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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亂收荷包的后果

  一日風雪之后,次日迎來了一個好天。一早起來對著青鹽和熱水,孟覺曉一臉愁苦的表情。習慣了牙刷和牙膏的現代人,用手指沾著青鹽漱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珠兒還以為新主人哪里不滿意呢,緊張的看著主人的反應。最終孟覺曉只是嘆息一聲,沾著青鹽皺著眉頭用手指解決問題,洗臉之后嘀咕一句“牙刷、牙膏。”

  “老爺需要啥?”珠兒沒聽懂,不過她能確定主人的愁眉苦臉不是因為自己,所以膽子也壯了一些。

  “你給不了的。”孟覺曉說了一句頗有歧義的話,轉身之時沒注意到珠兒已經湊上前來,手肘擺動時輕輕的陷入到一團軟綿綿的所在。

  “嗯!”珠兒微微呻吟了一聲,幾不可聞。臉上飛起兩陀紅霞,孟覺曉倒是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了。這個年代,孟覺曉就算現在按倒珠兒做點喪盡天良的事情,也是合理合法的。可惜孟覺曉絲毫沒有這種念頭,反倒是做了虧心事似的,低著頭逃到院子里。

  一邊走孟覺曉還一邊想,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丫頭看著不起眼,其實挺有料啊。

  剛才那一次接觸,讓珠兒的心跳加速了一百倍,加上之前那句“你給不了的”,珠兒的思想骯臟了一下。實際上這年月,丫鬟們都有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想,珠兒也不例外。胸口遇襲的時候,珠兒除了害羞,就剩下緊張和一點點的期待。那種羞人的事情,還是發生在晚上比較自然一點吧?當然,主人真要現在做,珠兒也只能閉著眼睛默默承受。事實上珠兒已經閉上了眼睛,緊閉著雙唇等待著。

  等了一會沒等到后續手段,珠兒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主人的影子都沒了。又想到那句“你給不了的。”珠兒不禁有些哀怨的低聲自語,“又不是不給你。”

  孟覺曉沒有聽到,和平時一樣在院子里慢慢的溜達,順便整理一下今天該做的事情。吃早飯的時候,孟覺曉注意了一下珠兒,發現這才一會功夫,珠兒居然換了一件新衣裳,貌似腰也變的細了一下,抹胸的位置也低了那么一點點。這一換裝,再次驗證了孟覺曉之前的手感,平靜的河面下,有時候確實是有漩渦的。

  出于禮貌的習慣,孟覺曉只是驚鴻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沒有多少感情經歷和缺乏對這個時代的認知,雖然具備了地主老財的資質,孟覺曉卻沒有作為一個主人的覺悟。骨子里總是有那么一種思想在作祟,人家是來打工的,不是來賣身的。丫鬟和家人跟現代企業里的雇員性質在孟覺曉的觀念中差不多。

  以其說這是孟覺曉的悲哀,還不如說是憧憬變身的珠兒的悲哀。非常賣力的展現了一番自己作為女人的本錢,卻沒有換來主人更多的關注。腰白束了,胭脂也白抹了。

  放下筷子的孟覺曉便交代珠兒準備車馬,然后出門去縣學,在崔夫子跟前請假的過程很順利。回家看母親,這是孝道。再說最近孟覺曉的表現優異,崔夫子斷斷沒有為難的意思。當然還有一點崔夫子沒有說,那就是生怕孟覺曉在課堂上有提出一點與前人認識不同的見解,還是那種很有道理的見解。

  拜謝夫子后,孟覺曉回家,車馬已經準備好,孟覺曉帶上昨日吩咐買回來的許多肉食和糕點,丟上車招呼車夫開路。

  主人回家去看老太太,珠兒原本以為肯定要帶上自己,沒曾想孟覺曉誰也不帶,就帶著個車夫上路了。本打算在老太太跟前表現一番的愿望破滅了,心中的幽怨又增加了三分。以至于送孟覺曉出門的時候,珠兒的表情讓孟覺曉深感慚愧,暗道這年月的女兒家就是保守啊。很想說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很明顯,說出來珠兒的臉色會更沮喪。還好沒說!

  臨出門時再次注意到珠兒身材的妙曼,長的雖然一般,但是這身材真不錯。

  “腿一定短不了!”靠在馬車上,始終沒有脫離宅男本質的孟覺曉,本能的YY了一句。因為看不見,所以只能YY。

  孟覺曉前世的人生經歷,注定了他是理論豐富實踐貧乏的主,多年的圖書館工作生涯,除了讀了一肚子的書,感情反面的成就乏善可陳。

  為此孟覺曉曾給學姐發了一條很長很長的短信,述說了自己的情感,情不可謂不真,意不可謂不切!可惜,學姐只是回了一句話“有房有車的時候再來找我。”

  “**GBD”,無奈的往事,讓靠在車上曬太陽的孟覺曉不自覺的罵了一句。一個人窮了,在情感的世界里也是沒有尊嚴的!要不怎么老是有女人說,“過夠了窮日子。”還有女人說“我還是在寶馬車里哭泣吧。”

  雪后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遠出的山頭上還有幾片青翠。馬車在泥濘的路上走的不快,孟覺曉也不趕時間,沒有催促,樂的這一段路程悠閑的一番。

  一個時辰的昏昏欲睡后,終于看見了孟家莊的村口。孟覺曉來了精神,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衫,指點著車夫往家門口去。

  門口的老槐樹下,依舊拴著那條不安分的懶驢,看見孟覺曉頭都不抬,認真的吃的面前的甘草。十幾只新孵出的小雞,跟著母雞在地上找食。示意車夫把東西搬下車,孟覺曉邁步進了院子,嘟嘟的響聲來自東邊。信步走過去,莊大栓在柴房里修理犁頭,莊小六在劈柴。

  西邊的院子里依舊傳來一陣篤篤篤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上午,孟覺曉聽著織布機發出的聲音,想到的是母親那手上的老繭,心頭一陣酸澀與溫暖交織著。

  “伯母手真巧啊!”走近西廂時,聽見一個有點陌生的女聲。

  “雙兒也不差啊!老身像你這么大的時候,織布還不如雙兒呢。”這是母親孟尤氏的聲音,雙兒這個名字讓孟覺曉想起了那個荷包,好像丟在枕頭下面呢。有一個問題孟覺曉忽略了,那就是當初光顧著得意,沒有注意收下女孩家荷包的后果。

  以前的孟覺曉是有婚約在身的,所以雙兒即便是喜歡也只能藏著心思。后來被退婚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雙兒才有了送荷包的勇氣。這個送荷包的行為,還被莊大栓看見了,雙兒雖然不是故意的,結果卻是莊大栓回來把事情匯報了。

  荷包沒有被退回,雙兒也就有了來孟家的勇氣,理由是當初孟覺曉救過她,現在孟覺曉不在家,她來看看伯母,順便幫著做點家務,人要知恩圖報不是?

  心靈手巧、相貌出眾、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是受歡迎的。雙兒自從孟覺曉退婚之后第一次踏進孟家的門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每天都要來孟家盤桓一上午,趕在做午飯前回去。葛老實是個厚道人,對于女兒的做法雖然有點擔心,倒也沒有說啥。倒是家里婆娘說過一回,奈何雙兒堅持,老實本分的夫妻倆只能作罷。女兒大了不由娘啊!再說鄉下丫頭,能嫁到孟家那種還算殷實的家庭,也不委屈雙兒。

  起初夫婦倆還是有點擔心,葛老實曾經幾次來偷聽,發現孟尤氏很喜歡雙兒時,便也就放了心。心里也開始琢磨著,是不是過了年,孟家就該來提親了。至于孟覺曉以前得過花癡,那不是都好了么?狐貍精也被代表正義的道長消滅了!

  發生的這一切,孟覺曉并不知道,站在門口安靜的看著兩個女人相得的場面,一個在織布,一個在邊上做鞋子。這一幕溫馨的讓孟覺曉不忍去打擾!

  “雙兒,過了年,老身讓媒人上你家提親去。”突然孟尤氏冒出這么一句來,頓時織布機前的雙兒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小臉頓時漲紅了,圓潤的下巴也羞澀的低了許多,聲音細細的近似呢喃一般道:“伯母,曉哥哥怎么說?”

  “他自然是聽老身的,你就把心放回去吧。”孟尤氏理所當然的做了主,門口的孟覺曉如同被雷劈一般,身子往墻上一靠。

  “我靠,十四歲啊,過年也才十四歲!”孟覺曉唯一排斥的就是這點,其實只要母親喜歡,女孩家也人品相貌也不差,娶了也就娶了唄。

  娶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做老婆,并且要擔負起生兒育女責任,這個對于孟覺曉而言還是很有罪惡感的。事情有點突然,孟宅男有點遭不住了。

  究竟該怎么面對呢?孟覺曉犯難了,悄悄的回到院子里,本打算偷偷的回房間里躲一會,沒曾想莊小六從柴房里出來,看見孟覺曉便是悶雷一聲的喊:“少爺回來了!”

  孟覺曉暗暗叫苦,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這小子看見門口堆著的一堆肉食,興奮的大呼小叫道:“有豬腿,還有羊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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