑞來看待。我估計他哪會身邊要有東西支著炸藥包,他也不拿手托。”焦雷笑道:“別這么說,我對老一輩的革命者都特別的尊敬。那些人都是真正的英雄。就像董存瑞吧,哎?我聽說那炸藥包兩面都抹了膠水,你說是真的嗎?”
強子腦門上出現一片黑線。
焦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對強子說道:“我還有事,不能老在這陪你。你有什么要求就跟護士說,呃…別讓人家買玩具了,你也不小了。下次她要是還給你氣球,你就讓她給你吹!還有,劉醫師說你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實在想不到你的身體這么好,要是我最起碼得躺半年。雷子叔看好你,真的。再憋幾天,等你出院了雷子叔好好給你接風。”
焦雷走到門口,想了想把口袋里的半盒蘇煙掏出來壓在強子枕頭底下。
“一天只許抽一根。”
強子趴著把手舉起來搖了搖,示意自己知道了。焦雷笑了笑就走出了病房,門口兩個西服革履的大漢見他出來一起點了點頭。
“七爺”
焦雷嗯了一聲就走了過去,兩個大漢亦步亦趨的跟著。
“查出來了嗎?”
“七爺,查出來了,是新陽株式會社的日本人策劃的。現在那個日本癟三已經被我們抓來了押在倉庫里。”
焦雷頓住腳步,回頭問了一句。
“哪間倉庫?”
“冷飲。”
焦雷點了點頭說道:“別凍死了,我還用的著。”
一個大漢嘿嘿笑道:“放心吧七爺,我給他留了雙襪子呢。”
第二天就有一個帶著好像啤酒瓶底那么厚眼鏡的學問人到了強子的病房。同來的還有兩個年輕一點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學富五車的文化人。說話都斯斯文文的,其中一個年輕人一進病房就詠嘆道:“豪華,真他媽的豪華。”強子冷笑中…
經過那個老先生的測試,強子的知識水平已經達到了高一完結的層次。也就是說他用不著再厚著臉皮裝嫩去初中當孩子王了,這讓強子有股莫名的興奮。高中啊,多讓人心馳神往的地方啊。就好像那個擁有四個島,從地圖看上去好像衛生巾一樣的國度拍的功夫片里演的那樣。一群清純的高中女生,穿著剛好蓋住屁股的校服裙子,微笑著對他招手再招手。
老先生也很興奮,他拍著強子的后背說道(注意,是后背):“年輕人,你很了不起,我聽焦總說了,你是一個輟學后一直保持自學的窮苦孩子。一邊打工一邊讀書,這是多么偉大的學習熱情啊。你的知識水平遠遠的超出了我的預料,我現在宣布,你出院后直接進入我們一中讀書!你開心嗎?孩子?”
強子在心里咒罵,MB的姓焦的從哪找來這么一個老不死的啊,再拍兩下老子就出師未捷身先嗝屁了。(姓焦?)
強子呲牙咧嘴眼淚汪汪的說:“開…開心!”老先生用力的拍了拍強子的后背,老淚縱橫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我終于找到一個好苗子了!”強子一臉悲愴痛苦流淚的樣子深深的打動了老先生的心,他發誓在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強子培養成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有紀律的四有新人!下午劉醫師例行檢查的時候發現,強子的傷勢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加重了,他經過慎重的考慮后決定讓強子多住院半個月觀察觀察。強子欲哭無淚。
強子在住院期間,百無聊賴中總是莫名其妙的回憶起那個夢,這夢來的很真實,真實的讓人恐懼。他總是一閉眼,就出現那個殘破的身影。還有那些讓人抓狂的胡言亂語,什么基因,什么格斗,什么艦隊司令。
從那天開始,強子突然喜歡靠著窗,看著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們。看忙忙碌碌的別人的生活,然后安靜的過自己的日子。
然后點上一根煙,吐出一個一個的煙圈,看煙霧繚繞然后消散無形,如浮云,如飄萍,來去無影蹤。
到了住院第十七天的時候,強子忽然就好像老僧從坐定中突然悟道一樣驚醒,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后揮舞了幾下拳頭,虎虎生風。他從床上下來,很自然耍了幾路招式,居然打的有板有眼。
他呼呼的打了一趟拳,雖然僅僅是架勢上的動作,毫無氣勢可言,也沒有什么連綿不絕的內力,更沒有排山倒海的威力。但是動作停下來之后強子還是傻了足足十五分鐘,就那么站著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有些懷疑了,現在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嗎?如果是自己的話,那這套拳法是從什么時候會的?
強子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長長的吐了口氣。
他晃了晃腦袋,看著窗外的人們,忽然苦笑一聲。
這么多天了,不管自己如何抗拒,他現在不得不承認,那個操蛋的夢,真的不是夢。
PS:現在還有部分存稿,每天不定時發兩章。我是一個工人,每天碼字的時間就是晚上睡前,碼字的速度能打怪獸,也就是嗷特慢!存稿奉送完了之后不排除一天一更的可能,新人起點低,但是誠意足。你們看了能笑一笑,我就知足了。
再再P:剛才用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書,居然出現重大失誤,趕緊借了臺電腦上來修改,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車間累死累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