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一個夜晚的時間,封不語幾乎連覺都沒有睡,就把語文月考試卷全部都批改記分,接著就在床上稍稍合眼了三個小時后早晨七點鐘還沒有到就爬了起來,從小區出來火速往公交車站小跑過去,渾然不在意自己那因為睡眠不足而腫痛干澀的雙眼。
七點鐘就有一輛首班車可以到達藍流歌家附近的車站,封不語的心中此刻一直掛念著這位戀人,所以他并不覺得這種時候去會顯得唐突,甚至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可以跑得更快。
秋季的清晨是很涼爽的,加上因為是星期六周末休息日,所以街道上也看不到學生來往的身影,大概都在家里好好的補覺,倒是能夠看到上班族的身影,而正在車站等待著公交車到來的封不語,甚至連早餐都沒有心情去吃,那一直緊皺的眉頭直到看到遠處行駛過來的公交車時,這才有所舒緩。
投了一塊錢的硬幣登上公交車里,封不語找了個靠后門下車的位置坐下,同時那剛有所舒緩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接著想了想也不理會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會不會打擾到藍流歌的正常睡眠時間,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對方的手機號碼后就放在耳邊隨時等待有人接聽。
“快點接電話快點接電話啊流歌…”從昨夜批改作業開始封不語一整個夜晚都心神不寧,如果不是批改昨夜完畢精神實在是困乏無比,加上那個時間段根本就沒有公交車可以送自己到流歌的家里,他早就連覺也懶得睡直接就坐車過去了。
電話是接通了,可是另一頭卻遲遲沒有回應,直到那‘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無人接通,請稍后再撥’的自動回復音響起后。封不語頓時感到心中的不安開始急劇擴大,掛斷了后面那還要說下去的英文,他立刻再次撥通了藍流歌的手機號碼。
“流歌你千萬不要有事啊。”現在的封不語只能祈禱流歌只是睡得太熟沒有聽到自己的電話鈴聲,可惜他越是這樣想心中的不安越是龐大,直到他的第五個電話也沒人接通后,他終于開始慌亂了起來。額頭也開始滲出米粒大小的冷汗。
在封不語仿佛感覺等待了一年的時間公交車才緩緩停靠到藍流歌家附近的車站,下車的他毫不猶豫的拔腿就奔跑了起來,明明是秋季這種涼爽的季節,可是他的額頭卻流滿了冷汗,期間還因為速度太快撞到一個從拐角處走出的人。
幾乎是連休息都沒有的,他從公交車下來后就一直是全速沖刺到了流歌所居住的那棟單元樓,進到電梯里等待上升到20樓時他這才有時間躬身雙手撐在膝蓋上開始調整自己紛亂的呼吸聲。
來到2001號房間門前,封不語雙手有些顫抖的從口袋里掏出藍流歌給自己配的房間鑰匙,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流歌已經發生不測的猜想。可是比起這他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女友只是睡得太熟所以沒聽到手機鈴聲這個假設事實。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進到房間里把門關上后,封不語閃身就往藍流歌的臥室過去,看著那空無一人只有一床棉被放置在上的床鋪,他難以相信般的后退了一步,就在他認為流歌或許只是肚子餓下樓去附近吃早餐時,口袋里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
面露難以置信之色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來點,發現居然是藍流歌打過來的后。封不語頓時面露喜色,接通電話放到耳邊剛想問‘你去哪里了?’時。電話另一頭卻是比他首先開口,說道:“好久不見了呢,封不語同學,你可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是?”電話那般傳來的聲音很熟悉,封不語確定自己過去在什么地方聽過,只是現在讓他立刻回想起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一心掛念著流歌安危的他只是愣神了一下后,就皺起眉喝問道:“你為什么會拿著這個手機,流歌是不是在你那里!?”
“哎呀我還真是傷心呢,想不到封不語同學居然這么容易就忘記了我是誰,明明都做了兩年的同班同學。不過當時也是我不好呢,畢竟像你這種小丑般的搞笑角色我也不想去結識,只是想不到你有時候行動起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果決狠厲。”
對于封不語忘記自己,電話那頭的男生并沒有從語氣里流露出任何不滿和憤怒的情緒,只是說了一段讓封不語心臟心跳得更加劇烈的話語,接著對方像是怕封不語還不能完全回憶起來一般,特意用一種很能挑起常人好奇心和記憶的停頓語氣小聲說道:“既然封不語同學你忘記了,那么就讓我給你一點提示讓你好好回想起來吧…五年前發生在某高中學校教學樓一樓的階梯教室的命案,其中有一個同學腦部受到重創失憶。”
“你是卞辰!”這一下封不語終于記起自己為什么對這個音調感到熟悉了,加上這件事雖然知道的人很多,可是真正了解到事件經過并且還說得出口的那就只有三個人,自己、流歌還有已經失憶的卞辰,那么對方的身份已經是不言而喻。
“你把流歌怎么樣了!?流歌是不是在你手中!?”看得出來此刻封不語的情緒很激動,既然知道對方是卞辰而且還拿著藍流歌的電話,那么流歌現在的處境已經是兇多吉少,大腦里的猜想讓他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拿著手機的右手力氣大得差點沒捏碎,好在接下來卞辰的話語讓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眉頭皺得更深。
“封不語同學你倒是不用擔心我會對那位美麗的班長大人干出什么,現在的她只是暫時昏迷還安然無恙,不過我要你在夜晚十點鐘的時候來到青明路附近的一處廢棄工廠里,我希望你最好守時,要不然第二天我不確定你還可不可以見到完整無缺的藍流歌。”
說完,卞辰也不理會封不語對著電話大喊的舉動,直接就把電話掛斷,而這邊的封不語只能強忍住把電話摔到地面上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中的怒意,把電話丟到床上然后坐了上去,右手扶著額頭嘆息起來。
現在的封不語真可謂是進退兩難,要是去報警的話他不保證卞辰會不會對流歌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可要是讓他一個人去那么情況更加不樂觀,而且他也不能保證卞辰這個人是否會說話算話,所以現在的他只能祈禱藍流歌暫時還是安然無恙的。
無法報警的封不語只能找人幫忙,可是現在認識的朋友多數都是一起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教學的老師,顯然是幫不上什么忙,可要是找以前一起在警局里工作的朋友,那么以他們的性格顯然會認為報警才是最實在的做法,最終他想到了葉碧志和周戮這兩個經常不遵守警局規矩的‘危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