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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新分的住房

  斯大林與我和朱可夫一一握手后,把目光停留在朱可夫的身上,不緊不慢地說:“朱可夫同志,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召回莫斯科嗎?”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面無表情地回答說:“我已經和季米特洛夫同志見過面了,我覺得我軍解放保加利亞的戰斗,應該會很順利。”

  “解放保加利亞,讓他們退出法西斯德國的陣營,這只是一個方面。”斯大林用他攥著煙頭的手朝朱可夫指了指,隨后地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見到斯大林的這個反應,不光朱可夫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連我也有些傻眼,心說難道還有什么事情,能比解放保加利亞,將那里的敵人趕走更重要?

  斯大林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拿起火柴點燃了他的煙斗,吸了一口才開口說道:“朱可夫同志,倫敦的波蘭流亡政府,通過英美兩國向我們提出請求,讓我們派遣部隊去支援正在華沙城內的起義軍。就算我們不愿意采取行動的話,也應該為美軍開放野戰機場,有他們的飛行員對華沙的起義軍實施空投。”

  聽到斯大林提起了美軍打算借用我軍的機場,為華沙的起義軍提供空投,我立即就聯想到蘇軍沒有為美軍提供機場一事,在后世是備受非議的,連忙將目光投向了朱可夫,想聽聽他是如何答復此事的。

  朱可夫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最后緩緩地搖了搖頭,態度堅決地說:“斯大林同志,我不同意為美軍提供野戰機場。”

  朱可夫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斯大林用平靜的聲音在問:“朱可夫同志,那么請您說說,為什么要拒絕美國的請求?要知道,只要他們進駐了我們的機場,便能就近對正在戰斗的波蘭起義軍提供足夠的物資支援。”

  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隨后響亮地回答說:“斯大林同志,先我們位于前線的機場規模都很小,無法容納大量的運輸機;其次,德軍在華沙附近部署有完善的防空系統,如果美軍要強行實施低空空投的話,會在德軍的防空炮火下損失慘重。”

  聽完朱可夫不同意提供機場的理由后,斯大林沒有立即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望著我問道:“麗達,對于這件事,你又是怎么看的?”

  我沒想到斯大林會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我,頓時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提問。見我遲遲說不出話,還是朱可夫為我解了圍:“麗達,你有什么想法,就盡管說。斯大林同志就是想多聽聽大家的意見,就算你說錯了,他也不會怪罪你的。”

  “沒錯沒錯,”斯大林點著頭,附和朱可夫說:“我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在得到兩人的背書后,我壯著膽子說:“斯大林同志,我同意朱可夫元帥的意見,不應該為美軍提供野戰機場。”

  斯大林顯然早就猜到了我會這么說,所以表情如常地問:“理由呢?”

  我在腦子里整理了一下詞匯后,謹慎地說道:“據我所知,華沙城里起義軍和德軍的防御陣地犬牙交錯,就算美軍能冒著被高炮擊落的危險,采用低空空投,所投下的物資也有可能落到敵人的防區,白白地便宜了德國人。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這次起的華沙起義,是由波蘭的流亡政府所領導的,他們所采取的不與我軍合作的一系列行為,是值得讓人深思的。”

  我不清楚斯大林當前是如何看待華沙起義的,所以很多話只能點到為止。不過以斯大林所擁有的政治智慧,還是輕易地聽出了我的畫外之音。他笑著說:“麗達,我聽你的意思,是擔心就算我們支援了華沙的起義軍,他們也會將我們當成敵人。我理解的對嗎?”

  見斯大林已猜透了我的心思,我也就不再隱瞞,而是點著頭說:“是的,斯大林同志,我正是這個意思,我擔心波蘭人會把我軍當成另外一個侵略者。”

  “怎么想,是他們的事情,我們管不著;就算想管,我們也是無能為力。”斯大林有些焦慮地抽了兩口煙后,最后斬釘截鐵地說:“我看,對于美國人提出的這個請求,我們應該堅決地拒絕。對華沙城的空投,還是由我們的空軍來完成吧。”

  “華沙城內的起義軍,不光缺乏統一的指揮,而且還在內訌。”朱可夫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算給他們空投再多的物資,可能也于事無補吧。”

  “是的,光靠空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我們必須在空投的同時,采取必要的軍事行動。”斯大林走到了擺在墻邊的一副大地圖前,招呼著朱可夫:“朱可夫同志,到這里來。”我看到朱可夫邁著大步走向了地圖,連忙也跟了上去。

  斯大林指著身旁的地圖,望著朱可夫說道:“我們可以讓白俄羅斯第一和第二方面軍在華沙的北面,進行有限的攻勢作戰,以便在納雷夫河上建立登6場,并解放普拉加,然后再在這一地區建立新的防御陣地。”

  普拉加這個地名,我在后世的旅游地圖上曾經見過。維斯瓦河將華沙分為了東西兩部分,河的東岸是普拉加的住宅區,大部分的四人別墅都在這里,而著名的旅游觀光景點則主要集中在西岸。

  朱可夫瞇縫著眼睛,一言不地盯著地圖看了一陣后,隨后挺直腰板面向斯大林說道:“斯大林同志,請允許我立即趕回羅科索夫斯基的部隊,查明波蘭前線的具體情況,并采取相應的應對措施。”

  我聽到朱可夫的這番話,心頭涼了半截,心說自己剛到莫斯科幾個小時,難道緊接著又要返回波蘭前線,這不是消遣人嗎?

  斯大林沒有立即答應朱可夫的請求,而是態度和藹地說:“朱可夫,你們剛剛到莫斯科不久,還是先在這里休息一下,等明天下午再回去。”

  對于斯大林的好意,朱可夫卻拒絕了:“斯大林同志,在戰爭中,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我請求您讓我立即返回波蘭,去和兩個方面軍的司令員制定新的作戰計劃。”

  見朱可夫的態度如此堅決,斯大林也沒有再勸,而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朱可夫同志,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快點返回前線吧。”

  我聽到斯大林同意了朱可夫的請求,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本以為可以在莫斯科多待一段時間,怎么也得等保加利亞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再返回波蘭的,沒想到待了幾個小時就要離開,真是讓人有點受不了。

  正當我向斯大林敬完禮,跟在朱可夫的后面,垂頭喪氣地往外走的時候,忽然聽到斯大林說了一句:“麗達,你留下!”

  聽到斯大林這么說,不管是我,就連朱可夫也停住了腳步,用詫異的目光望向了斯大林。斯大林卻沖他揮了揮手,說:“朱可夫同志,你先回前線去吧。麗達既然是你的副手,那就由她留下負責進攻保加利亞的前期準備。”

  等朱可夫離開后,斯大林走到桌邊,摁了一下桌上的鈴。片刻之后,波斯克列貝舍夫便出現在門口,斯大林吩咐他說:“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你安排一個人,送麗達回家。”

  “回家?”我聽到斯大林這么說的時候,不禁楞了片刻,隨后一頭霧水地說:“斯大林同志,我在莫斯科沒有家啊!”

  斯大林笑了笑,隨后說道:“既然赫魯曉夫都能在基輔,為我們的女英雄安排一套住房,難道在莫斯科就不行嗎?”說完,他吩咐站在一旁的波斯克列貝舍夫使了個眼色。

  波斯克列貝舍夫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再次向斯大林敬禮后,從敞開的房門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的辦公室,我等波斯克列貝舍夫打完電話后,好奇地問:“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不知道斯大林給我分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在列寧大街,房子不錯。”波斯克列貝舍夫笑著對我說:“屋里的家具齊全,你什么都不用準備,搬過去就能入住。”

  一名穿著軍便服的中年人,小跑著來到了波斯克列貝舍夫的辦公室,小聲地問:“您好,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波斯克列貝舍夫指著來人對我說:“麗達,這位是莎米亞金同志,我有事無法離開,待會兒就由他送你去新房子。”接著又向對方介紹說,“這位是從前線回來的奧夏寧娜將軍,我昨天讓你們準備的房子,就是為她準備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送她回自己的新房。明白了嗎?”

  “明白了,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莎米亞金點頭哈腰地答應著,又恭謹地對我說:“奧夏寧娜將軍,請您給我來吧,我送您回您的新家。”

  列寧大街的兩側,幾乎都是有年頭的石質建筑。這些建于沙皇時代,具有濃郁歐式風格的條石砌成的建筑物,遠不是后世的磚混結構的房屋所能相提并論的。我的新居,在一個帶院子的兩層建筑物內。據莎米亞金的介紹,這棟建筑物里只住著四家人,都是將軍或者是某地的地方要員。

  車在鐵柵欄門外停下,莎米亞金推開車門,走到門口,借助路燈的照明,找到了門邊的門鈴,使勁地摁了幾下。旁邊收室里的燈光立即亮了,有一名身材魁梧的老太太,一瘸一拐地從屋里走出來。她來到門前,沖著站在外面的莎米亞金說:“對不起,現在不是會客時間,我不能讓您進去。”

  莎米亞金掏出自己的證件,隔著門遞了進去,客氣地說道:“我是從克里姆林宮來的,是送一位新房客來這里的。”

  老太太沒有被克里姆林宮這個名頭嚇倒,而是借助路燈的燈光,仔細地檢查完莎米亞金的證件,然后望著他問:“同志,你說的新房客在什么地方?”

  我聽到老太太在問,連忙也推開車門下了車,快步地走到了門前,沖著里面的老太太點了點頭,笑著說:“您好,婦女同志,我是新來的房客,您能給我們開一下門嗎?”

  老太太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掏出身上的鑰匙,打開了掛在門上的大鎖,將鐵柵欄門上的小門打開,熱情地對我說:“快點請進吧,將軍同志。”

  我的房子在二樓的右邊,老太太打開房門后,隨手摁亮了電燈。等看清楚室內的布置后,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和這里相比,赫魯曉夫送給我的房子,只能用寒酸來形容。這套房子里不光有全套的實木家具,豪華的地毯、掛毯樣樣齊全,更夸張的是客廳中間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

  見到如此奢華的擺設,我不禁有些心虛地問:“不知道這套房子以前的主人是誰啊?”

  莎米亞金對這里的情況似乎不了解,他將目光投向了老太太,希望這個看管房子的老人能回答這個問題。見莎米亞金望著自己,老太太便知道對方為什么不說話,便主動地向我介紹說:“在沙皇時代,是一位伯爵住在這里。革命勝利后,先后有幾位重要人物在這里居住過,戰爭爆后,這里就一直空置著。”

  聽老太太說這里曾經住過一位伯爵,我打算有空的事情,挨著把墻壁和地板都敲了一下,看屋里有沒有什么夾層,藏著一些稀世珍寶之類的好東東。

  莎米亞金等老太太介紹完畢后,開始向我交代注意事項:“將軍同志,客廳里有電話,電話旁邊就是電話簿,假如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假如您要外出的話,可以給值班室聯系,他們會派車來接送您的…”

  當莎米亞金在向我交代注意事項時,老太太就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看到對方要離開時,她才笑著對我說:“將軍同志,我叫柳芭,是這里的值班員,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吩咐,我隨時愿意為您效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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