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了清灣后,領了有這個標記的儒服,方信又買了一頭青驢 驢頭大耳長,既可可耕作,又可乘騎,價格相對馬匹來說,便宜了許多,雖然跑的不快,但是對于城中慢騰騰跑著,卻極是適宜。
馬匹要伺候的好,食量很大,最關鍵的是,戰馬還要官府登記,受到許多注意。
因此,方信買了一頭青驢,每天就坐在上面,一邊還讀著說,任憑它慢慢的沿著城區走著,時而感應著目標。
這個世界的清灣,倒還有些書籍,方信沒有觀看,因此也就一一讀之,并且和原本的書籍進行消化。
開始時是一個人,過了半月有許,卻多了一人,這人算是同學,叫鄭名同,不知為何,一見之下,就與方信的關系就是甚好了,也時常跟了上去。
鄭名同的家世不錯,前來讀書,也有著許多財貨。他年紀也不大,少年心性,雖然讀書還算刻苦,但是閑了,也就喜歡歌樓舞謝,倚翠偎紅,或者出城綠水青山,閑茶浪酒。
方信與之熟悉后,二人就一起出游,方信也并不吝嗇錢財,也想時時找些地方來感應,因此到處走走,倒也找不到了不少好地方好東西——深巷之內,時時有一些不起眼的店中,有特殊的味道和風味。\\\\\
兩人不時破些錢,找到了好地方。擺個小席,就吃得非常高興,憑著興趣,誰出誰付,倒也相得益彰。
時間過地非常快,轉眼就是一月,方信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一的城區。雖然明知在城中,卻也沒有直感,找不到夏語冰,有點郁悶。
七月中的一日,太陽照耀,甚是熱。鄭名同就對著方信說著:“我們各處走遍了許多地方,現在天氣炎熱,沒甚景趣,不如今天去我張叔父家吧,他那里園林甚大,甚是清涼。”
方信無可無不可,隨口問著:“你的張叔父是何人?我卻不曾認得,怎好就這樣冒失的去拜他?”
鄭名同說著:“張家是我世交之家。張叔父名卓。官曾到一郡之守,也是正五品,年老回家,家資還算可以,我平時去看他,他是非常歡喜的,只是經常要考究些學問,方兄你學問不錯。他一定會喜歡。”
還沒有等方信回答,鄭名同又說著:“叔父有二個兒子,都已經作了官,異地為官不能為孝,卻極是寂寞,因此有合適的賓客,十分殷勤。而且平時好美食。留心飲饌,里面地廚師是有名的。別錯過了。”
方信聽了,也就笑的說:“真的如此的話,便一起拜見也好。”
兩人于是都騎驢,并騎而行,觀玩景致,一頭說話,一頭走路,直來到了一個街坊,到了一處高門,鄭名同就說著:“到了,到了。”
大門之前,有二個高壯的家丁立于門前,見到了鄭名同,卻連忙笑地說:“原來是鄭少爺,快快請進,老爺都掛念著你幾次了。”
鄭名同哈哈笑了,說著:“我這不就是來了嘛,恩,這是我的朋友,同在讀書。”
本來,如無人引進,外人直接進這等莊院是個問題,但是現在,自然不用在門前等候了,到了大廳,就請坐下,然后就說:“方兄,你且在這里坐上片刻,待我先進去報知了,好出來相見。”
方信坐下,點頭微笑,就見鄭名同直接進內門去了,果然是世交,不拘常禮。
經常入門之后,就見得房屋院宇游廊,小巧別致,也算是雅致,到了外房大廳,設著梅花式的桌椅附近還有著青窯美人瓷,瓷內還插著鮮花。
這時,就見得一個穿著青緞的丫鬟過來,上了茶果,雖說上了茶果,實際上,那些水果都是不能吃的,吃了,人家就覺得你低俗無禮,但是茶卻是可以喝的。
丫鬟上茶,方信略起身點頭就是了,見得這個丫鬟十四五歲,眉目如畫,雖不算麗質天生,亦有動人之處。
丫鬟也不多說,抿嘴一笑,上了茶果,就稍退了下去。
沒有多少時間,遠處就有腳步聲,方信也起身了,只見門開處,一個老者前來,這老者比較瘦,但是儀度端莊,帶著淡淡的官威。
方信于是連忙行禮:“學生方信拜見張大人。”
張卓一眼見得了方信,見其面如冠玉,眉如刀裁,眸黑如許,其氣清清,只是一見,便少少吃一驚,心下想著:“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少年!”
見得他行禮,他就不覺笑逐顏開,說著:“果然是翩翩少年郎,老夫見了都心喜。”
方信也就說了一些仰慕地話:“幸鄭兄為紹介,得以拜見大人,實是學生地榮幸!”
張卓笑笑,擺手說著:“我和鄭家素來是世交,小侄之友,也是我之賢侄也,你就不必多禮了!”
說是如此說,但是卻還是和方信閑閑說話,不自覺就轉到了經書上,暗中隱含著考驗,方信此時何許人也,經典倒背如流,全在心中,千古經文論述也是拈手就有,隨口說說,就見得深深的經學功夫。
主世界,道儒并起,佛也傳播,數千年來,儒學理論,已經宏大完整又處處精妙,方信更是緊扣著仁禮二字,深入微妙之學,此時隨口一句,就別見一方天地。
張卓以儒為家,當官后也孜孜不倦,到老了回鄉,還是精研不休,這時聽到方信論述,短短數言,極見精妙,心頓所感,恍然如同撥云見日,頓時就繼續交談下去,直說了一個時辰,幾忘了時間。
直到鄭名同終于熬不住,說著:“叔父,現在時間不早了。”
張卓這才發覺,已經過了中午了,連忙吩咐下面治席,又請著二人進了東軒之地,這就是真正當著貴賓來招待了。
大戶人家,自然不同,吩咐了一刻時間,就先有果饌即至。
這是冷盤,可以先吃的,張卓說著:“一時忘形,過了午時,還望包涵。”
以他的身份,說這句話,已經是極重了,方信說著:“老大人那里的話,能蒙大人教誨,實是感激。”
又過了片刻,菜色就上來了,十二色菜肴,甚是豐盛精美,又有小童上前,為賓客和主人斟酒,鄭名同毫不客氣,就忘懷大嚼,方信也隨之,而主人看見他們吃的香,含笑而陪之了,他年老,食不多,只是稍稍品嘗就是。
也算是無巧不成話,這時天熱,東軒窗口開著,正有些風,不遠處,樹木輕輕搖動,陽光側射在窗上,清脆的鳥鳴陣陣傳來。
正吃著,就聽見外面一陣清脆的笑聲,眼光一側,就見得了一個少女帶著一個丫鬟正走在窗下地走廊上。
雖然只是一眼,卻也見得,她一身綠色長裙,顯然因為是在自家里,穿戴上隨意了許多,甚至可以從那綠水色的面料,陰影可見玉色肌膚——雖然才十四五歲的模樣,卻也已經是明眸皓齒的美人了。
但是讓方信動容的,自然不是她的美麗,而是那熟悉的感覺。
夏語冰原本就算得上美人,這次轉生還是一樣。
真正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闌珊處。
同樣地時間。
一處機要房中,幾個剛剛接到消息地人正在討論。
“大人,已經找到了,方信,卻是在清灣,直上五百里,讓我們在沿途好找,他卻在城中逍遙自在的很…”
“最近作了什么事嗎?”
“沒有,只是騎驢游玩,或者讀書,但是也惹了不少人注意了,這是最新特別趕出來地記錄,細節還需要調查補充。”
“哦?在讀書?”宣武府校尉郝欣輝拿過了記錄。
曾文蘭、太子少傅高炎、晉堂才、廖丁、任紀、盧明、鄭名同,直到才增加上去,筆帽都沒有干透的“張卓”二字。
郝欣輝讀了,啜著茶水,臉色有些變化,這些人中,雖然大部分是退休的官員,但是有正二品的,有正五品的,有正六品卻德高望重的…
“是的,大人,據說,盧大人和他的教席都身賞識他,許未來進士之才,大人,請指示我們下一步!”
聽到這里,郝欣輝不由臉色有些變化,搖了搖頭,這位異人,也真是異類,想了想,就說著:“先看著吧,記錄!”
“是!”這一聲應著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