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公寓,豹哥和一對姐妹花剛云雨一番,正斜倚在床頭抽煙。
“爺爺,您孫子來電話了......”放在床頭柜的電話響了。
豹哥納悶,這么晚了誰還打電話,莫非是發生了什么大事?豹哥一把抓起電話,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阿彪,這么晚了打電話有什么事?”
“豹哥,不好了,許飛和周小強被條子抓走了。”電話的另一頭,彪哥的聲音很驚慌。
“什么?許飛和周小強被條子抓走了?”豹哥大駭,猛然坐直了身子,一左一右的姐妹花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狐疑的看著一臉凝重的豹哥。
“是的,就在剛才,一大批條子抓走了他們。消息是臺球廳的王力告訴我的,錯不了。據王力說,條子已經掌握了十足的證據,證明賓浩酒吧和興旺路的案子是許飛和周小強干的。另外,條子還知道您是幕后主使,是您指派他們去完成入道任務。”
聽了彪哥的回答,豹哥臉色蒼白,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阿彪,你快動用所有的關系,弄清他們關在哪里,并告訴他們別把我供出去,要不然我不敢保證他們的家人會不會出意外。”
“豹哥,我明白。我要他們承認是自己犯的案子,與您沒有半分關系,并承諾如果他們死了,會給他們的家人一大筆撫恤金。”
“好,就這么辦。情況緊急,你快去處理此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是。”
金悅夜總會,孤狼喝了不少酒,指使手下湊了一個胖商人,搶了他的小三,開房打算吃掉這塊肥美的嫩肉。可還沒有張嘴,一個手下興高采烈的沖了進來,高聲說道:“狼哥,好消息,好消息。”
“麻子,什么好消息,沒看見老子還有正事沒辦嗎?”孤狼慍怒,敲了麻子一個爆栗。
“狼哥,真的是好消息,那晚要殺你的兇手找到了。”麻子疼得呲牙咧嘴,但還是急忙解釋,要不然少不了一頓爆栗。
“什么?兇手找到了?”孤狼大喜,連床上一絲不掛的小三也不顧了。“快說,他是誰,我要親手宰了他!”
“是一桿掃臺球廳的那個許飛,兩天前,您還和他大戰了幾十回合。另一個叫周小強,是許飛的兄弟,也在一桿掃臺球廳看場子。”
“果真是他。當時我不敢確定,沒想到還真是他,他的偽裝居然騙過了我。現在他們在哪里?”孤狼雙眼噴出仇恨的火焰,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手刃了許飛和周小強。
“在半小時前,他們已經被條子帶走了。”
“媽的,條子帶走了他們,我恐怕沒有機會親手報仇了。這樣,你明天去監獄告訴我們的人,如果他們進了監獄,找機會弄死他們。如果他們所在的監獄沒有我們的人,你花重金收買獄霸,甚至是獄警,一定要在監獄里弄死他們。”
“狼哥,這是小事,交給我了。”麻子滿口答應。
“對了,許飛和周小強應該有家人,你去把他們的家人抓來,我不能親自報仇,就殺他們的家人出氣。”孤狼的表情更加陰狠,要禍及許飛和周小強的家人。
“狼哥,這個......可能有難度。條子敢抓他們,一定知道敢死幫和我們孤狼幫的仇怨,如果他們的家人死了,條子知道是我們干的,我們不好脫身。另外,條子不是傻子,這種黑社會仇殺,一定會想辦法保護他們的家人,我們得手的可能性不大。”
“是這么一個理。”孤狼點頭,道:“那先放過他們的家人,過段時間再動手,那樣條子就不會懷疑我們了。你先去安排監獄的事,一定不要叫他們活著離開監獄。”
“明白。”
此時,許飛和周小強根本不知道,豹哥和孤狼已經對他們采取了措施。他們束手就擒,被帶到了華陽區看守所,暫住一晚。
到看守所已經凌晨一點半,夜深人靜,無人問案,他們只得在看守所過夜。趙武知道他們會武功,怕他們越獄逃跑,派了十個獄警輪流看守。
“咣當——”大門關閉,他們進了一間單獨的牢房,四周是嬰兒手臂粗的鋼條,沒有開鎖鑰匙,真是插翅難飛。
三更半夜,進來新犯人,整個看守所的犯人都醒了,看見是兩個高中生模樣的青年,又倒頭睡覺。
“你們犯了什么事,怎么半夜關進來?”隔壁牢房一個二十幾歲的光頭問道。
“殺了人。”許飛回了一句。
“嘶——”聽見許飛的回答,四周的犯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兩個小年輕居然這么大膽,敢殺人。
只聽光頭道:“這里是看守所,不是重刑監獄,你們殺了人應該關在五頭橋監獄,怎么跑這兒來了?”
“我們是今晚才落網的,還沒有審理,也沒有判刑,到這兒是暫住一晚。”周小強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光頭不說話了,其他犯人也不說話。許飛和周小強只是過客,他們沒必要理會,還是埋頭睡覺實在,明天還要接受勞動改造。
看守所,關押的是小偷、盜賊、誤傷等輕型犯人,關十天半月就會放出去。許飛和周小強是殺人犯,極有可能判死刑,他們的最終歸宿真如光頭所言,是江城有名的五頭橋監獄。
那里關押的,至少也是十年有期徒刑的重犯。
四周安靜下來,周小強往許飛身邊挪了挪,低聲道:“飛哥,莫非我們就這樣死了,沒有活命的希望?”
許飛搖頭。“我們必死無疑。剛才我想了一下,我們殺了七個人,已經滿足死刑的條件。另外,孤狼知道我們落網了,很可能會落井下石,在監獄找人做掉我們。”
“我們殺人,豹哥才是主謀,他不會救我們?如果我們把他供出去,他也不好過,他會派人救我們的。”
“小強,你太天真了。其實,豹哥也希望我們死,那樣我們才不會供出他。還有,我們有家人在外面,豹哥和孤狼都會用家人要挾我們,我們不得不妥協,死是最好的解脫方式。”
“是我害了家人,我......我不是人,我對不起爸媽。”聽了許飛的話,周小強低聲哭泣起來。
“小強,你后悔不?”
“后悔。”
“那你怪不怪我,要知道是我叫你加入的黑社會。”
“這時候,說這些還有用嗎?我們必死無疑,沒必要去追究怪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沒錯,是命中注定。我爸說得對,不是最高一級的大哥,無法保證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你看豹哥,壞事沒少干,但不是親力親為,出了什么事有人背黑鍋頂罪。我們就是背黑鍋的。如果我僥幸不死,出去之后一定要自立門戶,自己當大哥,當小弟始終是炮灰。”許飛的話里充滿了怨氣。
沒錯,是怨氣。
趙武已經知道豹哥才是主謀,但卻只抓許飛和周小強,沒有去抓豹哥,那是因為有顧忌。許飛和周小強親手殺人,豹哥是主謀,但沒有實物證據證明豹哥就是主謀,即便許飛和周小強指證也沒用,豹哥會說他們亂咬人。由此可見,當大哥比當小弟安全,小弟隨時會成為棄子犧牲。
如果有來生,或者僥幸不死,許飛不愿意給別人當小弟。
給人打工,掙再多錢也是打工仔;自己當老板,生意再小也是老板。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什么?飛哥,你還想混黑社會?如果僥幸不死,我倒寧愿當普通人,至少不用擔驚受怕。”
“好了,不說這個了,這都是我們臨死前的異想天開。天亮后,會有人來審問我們,還是先睡覺,養足精神吧。”許飛岔開了話題。
“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管他的,睡覺。”折騰了半夜,周小強困了,倒頭在冰涼的地上睡著了。
許飛也睡著了。
睡夢中,許飛夢見自己沒有死,反而還實現了當大哥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