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圓卻是突然憤怒起來,連退好幾步,指著王燕大罵:“壞女人,都是你害的。我們家有今天都是因為你。媽媽和弟弟慘死,你鼓動爸爸投資地產,才惹來這么大的禍端。你給我滾,滾出我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王燕尷尬的退后,看方圓圓的眼神不是憤怒而是委屈,這讓梁用對她多了層了解,這個女人別看外表妖艷,卻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真心對待方想父女。
“圓圓住嘴,不準這么罵你王姨!”方想眼睛里閃過厲色大聲呵斥,跟著神色一暗聲音滄桑很多說:“你誤會王燕了,沒她我們這個家早就支撐不下去。要怪只能怪我,你爸爸是個沒用的人…都是我的錯…”
不等他說完,王燕抱住他制止,深情的說:“方哥別說,你沒錯,你一直都是最棒的…”
兩人抱在一起神色黯然,眼中含著淚。
方圓圓沒想到一直疼愛她的爸爸竟然如此嚴厲的罵她,愣在那里,片刻后一跺腳手抹眼淚向自己的房間跑去。方想和王燕連叫幾聲,她都沒搭理,沖進房間砰的關上房門。岳靈珊擔心的跟過去,在方圓圓門口敲門,她也是不開。
這邊方想倒是很快鎮定下來,沖下面眾人和善的一笑說:“家里突生變故,讓大家見笑了,不能再留大家盡興,你們請回去吧!”
眾人臉色沉重的安慰方想幾句,紛紛告辭離開。遇到這種事卻是不好再留在這里。
岳紫珊悄悄拉梁用的衣袖說:“師兄幫幫他們,太可憐了。”岳香珊岳鐵珊也是一臉同情。
梁用暗自搖頭,心說:“這種事哪是說幫你能幫得了的,方家家大業大走到這一步肯定是糜爛已深,豈是隨便給點錢就能救活。”正思索著準備怎樣去安慰方想,能幫就幫幫他。
不想現場竟然有人比他先開口,只見白長武分開眾人走到前面對方想說:“方伯父需要幫助嗎?我家在京城也算是大家族,只要我開口,為你們融資幾個億應該沒問題,利息保證是最低的。”語氣聽起來真誠,卻是透著傲慢的得意。
方想眼睛一亮,但隨即又暗淡下去,沖白長武感激的點頭說:“謝謝你的幫助,但方氏企業積重難返不是幾個億資金就能救活的,請問這位公子是?”
“我叫白長武,是京城白家人,白云飛是我大哥。”白長武神氣地說,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他是富家子弟。
“謝謝白少爺,請代我向云飛公子問好。這次我的困難太大,就不勞你費心。”方想客氣的道謝,神色更加黯然。雖然白長武答應借他幾億資金,可這對于虧空幾十億的方氏企業來說杯水車薪,沒有多大用處。再說他閱人無數,看白長武年紀小卻是傲慢霸氣,跟他合作并不是很穩妥的事情。還不如就此放棄。
“方伯父再考慮下,我跟圓圓是同學好朋友,她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我真心想幫助你們。”白長武卻是固執起來勸道。
“謝謝方少爺,方氏企業虧空幾十億,幾億資金還是不夠,我替方哥謝謝你的好意。”王燕苦澀一笑解釋。
這話說得眾人心頭一沉,白長武都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說借給方家幾億的資金就有吹噓的成分,現在缺口是幾十億,更是遠遠超出他的設想。這可不是吹牛就能搞定的事情。
這時嚴酷等人走進來,對方想說道:“方先生,時間到了。我們也是公事公辦,你看…”
“好,我這就去拿行李。你放心,只是隨身的換洗衣服。”方想點頭,遭此變故卻是依然很有氣度。
大廳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白長武最后看一眼樓上,也是搖搖頭轉身離開。背轉身時眼睛里卻是閃過一絲不被人察覺的開心神色。連梁用都沒發覺。
方想和王燕進房,不一會兒便提著兩只不大的行李箱出來。王燕提著箱子下樓讓嚴酷等人檢查。方想則是走向方圓圓的房間,敲門喊道:“圓圓,我們走了,跟爸爸去王燕家暫住幾天。”
叫了幾聲沒聽見動靜,方想著急起來就要砸門。突然房門從里面打開,方圓圓肩上斜挎著坤包,手里還拖著兩個大箱子艱難的走出來,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干透。岳靈珊連忙幫她搬箱子。
“圓圓對不起,爸爸讓你受委屈了,但我保證只要爸爸有吃的一定不讓你餓著。”方想慚愧地說。
“爸爸,我不怪你。”方圓圓眼眶再紅,卻是忍住沒有落淚,這么一會兒功夫她就變得堅強很多。
“好孩子,我們走。”方想眼淚卻流出來,抱著方圓圓的肩膀向樓下走來。
他們下到一樓,卻被兩個嚴肅的法官攔住說:“方小姐請打開箱子檢查,根據破產法令,你們不能帶走貴重物品。”
“這是我私人物品,不能給你們檢查。”方圓圓憤怒起來,不讓他們檢查。
法官沉著臉不放行,氣得方圓圓將坤包打開,將里面的銀行卡零錢一股腦傾倒出來說:“我的錢都在這里,全部給你們還不行嗎?”
法官還是搖頭,堅決要開箱檢查。岳靈珊不高興起來,上前一步說:“你們估算一下這箱子值多少錢,我買下總行了。”
法官不說話。
“十萬,還是一百萬,我出!”岳靈珊怒氣上來叫道。
“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可能里面東西不值百萬。”法官還是那副鐵面無私的派頭,看得岳靈珊就想伸手揍人。
梁用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對嚴酷說:“放他們走,損失多少財產我擔著。”
嚴酷聽這話第一感覺是好笑,什么人這么大口氣,但下一刻卻又警惕起來,他發覺梁用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面帶疑惑問道:“你是?”
梁用將軍官證遞給他,等他看過后說:“我住在獨孤大街,去那里打聽桃花府就能找到我。”
嚴酷看到上面的上校軍銜就不敢怠慢,又聽梁用住在獨孤大街,更是心驚。能住在獨孤大街的可都不是普通人,為了兩個可能不值錢的箱子得罪梁用這樣的人物,可是很危險的事情。嚴酷只是一個小小的法官處級干部,這在京城就沒有抬頭做人的資格,隨便出來一位爺就能讓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