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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莉雅的歸宿

  可以這么說,亞瑟.利雅的死徹底的打亂了潘德麗的計劃,不過畢竟是一個如此的陰謀家,很快她就重整旗鼓,甚至利用這個巧合制造了一個更加完美的計劃。

  那就是亞瑟.莉雅去世的消息,因為假的“亞瑟.潘德麗”閉關,結果沒有隱瞞得住,只能硬著頭皮舉行葬禮,所以當亞瑟.潘德麗的戀人堂吉訶德來了之后,毫無意外的,這個假的‘亞瑟.潘德麗’就被拆穿了,假的跑掉,然后再留下一些線索,讓堂吉訶德找到真正的“亞瑟.潘德麗”。

  當然,整個計劃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何給堂吉訶德留下線索,讓他能夠找到真正的‘亞瑟.潘德麗’,留的太明顯,這就是破綻,一定會引起堂吉訶德的懷疑,留的太隱蔽,找不到真的‘亞瑟.潘德麗’,那么整個計劃也就無法順利的執行,所以按照她之前所設計的計劃,是會主動說出來,也就是靈魂被俘虜了之后被讀取記憶,為此她還特意的分類出了一塊靈魂碎片,制作了一個身外化身,將部分的記憶留在了那具軀體里。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當她時隔五年再一次見到堂吉訶德的時候,被下令將監控到的一切都要告訴她的佛陀提醒,雖然一如既往的探不清這個男人的虛實,但是卻發現亞瑟.潘德麗所發散出來的靈魂波動在靠近堂吉訶德之后就都消失的無影無中,顯然是被吸收了。

  佛陀這種玩靈魂的祖宗級的人物自然是清楚靈魂波動中是包含著些許信息的,所以亞瑟.潘德麗又一次修改了計劃,將計就計的在堂吉訶德刺探情報的時候,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泄露了少許的信息,于是整個計劃才被完美的執行了下來。

  只不過這個完美的計劃代價卻也是如此的大,當然,當事情已經發生且不可逆轉之后,亞瑟.潘德麗并不會永遠的回想過去,對待死亡的態度上,這一點她跟堂吉訶德依舊很相似,那就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仇一定會報,但是生活也一定要繼續開心的活下去,畢竟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卻還要活著。

  想到這亞瑟.潘德麗嘆了口氣,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妹妹的靈魂上,顯然她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了。

  輕輕的舉起手中的那串項鏈,亞瑟.潘德麗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舍,這也算是亞瑟家族世代相傳的次神器了,可以這么說亞瑟.潘德麗這么多年的陰謀也好,陽謀也罷,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它的幫忙,佛陀雖然也懂得空間轉移,但是實際上小心謹慎的她除非必要,否則很少會去使用佛陀的能力,因為那就代表著自己有可能被發現,不過很快這絲不舍的神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原因是為了她的妹妹,再有就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恐怕她都用不上這個東西了。

  “啪!”依舊是動用著佛陀借給她的力量,銀色的項鏈,銀色的樹葉形墜子在這金色的力量之下瞬間化為了灰燼,隱藏在項鏈之中的兩條由基礎世界規則所編寫出來的某種具現化的規則符號出現在了亞瑟.潘德麗的面前,一個自然是空間轉移,另一個就是那個異次元壁壘。

  亞瑟.潘德麗所需要的就是那個異次元壁壘的規則符號,隨手散掉了已經毫無用處的空間轉移規則,亞瑟.潘德麗用手抓住了這個異次元壁壘的規則符號,在她的控制下,佛陀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向著這個符號里涌入。

  漸漸的,在佛陀的力量作用下,這個好似某種文字一樣的符號開始發生變化,從最開始的一個符號慢慢慢的擴大,最終變成了一個大概籃球大小的半透明球體,不時地閃著陰郁的淡藍色,煞是漂亮,做完這些,亞瑟.潘德麗沒有休息,而是抓住了自己妹妹的靈魂,將其塞進了球體之中,于是整個球體就好像發生了化學反應一樣,不時的就會閃過一些畫面,當然這些畫面都是來自亞瑟.莉雅的記憶。

  而這也是亞瑟.潘德麗給她的妹妹所架構的一個歸宿,從功能上類似佛陀的掌中佛國,在這個球體里,亞瑟.莉雅的記憶會轉化為真實的場景,她的靈魂就會在這個世界里流連。

  對于她來說,一切都會從提魯拉格的那一夜開始,生活也會繼續,她的病也會漸漸的好轉,生活會按照她的意志發展,甚至與堂吉訶德結婚生子,只不過這個虛構出來的世界看似類似費倫,卻又有些不同,原因除了人類的記憶會出現偏差之外,更多的是,對于莉雅未曾見過的東西,例如天空之鏡,她只能憑空自我虛構,自我滿足,不過不管怎樣,這已經是亞瑟.潘德麗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湛藍色的透明光球,亞瑟.潘德麗輕輕的把它抓了起來,融入到了自己的靈魂之中,確切的說是把它藏在了自己的意識海里,終于,長長的喘了口氣的亞瑟.潘德麗嘭的一聲又躺在了床上,雖然此時外面已經隱約的可以看到陽光了,不過對于她來說,白天注定是要睡一個回籠覺了  在亞瑟.潘德麗的意識海里,隱藏在無盡的森林中的光球上忽然閃過了一絲畫面,晴朗而蔚藍的天空,亞瑟.莉雅一深一淺的走在積雪中,向著天空之鏡的方向走了過去。

  遠處,她似乎看到了一個身影,很熟悉,很熟悉――

  “好不甘心”在一條通往外城的道路上,無數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條令人震撼的由尸體構成的長龍,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奴隸的,少數是城防守備軍的,而說話的,確切的說是喃喃自語的,是一個后背被劈了一刀,躺倒在地上,幾乎已經丟了大半條命的奴隸,顯然他此刻已經是沒有力氣去說話了,方才的那句話在外人聽來也不過就是無意義喘息的聲音罷了。

  地面上的雪跟血混合在一起,在黎明時分,太陽才升起來的時候,閃著格外妖艷的顏色,倘若有人能從上空往下看,就會發現,這一整條長長的街道上的積雪都已經被人類的血液給融化了,然后再次凝固成血冰。

  這個躺在地上的奴隸不時的抽出著幾下,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滿滿的都是不甘心,自由曾經距離他只有那么的近,近的可以用眼睛看到,在這個奴隸的心目中,只要自己能夠逃出城外去,就能夠過上自由的生活,畢竟奴隸的臉上并沒有印著奴隸兩字,可惜的是,他快死了.

  數千人的奴隸組成的洪流浩浩蕩蕩的沖出了奴隸商會,之前堂吉訶德給他們設計的路線就是逃離這里,逃到外城去,然后躲起來,這樣才是最符合奴隸的本姓,畢竟他們渴求的只是平淡而安穩的生活而已,哪怕有杰克船長在前,也不應該一上來就形成有效的組織跟抵抗,畢竟,眼界決定一個人做事的方式,你不能指望奴隸們有著多么高的覺悟,就算是有,也只是及其個別的奴隸,在這樣憤怒的洪流中,他們沒有任何的機會來表達自己的意見,統領這群瘋狂的家伙。

  可惜的是,商會的能力者雖然被嚇跑了,但是這里的事情也已經傳遞到了城防守備軍的耳朵里,面對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暴動,常規作戰力量依舊是世界上排在前幾位的曰耳曼帝國立刻出動了城防守備軍,這種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大公爵是一定不會放過守備長的,所以一場可以說是一面倒猶如割麥一樣的屠殺就這么出現了,奴隸們再不怕死,再瘋狂,他們終究也是人類,而不是死靈,所以受傷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們就沒有辦法在對那些組織嚴密的正規軍造成什么威脅。

  而且更為致命的是,因為這次暴動的規模前所未有的大,所以也就如同堂吉訶德所猜測的一樣,守備長甚至調來了法師衛隊跟騎士團來壓陣,一旦哪里的情況不可控,這些人就會過去救火,在這樣縝密的配合下,這一場用鮮血與組成的盛宴也終于在黎明落下了帷幕,將近一萬名奴隸,最終存活下來的只有不到數百人,而且也都受著不同程度的傷,不過這些奴隸的下場是一定的,那就是被處死,這是曰耳曼帝國的傳統,敢于反抗上位者的人,從來都沒有活得長久的。

  冷風吹過,滿地的血液早已經凝結成冰,走在上面甚至有可能摔跤,當最后一名奴隸也倒下了之后,不知怎的,本來充斥著哀嚎跟嘶吼聲的長街莫名的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不住凄鳴的風聲跟士兵們的呼吸聲。

  似乎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彌漫開來,讓這些屠殺了半個晚上的城防軍進入到了某種崩潰的邊緣,當然堂吉訶德并不需要他們做什么,他稍稍借用了一下死人們的兇煞之氣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讓這些士兵的面部表明更加的豐富一些,方便給他提供拍照的素材。

  對于這一切,躺在地上的那個奴隸并不清楚,當然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去關注這些,冰冷的雪地已經讓他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后背,破爛的衣服混著血液連著皮肉已經被粘在了地面上,寒冷讓他失去了疼痛的感覺,所以他用最后的一點力氣,付出了一部分皮肉被撕裂的代價,翻過了身,向著自由的方向爬了過去,他這一動,就好像是一顆被丟進了池塘里的石頭,堂吉訶德用兇煞之氣所構建出來的氣場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畢竟那個氣場也只是堂吉訶德隨手為止。

  這也讓在他附近的一名守備軍清醒了過來,確切的說是嚇了一跳,本能的提刀就像要砍過去,事實上這不能怨這名守備軍膽子小,因為曰耳曼帝國過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如此大規模的戰爭也許用屠殺來說更為貼切一些。

  殺人,是有心理負擔的,哪怕是職業軍人,一個晚上殺了如此多的人,也已經是身心疲憊,再加上之前堂吉訶德的那個法術的刺激,卻是已經真的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當他的身邊有了動靜之后,身體本能的就做出了反應,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刀就已經砍了出去.

  “夠了!”在這個有些寂靜的黎明,這句話顯得格外清晰,當人們將目光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到時候,那里已經沒有人了,一個騎士團里的騎士已經出現在了那個士兵的跟前,一只手抓住了那把沾滿了冰凍的血液的刀,而這個騎士,正是六環組織里的一顆種子,阿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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