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知道了許飛的身份,許飛反而變得一身輕松。孤狼沒有發現許飛的破綻,許飛又松了一口氣。
日子,平淡了。
兩天后。
許飛離家已有三天。他平時很少離開父母,只三天便變得不習慣,很想念他們。放學后,許飛買了幾包吃的,與周小強一起回了筒子樓。
“媽,我回來了。”許飛進門,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大聲喊道。
“小飛,你終于回來了,三天不見人影,我都想死你了。”余華笑呵呵的出來,給了許飛一個擁抱。
“媽,我在學校也想你。對了,爸還沒有下班嗎?”
“他十二點下班,應該快回來了。”余華說罷,門開了,果然是許青山。
“小飛,你怎么回來了?”許青山看見許飛,有點詫異。
“我想你們了,所以回來看看。雖說我住校,但總不能一個星期都不回來吧。”
“也是。”許青山點頭。
“小飛,事先不知道你要回來,我沒有買好吃的。”
“媽,我早想到了。看,桌子上是什么?”
“這么多菜,你哪里來的錢?”余華看見桌上的吃食,驚呼道。
“是我給他的。”許青山急忙圓謊。“我看他住校清苦,雖然吃住不愁,但身上沒有零花錢不方便。沒想到我給他的零花錢他舍不得用,居然買了這么多吃的,真是好孩子。”
許青山當了領工,工資可觀,給許飛零花錢可以理解,余華沒有懷疑,信以為真。
于是乎,一家人開始吃午飯,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這樣的日子,是許飛拼死換來的,但他覺得值!
飯后,許飛幫忙涮碗筷,余華一個勁的夸他懂事。在父母眼里,調皮搗蛋的孩子也是乖孩子,何況從小到大,許飛都沒有劣跡可循。
涮好碗筷,許飛把許青山叫進屋,小聲道:“爸,這錢你拿著,想吃什么,想穿什么自己買。”
看著許飛手上的兩萬塊,許青山道:“小飛,我有錢。老板提拔我當了領工,家里的生活不用擔心。對了,我當領工和雇主的協議,是你在暗中搞的鬼吧?”
許飛呵呵一笑,說:“是的。不過我沒要羅老板提拔你,可能是他怕了我,故意向我示好。爸,雖說你有不錯的工作,維持生活沒有問題,但這還遠遠不夠,難道你不想和媽住一棟像樣的房子?”
“小飛,我若是想弄錢,早是百萬富翁了。但仇家在四處找我,我不敢太張揚,只能在這樣的窮地方待著。”許青山苦笑道。
“都二十年的舊賬了,那個什么幫主還不放過你?那個副幫主之女很可能已經嫁給了幫主的兒子,喜結良緣,哪會揪住陳年舊事不放?”許飛覺得許青山太小心了,躲了二十年還躲,不知要躲到猴年馬月,說不定追殺的人早撤了。
“千萬別大意!幫主的兒子我了解,心胸非常狹窄,嫉賢妒能,即便娶到她也不會放過我。二十年過去了,追殺我的力度減小了我相信,但要說已經完全放了我,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和你媽還是待在筒子樓里,免得節外生枝。”
“那......好吧。你和媽先委屈幾年,等我有保護你們的實力之后,再把你們光明正大的接出來,不用生活在陰暗里。”許飛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的父母怕仇家上門,躲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作為兒子于心何忍。“那這錢我存著,如果家里不夠用,給我說一聲。”許飛把錢收了回去。
此時此刻,許飛又有了新目標,不再是給父母好日子那么簡單。京都的那個仇家不搞定,許青山一輩子只能默默無聞的生活,擔驚受怕,如履薄冰,還有被發現的危險。
父母的安全無法保障!
許飛要出人頭地,只有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父母,即便京都的那個仇家知道許青山在哪里,也不敢上門找麻煩。
這是許飛新的目標。
許飛的話,許青山沒有放在心上。一萬人的超級幫派,還是二十年前的規模,到現在不知變得多么強大了。許飛要對付這樣一個超級幫派,許青山只當一個笑話聽,他知道他這輩子只能東躲西藏了。
想招搖的過日子,只有那個超級幫派倒臺,可要這么強大的超級幫派倒臺,許青山寧愿相信有世界末日。
那個超級幫派在京都根深蒂固,一個關系套著一個關系,還有白道大亨的關照,要倒臺真是不容易。
毫不夸張的說,連大華國的主席也不敢妄動這個超級幫派。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超級幫派涉及了各方面的利益關系,是不可能輕易扳倒這棟大廈的。
兩父子在屋里又閑聊了一陣,兩點鐘的時候,許飛叫上周小強去了學校。
晚上,許飛同往常一樣,教力哥他們武功,日子倒也輕松愜意。
華陽區警察局。
“局長,案子有線索了,我要逮捕令。”趙武興沖沖的沖進局長辦公室,興奮的嚷嚷道。
“什么?有線索了?”局長聞言,大喜,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說,兇手是誰?”
“兇手是七中的學生,一個叫許飛,一個叫周小強。這是他們的照片。”
局長接過照片,反復看了幾眼,疑惑道:“你沒有弄錯吧,這兩個普通的高中生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錯不了。”趙武肯定的回答道。“他們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卻是扮豬吃虎的黑社會,尤其是這個瘦猴一樣的許飛,是一個厲害的練家子。”
“哦,這樣啊。那你說說,你是怎么找出他們的?他們的身份是學生,在猜測兇手是什么身份的時候,可是直接略過學生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再狡猾的兇手也會露馬腳。學生這樣的身份,很難懷疑是殺死七個大活人的兇手,一開始我大意之下忽略了他們。但一個意外的發現,給我提供了破案的關鍵線索。”
“什么發現?”局長急忙問道,很想知道這‘柳暗花明又一村’到底是什么。
“我手下有一個警員,他有三個老鄉在新街派出所上班。閑聊的時候,那三個警察抱怨說現在的高中生越來越厲害了,連警察也不放在眼里,敢公然襲警。警員很好奇,問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得知是臺球廳的幾個混混兒打了他們三個。當然,他們三個理虧在先,這事也不是很扎眼。但恰巧,我偵破案子的重點是有重大嫌疑的敢死幫,偏偏那個臺球廳是敢死幫的生意。我聽了警員的報告,派便衣去那家臺球廳,得知那里的老大是兩個高中生。兩個高中生當大哥,太反常了,于是我把重點放在他們身上。”
“高中生當大哥是奇怪得緊,但也不能說明他們就是兇手。”
“局長,您聽我說,還沒有說完。”
“說吧。”
“我又通過特殊的渠道,了解到敢死幫的大哥唐天豹有一個慣例,要加入敢死幫必須辦一件事。那兩個高中生是敢死幫的人,進幫的時間和案子發生的時間又剛好吻合,我敢肯定唐天豹給他們的任務是殺孤狼,因為孤狼在一個月前搶了唐天豹一條街的地盤。萬幸的是,孤狼福大命大,逃過一劫,死的是他的手下和女人。”
“那他們先在賓浩酒吧作案,又到興旺路十七號作案,對兩個高中生而言,難度是不是有點大?”
“這個好理解。許飛有武功,連環作案不在話下。另外,我還了解到,賓浩酒吧的保安在當天下午見過他們。當時保安一見他們是窮學生,不放他們進去,雙方還吵了起來,保安對此印象特別深。我判斷,他們一定是去賓浩酒吧踩點,方便晚上行動。可惜,當晚孤狼不在賓浩酒吧,他們殺了孤狼的手下之后,又去了興旺路十七號。”
“這么說,他們真是殺人兇手了?”
“千真萬確!”
“好,我馬上簽發逮捕令,速速把他們抓捕歸案。”
“是,我現在就去準備。他們是高手,要不然也不會當晚連環作案,次日又殺了證人。我準備出動刑警、武警,在凌晨趁他們熟睡的時候一舉抓獲。”
“你是刑偵大隊長,具體行動計劃你自己拿主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