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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賓館取彈

  “飛哥,你怎么樣,要不要去醫院?”一家小賓館里,周小強看見許飛渾身鮮血,臉色慘白,關切地問道。

  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興旺路,到了廣安路。這里遠離現場,安全得很,黑道、白道都別想找到他們。

  許飛身受槍傷,不敢去醫院,只得找一家小賓館住下。

  “小強,別擔心,我還死不了。你去超市買酒精、棉花、紗布和鑷子,我身上的子彈必須拔出來,要不然傷口會感染。”許飛嘴唇哆嗦,冷汗滴落,強忍著疼痛對周小強說道。

  “好,我馬上去。你放心,這里很安全,我很快就回來。”周小強說完,跑出房間買那些東西去了。

  “真是功虧一簣,若是孤狼沒有找到那把槍,說不定我已經殺了他。現在他成了驚弓之鳥,再殺他幾乎沒有機會,豹哥那兒怎么交差呀。”許飛胡思亂想,慢慢的把皮大衣脫了,用水果刀把保暖內衣割斷,露出了血淋淋的肩頭。

  肩頭上,一個拇指大的洞不停地冒鮮血,打濕了半個身子。

  “也不知子彈入肉多深,要是很深,我沒有把握把它拔出來。”許飛眉頭緊皺,拿一面鏡子反照傷口,但根本看不見彈頭在哪里。

  現在的條件不適合拔子彈。可以買到的,只有鑷子、酒精、棉花這樣的尋常物,關鍵的麻醉藥,私人很難買到。如若子彈很深,必須用麻醉藥,沒有麻醉藥,許飛會痛死。

  關公只有一個,許飛無法做到一邊下棋,一邊刮骨療傷。

  十幾分鐘后。

  “飛哥,東西買回來了。”

  “快,你幫我把子彈拔出來。”許飛說完,把電視機的遙控器拿起來,一口塞進了嘴里。

  “沒有麻醉藥,你能忍受得了劇痛?”周小強一咧嘴,嚇得牙根發酸,真不敢想象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動手術。

  “沒......沒那么多條件,顧不了......那么多。”許飛緊咬遙控器,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好,你忍忍,我很快的。”

  周小強用棉花蘸酒精,先給許飛消毒,把槍眼四周的血跡抹干凈。許飛疼得嗚嗚亂叫,豆大的汗珠如斷線的珍珠,滾滾而下。

  “飛哥,現在我用鑷子分開傷口,看彈頭在哪里,你千萬要忍著。”

  許飛沒有回答,雙手死死地抓住床單,五官已經開始扭曲。

  周小強雙手拿鑷子,輕輕地分開傷口,原本已經干凈的傷口又冒出鮮血,干擾了他的視線。

  他又用棉花清理鮮血。

  沒有止血藥,傷口一開,鮮血狂涌,忙得他抓耳撓腮,冷汗直冒。

  他不是專業的醫生,要拔子彈,真是太難為他了。

  幾分鐘后,地上放滿了帶血的棉花。許飛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對他而言,昏迷是最好的解脫方式。

  這時,周小強又用鑷子分開傷口,不見鮮血往外冒,可能是血流得差不多了。周小強平息一下心情,瞪大眼睛,開始尋找彈頭的下落。

  傷口處,有紅紅的嫩肉,有四通八達的血管,還有白森森的骨頭,嚇得周小強不斷的哆嗦,雙手差點兒把鑷子掉地上。

  “咦,這是不是彈頭?”突然,周小強的眼中閃過一抹黃光,一粒黃澄澄的彈頭映入眼簾。

  彈頭入肉不深。肩膀上,骨頭很多,彈頭射進來之后,卡在了骨頭上。孤狼的手槍,是仿制手槍,威力不是很大,根本不會出現電視上一槍透體的情況。

  雖然槍的威力不大,但也要看打中哪里。許飛運氣好,打中了肩膀,若是打中了頭、左胸口,焉有小命在?

  “鐺——”鑷子夾住彈頭,周小強用力把它拔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彈頭卡在骨頭上,拔出來有多痛可想而知。許飛在昏迷中,只覺得一股劇痛襲來,幽幽轉醒。

  “飛哥,你終于醒了。子彈已經拔了出來,你沒事了,好好休息吧。”

  “小強,謝謝你。”

  “我們是兄弟,說什么謝不謝的,相信負傷的是我,你也會救我的。”

  許飛沒說什么,輕輕頷首,心中發誓,這輩子一定要保護好周小強,不要這唯一的兄弟受一點傷害。

  子彈拔出來后,周小強給許飛包扎傷口,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

  “小強,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

  “飛哥,你流了那么多血,能行嗎?回家還不露餡了?”

  “不回家更露餡。長這么大,我還沒有夜不歸宿過。再說了,我感覺我恢復得很快,只要不碰到傷口就沒有什么大礙。”

  許飛發現肩上的傷恢復得很快,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劇痛,傷口冰涼,微微發癢。這是怎么回事,許飛很好奇,但一直都沒有弄明白。上次,許飛清楚的記得,黃毛捅了他兩刀,可回家之后,別說傷口,連疤痕和血跡都沒有留下。

  太奇怪了!

  “好吧,我現在扶你回去。”許飛堅持要回家,周小強只能答應。再者說,不回家,家人一定會急瘋的。

  回家,當然不能這樣回。

  兩人穿的都是新衣服,還沾了血,回家豈不露餡?幸好,他們的舊衣服沒扔,而是藏了起來,現在重新穿上,毫無破綻。至于那些新衣服,裝在口袋里,沉入了江城的母親河里。

  許飛回家,叫了一聲爸、媽,徑直去了房間倒頭便睡。余華問他吃不吃飯,他說在學校吃了,安全的混了過去。

  興旺路十七號。

  這棟小院,現在拉起了警戒線,閑人免進,二三十名警察在勘探現場。

  趙武還沒有把賓浩酒吧的案子摸出頭緒,又接到報案,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趙大隊,案情已經查明,死者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孤狼的司機,女的是他的情/婦。男的死在樓下的小花園,有拖動的血痕,但沒有打斗的痕跡。女的死在二樓,一絲不掛,四周打斗痕跡明顯。死者都是一刀斃命。另外,二樓留下了兇器,是一柄尖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威武警官向趙武稟報,還把那把尖刀拿了出來。

  趙武接過尖刀,看了兩眼,道:“沒錯,是這把刀,死者的傷口恰巧與它吻合。我斷定,賓浩酒吧的兩個男死者和這里的死者,是一人所殺。而賓浩酒吧的兩個女死者,傷口不同,是另外一個人殺的。鑒于此,兇手不是一個人,至少是兩個。”

  趙武不愧是老刑偵,分析得頭頭是道,八九不離十。

  “趙大隊,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直接抓孤狼嗎?”威武警官問道。

  “不必!雖說這兩起案子都和孤狼有關,但我們卻沒有十足的證據,貿然逮捕孤狼不是明智之舉,反而會打草驚蛇。現在我們的任務是抓住兇手,看看能不能從兇手那里把孤狼的犯罪證據挖出來,再把這一片區的黑社會一網打盡。”

  “我明白了。我馬上去下命令,全區的警力都出動,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找出來。”

  “去吧。”

  巨星網吧。

  “豹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阿耀急沖沖的跑進豹哥的辦公室,邊跑邊喊。

  “什么大事,天塌了嗎?”豹哥坐在椅子上,懷里摟著一個女人,正上下其手享艷福,卻叫阿耀打擾了,心里有點不高興。

  “豹哥,出大事了。賓浩酒吧、孤狼情人的小院都出了命案,一共死了六個人。現在,條子正地毯式搜查,搞不好我們要倒霉。”

  “那是孤狼的地盤,死了人關我們什么事?”豹哥不以為意。

  “怎么不關我們的事?殺人兇手雖然跑了,但現場留下了一把尖刀,正是您給許飛的那把。這兩起命案,十有八九是許飛干的。”

  “什么?許飛?這小子真去殺孤狼了?”豹哥大吃了一驚。

  “很有可能。”阿耀點頭。

  “那孤狼怎么樣,死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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