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陳宇星所預料,金委員長的電話是在陳宇星吃過午飯后,他在招待所的套房中休息的時候打過來的。
華國海軍將軍們對航母的參觀進行了整整一個上午,中午在小食堂吃飯的時候,還意猶未盡,坐在一起議論紛紛,興奮之情未減。
因為下午還要參觀其他的艦艇,將軍們也沒有喝白酒,每人喝了一瓶啤酒,就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陳宇星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剛躺在床上,陳衛東敲了敲房門,拿著宇星的通訊器走了進來。
“閣下,北朝金委員長的電話。您是否接聽?”
陳宇星從床上坐起身來,伸手接過電話,又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這才按下接聽鍵。
“你好。我是陳宇星。”
“陳老弟我是金xx,老弟最近可好。有消息說,陳老弟接任了奉京市的市長,管理一方百姓,在這里我先向你表示祝賀。陳老弟在軍方的職務沒有辭去吧?”
陳宇星一陣惡寒,他盼著這出電話,但這出電話里的聲音,卻不是能讓人悅耳,雖然從翻譯器中傳出的普通話他能聽得懂,但卻帶著金委員長濃厚的口音,讓陳宇星心里特別扭。
金委員長有渠道了解陳宇星的情況,這一點陳宇星并不感覺到奇怪,他的市長身份是公開的,對金委員長來說,只要他稍微用一點心,就可以把陳宇星及其家人的情況了解的清清楚楚。
這些并不是不可對人言的,關鍵是金委員長語氣中隱含的意思,讓陳宇星心中很是不舒服。那種至高無上,無事不在他的掌控中的上位者的姿態,讓陳宇星想到了井底之蛙。
“金委員長,你是國家領導人,日理萬機,怎么有時間給我這么個市長打電話了。”
“老弟,我們是兄弟不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自從上次和你通話之后,我們的潛艇部隊取得了一場接一場的勝利,這和你超強的智慧是分不開的,有了老弟你高明的計策,才使我們的人民海軍戰無不勝。哈哈。”
金委員長發出了他自認為非常爽朗的大笑聲,電話這邊的陳宇星,將通訊器從耳邊挪開有一尺遠,等到里面的笑聲停止了下來,這才把通訊器向耳邊靠近一些。
陳宇星能夠想象得出,電話另一頭的金委員長,被今天上午倭國的導彈襲擊搞的灰頭土臉的樣子,但是他現在和陳宇星通話,又不得不表現出心情舒暢,萬事無憂的假象,即使他現在恨不得立即讓陳宇星答應,給予他軍事和物質上面的幫助和支持,卻又不能表現出急迫的心情,他不想在陳宇星面前示弱求人。最好是陳宇星能主動提出來再給他什么、什么樣的幫助,讓他免除求人幫助時的尷尬局面。
世上那有那樣的好事,事事如你所愿。陳宇星就是這樣不解風情的人,明知道他急得要死,就不如他所愿。只是在電話里和他打哈哈,繞彎子,你不急我更不急。
“金委員長,我向你和你的海軍士兵們表示最誠摯的敬意,期盼他們在今后的戰斗中取得更大的勝利,同時以我個人的名義對偉大的北朝人民表示衷心的祝愿,愿他們在金委員長的領導下幸福快樂。”
這陳宇星更能扯,一桿子扯到北朝人民的身上,讓電話另一面的金委員長臉色更加的難看。還幸福個啥呀,這倭國的導彈都打到他們的首都來了,他們的領袖現在只能住在地下宮殿中,電視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大街上現在看不到一個閑逛的人,都貓在家里躲炸彈呢,還談什么幸福和快樂。
金委員長堅持不住了,他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和陳宇星打啞謎,這陳宇星就是個二愣子,比他更難纏。自己不直接說明打電話的本意,這小子會和你天南海北的扯半天。
“陳老弟,不知道你是否聽說了我們國家遭受了倭帝國主義的導彈襲擊。我們的一些重要部門和關系國計民生的重要設施受到了很大的損失。陳老弟援助的防空導彈在這次的戰斗中取得了輝煌的戰績,為我們國家減少了很多損失。
但是,在這次的防空戰中,也消耗了大部分的防空導彈,現在的防空導彈數量無法抵御倭國下一次的大規模導彈襲擊,戰事緊急呀,倭帝國主義隨時會進行第二輪的導彈襲擊。我們還需要大量的防空導彈,陳老弟,我們是兄弟,這個忙你必須要幫助哥哥才是。”
陳宇星樂了,肉戲終于上場了。陳宇星向站在床前的陳衛東比劃了一下吸煙的動作。陳衛東從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放到陳宇星嘴上,又為他點上火。又站在床邊一動不動了。
陳宇星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濃濃的煙霧吞向空中,這才慢悠悠地說道:
“金委員長,不是老弟我不講義氣,而是老弟我也有難處啊,這個東西可不是蘿卜白菜,想要,就隨手抓一把,一抓一大堆。這可是先進的軍火,而且貴國是聯合國安理會武器禁運國。一是我沒有辦法搞到這許多的防空導彈系統,另一方面,向貴國運送軍火的風險極大,上批軍火的運輸還是在局勢剛開始緊張,世界還沒有給予過多的關注時進行的。
現在不同了,委員長。你也知道現在的國際局勢多緊張,世界上發生局部沖突的地區越來越多,局勢似有失控的可能,所以對熱點地區的軍火運輸就受到了嚴格的控制和禁止。就在半個月前,華國一艘商船在東海海域還受到了米國第七艦隊的登船檢查。你說這里的風險有多大呀。委員長你是否也替我想一想。”
陳宇星的心中樂開了花,魚兒已經咬勾了,他開始收緊了魚線,讓魚勾牢固的掛到魚身上。這一番訴苦下來,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說辭感動了,自己都暗自嘀咕,這里的風險可真大呀。他就不信,金委員長不被他所感動。
說實話,金委員長被陳宇星感動了。現在世界各國,不要說給予他們軍事援助了,就是本著人道主義的經濟援助也已經沒有了。不是哪個國家都有陳宇星般的胸懷。即同情北朝人民,又愿意冒著風險為北朝運送軍火和糧食。
“陳老弟,我也知道你的難處,然而北朝人民正翹首以待你的幫助。”
陳宇星沉默了,當然這是他在做樣子給金委員長看。電話另一邊的金委員長心情也開始緊張起來,沉默過后的這位能力無限的人物將會決定北朝人民的命運,也同時決定著他的家族的命運。
一分鐘在金委員長倍受煎熬的等待中過去了,終于等到了陳宇星再次開口。
“委員長,被動防守,實質上就是被動挨打,這樣不行。兵法中有一句話叫,化被動為主動。北朝應該主動出擊嗎,讓倭國處于挨打的局面,這樣才能化解他們對貴國境內的大規模打擊。這也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可以用導彈進攻貴國境內,你們為什么不可以攻打他們的島嶼呢?甚至進攻他們的本土。”
金委員長等了半天,就得到了陳宇星這么一番話,他的情緒立即又低落了不少,心道如果我們有能力進攻倭國的島嶼或者本土,你以為我不敢做嗎?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弟,我們的情況你也清楚,我們和倭國隔著大海,要做到這一點,不是像說這么容易的。”
金委員長還在腹謗陳宇星對軍事一知半解,只會紙上談兵,沒有實際的了解情況就敢妄下定論,出些餿主意。
“委員長,我知道貴國的情況,但是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去做,你可以用你們的名義雇傭一些人去做嗎?只是出些錢而已,這和你在國際市場上購買武器導彈沒什么兩樣。對吧。”
“這可能嗎?陳老弟,這種事可開不了玩笑。”
陳宇星在電話里一陣大笑。
“委員長,你看我陳宇星是用這種事開玩笑的人嗎?”
對面的金委員長開始沉默了,他在思考陳宇星建議的可行姓。宇星在煙灰缸中將手中的煙蒂掐滅,用耳朵和肩膀夾著通訊器,拿起床頭柜上的香煙,又點上一支。陳宇星很有耐心地等待著金委員長的決定。
“應該怎么做?”
電話里傳來了金委員長的聲音。魚兒終于被提出了水面,好大的一條魚。
“委員長,這樣吧,非洲‘箭狼’雇傭軍的首領我認識,他現在正在香港,你給他發一個簽證,我讓他過去見你。具體的談判我就不參與了,作為朋友,就算是幫忙了。”
放下通訊器,陳宇星嘿嘿地笑了起來。
“衛東,你通知王一,讓他和北朝取得聯系。將這件事談下來,這次不要什么礦藏,將北朝國內的外匯儲備和那些官員人中的美元都收刮出來。要一個島嶼、一個島嶼地計算。不要便宜了他。”
陳宇星的笑容非常的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