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案子犯了,我的什么案子犯了?”許飛知道第一突擊隊長是什么意思,但卻打死也不承認,狡辯道。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不用我多說。你快放了人質,爭取減刑,你這么年輕判了死刑,不知是可惜還是可悲。”第一突擊隊長見趙武還沒有趕到,繼續勸說道。
許飛心中哂笑,暗道:“減刑,再怎么減刑也是死刑。這么多條子抓我,一定是有足夠的證據,如果我認罪,有死無生,不如一口咬定沒有殺人,條子也沒有辦法。”想到這里,許飛道:“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我只知道你們夜闖民宅,反而被我抓住了。我要見你們的領導,要起訴你們的罪狀。”
許飛這是轉移話題,賊喊捉賊。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跟明鏡一樣,今天恐怕不會善了,極有可能判死刑,或被當場擊斃。
一想到十七歲年華,家有雙親,落了一個殺人犯的罪名而死,許飛心里充滿了不甘,甚至后悔入了黑道。
窮不可怕,至少還活著,還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
“許飛,放開我的人,我會幫你向法官求情。”趙武通過對講機知道發生了什么,急忙帶人進了大廳,看見許飛挾持了第二突擊小隊,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同時,趙武為許飛的恐怖而心驚。
四個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戰士,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居然被制住了,許飛的恐怖可見一斑。
其實,許飛制住四個刑警、武警,有運氣的成分。
許飛不知為什么,心里堵得慌,猜測是自己的案子犯了。但只是猜測,沒有證據,因為明天還要讀書,就倒頭睡了。不知睡了多久,許飛驚醒了,手心、腳底板都是冷汗。這時,許飛聽見窗戶那里有輕微的響動,格外注意。這種響動,普通人是聽不見的,許飛練了一段時間的武功,耳聰目明,才聽得出來。
“小強,外面有動靜,快醒醒。”許飛提醒周小強。
周小強是胖子,胖子睡覺往往會很沉,雷打不動。許飛的話,周小強根本沒有聽到,依舊鼾聲如雷。
許飛知道時間緊迫,用右手捂住周小強的嘴,左手用力掐周小強的大腿。周小強吃痛,醒了,發現有人捂住他的嘴,大驚,以為是有人要謀殺他。
“小強,別出聲,是我。”許飛低聲道,放開了右手。
“呼呼——”周小強喘了兩口氣,不解的問道:“飛哥,你干什么,還誰不睡覺了?”
“窗戶外有人,哪有心思睡覺,說不定是我們的案子犯了,或者是我們的仇家來了。”
“啊?”周小強嚇了一跳,騰的從床上蹦起來,伸手在床頭抄出一根鋼管。
許飛也非常小心,手里握著一把砍刀,慢慢的往窗戶走去。低頭一看,幾個持槍警察正要爬窗戶,許飛知道大事不好了。
很快,警察爬上了窗戶,許飛和周小強躲在窗簾后,準備打倒這些警察,再跳下窗戶逃跑。因為是警察,不是仇家,許飛再大膽包天也不敢殺他們,于是把手里的砍刀扔了,赤手空拳。
警察很快爬上了窗戶,沒料到許飛和周小強早有準備,剛從窗戶進來,身后一頓拳腳相加。許飛出手很重,以掌為刀,專切警察的手關節,這樣才能讓他們失去反抗之力而又不傷害他們的性命。
許飛打倒了三個警察,周小強收拾剩下的一個。
因為有防盜門,隔音效果好,許飛和周小強打倒四個警察,第一突擊隊根本沒有聽到聲音。
打倒了警察之后,他們準備逃離現場,可剛搭上窗戶,許飛眼尖,一下便看見了對面樓里有反光。許飛猜測,那反光不是望眼鏡,就是狙擊步槍。有警察爬窗戶,誰敢保證樓下沒有埋伏,所以許飛根本不敢逃跑。
于是,許飛急中生智,把那四個警察當人質,想和警方談判。
這個談判對許飛不利,但事到如今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不得已而為之。
“你是誰,你求什么情,我又沒有犯法!”許飛盯著趙武,知道此人是警察的頭。
“我是華陽區刑偵大隊長趙武。你說你沒有犯法?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若是我們警方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怎么可能興師動眾的來抓你們?你和周小強是賓浩酒吧殺人案、興旺路十七號殺人案的元兇,你們的殺人動機是為了進敢死幫,完成唐天豹的任務。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趙武說完,許飛和周小強臉色煞白,連在地上蹲著的力哥他們也抬頭看著他們兩人,仿佛要從新認識他們的這兩個大哥。
殺人不是小事,即便是在腥風血雨的黑社會也是重大新聞,更何況,力哥他們還不是真正的黑社會。他們的兩個大哥是殺人兇手,這對他們而言,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
誰能接受兩起特大命案呢?
那兩起命案,在媒體上沒有報道,但在江城卻傳得滿天飛,各種版本都有,可謂婦孺皆知。力哥他們當然知道那兩起案子,沒想到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干的,很震驚,很詫異。
“你們滿了十六歲,但還沒有成年,在法律上是減輕刑事責任年齡,會減刑的。如果你們積極配合,法官會考慮從輕發落你們。如果你們冥頑不化,負隅頑抗,把警察當人質,到時會罪加一等。你們的父母養育你們十幾年,你們卻這樣報答他們,你們說他們知道了是什么感受?聽話,投案自首,相信我們警方會從輕判處你們。”趙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繼續說服許飛和周小強。
許飛看看周小強,周小強看看許飛,兩人默不作聲。
“你們以為你們不說話,我們警方不會治你們的罪?告訴你們,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即使你們不承認,法律同樣會制裁你們。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了,醒悟吧,或許還有活命的希望。”
趙武幾句話,把許飛心中的小算盤打爛了。法律規定,只要證據確鑿,即便犯人不親口認罪,也可以治罪。許飛不了解法律知識,以為自己打死也不承認,會逃脫法律的制裁,這是大錯特錯的。
“孩子,你們放下槍,我們警方不會傷害你們。如果你們愿意把敢死幫、孤狼幫的犯罪活動說出來,就是戴罪立功,我們警方還會減輕對你們的處罰。”趙武一邊說,一邊悄無聲息的接近許飛。
趙武是刑偵大隊長,不是蠟頭槍,他想制服許飛和周小強,救出那四個警察。
許飛一直在考慮趙武的話,衡量其中的厲害關系,有些入神,沒有注意趙武的小動作。
“你別過來!你們擅闖民宅,還說這么多我們聽不懂的話,究竟要干什么?我們不是殺人兇手,你們弄錯了,真的弄錯了。”周小強人笨,還打算抵死不承認。
周小強的話驚醒了許飛,許飛一見趙武在靠近,大聲道:“你別過來!我承認我們是兇手,我知道這件事瞞不了一輩子。但我有一個請求,只要你答應我,我愿意跟你們走,哪怕是判死刑。”
“說,什么請求?”
“我希望你們別告訴我父母,能瞞一天是一天,最好是我死了之后才讓他們知道。”
“這個......好,我答應你。”
“小強,放下槍,我們已經無處可逃了。”許飛說完,把手里的微型沖鋒槍扔在了地上。
周小強一見許飛伏法,也扔掉了手里的微型沖鋒槍,眼中流出兩行熱淚,不知是害怕判死刑,還是后悔當初的選擇。
“拷上,帶走!”趙武大手一揮,許飛和周小強在警察的重重包圍下離開了一桿掃臺球廳,至于力哥他們,早已解開了手銬傻愣愣的站在一邊。
此行,趙武的目標是許飛和周小強,對力哥他們這樣的小混混兒,還沒那工夫搭理,干脆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