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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本姑娘打算破天荒幫你縫兩套

  ‘還有昆侖派那兩個家伙…’焦宛兒笑道:‘我說保護易大哥,只是一廂情愿而矣,其實每一次不是易大哥你自己搞定,便是遇著貴人…直到今日才是真真正正由我保護你呢!我想說的是,’焦宛兒替我斟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然后徐徐說道:‘永遠由易大哥來保護別人,是十分疲累的一件事情,而且也容易受傷。疲倦或是受傷的時候,偶爾也讓旁人來保護你啊!和以前一樣,總有一日你會康復過來,然后再保護小妹…還有身邊的其他人。’‘宛兒…’找知道焦宛兒一心想我振作,而她的說話亦很有道理,但我就是很迷茫:‘我受的傷并非以前那般…我的內功都沒有了!這三年來的努力付諸東流,我真是很不甘心!’這種說話我從來沒對人說過,我想除了瑱琦之外,唯一能夠令我不論喜與憂地分享內心感受的,就只有焦宛兒一人。

  ‘我記得你投入華山門下不過是三年前的事…不!三年也沒有。’焦宛兒數著手指說道:‘然后我們被嵩山派追殺是前年八月。那時候我們遇著青城四秀”也不好過!其實今日那四個嘍羅的武功不比“青城四秀”差,而那位游副幫主武功更是不弱,以你現在武功還未復原受點錯折灳是很正常嗎?易大哥,情況再差也不過是回到年半前,又或是三年前罷了!誰會想到易大哥只需三年便能在英雄宴上大出風頭?三年時間當然不短,但對于學武之人來說卻只是眨眼間的事。易大哥,你便再多努力三年吧!’到了這個地步,難道我還能說不?只好苦笑著說:‘被你打敗了!我總是說不過你。’見焦宛兒臉蛋紅紅的低下頭去,我嘆了口氣,說道:‘宛兒,我就是不敢和你說…我怕你會擔心,更怕面對你看我的眼神。’見焦宛兒一臉不解,我囁嚅著道:‘我不想讓人同情或可鄰,即使那個是你。你也知道,這陣子我可說吐氣揚眉,英雄宴上大大露臉之外,我又在山東干了大事,這些你都聽到過了。這時候的我怎好意思人知道我失去武功嗎?不怕笑話于人嗎?別說師父和石莊主對我殷望甚高,就連郭大俠和郭夫人也…唉!我就怕被人嘲笑,笑我不自量力…江湖上消息傳得快,大家知道我沒了武功,一定沒有好說話。’‘我會嗎?’焦宛兒問。我笑了一下,把杯中茶水喝干,說道:‘那時候我不知道嘛…別說是宛兒,我連自己也不敢面對,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唉,果然如此,你的笑容令我得到重生,無論多少次都是一樣。’焦宛兒又替我添茶,徐徐說道:‘我卻認為即使沒有宛兒,易大哥也會自行振作起來。’‘是嗎?宛兒何以會這樣想?’‘因為易大哥有事情要做。’店小二走過來沖茶,雖然午時已過,但我們肚子都不餓,只知道喝茶。待店小二走開之后,我問焦宛兒道:‘甚么事情?’‘雖然易大哥一直沒對我說,但小妹是知道的。’焦宛兒道:‘到杭州的梅莊去,還有你和韓姑娘之間的秘密,雖然沒有告訴我,但我知道易大哥有事情要辦,而且很是困難。我當然不知道那是甚么事情,但我想大概不會簡單。為了這件事,你一定會振作起來。’‘你看得很通透呢!’關于神石的事,雖然我多次想對焦宛兒坦白,卻始終不知應該如何開口,最后也只透露了給胡斐知道。我覺得很是抱歉,便道:‘宛兒,其實我是為了…’‘你不用現在對我說。’焦宛兒對我嫣然一笑,才道:‘到適當的時候才告訴宛兒吧!我知道你一定會說的。’我點了點頭,執起茶杯向焦宛兒舉了一舉,說:‘一言為定。’焦宛兒喝了兩口茶,站起來說:‘易大哥,巨鯨幫夠膽在南京城外殺人,金龍幫不能這樣便算。我去和羅師哥商量一下如何應付,好歹也要查出死去那人的身份和事情是否真的和“九曲劍”有關。’我也很想知道,便說:‘你去吧!有消息也告知我一聲。’焦宛兒笑著點頭,轉身走出客棧。

  深深的嘆了口氣,今日讓焦宛教訓一頓,心情卻開朗了不少。

  終及不上焦大姑娘?’一把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我忍不住呻吟道:‘Please!No…’那把聲立已繼續道:‘我們一直以來也不能做到…她只幾句說話便令你釋懷?’我緩緩站起身,瞥了身后了一眼,果然真的是藍鳳凰。我也不和她說話,便直走出寶光客棧。

  這幾日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午后沒事做便開始重練武功,主要是獨孤九劍和上清快劍。畢竟我也是以劍術見長,拳法次之,掌法又次之。而以劍而論,自然是快劍比較適合我的個性了。江湖上有人以外功揚名,亦有人以內功稱雄,但總是以內外兼修為佳。外門功夫到底合不合我的性子我不知道,但華山乃玄門正宗,這三年來我一直潛心修習混元勁,其余所學亦以此為根基,一時之間沒了內功,實在非常不慣。要在一時三刻學些不用內功為本的外門功夫實在不易,唯有在原有的武功之中選擇較為合適的將就著防身。

  若無內功,追風神雷劍是萬萬不能使用的。華山快劍和上清快劍最好也有內功輔助,不過勉強選一門出來練習,還是上清快劍較適合如今的我。兩門均是快劍,一個‘快’字是少不了的,而華山快劍另取一個‘狠’字,每一招去而不復,內息不調便不能收發自如,破綻定多;上清快劍則其以一個‘靈’字取勝,招招留有余地,靈活得多,不怕使蠻力會用老招式。

  至于練習獨孤九劍的原因,此處不用多說了。

  要練武,尤其是練習如何不用內力和人過招,便要對手來試招,在易府之中當然要找藍鳳凰和洪勝海了。這么一和兩人喂招,我才知道自己原來對藍鳳凰和洪勝海的底細并不清楚。也難怪,早前我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事事爭先,雖說是組成隊伍,總想自己一個把事情搞定,隊友有甚么技能便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胡斐使的自是家傳的胡家刀法,焦宛兒也是使焦公禮所教的刀招,兩者沒甚么特別,至于李思豪和袁冠南的武功我沒有細問。

  洪勝海是渤海派出身,渤海派雖然名列‘七幫十八派’之一,但武學方面沒有甚么獨到之處,刀法和劍法也只是一般,唯有一套‘斬蛟拳’較出色,而洪勝海便精于此道。除了斬蛟拳之外,還有一套‘鐵門閂刀法’。

  藍鳳凰使的卻是‘五龍鞭法’和‘金蛇游身掌’。原來五毒教有所謂‘五大黃金秘寶’,分別是金絲軟鞭、五毒金鉤、金蛇劍、金蛇錐和金纖寶衣。其中金蛇劍和金蛇錐在許多年前被人盜去,至今下落不明。我這才知道袁承志慣用佩劍金蛇劍和他傳我的金蛇錐竟都是屬于五毒教的寶物,實在是震驚得可以──我絕對不敢告訴她金蛇錐此刻便在我身上。至于金絲軟鞭是藍鳳凰的隨身武器,五毒金鉤則在當年爭奪教主之位后被何鐵手帶走。

  我把獨孤九劍和上清快劍練得嫻熟,尤其上清快劍,竟在練習之中升了一個等級,讓我重燃信心,肯定了自己我以往的努力并沒有白白浪費。看來即使我真的把內功都散去重頭練過,也只是內功而矣,其余武功進度應該不受影響。想來混元勁的心法我早已背個滾瓜爛熟,就算此時再自行研習亦絕無困難,倒是如何把內功散去才是最大問題,這一點就連平一指亦無把握。

  襄陽那邊又再飛鴿傳書,交待蒙古平涼大營那邊搶奪打狗棒的事呈膠著狀態,希望我盡快赴援。洪勝海代我回信,只說我傷勢未愈,至于詳情當然不能透露。另一方面,楊過仍是全無音訊。

  除了等候瑱琦消息之外,我在府中日夜研究整理手頭上的資料,總想將來有日‘復出’時能更易掌握情況。我所擔心的有兩件事,其一自是神石下落,其二卻是江湖血案。神石方面,看來只有等待瑱琦奪回打狗棒,便能向郭靖和黃蓉打聽消息;而我手頭上的鴛鴦雙刀據鑄劍山莊莊主劍名所說也有一顆神石的線索;至于還有一顆石在紫禁城內,現今未系時候取出。

  引起江湖血案的那只‘幕后黑手’也使我非常關心。我總認為海寧陳家、雞山寺、五禽門等案子共非巧合,而且一定有重大陰謀隱藏在背后,至于是甚么我卻毫無頭緒…雖然這樣說好像很沒頭沒腦,但我覺得這個陰謀早晚會和我產生關系。

  三月將盡,我的寒毒又發作了一次。這寒毒果如平一指所言,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病發起來有時很輕微,有時卻冷得血液也要凝固似的。幸好這次只兩柱香的時間陰寒已然消退,我想起時候差不多,便服下第三顆鎮心理氣丸。

  ‘易一!我到街上去買點布料回來造衫,陪我不陪?’正當我在床上打坐消化藥性之時──我雖然不敢打坐練功,但經常也會這般坐著半個時辰寧神靜氣──藍鳳凰跑進我的房來對我說道。我是易府的主人,當然住在東廂的正室,藍鳳凰雖然諸般不愿結果還是被我安排到西廂去住,至于洪勝海和陳少鵬則住到西廂后面一個院子之中,那兒原是安排男仆休息的地方,可以直接通向府中各處。洪、陳二人有自己的私人房間,而焦宛兒從焦家大宅撥過來的八個侍婢則安排到東廂旁邊的一列房間。

  我已習慣了藍鳳凰隨時走進我的房間,便問道:‘買布造衫?為甚么突然想要造衫?’‘天氣已熱起來,我的衫裙不合這個季節。’藍鳳凰掀開帷幔,走到里間說。我想起早前才把那件斗篷洗了在院子中晾曬,的是到了換季時候。便說道:‘上街逛逛也好,不過看看有沒有現成的吧,不用自己縫紉那般麻煩。’‘你真是沒腦子,街上哪里來現成的衫裙,難道要我到故衣鋪嗎?’藍鳳凰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后走到我的床邊拉住我的衣領道:‘你又想要焦大姑娘替你造衫?’‘你想到哪里去?你造你的,與我有甚么干系?’我皺眉說道。藍鳳凰放開了我,說:‘本姑娘打算破天荒幫你縫兩套衣服…要堂堂五毒教教主替人造衫,易一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我又搖了搖頭,見藍鳳凰似不服氣,忙說:‘我不是嫌你手工不好,只不過你縫的都是苗人衣著,怎合我穿在身上?這樣吧!你去買布,我叫洪勝海找裁縫上門替我度身造衫…一于這樣決定,你別再耍性子了。’藍鳳凰側頭想了一想,笑道:‘也好!你陪我上街去!’我見拗她不過,自己又百無聊賴,便答應了一聲,要她先到大廳等我。

  我這正室分里外兩間,里間是睡床和一張可作妝臺的桌子,另有一個衣柜和一面銅鏡,屏風后面放有浴盆。外間則放有一張八仙桌,旁邊遇有一個可作椅凳用的矮臺,十分寬敞,容得下兩人臥坐,中間放有一張小幾。我想藍鳳凰終究是個女子,這般走進我的房間已不是太好,以后還是別讓她走進里間。

  我更衣后從床畔取下英雄劍,逕往大廳會合藍鳳凰,然后和洪勝海交帶一聲,兩人一起步出易府。大功坊平空多了一間華廈,街坊也都好奇了一段時間,但慢慢便習慣了。又因為金龍幫的關系,所以大家早在修葺期間已經知道這易府住的是武林中人,和金龍幫淵源甚深。多得這些傳言,早在我回到金陵以前已變了城中名人。

  如果不去考慮我現時狀況,聲望越高當然越好,不過對于這些平民百姓來講,一切均與英雄宴和連環寨事跡無關,他們所以認識我,只因為我和南京最大勢力金龍幫的關系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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