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風凜冽,天空昏暗,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昨晚渾身疼痛,迷迷糊糊睡著了,沒想到又做了那個神奇的夢。”許飛伸了一個懶腰,暗忖,喜不自勝,臉上的笑容如一朵盛開的菊花。
昨晚,許飛又夢見那神秘人在演練刀法。這次演練的刀法,比上一次更精妙,許飛只依稀記得幾招。雖是幾招,一旦融會貫通之后,許飛的戰斗力會提升一大截,獲益匪淺。
如果隔三差五的做夢,許飛不敢想象自己會變得多強大!
一晚上的休息,許飛身上的傷已經不礙事了。許飛穿上那身洗得發白的校服,吃了三碗稀飯,撈起裝著尖刀的破舊書包,下樓去找周小強。
“飛哥,你的傷不礙事了吧?”
“放心,全好了。走,今天我們照舊,看有沒有機會......”許飛沒有明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周小強知道許飛的意思——殺孤狼。
“好,我們走。”
這兩兄弟的父母忙著掙錢糊口,他們在學校聲名不顯,逃課去踩點殺人,居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時間不長,兩人到了老地方——廁所,開始盯梢。
孤狼有保鏢,要強殺他,明顯不可能,甚至連近身的機會也沒有。基于此,許飛認為只有一個機會——孤狼上廁所,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一擊致命。
孤狼會不會單獨上廁所,誰也不知道,但只要有一線希望,許飛就不會錯過。
八點一刻,樓道上出現了七八個大漢,正是孤狼一伙人。今天,許飛和周小強終于看見了孤狼的廬山真面目。
孤狼三十多歲,中等身材,面容瘦削,肌膚黝黑,留了兩撇小胡須,一雙鷹眼炯炯有神,時不時閃過兩道殘忍的毒光。此時,他的手上提著一個銀色的皮箱,也不知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大哥,請進!”一個保鏢打開了那扇門,孤狼邁步走了進去。
“砰——”所有人進去后,那扇門又關閉了。
“飛哥,孤狼來了,我們怎么辦?”
“只有靜觀其變,沒有別的辦法。那扇門我們進不去,進去了也沒有實力對付幾個持槍保鏢。”
“也是。要是豹哥給我們一把槍,孤狼現在已經是死狼了。”
“槍有屁用!殺了孤狼,我們能全身而退?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里監視,只要孤狼一個人進來上廁所,哼哼。”許飛冷笑,把書包里的尖刀抽了出來,寒光連閃。
上午十點。
“飛哥,孤狼怎么還不來上廁所,莫非他不吃喝拉撒?”周小強不耐煩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孤狼連影兒也不出現,什么時候才能完成任務?
在廁所殺孤狼,完全是賭運氣!
“可能是他屋里有廁所吧。”許飛猜測。
“要是有廁所,那我們的計劃豈不不攻自破?不對,要是有廁所,前天的那個保鏢怎么到這里撒尿?”
“說不定是他憋不住了,而里面的廁所里恰巧有人。”
“有這個可能。”
兩人正探討廁所的問題,那扇門突然開了,出來了兩個保鏢,向廁所慢慢走來。
“小強,有情況,快撤!”
兩人慌慌張張,從藏身的角落向廁所沖去,找了一個蹲坑貓了起來。
“小五,今晚有什么安排?”
“沒什么安排。”
“去酒吧坐坐怎么樣,說不定還可以釣幾個妹子,好好爽爽。”
“嘿嘿,主意不錯。”
“那這么說定了。老大去了他情人那里后,我們直接去賓浩酒吧。”
“沒問題。”
兩個保鏢一邊說,一邊撒尿,之后出了廁所,全然不知隔墻有耳。。
“小強,你聽見他們的談話沒有,我覺得我們殺孤狼的機會來了。”許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怎么看怎么殘忍,怎么看怎么血腥。
周小強一愣。“飛哥,什么機會,我怎么沒有聽出來?”
“笨蛋!他們說今晚孤狼要去會情人,這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嗎?孤狼去情人那兒,可能不會帶保鏢,我們正好有可乘之機。”
“似乎是一個好機會。可惜,孤狼的情人在哪里,我們不知道,怎么找人?”周小強也不笨,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孤狼去情人那里快活,為了不大煞風景,不會帶保鏢,至少不會帶很多保鏢,這樣許飛有了殺他的機會。可惜,不知道孤狼的情人在哪里,一切都是白搭。
“這......這倒是一個難題。”許飛一皺眉頭。“哎,有了,剛才那倆保鏢不是說了嗎,他們今晚要去賓浩酒吧,我們可以去那里,威迫他們說出孤狼的情人在哪里。”許飛思考了半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飛哥,有你的,這么妙的辦法也想得到。”周小強一豎大拇指,由衷的稱贊。
威迫那倆保鏢,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可行性也非常高。一旦成功,刺殺孤狼的任務很可能順利完成,到時許飛和周小強便是敢死幫的人,錢不是問題。
黑社會是一個高風險的職業,同理,也是一個高收益的職業。
為了錢,為了給母親治病,為了給家人一個好生活,許飛不惜走上黑社會這條道路!
計劃已定,兩人鬼鬼祟祟的出了廁所。
此時,還沒到放學時間,回家是不行的。
于是乎,兩人在彩虹橋廣場閑逛。周小強有閑錢,買了很多吃的,兩人邊吃邊走。
“小強,看那兒。”
“賓浩酒吧!”
“沒錯,是賓浩酒吧,今晚我們要在這里展開任務,我們先去踩點。”
賓浩酒吧,在彩虹橋廣場以東的遠大街,是孤狼幫的地盤之一。孤狼的保鏢在閑暇之時,會到這里喝酒尋開心,借機釣妹子。這里名義上是酒吧,暗地里也做皮肉生意,是失足婦女討生活的風水寶地。
酒吧的生意在晚上最紅火,此時雖開門營業,但只有寥寥幾位客人。
許飛和周小強到了酒吧的大門外,抬腳剛準備進去,卻被一個猥瑣的保安叫住了。“你倆干什么?快滾開,別打擾我們做生意!”
許飛大怒。“你說什么?我們來這里喝酒,有你這樣對待上帝的?”
“喝酒?笑話!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們的這副德行,有錢在這里消費?這里的最低消費,也是三位數,把你們賣了也不夠喝一瓶的。”猥瑣保安把眼一瞪,對兩人不屑一顧,嗤之以鼻道。
也對,看許飛和周小強穿的是破舊的校服,顯然是窮鬼,哪有錢在這里消費。賓浩酒吧,在江城不是最高檔的,但也不差,平均每次消費也要上千塊。猥瑣保安在這里干了兩年,什么人沒見過,早已煉成了火眼金睛。
許飛和周小強是消費不起的窮鬼,若是把他們放進去,老板還不找猥瑣保安的麻煩?
現代社會,嘴邊嚷著‘人人平等’,但‘狗眼看人低’的事卻屢見不鮮。
一聽被一個看門狗鄙視了,周小強也怒了。“你他媽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們是消費不起的人嗎?即便我們消費不起,也不是你一個保安可以干涉的,滾開,我們要進去喝酒!”
“喲,你小子還真他媽橫!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不,說出來嚇死你,現在里面有幾個孤狼幫的大哥坐鎮,信不信老子叫他們出來好好收拾你們。”猥瑣保安有恃無恐的說道。
這里是孤狼幫的地盤,當然有孤狼幫的人看場子,要不然酒吧老板憑什么交高額的保護費?保安是一個幌子,真正處理糾紛和亂子的,是坐鎮在此的孤狼幫成員。
許飛一聽猥瑣保安要找幫手,嚇了一跳,他們是來踩點的,要是產生了沖突,事情鬧大了,晚上的行動就不好展開了。“小強,我們走,別和這個家伙計較。”
周小強歷來是唯許飛之命是從,聞言瞪了猥瑣保安一眼,心中暗罵道:“小子,咱們走著瞧!”
看著許飛和周小強走了,猥瑣保安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玩意兒,窮鬼居然也想進來消費,真他媽好笑!”
踩點不成功,許飛和周小強晃晃悠悠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