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孤狼持槍在手,抬手向許飛射了兩槍。
許飛也看到了那把手槍,知道大事不妙,雙目一掃,發現自己的尖刀正躺在腳下。他沒有任何猶豫,一腳踢在了尖刀上,尖刀化為一道寒光直奔那盞臺燈。
在槍響之時,尖刀射爆了臺燈,屋里一片漆黑。
孤狼蹲在床邊,不知外面的情況,不敢露頭,更不敢胡亂開槍。一分鐘后,四周靜悄悄的,躺在地上的情人終于停止了呼吸。
“啪——”孤狼打開了房間的主燈,亮如白晝,他環視一圈,哪有許飛的影子?
“可惡,居然跑了!”孤狼把目光停在情人的身上,雙目染血,嘴唇哆嗦,咬牙切齒道:“無論你是誰,你的指使者是誰,我都會把你揪出來,給我的女人報仇!”
說罷,孤狼穿起衣服,急忙離開了這棟小院。
這里傳出槍聲,又出了人命,警察很快就會趕到,孤狼可不敢在這個是非之地久留。
槍響的一剎那,在外面放風的周小強差點哭了。周小強知道,許飛一定遭遇了不測,任務失敗了。
周小強正準備離開,卻見墻上人影一晃,嚇得他撒丫子屁滾尿流,以為是孤狼追了出來。
“小強,是我,我受傷了,快帶我離開這里。”身后傳來虛弱的聲音,周小強聽出是許飛,才停住了腳步。
“飛哥,你沒死?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周小強一臉高興,跑過去抱住一身鮮血的許飛。“飛哥,你怎么樣,傷到哪兒了?”
“沒時間解釋,快帶我離開這里。”
周小強身強體壯,渾身力氣,背起許飛小跑著離開了興旺路,在拐角的地方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孤狼開的兩槍,一槍脫靶,一槍擊中了許飛的左肩。屋里漆黑,許飛憑借記憶,找到了出路,如喪家之犬一樣跑了出來。幸好孤狼沒有追擊,不然許飛的小命會交代在這里,到時還會累及家人。
遠大街,賓浩酒吧。
此時,這里已經封鎖戒嚴。
一個女服務員進小五他們的包間,想問問還要不要酒水,一連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她發覺情況不對,立即叫來了猥瑣保安,撞開門一看,四具尸體東倒西歪的躺著,鮮血已經快要凝固了。
出了人命,賓浩酒吧的老板嚇得腿肚子轉筋,哆哆嗦嗦打電話報案。
幾分鐘后,華陽區公安局來人了。
“是誰如此狠毒,居然一刀斃命,莫非殺手組織的人流竄到了江城?”刑偵大隊的趙武大隊長勘察了現場后,眉頭擰成‘川’字,發覺事態很嚴重,事件很棘手。
趙武今年四十三歲,國字臉,身材敦實,皮膚黝黑,筆挺的警服透出一身正氣。從事刑偵工作已有二十年,經驗極其豐富,犯罪分子談之色變,唯恐避之不及。他當了大隊長之后,轄區內還沒發生過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今晚,他和幾個中隊長正在喝酒,接到報案后火急火燎的趕來,初步偵查后發現事情不簡單。
四個人,全是一刀致命,誰這么厲害?
尤其是,這四個人里面,有兩個已被熱心群眾認出是孤狼幫的黑社會成員。
黑社會不是小混混,手上多少都有幾分功夫,這樣慘死在包間里,足以證明殺他們的人有多么厲害。
“趙大隊,這件事涉及到黑社會,為了穩妥起見,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封鎖消息?”一個濃眉虎目的年輕警察對趙武耳語。
趙武聽后,點點頭,說道:“先把尸體送回去。你去把圍觀的群眾驅散,并通知張中隊,叫他把酒吧老板和有關人員帶到這里,我要了解情況。”
“是。”
片刻之后,一個肥胖的中年人——酒吧老板進來了。酒吧老板的身后,是幾個相關人員:安排死者包間的那個男服務員、發現情況不對而叫保安的那個女服務員和撞開門發現尸體的猥瑣保安。
“長官好。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您可以叫我孫胖子。”孫胖子膽怯的看了趙武幾眼,又看了看身邊的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諂笑道。
“孫老板,你不必拘束,我請你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坐下再說。”趙武笑道。
“您問吧。我知道什么,一定會全盤托出,不敢隱瞞。”孫胖子坐下,卻感覺渾身不自在,覺得面前的警官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據我們調查,死的四個人之中,有兩個是黑社會成員,有兩個是不正經婦女,這事你知不知道?”
“這.......”
“什么這的那的,快說!”張中隊一見孫胖子支支吾吾,厲聲喝道。“告訴你,這件事不是四具尸體那么簡單,還關系到黑社會和賣yin問題,你要是不說,牢底你都可能坐穿!”
“我說,我說。”孫胖子嚇了一跳,身上的肥肉直顫。“那兩個女的,的確是我們這兒的特殊/服務員,不過,她們不是我的直屬手下,只是借我的酒吧掙錢,給我一定的提成而已,我并沒有組織賣yin活動。那兩個男的是黑社會,經常在這里喝酒。實不相瞞,這家酒吧是狼哥關照的,要是沒有狼哥,我早卷鋪蓋滾蛋了。”
“賣yin的事,黑社會的事,我們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如果你是無辜者、受害者,我們會酌情處理。”趙武安慰了兩句,話鋒一轉,又道:“今天的重點,是這起殺人命案。我問你們,是誰安排的包間,有沒有發現異常?”
“是我。”給許飛帶路的那個男服務員站了出來,說道:“是我安排的,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兩個男的帶兩個女的,我明白要發生什么事,開了包間后就離開了,不敢再去打擾。”
趙武聽了,又問道:“你確定沒有發現異常?中途沒有看見有人進入包間?”
男服務員心里咯噔一下,不過平時應付三教九流的客人,養成了面不改色的本領,一口咬定道:“是的,我敢保證沒有發現異常。至于中途有沒有人進去,答案是肯定的,不然怎么會死人?但我一直在大廳伺候客人,誰進去過,我真的不知道。”
兇手是誰,男服務員已經猜到,但他不能說,說了黑道、白道都不會放過他——為黑社會辦事,安排黑社會見面,警察會請他喝茶;給兇手帶路,導致孤狼幫折損兩人,孤狼還不找他麻煩?
無論如何,都只能爛在肚子里!
“我再問你們,是誰最先發現的尸體?”
“是我。”這回,輪到猥瑣保安了。“我是聽了玲兒的話,才去撞門的。門一開,四具尸體映入眼簾,我差點被嚇死。”
“玲兒是誰?”
“我......是玲兒。”那個女服務員畏懼的答應道。
“你為什么要去那包間?”
“長官,您不會懷疑我吧?我不知道那包間里有什么人,我只想多賣酒水,多拿提成,于是去敲各個包間的門。敲到那包間的時候,沒人開門,我發現不對勁,這才去叫保安。”
趙武聽完供詞,沒有說話,邊上的小警察不斷地做筆錄。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在口供上簽字,完了出去,我會隨時傳喚你們,希望你們積極配合。”趙武說道。
“一定,一定。”
孫胖子他們走了之后,趙武按按太陽穴,開始在屋里徘徊。
“趙大隊,我覺得他們中間一定有人在撒謊,要不然怎么找不到蛛絲馬跡?再高明的罪犯,也會馬失前蹄,不可能這樣天衣無縫。”張中隊分析道。
“我知道,他們當中一定有人知道什么,不過我不確定那人是誰。”
正在這時,趙武的電話響了。“喂,局長,我是趙武。什么,興旺路發生槍戰,死了一男一女?好,我馬上帶隊過去。”
一聽又有命案,在場的警察一個個瞠目結舌,心說:“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