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麗夏娜捧著番天印,只覺得自己手中的石頭重若千斤,手不住的顫抖,她就算對修行一竅不通,啥也不懂,但剛才在旁邊聽也聽得出來:自己手中的這塊看似破爛不堪的石頭,卻是一個超級武器!
古麗夏娜不住的拿眼睛去看郝帥,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安排,但她卻見郝帥壓根就不看自己,她一步三回頭,十步距離硬是走了一分鐘。<
天一冷笑道:“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做什么手腳!”
郝帥也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盯著古麗夏娜虎視眈眈的解元,道:“你說的話到底有沒有用?”
天一瞪著解元,目光陰沉,他為了眼前這一刻,可謂是吃盡了苦頭,當初被人封印進紫金羅玉盤之中,一困就是好幾百年,好容易放出來準備大展拳腳,卻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用火器給毀了金身,這對于一個自負的金身高手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眼下,馬上番天印法寶就要到手,而且自己也能完成自己的心愿,釋放出遠古三魔王其中的水神共工,還能報得肉身被毀之仇,簡直一箭三雕!
這種關鍵時刻,天一哪能容得解元在這個時候攪亂自己的計劃?
正所謂越是想患得患失,越是小心翼翼!
解元的心思被郝帥看穿,他覺得這十步距離,自己沖過去搶也能搶過來了,跟這郝帥廢話什么?
就算郝帥想要阻止自己,天一也能半路劫殺他!這樣豈不是比所為的交換要更好?
解元咬著牙,冷哼了一聲,微微直起了身子,道:“小人之心!”
郝帥也不跟他多費口舌,道:“十步之外拋一個石頭給我,你覺得這很困難嗎?而且,你們既然知道我是應劫少年,那就應該知道我手里還有乾坤如意鏡!如果你們想要亂來,我雖然可能殺不了你們,但阻擋你們哪怕三秒鐘的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
解元和天一頓時臉色一變,天一冷笑道:“果然不愧是應劫少年,有一手!”
一旁的解元心道:果然!難怪他有恃無恐的提出這么看起來漏洞百出的交換方法!
但解元突然想到一點,心中猛的一震,他對天一急切的小聲道:“師父,這個家伙既然能想到這一點,怎么會想不到我們回頭會違背誓言?其中必定有詐啊!”
天一眼睛一瞇,他盯著郝帥,一雙眼珠子目光銳利,他見郝帥臉色不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暗自認定解元所說有理。
天一可不傻,能修煉到金身境界的沒有傻瓜,他也許是一時被沖動和蒙蔽了雙眼,但被解元點穿后,他立刻便能想得明白。
天一稍微思索了一下,桀桀笑了起來:“放心,我們修行中人,絕不違背誓言!不管是現在還是一會,就算你出去了,我也絕不加害于你!應劫少年,你敢發誓你不搞小動作害我們嗎?”
郝帥立刻舉起一只手,鄭重無比,一臉大義凜然道:“我絕無要加害眼前這位…呃…你叫啥來著?”
天一額頭青筋一跳,我草你老母,毀了老子肉身,居然還不記得老子的名字!
天一咬牙切齒的笑道:“老夫道號天一,記住了!”
郝帥嬉皮笑臉的說道:“嗯嗯,放心,記住了!李天一的天一嘛!”
解元立刻道:“師父,他罵你!”
天一一愣:“他怎么罵我了?”
郝帥道:“我哪里罵這位天一真人了?我說的這個李天一可是大名人啊!全國家喻戶曉的啊!”
天一忍不住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道:“哦?他也是我輩修行中人?”
郝帥一臉正經的說道:“是啊,現在他已經閉關修行了!”
天一嘿的一聲:“那改日老夫可要拜訪拜訪!”
解元臉色變幻,青一陣白一陣,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天一道人說:師父,這個李天一是強x犯!
要是說出來,只怕天一遷怒起來,自己都要受到連累,反正郝帥也就是占占口頭上的便宜,也改變不了什么。
一旁的古麗夏娜和沈玲臉上表情很是精彩,兩人一個低下頭去,一個別過臉去,生怕被天一和解元看見臉上強忍笑意的表情。
接著,郝帥又接著說道:“我發誓,我覺悟要加害眼前的天一真人和解元真人的意圖,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天一聽完大為滿意,他畢竟是古代人,保留著濃重的古代思想,而且又是修行中人,形神俱滅和天打雷劈都是誓言中極重的誓言,尋常人違背誓言不一定會兌現,但他們修行中人可是講究因果報應的,違背誓言,那基本上是一定會兌現的。
所以,兩人都在誓言中借助著中華文字博大精深的特點玩了語言游戲。
但巧合的是,不管是郝帥還是天一心中都默默補充了一句:如果是共工加害于你們,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心里面剛念完這句,郝帥對沈玲道:“沈玲,你去把姚夢枕帶回來。”
沈玲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郝帥對她微微頷首,用眼神鼓勵了一下她,沈玲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解元的跟前。
解元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天一,天一用嚴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解元這才輕輕哼了一聲,將姚夢枕松開。
沈玲連忙抱住軟倒下來的姚夢枕,她回頭看了看郝帥,這才背著姚夢枕往回走,待走回到郝郝帥身邊后,郝帥才對古麗夏娜點了點頭,道:“你把番天印放在地上,然后走過來。”
古麗夏娜立刻像放一塊燒紅的石頭一樣,將番天印放在了地上,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回到郝帥身邊。
天一這時候越發的緊張,他也不太相信郝帥會束手待斃,他死死的盯著郝帥,在他的眼里,古麗夏娜和沈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有這個曾經毀掉過自己肉身的應劫少年才是自己的大敵。
天一盯著郝帥,對解元道:“解元,去把番天印拿來。”
解元則小心翼翼的朝番天印而去,待走到番天印旁邊,一彎腰將番天印抄在手中后,立刻一個后跳跳了回去。
待跳回到天一旁邊后,解元這才獻寶一樣的將番天印獻給天一,滿臉諂媚的笑道:“師父!”
天一卻是盯著郝帥,觀察著他的表情,他看也不看解元,冷冷的說道:“你去把番天印放上去。”
這句話說完,郝帥臉色頓時微微一變,正是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被天一捕捉在眼里,他頓時嘴角也微微勾勒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解元的臉色頓時僵住,滿臉的諂媚笑容如同凝固了一般,嘴巴張得大大的:“我,我?”
天一這才將目光挪到他的臉上,似笑非笑道:“當然,你不知道誰將這番天印放上去,誰就會成為番天印這至尊法寶的主人嗎?”
解元驚喜交加:“真,真的嗎?”
天一佯怒道:“難道為師還會害你不成?”
解元就算是一個比郝帥還要菜鳥的修行人,也知道這番天印是所有修行人都夢寐以求的法寶,而這個寶貝居然要落到自己的手中?
這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啊?
解元狂喜過往,捧著番天印便要往不周山走去,但他剛走幾步,便瞧見不遠處的郝帥,他立刻警惕的喝道:“你們離遠一點!”
郝帥朝著古麗夏娜和沈玲打了個眼色,自己從沈玲手中接過姚夢枕后,離開不周山的山體。
解元則捧著番天印來到不周山下,他哆嗦著將番天印扣在不周山的凹槽處,然后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天一,此時天一也緊張的盯著他,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解元心中暗自感激:師父雖然對自己十分兇惡,有時候老欺負自己,但還是對自己挺好的,引自己入門,教自己修行功夫,還把番天印給了自己。當初自己還曾有過要背叛師父的想法,現在想想真是不應該。
解元感激的轉過頭,一咬牙,往下一壓番天印,頓時他們只聽見咔嚓一聲悶響,緊接著一陣低沉的轟隆隆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種聲音就像是兩塊巨大的山體在互相碰撞摩擦時發出的聲音。
天一忍不住激動得渾身微微發抖,郝帥則是彎下腰,將姚夢枕放在了地上,他身子微微弓著,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他對沈玲低聲道:“你帶著古麗夏娜跑,跑得越遠越好。”
沈玲知道自己本領低微,留下來肯定是炮灰的份兒,至于古麗夏娜,她甚至連炮灰都不夠格。
沈玲拉了拉呆呆看著郝帥的古麗夏娜,低聲道:“古麗夏娜,快走,留下來只會害她。”
古麗夏娜用力咬著嘴唇,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郝帥,卻見這個少年壓根就沒向自己這邊多看一眼,她心中升騰出一股說不出的失望,然后跟著沈玲扭頭而去。
郝帥此時眼見這不周山的山體散發出來的藍色光芒如同流水一樣朝著番天印匯聚而去,而解元此時也站在這山體之前看的呆了,他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也讓人分不出是狂喜,是驚愕,還是忐忑。
天一自從肉身被毀以后,行事格外的小心,性格變得特別的多疑,他懷疑郝帥是想利用自己在按下番天印的時候會被復活的共工瞬間秒殺或者抽取魂魄,因此這才讓解元去試探。
可他眼見這不周山的藍色光芒不斷的向番天印流淌而去,顯然是這不周山的神力在不斷的匯聚到番天印之中,而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的異樣,他頓時有些著急了。
天一知道,如果解元真的讓番天印“重啟”,那番天印會自動認主,認解元為主人,那時候,自己根本就不會是解元的對手,他又哪里肯真的讓解元拿到番天印?
天一看著番天印周圍覆蓋的粗糙石塊開始自動剝落,露出藍色流光的宛如琉璃的玉身,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步沖上前去,一拳便打在解元后背的心窩處。
解元渾身一震,他瞪大了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天一,七竅緩緩流淌出鮮血來,又是憤怒,又是震驚的看著天一:“師…師父,你…你為什么…”
天一冷冷的盯著解元,陰森森的笑道:“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去死吧!”
天一猛的一發內勁,解元的身子頓時被震飛出去兩三米遠,像一口破布袋子一樣摔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