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束手就擒吧,我保證下手干凈利落,你不會很痛的。”亮子走到許飛面前,扶了扶墨鏡,輕描淡寫道。
亮子是行伍出身,離開部隊后進了保安公司,因伸手矯健,戰力出眾,被劉超的老爸看中了,當了貼身保鏢。亮子覺得,收拾一個高中生,是小菜一碟的小事。如果許飛識相,亮子保證只斷他一手,出手干凈利落不會很痛。如果許飛反抗,亮子不會手下留情,到時是什么后果,誰也無法保證。
“哼,狗仗人勢的東西,要殺要剮盡管來,我豈能怕了你!”許飛沒有給亮子好臉色。
許飛認為,保鏢是名副其實的走狗,主人叫咬誰就咬誰。這樣的人,許飛不會給好臉色,更不會束手待斃,大不了魚死網破。
“好小子,有膽量,不過我不是給你練膽量的。”亮子沒有生氣,反而露出贊賞之色。但贊賞歸贊賞,亮子不會因此而放過許飛,因為劉超還在邊上看著。
“亮子,磨嘰什么,還不快打殘他。”劉超等不及了,催促道。
“是,少爺。”亮子不再多說,雙拳緊握,一招黑虎掏心直奔許飛的胸口。拳風呼嘯,速度很快,一般人是躲不過這招的。要是打實了,一定會骨斷筋折,失去反抗之力。
但許飛不是白給的!
許飛練了這么久的刀法,身體變得靈活如猴,反應也有長足的進步。在拳頭快到胸口之際,許飛腳下一錯,差之毫厘的躲了過去。
亮子一招不中,微微吃驚。
這招黑虎掏心雖然簡單,但實用價值卻很高,要不然也不會引用到大華國陸軍的軍體拳之中。大華國的陸軍,是全世界最強大的軍隊,軍體拳作為單兵戰斗力的一個方面,豈會是花拳繡腿?
如此既快又狠的一拳,叫一個高中生躲過了,亮子如何不吃驚?
“小子,有兩下子,難怪少爺在你手中也吃了虧。看拳!”亮子一拳不中,第二拳接踵而至,不打殘許飛誓不罷休。
“呼——呼——”
許飛騰挪移轉,不斷躲閃,亮子的拳頭總是貼著他的衣角而過。
軍體拳,以剛猛簡潔著稱,出手全是殺招,在防御和躲閃方面略有不足。亮子沒有料到,許飛不直面抗衡,而是游走躲閃,偏偏還打不中他。
這感覺,如大象逮虱子——有力使不上。
論拳法的刁鉆,論拳頭的力度,許飛是不及亮子的。可惜,拳法再刁鉆,拳力再剛猛,打不到目標也是白搭。
“嗖——嗖——”
亮子連出九拳,也沒有打中許飛,反而呼吸急促,體力消耗頗大。
“現在該我了。”許飛一見亮子的攻勢在減弱,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的道理,嘴角露出了笑容,雙拳緊握,一拳向亮子砸去。
這是許飛第一次出手,各方面達到了巔峰。
“來得好!”亮子豈會被一個高中生嚇住,掄拳迎了上去。
“轟——”雙拳相撞,發出一聲巨響,兩人各自退了好幾步。
“嘶——”許飛倒吸了一口涼氣。“好痛,不愧是保鏢,力氣真大!”
“這是哪門子高中生,在我看來,比入伍一個月的新兵還厲害三分。”亮子暗自對許飛評價道。
亮子當兵兩年,摸爬滾打,久經訓練,最大拳力有兩百多斤,施展連環拳也有一百五十斤以上。反觀許飛,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拳力只比亮子遜色幾分,這太駭人聽聞了。
兩人分開,彼此相視一眼,又握拳向前沖去。
這次,許飛學乖了,不與亮子硬碰。硬碰,許飛略處下風,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不是明智之舉。
“呼——呼——”
拳風呼嘯,許飛伺機而動,拳拳到肉,不攻擊亮子的拳頭而是瞄準身體。但亮子一身腱子肉,抗打擊能力很強,許飛無法一拳讓他失去戰斗力。
幾分鐘后,兩人斗得旗鼓相當,堪稱‘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龍碰上了霧中龍’。
許飛擊中亮子幾十拳,亮子也擊中許飛幾十拳,兩人各有勝負。拳腳不比兵器,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很正常。如果此時許飛有刀在手,砍亮子一刀,戰斗到此已經結束了。
“呼哧——呼哧——”
兩人大戰了幾分鐘,氣喘如牛,加上全身疼痛,雙臂發麻,已經無法再戰。兩人都在休息,誰先休息好,勝利的天平會傾向誰。
邊上,劉超看得傻眼了,李娜更是如此。
這是現場版的武術表演呀!
這樣的打斗,現實中罕見,多在電視上才可以一睹為快。不過,熒幕和現場,有相提并論的資格嗎?
拳來腳往,呼呼生風,像劉超這樣的少爺,挨一拳估計會痛得慘叫半天,何況是戰斗了幾分鐘,身中幾十拳。
一拳下去,一百多斤的拳力,光是發出來的聲音也會嚇死膽小鬼。人是肉做的,不是鐵板一塊,禁不起這樣的暴擊。
兩人休息了幾分鐘,體力恢復了不少,但誰也沒有發動進攻,眼中有深深地忌憚。他們知道,誰也沒有絕對的實力戰勝對方,再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亮子,快打殘他,傻愣著干什么?”劉超一見亮子休息得差不多了,卻不行動,大聲質問道。
“少爺,我......我沒法戰勝他,更別說打殘他了。”亮子無奈的搖頭,語氣很氣餒,想不通退伍才三年,怎么連一個高中生都搞不定了。
“你們別打了,再打我就報警。”李娜回過神,摸出一個精巧的手機,看樣子真要報警。
“你敢!”劉超一聽要報警,連忙威嚇。
劉超的老爸是生意人,不是政府官員,在白道上吃不開。如果驚動了警方,劉超要打殘同學的罪名成立,保不準要在號子里蹲幾天,連他老爸也不容易把他撈出來。
警察,維持社會安定的國家機器,一個生意人是無法搞定的。
“我不敢,我怎么不敢,你要是再欺負這位同學,我就報警。”李娜針鋒相對,絲毫不妥協,沒有人懷疑她報警的決心。
“你......”劉超語塞,一時沒有好辦法。
這時,亮子到劉超耳邊,小聲道:“少爺,要收拾他不急于此時,我們可以再找機會。”
劉超點頭,看了李娜一眼,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許飛身上,惡狠狠的說道:“許飛,我們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亮子,我們走!”
劉超和亮子走了,快活林里只剩下許飛和李娜。
“今天真謝謝你,我叫李娜,上周來的七中。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你可以到高三一班找我。”李娜對許飛笑道,她笑的時候,臉上有倆小酒窩,很甜,很漂亮。
“我叫許飛,高三三班的。”許飛也自我介紹,不過臉上卻沒有笑容,看起來冷冰冰的,如一汪冰潭。
許飛家窮,朋友少,不善與人交談,更遑論是一個大美女。不過,在李娜看來不是這樣的,她覺得是許飛受了傷,沒精力多說話。
“許飛,你......你不要緊吧,是不是受了傷,要不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了。”許飛說完,朝外面走去。
“哎,等等我,我扶你。”李娜快步跟上。
兩人出了快活林,有學生看見他們,不由的腹誹:“一對狗男女,心急了,連白天也去快活林茍且!”
在七中,快活林是一個罪惡的地方,白天是沒有人去的,要不然劉超也不會有調戲李娜的機會。李娜是剛到七中的借讀生,不知道里面的貓膩,還以為那里安靜,是讀書的好去處。
“要上課了,我先走了。”許飛看了李娜一眼,丟下一句話,拖著疼痛的身體徑直去了教室。
“哼,這個家伙,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嗎?”李娜輕聲嘀咕一句,也去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