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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從來不把官府放在眼內!

  不過黃蓉信中卻帶來另一個壞消息。原來楊過斷臂未愈,卻在兩個月前偷偷離開郭府,至今下落不明。

  盡管我是擔心楊過,不過我對他更有信心。楊過一向是個不易放棄,而且勇往直前的男人,絕對不會為了失去一只右手而做傻事,更不會看不開或者自怨自艾…雖然這樣說好像不太好,如果考慮其性格,楊過絕對是一個怨天尤人多于自怨自艾的家伙,總認為是天下人不對是天下人欠他,應該說是比較偏激的一類吧!

  或許這就是緣。我和楊過算得上是交淺言深,相處時間遠遠及不上胡斐等人,但是我們之的友情卻非筆墨所能形容。有時候我們甚至是同病相憐:他斷了右臂,我則被廢去內功,不知道誰人更凄慘一些?總之都是一身武功盡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不覺已經是暮春三月。

  第4年3月江南氣候十分和暖,這時節最適合到郊外走走。因此我想盡辦法算盡機關,再加上洪勝海的幫助,終于給我又一次成功擺脫藍鳳凰,和焦宛兒到南京城外效游。說實在,藍鳳凰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雖然還是苗家女性格口直心快又沒禮貌,但那真性情倒教我知道她是善意的,只是不知何解我就喜歡避開她。或許這叫做苦中作樂,但每天想法子和她捉迷藏般你追我躲卻也成了習慣,有贏有輸,贏了固然特別興奮,輸了也不覺失望。

  一大清早我便興致勃勃到焦家大宅接焦宛兒出來。這次重回南京,焦公禮和我一起用過幾次晚飯,他既然,不提起焦宛兒的親事,我也樂得不去多想。

  我和焦宛兒來到城外數里的梅子林,在那兒采梅子吃當作早點。這個時節梅子初熟,的是鮮甜多汁。焦宛兒很是高興,像個少女般手無足蹈,穿梭于梅林之間──焦宛兒本來就是個少女嘛!看我說甚么傻話?

  我突然想起,初次和焦宛兒相見,是進入這世界的第一年。那時候是四五月間──我來到此地是第一年的三四月左右──焦宛兒看上去只得十五六歲。轉眼間差不多整整三年,她的外表也成熟不少,更添韻味。這種成熟到底是歲月的痕跡,是苦難的洗禮?E34說過,我們在這個世界里頭因為新陳代謝率不同,差不多可說長生不死──如果沒中玄冥神掌的話──但其他角色應該會年老以至于死去吧?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問:‘宛兒,你今年幾多歲?’焦宛兒本來在前面走著,聽到我問,臉上一紅,笑著反問:‘易大哥你是怎么了?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嗎?’我搔了搔頭:‘有嗎?許是忘了。’焦宛兒‘哈’的一聲轉身便走,只笑道:‘現在不告訴你啦!’我搖頭苦笑,心想焦宛兒也有這種小孩心性。這個游戲既然設計如此完善,他們自然會衰老啦!否則過得十年,以這里的NPC如此高超的AI,很快便會發現問題所在,甚至知這個世界并非真實,那時候不知道會生出甚么事情來。

  突然想到,如果所有NPC都會死,就我一個不會,那豈不是人人也希望的長生不老嗎?

‘如果武功不能復原,那還是死了的好。’我心中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就算寒毒不發作,只要我永遠留在此地,看著焦宛兒、胡斐、李思豪一個接一個的老死,實在是非常可怖。’‘易大哥!’焦宛兒動人的聲音把我思緒拉回現實:‘我細心一想,原來我們從來沒有這樣放心的游玩過。’‘怎會?’我笑著搖頭:‘逃亡那次不算,后來我重回南京,帶你先游杭州,再到揚州…’‘易大哥,想起來差不多整個江南我們也一起去過,揚州、杭州、洞庭湖、太湖…但是有哪一次我們可以輕輕松松去玩。不講逃亡那段時間,就從桃花島回來之后,我的心中一直記掛爹爹的安危。’焦宛兒倚著一棵梅子樹說:‘后來你再來南京,我們到杭州和揚州去,甚么西湖勝境、二十四橋,我一處也沒去過。在揚州易大哥更過分,每一朝早也不  見了你的蹤影。’那時我只顧去學降龍十八掌,的確沒怎么理會旁人。焦宛兒又道:‘而且易大哥你一直有事情要做,怎會有閑情陪小妹去玩?’‘好啦!’我走到她的身邊,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說道:‘從今以后我也會很悠閑,只要你想的話,我們再去杭州看西子湖去。’焦宛兒低著頭,半晌,說道:‘為甚么?’‘咦?’我聽不清楚,問。焦宛兒重又抬頭,笑道:‘沒有甚么!我們再走遠點。’我們走過綠玉橋,這里也是個值得回憶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數聲呼喝,卻見四五個漢子追著一人向我們這邊跑近。后邊那四五個人各執刀劍,似乎要把前面那人捉著又或殺了,我忍不住說道:‘這兒是南京吧!光天化日之在天子腳下行兇,這伙人也好放肆。’焦宛兒笑道:‘有誰會怕皇帝來著?想我大宋就算是官兵也膽小過人。不過他們不知道這里是我金龍幫的地頭嗎?’我‘哈’的一聲說道:‘宛兒你好像個黑道大家姐?’焦宛兒聽不明白,只是道:‘易大哥,你便出手收拾他們吧!’我呆了一呆,拉住焦宛兒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走吧!’焦宛兒神情有些不解,卻不打話,跟我回身走上綠玉橋。我今日出來純是和焦宛兒游玩,沒有想過會要出手和人打架,英雄劍也沒帶出來。焦宛兒是使刀的,但在南京城走動她也從來不需帶兵刃。如果在城內金龍幫人馬眾多,原也不用怕,我卻沒想到今次是出城郊游。

  我們才走到綠玉橋中間,那六人以先后腳追至,前面那人終于在我面前被人砍反。焦宛兒厭惡的望了那五人兩眼,其中一個從倒在地上那人背心拔出單刀,朝焦宛兒喝道:‘一不做二不休,殺!’焦宛兒冷哼一聲,便要出手,我拉住她的手腕退后一步避過那刀,說道:‘別理他們。’‘這里是南京金陵,乃金龍幫地頭,趁此地無人料理兩個小娃兒,免得事情揚了開去。’為首一人卻不肯放過我們。余眾聽到指示,各舉刀劍朝我砍來。我失去內力,上天梯的輕功亦沒了大半,但以步法而論與這數人相比還是巧妙的,很容易便讓過敵招。我腳尖在地上一剔,把被殺那人的單刀剔起,伸右手抓住刀柄,隨手使出獨孤九劍,輕易便把四個賊人刺傷。

  這是我經過幾日苦思之后得出來的計策,原來我失去了內功,外功方面好像破玉拳和降龍十八掌等需要內力催動的拳腳功夫自然威力大減,至于追風神雷劍和華山快劍等劍法也是需要內功作為根基,全都難以再用,對我的身體也做成負苛。只有這獨孤九劍全憑經驗和眼力,找出對方破綻再第一時間刺出,有內功固然是好,沒內功亦無不可。若是面對高手難免無用,但遇著這幾個三腳貓功夫,身上破綻本來就多,又不知我獨孤九劍的厲害,竟讓我隨便四刀已各自鮮血長流,負傷退下。

  ‘嘿!讓我來!’那看似是眾人首領的男人手握樸刀,指著我大喝道:‘兀那漢子!你是哪條道上的?’我不知道他打甚么黑話,二話不說打算照辦煮碗以獨孤九劍傷他,豈料這人武功不弱,見我單刀削他破綻,忙回刀擋架。沒了內勁始終不慣,此招用得老了,去而不復,鏗的一聲削在那人的樸刀之上。那人以手腕一震,竟硬生生的把我手中單刀震落到上。

‘嘿!還以為多厲害!乘乘受死吧!’那男人冷笑道,舉起樸刀便向我頭頂砍來。我一個錯步閃了去,口中喝道:‘你到底是誰?竟敢來金陵撒野?天子腳下你沒有皇法的嗎?’‘老子我就是皇法!’那人大笑道:‘我巨鯨幫從來不把官府放在眼內!’我心中道:‘原來是巨鯨幫!真是“虎落平陽”,想年還未學會武功的時候,在長江之上幾乎沒被巨鯨幫的賊子害死,如今又來撿我的便宜?’焦宛兒抄起地上單刀,過來敵住那人,一時之間勢均力敵。只見焦宛兒的刀法又沉穩了一些,當然不能和胡斐相比,就是瑱琦、程英等女流之輩亦比她高出甚多,不過焦宛兒的功力指數也  接近二百的了,可以反過來保護我。焦宛兒武功比那人稍高,四十招后一刀砍在那人大腿上面。焦宛兒順勢把刀架在他的頸上,喝道:‘你是巨鯨幫的?’那人拋下樸刀,顫聲道:‘姑娘饒命…小人不知好歹,冒犯姑娘…饒命,饒命呀!’‘我來問你,你老老實實的答我問題。你是誰?為甚么要追殺這人?’說著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尸體。那人連忙說道:‘小人姓游…是巨鯨幫的副幫主,匪號“鯨牙王”便是…’‘那有這么羅唆?’焦宛兒不耐煩的道:‘你為甚么要殺死此人?’那姓游的漢子一驚,立即說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只不過是受人錢財…這個實在…’我和焦兒對望幾眼,姓游的漢子才說得清楚一點:‘小人日前收了嵩山派“九曲劍”三百兩,要小人把這漢子全家殺了。小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想來得嵩山派也是他該死,這種小事便由我們代勞…’我心中一陣疑惑:‘是鐘鎮!’不知道嵩山派又有甚么陰謀。焦宛兒望了望站在遠處的四人,收起單刀,冷冷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幫主麥鯨…就說金龍幫焦大小姐多多拜上麥幫主,以后有機會再算一算今日之事!’‘甚…甚么?’那姓游的男人指住焦宛兒,聲音發顫的道:‘你…你是焦大姑娘?’焦宛兒哼了一聲,擲出單刀拉著我轉身離去。

  我們兩人誰也無話,直走到金陵城門之外,焦宛兒才問道:‘易大哥,你不告訴我嗎?’我故意望向遠處‘嗄’了一聲,焦宛兒又問道:‘你真的從來也不打算告訴我嗎?’我嘆了口氣,終于屈服了:‘你直到現在也不是質問我“發生甚么事”,而是問我“會否告訴你”,宛兒你真的這么一愿意傷害我?’‘易大哥,小妹又怎會想要你難過?其實你的事小妹無權過問,只是…只是我真的想要知道,想要和你解憂。’焦宛兒幽幽的說道。

  我吸了一口氣,春天的空氣是潮濕的,令人難受,一點也不能使我松弛下來:‘我沒有了武功…正確來說,我的內功被人破去。’‘如今我和一個廢人沒多大分別。’

  聽到我的說話,焦宛兒把筷子放到我的面前,說道:‘剛才你把四個人收拾,還說自己是廢人?’這時候我們已回到金陵城內,在寶光客棧用午飯。本來打算和焦宛兒出城玩一整天,還想到鄰鎮去買燒鵝,最后卻敗興而回。

  ‘結果不是你保護了我嗎?’我抬頭說道:‘從以前開始我已說要保護你和照顧你…當我受傷之后,我一直很難過,不去面對,但經過今日之事,我終于知道自己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焦宛兒搖頭道:‘易大哥怎可以這么說…’‘因為我終于知道,’我打斷焦宛兒的說話:‘我不但不能再保護你,還要拖累你,在將來的日子也…我不應該回來。’焦宛兒一陣沉默,即使店小二把茶壺拿來她也沒說聲謝謝。

  ‘易大哥,不知道你是否忘了…那時候也和現在一樣。’‘嗄?’我望著焦宛兒,不知道她說的是甚么。

  ‘那時候和現在一樣…我們被嵩山派他們追殺的時候,也是和現在一樣,由我來保護易大哥。’焦宛兒望著我道,眼神之中盡是回憶的歡愉。我用力搖了頭,但她卻繼續說道:‘的確,易大哥一直保護宛兒,哪怕是因為爹爹的拜托還是易大哥的正義心。但是易大哥為了保護我而受傷,我也不只一次的掉轉頭來保護易大哥你呢!’‘宛兒…’一時之間我說不出話來。青城四秀的那次、費彬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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