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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背后一涼的原因(下)

  “暴風雨?”戰艦艦橋中,指揮官看著遠空鋪天蓋地壓來的龐大陰云,雙眉緊鎖、面色凝重:“竟然遇到了風暴,這下麻煩了。”

  轟隆隆,天邊有雷光閃過,巨大的熱帶云團如同行走在天空中的巨人,夾帶著人類無法抵御的滔天氣勢滾滾而來。那卷動的熱帶低氣壓云團鋪滿天空,遮蔽陽光,哪怕是時常出海的水手也不能對這種極端天氣平淡視之。

  那云團下面的,是滔天大浪、是狂風暴雨,是大自然最為威嚴暴躁的狂怒。對于航海而言,每一次暴風雨,都是一次嚴峻的劫數。以人類如今的科技水平,還不可能無視它。

  副官進言:“長官,來一場暴風雨未必不是好事。暴風雨中,黑死帝并不容易受到準確打擊,可以減輕我們的壓力。”

  暴風雨必然會攪亂所有戰艦的隊形,敵方的、我方的,不論多大的戰艦,沒有誰可以不被大浪拋起。面對興風作浪的汪洋瀚海,哪怕是百萬噸的巨輪,也一樣會被炒菜顛勺時鍋里的土豆片一樣被顛的無法自控。

  “嗯,我明白。”大胡子艦長點點頭,但表情并未放松:“可問題是,現在怎么會有暴風雨?我們的預警雷達和天候衛星可沒有說過會有這一場風暴。”

  “長官,您難道是在擔心這暴風是敵襲嗎?”副官感到不可思議,忍不住啼笑皆非道:“長官,恕我直言,海洋上的天氣說變就變,難以預測。而且哦?”他摁住耳機聽了什么消息,然后一臉篤定的對指揮官道:“我接到了剛剛傳來的衛星消息,原本向西北方向前進的氣旋受氣流影響更改了路線,正是眼前這片風暴。”

  這風暴,有根有底、來歷清楚,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長官,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一旦黑死帝沒有改變前進方向,那么將必然遭遇這風暴。”他看向了不遠處的海面,那里,有一個帝袍身影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他一步步走的清楚分明。與普通散步沒什么區別,但戰艦的航已經開到了二十四節才能與他同步向前。

  “這是我們的好機會,如果敵方因為風暴而陷入混亂,我們或許可以抓住機會抓獲目標!但同時,也可能是敵人的好機會。他們可能會趁著這一次風暴做點什么。我們不能不防。”

  “嗯”指揮官仔細考慮著副官的提議,如今的確應該考慮正事,而不應該對著一片自然形成的云團疑神疑鬼。但不知為何,他仍然忍不住死死盯著遠空的那片風暴。他總覺得,那團風暴中有什么不對勁。

  他不是和平年代養大的繡花枕頭,他是真正上過戰場、在生死之中沖殺出來的戰將。有些時候,這樣莫可名狀的直覺,比高科技的探測設備更可靠。

  可惜,單純的直覺,并不能夠成為決策的依據。所以。他沒有調集資源去仔細觀測那片風暴雨云,他更不知道,那團云下,瓢潑的大雨和劈閃的雷電之中,有一個人凌空懸浮。

  此人年齡約摸三十五六歲,不甚高大,身穿款式古老的華麗長袍。他有一頭亞麻色的頭,一個鷹鉤鼻,還有一雙深邃中透著瘋狂的藍色眸子。

  他的雙目只是微微睜開,帶著孤絕與神秘。他伸展雙臂。嘩啦啦,大風吹動他的長袍,這身衣服似乎不會被雨水浸濕一般隨風狂舞。轟隆隆,汪洋在腳下翻涌。風暴在高天咆哮,這人就在風暴云團的最中心之下凌空而行,姿態傲氣華麗。云團與他同步前進,卷向了那片被封鎖的“反恐軍演”海域。

  “萬物非主,唯有我主”他雙眸微開,俯視著遠方的艦隊。雙手如同捧著一本經文一般掌心向上的伸向艦隊,高聲吟詠:“我主至大,而我,將與主并肩!”

轟隆,天上雷動,海霧洶涌,一團云霧先行一步,向著軍演區聚集  三個小時之后,帕伽門儂在沉默的等待之后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之中,只見天昏地暗、轟雷滾滾,浪濤洶洶、鋪天蓋地。而這惡劣的環境中,那三十五六歲的男子虛懸在海面上,腳不觸水。四周濃霧彌漫,但可以看到濃霧之后有導彈機槍在攢射不休,火光四射硝煙滾滾,這是一處戰場,這男子正被無窮艦隊包圍。

  但男子卻未曾理會這些艦隊,將它們視若無物。他只是深深的看著他前方不遠處的另一個人,一個一路東行、無可阻擋的人,一個天下無敵、天榜第一的人黑死帝。

  沒錯,照片中的男人,正在千軍萬馬的包圍之中,與黑死帝遙遙對峙。

  “老爺,這張照片已經被傳到了世界觀測局官網上,天選者論壇中已經爆了無數的討論。”老人低聲說明:“雖然世界觀測局官方還沒有聲,但如今有很多天選者認為他是天榜第二。”

  “天榜第二?哼,好大的名頭。”帕伽門儂放下酒杯,他死死盯著那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半晌,終于咧開了一個瘋狂的笑,最終狂笑不止:“神,好一個神!萬神殿也好,他也好,誰不想染指神名?但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誰墊腳、是誰登神!哈哈哈哈哈哈!!”

分割線  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佬瘋又狠的狂笑著的時候,大洋此端卻很平靜,井井有條。

  上海市,原爆點,女子展翅懸空,光輝瑩瑩。三日之間,下面的工作人員來了又走,去了又,各干各的事,卻沒有任何人打擾她。好像他們打心底里覺得她在空中懸著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不需要多想的事,對他們一點影響都沒有。

  最多是累了、倦了的時候,抬起頭看看空中的女子,看看她全力以赴的認真樣子,心頭就會涌起強大的動力。感懷的一笑之后,他們后便會更加積極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這勁頭,好像當初的革命熱情一般。

  從三日前到現在,空中的女子不眠不休、一刻不停。每日飯點,總有工作人員在下面默默為她準備了水食。但她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她只是宛如舞蹈一般伸展著雙臂,遙遙操控著自己的箭矢。在三天的努力之下,封、禁、絕的三支光箭已經穩穩釘住了虛空。

  華麗繁復的紋路宛如鎖邊的針腳,在虛空中織出了一個巨大的圓環。當完成最后一筆后。這圓環尾相接,嗡的一下有光芒閃亮起來。女子凝神以對、全力以赴,在她的努力之下,這一環銘文在片刻后又緩緩消隱。就像吹干了墨跡,白字黑子便再難以變更。

  “呼”女子輕輕呼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額頭上已然微微見汗。

  “您完成了?”在一棟行將坍塌的大樓中探測的某專家探出頭來,無視了所有奇異之處,只好似普通鄰居一般向這邊笑著打了個招呼:“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女子微笑著對那邊點點頭,剛要說點什么,卻忽然間眉目一動看向了虛空中。她的雙眼中亮起了普通人看不到的蒙蒙星光,這星光仿佛兩道箭矢,眨眼間刺穿了虛空的屏障,深入到了未知之天中。下一刻。高天上浮現出微型的白夜,唰,一道光輝刺破白夜降下,眨眼間落在了女子身前。

  嘩啦啦,虛幻的流水聲中,那一道光輝竟然擴展成為一個水鏡。水流旋轉、形成鏡邊,女子看著鏡中,那是一片黑夜。夜色下有一口古井、一個精靈、和一個被魔力強行摁向井中的天選者。

  諸天萬界的時間軸,以這鏡子為媒介,開始互相編織交纏。

  而這。與女子如今想干的事完全背道而馳,徹底沖突。

  女子眉頭一皺,果斷的一揮手。瑩瑩星光之中,那流水之鏡嘩啦一下崩散。徹底潰滅。她探手一摘,動作如同折了一朵花一般,卻竟自那崩滅的光影中抓出了一滴晶瑩的水珠。這水珠似虛似實,似存似不存。若非是在這女子手中,它不可能顯化在地球上。

  嗖,女子光翼微扇。快降落到地面。她左手虛托著這水滴,不緊不慢的走進一輛生化車中。她前一步剛關上車門,后一步就有一支特別巡查組火殺到。這巡查組接到了來自眼鏡蛇的指示,前來上海排查詭異情況。但不論他們怎么精明強干,最終卻只能與這女子失之交臂。

  憑他們,根本抓不到這女子的蹤跡。

  車中,女子緩緩捏著自己的肩膀,忙到現在她也有些累了,補天畢竟不是容易事。捧著奶茶吸了一口,咕咚咽下,女子輕輕瞇上眼想歇一會兒,但片刻之后又睜開,現出思索的神色。

  “初步的環印已經織成,可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呢?看來,濁氣的肆虐對此處的時空壁壘的侵蝕比我想象的更嚴重。不過,剛剛這次并不強,不應該是普通的滲透。或許,是因為此事與我自身有關吧。”

  女子真的沒有想錯,因為羅雨溪在那一刻,腦子里轉過的正是關于她的事。

  雖然羅雨溪沒有見過她,但大腦中卻擁有清晰的概念。流傳的描述、心中的想象、關鍵是密不可分的人物關系,這些因緣如同一根線,準確的纏繞到了女子的身上。由于命運之井的介入,讓這女子在上海這一個障壁薄弱的地方,精準的感應到了這一次的動靜。

  “讓底是怎么事。”女子左手一旋,那滴水便嗖嗖的旋轉起來。雖然無法完全的逆向窺測,但看一看水滴中的記錄還是可以的,這也是她截留下這滴水的目的所在。只見這滴水唰的一下亮起光芒,擴散成為一片水霧。

水霧中亮起畫面,女子凝神看去,卻看見紅燭高照,繡玉、移花兩位公主滿臉羞紅與幸福,一左一右依偎在某木頭身邊  女子的目光瞬間直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簡直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神力未停,畫面便不停,一張張閃掠而過。從方靈姬到移花宮、大妓院、再到三妙夫人,當初凱蘭崔爾看到了什么,這女子便看到了什么。畫面雖然閃的快,但以這女子的眼力,和慢鏡頭也沒什么區別。

  當畫面播放到某木頭與凱蘭崔爾幕天席地、盤腸大戰的時候,這神一樣的女子終于從震駭中過神來,額頭突的一下蹦出一個十字號來。

  嘭,水霧忽然爆炸,潰散入滅。一直寧靜平淡的女神瞬間把牙齒咬的咯咯響,她緊緊地握著拳頭、怒不可遏、眼中都像是要放出黑光來,哪還有一點女神范?

  “楊!奇!你、給、我、等、著!!”

  日月峰上,鍛造完神兵的大木頭與楊綺一邊斗嘴,一邊打鬧。但正開開心心的扯著淡呢,某木頭忽然腳下一頓,脖子一縮,似乎被一股陰風吹在了后腦。他摸了摸后頸,不明所以又微微心悸,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妙。

  “剛剛我忽然覺得后背一涼,你有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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